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與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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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不記得我了,可在他忽然叫出我名字的時候,我還是心跳得慌亂不已。
然後,我起身背起包包,走出了咖啡館。
「宋曦陽,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我深吸了一口氣,綻放出大大的笑臉,對著公寓說出了這句話。
看著他不慌不忙地走上講台,放下手裡的課本和教案,明明每一個動作都那麼清晰和真實,我卻恍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同學們好,我叫宋曦陽,今天很高興能站在這裏與大家見面……」站在講台上的男人輕鬆自若地做著自我介紹,而坐在講台下的我,才如夢初醒。
我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穿著黑色大衣和長靴,一頭飄逸長發的高個子女人正快步往前走。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慌忙追到了店門口,然後看見那個女人跑上前,挽住了身邊男人的手臂。
我要了一杯咖啡,在靠窗的位子坐下。窗外的街道很冷清,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路過,所以只要宋曦陽從這裏經過,我一定能認出他來。
我扶額,只好給蔣嘉逸回了個電話,故作慵懶地說:「你這人真的很煩啊,人家假期補個覺,老是打電話。」
雖說白日做夢的成分頗大,但我還是展現了無比的熱情,說:「這是必須的啊,你看你幫了他表外甥女這麼大的忙,對不對?」
員工m.hetubook.com•comB難掩內心的激動,湊過來在我耳旁告訴了我一個公寓的名字。我記在心裏,跟兩位員工道了個謝,從此山高水遠,最好不見。
「夏楹。」
「宋曦陽,你走那麼快乾嗎?等等我嘛!」
門衛叔叔見多了這種情況,說:「宋先生不在家,你請到對面的咖啡廳等候。」
「夏楹!別這麼沒良心,我擔心死你了。」
「媽呀,竟然是他!」
你沒事吧?看到信息記得給我回個電話。
我看了他一眼,說謊臉不紅氣不喘:「他表外甥女。我剛來這邊讀書,我媽讓他多照顧一下我,但我跟這個小表叔不是很熟,來的時候把地址和電話號碼弄丟了。」
「那你能在宋先生面前說上話了?」員工B高興地問我。
正望著那面牆出神的時候,咖啡店外一對男女匆匆而過,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聲音,我想我或許就這樣錯過了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門衛叔叔看了我一眼,冷漠地問:「你是誰?」
不過還好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
去找宋曦陽這件事成了我不能對任何人說的秘密,包括蔣嘉逸和雙胞胎姐妹。
畢竟,我真的不是宋曦陽的什麼表外甥女。
員工A尷尬地說:「咱們是最底層的小員工,怎麼會有和-圖-書宋先生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啊。」
他看了看周圍下課的同學,對我說:「咱們去那邊坐坐吧,我正好有些話要問問你。」說著,不等我答話,他率先走向了教學樓外的綠化帶邊。
無聊的等待之中,我漸漸被這間小小的咖啡館所吸引。這家咖啡館名叫「心事」,在進門的左手邊有一面牆,上面貼滿了便箋條,大概是顧客們的留言。我起身走過去,上面留著各種男男女女寫下的悲情往事,有人失戀,有人等待,也有人無望……
我獃獃地坐在座位上,咖啡店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問我:「小姐,你沒事兒吧?你的臉色有些不好。」
「行了,我沒事,我繼續睡覺,你去忙你的吧。」說完,不等蔣嘉逸講話,我直接掛了電話。
下學期,課程漸漸增多,我整天和雙胞胎姐妹往返于教學樓與宿舍,日子過得十分無味且悲慘,整天都在為做不完的作業哀號。是的,如蔣嘉逸所說,我開始有些後悔這樣的選擇。
喂,你去哪裡了?怎麼不接電話?
