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大驚:「可是晉王……」
「妾、妾身……」
「晉王楚曄是我朝陽公主的夫婿,朝陽此生只許了他一人,便不准他再娶別人。你若想入晉王府的門,可去金鑾殿上向我那皇弟請一紙休書,晉王休棄了我,你們自可隨意嫁娶。」
朝澈眸光一寒,淡淡地掃到她身上,將女子看得渾身一顫,不敢多言。
他轉身出了水榭,朝澈看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出言喚道:「楚曄,成親之時,你說過今生只與我共度。如今你要食言了嗎?」
「王爺?」女子驚慌地望著楚曄,朝澈也微感詫異。
「皇上有令,剜其雙目,亂棍杖斃。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盯著朝澈緩慢而清晰地道,「以泄朝陽公主心頭之憤。」
「五日之前。」
她話音未落,忽聽水榭之外有僕從在叩拜:「王爺吉祥!」
公主抬手打斷她的話:「別如此自稱,你尚未入晉王府的門。」
「可是皇上那兒……」
朝澈未答,楚曄湊到她耳邊,幫她撫弄被風吹亂的髮絲。他輕聲道:「你的皇弟當真心疼你,昨日才發生的事今日便傳到了宮裡,澈兒你要我怎麼去感謝吾皇的關愛?是否有朝一日,我若與你發生了口角,你的皇弟便一怒之下也將我m.hetubook.com.com剜去雙目,亂棍杖斃?」
女子眸光一亮,朝澈卻冷了臉色。她下意識地微微抬高了下頜,冷冷地看著緩步而來的楚曄,嘴角卻勾出了笑:「王爺來得可真及時。」
翌日,晉王上早朝走了。
新房裡的燭火燒了一夜,將公主與晉王爺的身影投在貼了囍字的窗戶上,兩道身影面對面枯坐了一夜。
事實上流言是不可信的,那房小妾不過是被朝陽公主的丫頭輕輕摑了幾掌,兩邊臉頰腫得很對稱而已,也不過只是被生生拖出新房,在院里跪了一夜而已。
朝澈手心微顫,楚曄摸了摸她的臉,退開了一步的距離m•hetubook.com.com:「今日事務繁忙,便不回屋睡了,公主見諒。」
朝澈微驚,耳邊倏地響起女子的哭號:「王爺饒命!公主饒命!王爺、王爺救我!」她被面無表情的侍衛拖出水榭,哭號聲漸行漸遠。楚曄唇邊微微勾出一抹淺笑,眸中卻神色難辨,他靠近朝澈,牽起她緊握成拳的手,輕聲問道:「如此,澈兒可出了氣?」
「上月?」朝澈的指尖滑過玉杯口沿,「阿曄……晉王他何時與你提的成親一事?」
「婢子……婢子是涼州刺史的女兒,上月隨父入京。」
「說是我的意思便行,讓皇上專心朝政,按捺下性子,別動不動就要人性命和-圖-書。讓他好好和丞相學學治國之道,我在王府中很好,用不著他擔心。」
晉王府內水榭之上,昨日被娶進來的女子抖著身子跪在朝澈腳邊。朝澈淺抿了口茶,問道:「你是哪家的姑娘?」
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朝澈突然覺得渾身乏力,她扶著石桌緩緩坐下,身邊的侍女過來服侍,她輕聲道:「日後,王府之內的事便別往宮裡傳了。」
楚曄頓住腳步:「公主說笑了,楚曄這不是沒那個本事嗎。」
她站起身來,目光在跪下的女子身上轉了轉,笑道:「姑娘,我夫妻二人的事不該連累他人。若想清楚了,你今日便離開王府,與你父親回涼州吧。」www.hetubook.com.com
楚曄垂了眼眸,微微一側頭對身後兩名侍衛道:「將她帶下去吧。」
「是。」
朝澈抿唇一笑,前四日他們夜夜同床,耳鬢廝磨的時候原來他心底琢磨的卻是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婚事。抑或他根本是因為心中愧疚才想用情事來慰藉她的感情?朝澈覺得,她此生還沒有受過比這更大的侮辱。
晉王爺楚曄昨日納了一房美艷的小妾。第二日府上便傳出小妾被朝陽公主打了,生生折了雙腿的流言。
跪在地上的女子雙眼一紅,立即便嗚咽著哭了出來,梨花帶雨,看著十分柔弱可憐。楚曄定定地望著朝澈,兩人之間沉默著,終於由朝澈打破了沉默:「王爺可要去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