她對路揚的控制也越來越強，她在這段關係當中也慢慢處於一個不開心的位置。
林意昭回過神，抬起步子小跑過去：「你怎麼在這兒？」
路揚好像有了執念。
路揚牽住她伸過來的手，說：「帶你過生日啊！」語罷，他佯裝驚訝，「我沒誤點吧？」
路揚停住腳步，林意昭也隨之停下。她抬起頭，剛想問怎麼了，突然間，臉頰被一隻手戳了一下。
林意昭的身子一頓。她的手腕驀地被人扯去，身體撞上一個人的胸膛。
路揚也知道，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找一個像她的女生，讓她陪在他的身邊。但他又沒辦法堅持讓一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很長時間，他不能，他怕自己真的會喜歡上那個「替身」，他不想忘記她。
林意昭無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只有林意昭突然注意到這件事，她心裏浮現出一種猜想。
路揚笑著問：「怎麼樣？月牙彎不彎？」
這麼多天的失落就這麼被林意昭拋到腦後，路揚的話也被她當作兩人之間的甜言蜜語。直到某次跟路揚一起和他的朋友聚餐時，一群人窩在卡座上打遊戲，林意昭玩不來遊戲，就乖巧地坐在路揚旁邊觀看。
蔡言悅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鼓勵了她幾句也就走了。
「不是！」林意昭急急道，「路揚，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我可以把成績拉上去的，只要有你在，我還可以把自己拉起來的。」
但自欺欺人騙得了自己，騙得了別人嗎？
像她這樣的例子之前不是沒有，所以班主任當即找她談話，順便把她周圍的人都打聽了一遍，也就在這時候，他發現了林意昭跟路揚走得很近。
林意昭將月牙項鏈舉起，掛在自己眼前，與天上的月牙並列。
「今天晚上想吃點兒什麼？」
她看了眼四周：「來這兒幹嗎？」
林意昭那段時間也活在自己遐想的世界里。
好在一起玩的都是朋友，對於輸贏倒也不在意，雖然知道路揚在瞎掰，但也只當他最近心情好，在做慈善。
林意昭笑了下：「你的『前女友們』啊，到時候保不齊會來找我的麻煩。你得護著我。」
路揚說：「因為算命的說了，我最近打遊戲呢，不太適合獲勝。」
走了幾步，路揚回頭沖她一笑：「大不了老子用輸掉二十把遊戲來換你通過這次考試。」
林意昭說：「月亮吧，我喜歡彎彎的月牙。」
所以當別人問起她為什麼對路揚耿耿於懷那麼多年，這就是答案。
難得聽林意昭提起自己的感情史，她當然好奇得緊。要不是林意昭今天突然提起，她都要以為林意昭二十多年沒跟男人有一點兒接觸了。
林意昭當然知道這是他的戲言，但還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直到某日，她從茶房接水出來，一抬頭就看到路揚懶散地斜靠在圍欄旁，他的面前站著一個女生。
那是林意昭最難忘的生日。
路揚表情有些錯愕：「什麼以假亂真？」
林意昭抿著唇笑：「沒。」
他當時對舒雅熱烈的偏袒，當年那屆學生有誰不知道？
果然，下一秒，路揚說：「你覺得我倆在一起玩合適嗎？」
突然，一條項鏈在林意昭的眼前垂m.hetubook.com.com了下來。
至於當年那場競賽，最終結果並不是很理想，但對於林意昭來說，她收到了比競賽更為重要的禮物。在她的十七歲。
朋友發現，後來路揚雖然和許多女孩子走得很近，但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一個類型的，而且都有那個女生的影子。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自卑，身邊的朋友都說她的優點很多，甚至比一般人更優秀，為什麼她會自卑呢？
下課鈴剛響起，培優班的同桌蔡言悅推了推林意昭，臉上笑得賊兮兮的：「昭昭，還不趕緊收拾東西下樓，路揚在樓下久等了吧。」
路揚笑道：「那你可真是為難我。」
放學后，二中鼓勵學生上晚自習，一切靠自願。大部分學生都會選擇在下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后回家，一般只有重點班的學生會留在學校上晚自習，但裏面不會包括路揚。
這些事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沒什麼，但放在林意昭身上問題就很大。她面對感情總是特別自卑，所以才會暗戀路揚很多年都不敢說出口。
林意昭搖頭：「沒什麼。」
這的確是她最勇敢的一次，也是她第一次大胆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所以，林意昭從最開始就知道，自己只會是一個替身。
隊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路揚給她取了個小名叫「牙牙」。
林意昭抬頭朝他笑了一下：「沒事。」
「馬上到了。」路揚迎著風回道。
「……」
老師本質上都是偏向好學生的，更何況是林意昭這種乖乖女，所以他立馬就認定是路揚影響到了林意昭。
林意昭點點頭，路揚就坐到上面的台階去玩手機了，兩人分開十幾米的距離，一上一下。