「當然!」我非常篤定地說。
我笑著說:「他表外甥女。」
宋曦陽倒顯得大方,笑了笑說:「好久不見,看起來,你的狀態比以前更好了。」
可是之前我也從未問過他是否有心上人,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把我在他心https://m.hetubook.com.com裏的位置看得太重要了。
新增的選修課我本來沒有什麼興趣,打算在寢室里做畫圖的作業,但是雙胞胎姐妹以強硬的姿態將我硬拉到教室。她們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這門選修課的老師是個大帥哥,所以硬拽著我要一起來開開眼界。
不得不說走進來的「帥哥」的確讓人印象深刻,首先身材很不錯,然後穿著很講究,再仔細一看那張臉,我當場愣在了座位上,處於石化狀態。
雙胞胎姐妹唏噓地看向我。我見宋曦陽的目光投了過來,立馬低下頭,顯得窘迫極了。
你不會被人綁架了吧,夏楹!
「你們不知道宋曦陽的電話和地址嗎?」我攔著兩位員工,問。
他手裡拿著書本和教案,正快步向我走來。
看著他不容拒絕的表情,我知道他不如公司職員好對付,只好灰溜溜地鑽到了公寓對面的咖啡廳里。
我失神地重新回到咖啡館,積攢了半個月的一腔孤勇瞬間土崩瓦解。原來……只有我一個人記得北島,記得和他的相遇嗎?他果然早就忘記了我。
下課後,宋曦陽被好幾個女生纏住要電話,我不想上前去自討沒趣,默默從後門溜走了。
那日我回去后,她們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大抵明白了什麼,沒有揭我傷口繼續詢問。
上課鈴一響www.hetubook.com.com,雙胞胎姐妹可激動了,一左一右拉著我興奮地說:「快來了快來了……」剩我一個人保持著冷漠臉,內心相當無奈。
在那之後,我也很少再提起宋曦陽。
員工B看了看員工A,問我:「小姑娘,你是宋先生什麼人啊?」
原本涌到嗓子眼的話,被我硬生生憋了回去。我傻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進公寓樓里。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那一刻好似喪失了語言能力,就像去之前考試的時候,突然不會寫字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宋曦陽和那個女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那一整節課,我耳邊雖然一直都是宋曦陽的聲音,但他講的課程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我身體一怔,回頭望過去,果然是宋曦陽。
員工B嘿嘿地笑著,說:「這樣吧小姑娘,我知道宋先生居住的公寓名,但不知道具體地址。我告訴你,你幫我們在宋先生面前說說好話,幫我們升職加薪!」
然後,我繼續等宋曦陽。
我腦海里一團亂,有諸多的思緒理不清楚。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雖然那一天沒能親口對他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而成為某種遺憾,但是我總覺得我和宋曦陽的緣分大概到那裡就截止了。我是一個很少糾結過去的人,用我爸的話來說,就是有些鐵石心腸。在我的心裏,如果和一個人畫上了www•hetubook•com•com句號,我就不會再去回想,即便那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然而,天天待在男人堆里的我彷彿已經對男生產生了免疫力,對於所謂的帥哥完全提不起興趣,只能夾在雙胞胎姐妹中間無奈地看著她們犯花痴。
「天哪……」
剛走到樓道的轉角處,身後忽然有人喊起我的名字。
「沒事兒。」我反應過來,看著她說,「咖啡我不喝了,麻煩你收走吧。」
我站在街頭,最後看了一眼宋曦陽所住的那棟深灰色公寓樓。此時烏雲籠罩著整片天空,天氣有些冷。
按照我原本的設想,學生生活應該是無比輕鬆且愉快的,現實卻是我整天都在作業堆里忙到吐血。
「你也一樣,看起來精神不錯,春風滿面。」我碎碎念著。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是我一眼就認出那個男人是宋曦陽。他同樣穿著黑色的大衣,手裡提著一個深灰色的公文包,一隻手插在褲兜里,任憑身邊的女人挽著。
然後,我轉身離開。
「啊,宋……宋老師。」我局促地低著頭,偷偷地瞥著他。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有那麼多負面情緒呢?我不是很理解。
來到宋曦陽的公寓樓下,我甜甜地問門衛叔叔:「請問宋曦陽住在哪個房間呀?」
閑得無聊,我摸出手機,這才發現蔣嘉逸打來了好幾個電話,因為我一直沒接,他又連著發來好幾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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