路揚發動車子，轟的一聲，機車揚長而去。
「小意昭。」
「行啦行啦，我謝謝你的好意。」
或許是前後座就是有種會把人距離拉近的魔力吧，林意昭跟路揚的關係越來越近。
林意昭見狀也柔柔地一笑：「嗯。」
林意昭也沒扭捏，戴上頭盔一腳跨上機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
路揚一愣。
林意昭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父母也沒去找她，他們大人想到了一個自認為更好的解決方案，那就是去找路揚。而林意昭也是在父母找完路揚之後才知道這件事。
林意昭腳步一頓，立刻回頭看去。就見路揚一腳踩著石磚地面撐著機車，手臂搭在車頭，頭盔還沒摘下。他沖林意昭招手：「過來。」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她沒等路揚說下一句話，直接問：「那可以以假亂真嗎？」
「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牙牙還想著騙我？」
車子繞著蜿蜒的山路開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停在半山腰。
或許是從她目睹了路揚的受歡迎程度，她才開始焦慮、敏感，變得自卑不安吧。
高二文理分科，林意昭做了一個很不理智的決定。她選擇跟著路揚去了理科班。雖然她的各科成績都很優異，但對她來說，文科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她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路揚並沒有給過林意昭百分百的安全感。
她似乎並不介意。那是她最勇敢的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和*圖*書與勇敢是否正確，但那時候她突破了自己的性格，瀟洒肆意地做了一回不一樣的林意昭。
林意昭上個洗手間的工夫，回來就見到一堆女生扭扭捏捏地往路揚身邊靠，她聽到那些女生說的話，大致意思就是路揚很帥。
林意昭笑著說：「彎。」
路揚也沒說話，似乎在等她說。
她與路揚並沒有明說什麼，就因為這麼一句話，路揚的那群狐朋狗友也知道了林意昭，見面時都會調笑她。
「你成績的退步、情緒的不安，這都是我造成的。
她開始鑽牛角尖，雞蛋裡挑骨頭，情緒變得越來越不能控制。
突然，路揚叫了她的名字：「林意昭。」
他先是找林意昭談話，但林意昭一直說和路揚無關。可這時候這麼說也已經無濟於事了，老師已經認定了就是路揚的原因，所以直接越過林意昭告訴了她的父母。
林意昭：「我不太餓，隨便吃點兒吧。」
「但是我真的很在意她，一直到現在我都不能忘記她。」
路揚不會認真，她知道的。
林意昭啞聲道：「對不起。」
「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你快生日了，我給你送個禮物。」
所以路揚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他永遠選擇做最壞的那一方，他依舊害怕自己被丟下。
其實林意昭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是替身的事情，知道自己「牙牙」的小名實際上是「雅雅」。
「讓對面贏幾把。」
有了一個替身，就會有許許多多的替身。
路揚的吸引力很大，沒一會兒，又有一群女生走到他身邊去要聯繫方式。
她不止一次地強調過，路揚只是在跟自己相處的過程中萌生了一點兒異樣的感情，她可以理解，但這種一時的好感是不會持續很久的。
「什麼前女友，胡說！」也不知道為什麼，路揚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許多，「你喜歡我啊？」
林意昭下了車，腳剛下地還有點兒發顫。
路揚聽后哂笑一聲：「別擔心了，你能參加這個競賽就已經證明你很厲害了。」
林意昭半開玩笑地說：「那你給不給我？」
林意昭一下愣在原地，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意昭突然笑了下：「那個女生，叫舒雅對吧？」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說不遺憾是假的，但畢竟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她總不可能任性地讓路揚放下比賽跟她一起過生日吧。所以生日當天她還在安慰自己可以下個生日跟路揚一起過。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替身，也很早就知道路揚跟舒雅的事情，因為她也是南洲的，而舒雅是跟她一起彈琴的朋友。路揚有些錯愕：「你知道她？」
少年穿著黑色的短袖，校服隨意地掛在臂彎上。他從來都無視校規，手上明目張胆地拿著手機，也不怕學校老師來抓。
突然，她看到路揚的手指往上滑了滑，好像按了一個按鈕。
但在這個年紀，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林意昭十分清楚。她笑著白了他一眼：「開個玩笑而已，沒人比你更自戀。」
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風，林意昭看到車子開進一條小路。
林意昭收起手機，正巧這時路揚回來了，他抽了一張桌上的紙巾擦手，問：「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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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昭不知道路揚要帶她去哪兒，她也從不擔心路揚會對她做什麼，她對路揚有一種無條件的信任。
老師當然尊重學生自己的選擇。而且林意昭的理科成績也不差，自然沒人覺得她在胡鬧。
「抓緊啦！」
路揚收回手，臉上掛著一向玩世不恭的笑容。
路揚見她回來，忙說：「牙牙，你幫我看著點兒老師，我玩會兒手機。」
「去哪兒啊？」終是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林意昭顫著聲問出口。
二中重理，十個理科班，八個文科班。三、四、五樓都是理科班，一樓和二樓是文科班。
路揚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了下來：「這是我女朋友，別再來找我了。」
車子穿過一條條街道，最後開出市區，周圍慢慢變暗。
林意昭收拾著東西點頭：「嗯。」
每每到放學時間，路揚就會在林意昭所在的教學樓樓下等她下課，然後一起去吃晚飯，再把她送回學校上晚自習，自己則去跟他的朋友們玩鬧。
「林意昭，我是你所有禍端的源頭。」
事實上，林意昭這一舉動，兩個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莫名其妙的稱呼總是會引起人的好奇心，林意昭問他為什麼，路揚卻說是隨口取的，覺得順口。
「你應該也聽別人說過，我不是一個多好的人對吧？我這人太犯賤了，糟蹋你們的真心去彌補我自己的空缺。現在我不想這麼對你了。」路揚看著她的眼睛，「這些話我沒對別人說過，也只對你說一次。
「這麼戲劇化嗎？那後來呢？怎麼就突然分開了？」謝玉雙問。
林意昭原以為，能和路揚是隔壁班就很幸運了，這樣有了些許交集，比總是陌生人要好。
林意昭這一次模擬考試沒考好，成績比之前掉了很多，競賽的時間越來越近，她有些焦灼不安。
林意昭一愣，雙手接過：「這是……」
「噹噹——」
她的眼睛里透著光。
那棟樓文科班居多，女生也多。路揚一米八的大高個兒往那裡一站，再加上他那張痞帥的臉，一下就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注意。
她沒在意，想著是這棟樓的住戶，所以也懶得回頭看。
路揚把車子停好後走了過來，雙手握住她嬌小的肩膀幫她轉了個身：「這個方向啦。」
林意昭笑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目光越過窗戶看向外面：「後來啊……」
林意昭喉嚨發澀：「怎麼……怎麼就不合適了？」
那個女生林意昭認識，之前跟路揚走得很近。看這情形，大概是在和路揚說關於他們兩人的事情。畢竟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見了。
林意昭止住哭聲，雙眼通紅地看著他。
每天傍晚是林意昭最高興、最期待的時候。
林意昭略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就下樓了，剛走到一樓，她照例在花壇邊看到了路揚。
「林意昭，抬頭看。」
林意昭扯著唇笑了一下：「路揚，我也是南洲的。」
生日當天，林母給了林意昭一些錢讓她跟同學出去過生日。她原想和路揚一起過，但路揚那天要去鄰市打一場比賽，沒辦法陪她過生日。
她很喜歡，不止月牙。
所以在後面一天的晚自習，林意昭放學后照常跟路揚一起回家。
他果然還是猜到和_圖_書了，畢竟感情上的事情沒人比他更聰敏了。
或許是女生的第六感，她突然就覺得路揚有事。
因為少了路揚，林意昭一整天都興緻缺缺的。跟同學在樓下分開后，她剛準備上樓，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漸近的機車聲。
林意昭循聲抬頭，只見黑幕中似乎隱藏著一彎月牙。
蔡言悅狐疑道：「你怎麼了啊？」她瞥見林意昭手上的試卷，問，「因為考試的事情啊？」
那女生走後，路揚笑著揉了揉林意昭的腦袋跟她解釋：「不好意思啊小意昭，事出突然，只能拉你來給我擋槍了。」
少年隨口的一句承諾，她相信了，也真的實現了。
「我以前在南洲念書，我在那裡遇到了一個女孩兒。她是我最在意的女孩子。我們本來約好一起上二中的，但初三畢業那年暑假，她出了車禍，當場死亡。她出事的前幾個小時，我和她剛吵完架，她說再也不想搭理我了。
少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山間顯得尤為突兀。
她帶著哭腔說：「真的可以的。」
路揚突然低頭笑了一聲，說：「林意昭，你太乾淨了，你這麼優秀的人，跟我這種混混一起玩是……你不該沾染我的。」
這時突然傳來一人的咒罵聲：「我暈，誰點的投降？」
他總會說一些逗她的話，聽著那些調侃，林意昭總會滿臉通紅。
他會弔兒郎當地喊她的名字，他的語調總是曖昧又親密。
「那快上車吧，我帶你去拿你的生日禮物。」路揚丟給她一個頭盔。
每天面對各式各樣的數字和字母，林意昭看得頭皮發麻。
「行吧……」路揚拉著她的手臂往校門口走去，「別想這麼多，先跟我去吃飯。」
林意昭抬手順了順頭髮：「哦。」
高二她照例在理科強化班，但沒想到的是路揚也在。他就坐在她的後面，林意昭有點兒竊喜。
原本以為只是一次沒考好，但後來的幾次考試，她的成績都沒有上去。
林意昭聽完路揚的話，明白了他心裏有一個人，他永遠放不下那個人，所有人都是那個女孩兒的替身，包括自己。
「該道歉的是我，是我耽誤了你。
路揚笑著說：「答應給你摘的月牙。」
很多朋友都理解不了路揚，他的行為雖然彌補了他自己內心的空缺，但對別人並不公平。
那周他們班值周，路揚特意調班跟林意昭一起。
月牙似乎能感應到地上有人在注視著它，它便不再害羞，從層層雲霧中跳出來，映入林意昭的眼帘。
就那麼一瞬間，林意昭突然有點兒不太高興。雖然路揚拒絕了，但這對她這麼一個內斂敏感的人來說，只是在增加她的壓力。
林意昭與那群女生對上視線。或許就是她自己敏感多疑，她總覺得那群女生的眼裡透著驚訝與不屑，似乎在說她配不上路揚。
「為什麼啊？」
從那次開始，林意昭的情緒變得很焦灼，每天都活在患得患失中。林意昭真的想跟路揚有以後，想要安安穩穩地一起度過很多光陰，以至於，她越來越在意路揚的一切。
路揚被問煩了，直接指向林意昭：「找她吧，我的聯繫方式在她那兒。」
路揚搖頭：「沒必要的。」
「給，我的大小姐，趕明兒我把月亮摘下和圖書來給你。」
林意昭的生日是農曆八月初三，那天是月牙最彎的時候。
高三剛開始那段時間，她的成績突然一落千丈，每一科的成績都掉了不少，她從班級前幾名一下掉到了中間，這讓不少人都覺得驚訝。各科老師發試卷的時候都會多看她幾眼。
隔天跟路揚出去吃飯時，林意昭拿著路揚的手機翻看他的遊戲戰績，一、二、三、四……二十，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把，連敗。
見路揚這麼說，林意昭沒轍，只能把自己這次考試沒考好的事情跟路揚說了。
「大不了老子用輸掉二十把遊戲來換你通過這次考試。」
路揚面不改色地說：「我點的。」
路揚也跟著勾了勾嘴角，抬手在林意昭腦袋上揉了揉：「牙牙今天也辛苦啦！」
林意昭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也覺得路揚是喜歡她的。
「唉，但我就是有點兒擔心，怕自己會考砸。」
「對不起啊林意昭，」路揚低著頭道歉，「有件事情我沒告訴你。」
她本身條件並不差，其實不用自卑，但她每次都會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讓自己自卑。例如，所有人都不會堅定地選擇她，包括路揚。
林意昭滿眼欣喜地看著彎彎的月牙，眼裡有光。她突然想到一句話：月牙入眼，思念不及。
一道男聲夾在晚間的風中傳了過來。
但她給自己找了一個感動自己的理由，她在心裏認定這個小名是因為她喜歡月牙路揚才這麼叫她的。
從那以後，路揚就開始跟女生走得很近。
也就是因為這種想法，讓她覺得路揚這麼招女孩子喜歡，遲早有一天他會被搶走。而她，永遠搶不過任何人。
項鏈是銀質的，一條長長的鏈子上掛著一彎小月牙，很是精緻。
對林意昭來說，理科是無窮無盡的公式與各種數字，但文科是她喜歡的詩與遠方。但這又如何呢？理科有路揚，所以理科勝。
林意昭揚起笑容：「下午好。」
「好啦。」
起初是路揚天天借林意昭的作業和筆，倆人因此而熟絡起來，於是，路揚與林意昭相處時就恢復了自己往常的作風。
路揚是什麼樣的人，林意昭比清楚自己還清楚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愛的人拋下造成了心理陰影，路揚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要做先走的一方。
許是注意到前面的動靜，路揚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落在林意昭身上。
「我的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拋下我，帶著我哥哥走了。
假如問後來的她會不會後悔，她還是會搖頭。那時她十七歲，所以她願意為自己的抉擇買單。
林意昭垂著眼眸，剛準備默不作聲地走過，突然耳邊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數學競賽臨近，學校把種子選手安排在一個班級一起學習，以方便他們更好地進入狀態。
那個人不解地說：「揚哥你點投降幹啥，這把不穩贏？」
可她太過於渺小，根本就進不了路揚的回憶。林意昭只是看著路揚轟轟烈烈地掠過一個又一個女孩兒的人生，那些女生她當然知道像誰。
路揚注意到林意昭的情緒，問道：「怎麼了？」
路揚發出一聲笑：「那就好。我可不是什麼好男生。」
「林意昭。」
路揚總是嘴角含笑，歪著腦袋喊她「小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