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嘛!我又不是鬼,幹嗎這麼害怕我啊!」零美看著手中的蛋糕喃喃自語著,然後張大嘴巴對著蛋糕狠狠地咬了下去。
「喝點兒果汁吧!」
「零美?」我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看,真的是零美,「你怎麼來了?」
我抿著嘴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當然了,看看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零美已經在我家了,那麼除了星璃,還會有誰來呢?
星璃在的時候,我總是嫌他煩人,原本以為他走了,我的生活就會回到從前。可是,星璃走了,卻把他的影子留了下來,留在我家的院子里,留在我家的客廳里,留在我家的廚房裡,也留在了我的心裏。
我趁著零美上衛生間的時候,拿了一塊蛋糕給正在我房間里的黑羽。
一晃一個星期就過去了。
她突然急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因為星璃同學喜歡我,所以你不想讓我跟星璃同學見面。」
一進客廳,零美就將雷昊然按在了地板上,然後獻寶似的把盒子里剩下的那塊蛋糕送到了雷昊然的面前。
星璃,這次一定是星璃。
「嗯。」我點點頭,走向衛生間,昨晚我對那傢伙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等一下該怎麼面對他呢?
「要進去嗎?」我的心裏敲起了小鼓,好像還蠻恐怖的啊!
「嘿嘿。」零美一臉討好地拍了拍雷昊然的胳膊,「走吧!」
這隻臭狐狸,臉皮還真是厚,也對,他臉皮厚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我認識他那天起,他就是一個厚臉皮。
看看原本胡亂放在桌子上的書也都整整齊齊地摞在了一起,我伸了個懶腰,跳下了床。
還沒等我把擠好牙膏的牙刷塞進嘴裏,就聽見老爸驚慌失措地喊了起來:「小音,星璃大人不見了。」
「你這丫頭……」老爸一臉無奈地看著我,不過他平常看慣了我和星璃吵架,所以並不在意,以為我們只是跟平常一樣鬥鬥嘴,所以他只是嘆了一口氣,「唉!你快去洗臉刷牙,我去叫星璃大人起床。」
黑羽的背上在流著血,他十分虛弱地對我說:「小音小姐,星璃大人瘋了。我受傷了,飛不了多遠,您快點兒把我送到櫻花樹下,我要回到樹上去。」
老爸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小音,星璃大人是不是被你趕走的?」
見我沒有說話,凌升瑞說道:「到現在為止,參觀鬼屋的同學中,就只有你被嚇暈過去了。你若不信,可以跟我回去看看,絕對是個木頭做的假人頭。」
「小音小姐,您要是再不來救我,咱們可要下輩子見了。」
「謝謝。」如果星璃看到蛋糕一定會很高興的,可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朝著零美露出苦澀的笑容,「那就快進屋吧!」
只是他怎麼能逃得出零美的「魔爪」呢?
「啊?」我瞟了她一眼,「你還真是蠻自信的啊!」
「當然,你走後,我當然就開心了。」我依舊不肯服軟。
我轉過頭不看他:「我後悔的是根本就不該幫你解除封印,將你帶到城裡來。」
「好。」他點點頭,抬頭對我苦澀地笑了一下,「我一直都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沒想到你對我的討厭是這麼強烈。我走後,希望你會開心點兒。」
我嘟著嘴,說道:「我討厭這隻狐狸。」
星璃走了,沒人再陪我一起上學放學了,無所謂,反正我以前也是一個人上學放學的。
「你……」她漲紅著臉伸手指著我,「你別得意,星璃是喜歡我的,我一定會找到他。」
我心情十分低落,趴在桌子上看著他:「怎麼了?」
「小音,下次再聊吧!我先回家了。」雷昊然看見零美,就像是老鼠看見了貓一樣,嚇得直往後退。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我冷冷地看著她,「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不過,」我壞壞地一笑,「我還是要謝謝你對我在學習上的幫助。」
我回m.hetubook.com.com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做作業。要是以往,我回到家肯定先看會兒電視,然後跟星璃鬧一陣兒,但是今天我不敢,這樣的星璃太可怕了,與我平時認識的星璃根本就不一樣,他的臉上像是結了千年寒冰,讓人感覺冷得徹骨。
「當然做好了,有哪天早晨是你起床后做早餐給我們吃的?等你起床后再做早餐,我看你一上午的課都不要去上了。」老爸收起了報紙,站了起來,走向廚房,「對了,小音,你去喊星璃大人起床吧!」
「嗯。」我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果汁,真是捨不得喝掉,只是小口小口地吸著,讓這份甜蜜慢慢地沉澱到自己的心裏。
我看著悠閑的老爸:「老爸,早餐做好了嗎?」
在我打開院門后,濃濃的失望再次朝我襲來,不是星璃,是雷昊然。
老爸拎起公文包:「不吃了,你吃完早飯就去上課吧!我去找星璃大人了。」
我一聽這話,也不知道一時間哪來那麼大的火氣:「以大欺小,以強凌弱,這不正是你星璃大人的專長嗎?不要只吃黑羽,你應該把我也吃了。」
在回家的路上,星璃一直都快步走在我前面,什麼話也不跟我說。我也不敢跟他說話,因為我感覺到一股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直逼我的全身,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我看著鏟子,急忙擺擺手:「沒關係,我家又不等著用,如果你還需要,就先留著用吧!」
「星璃大人怎麼還不回來?」
星璃變回了原形,口裡叼著黑羽,黑羽身上的毛落了好些在地上。
叮咚……
我恨恨地想著。
「你就別妄想了,你是狐狸,而我是人,人和狐狸是永遠不會走到一起的。」我覺得這樣說還不夠解氣,於是想了想又接著說,「不對,就算你是人,我也不會喜歡你的。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他就是凌升瑞,你永遠都比不上他。」
「今天可真是稀奇啊!一向愛睡懶覺的小音起得挺早,而一貫早起的星璃大人卻睡懶覺了。」老爸樂呵呵地說著。
老師找我問了星璃的情況,問他為什麼沒來上學,我只能說不知道。
「小音,我想你肯定知道星璃在哪兒,請你告訴我吧!我真的很想見他。」尹思彤又來了,我已經記不清這是她第多少次來問了。
「希望如此吧!」我也希望他能回來,可我覺得星璃不會再回來了,他一定恨死我了。
休息了一會兒后,黑羽掙扎著在木床上爬了起來,然後緩緩地舒展了一下掉了很多羽毛的翅膀,撲棱著翅膀飛上了櫻花樹,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我看著凌升瑞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心裏熱乎乎的:「嗯,一定是裏面的人太誇張了、太膽小了,才會叫成這樣,咱們進去吧!」
家裡沒有了星璃,著實冷清了不少。沒人再跟我搶電視看,沒人再去尋找我藏起來的點心,沒人再跟我鬥嘴,沒人再跟我撒嬌,也沒人再寵溺地拍拍我的頭、笑著喊我小音。
不難想象,我的這些氣話給星璃帶來了多大的傷害,連他的吻都帶著哀傷的氣息。
怎麼會呢?我看見的明明就是剛才化妝的那個紅衣女子的人頭啊!有血有肉,根本就不像是什麼木頭,是我眼花了嗎?
好啊!這丫頭說什麼送好吃的來給我,其實是另有「陰謀」啊!
可是此刻,我滿腦子裡想的都是他來到我家后給我帶來的麻煩,想不起一丁點兒他對我的好,我只想著他能快點兒離開我家:「我是死是活,都與你這隻狐狸無關。」
「真是討厭。」我用力推開他,然後用手背擦了擦嘴,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我的房間,然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嗯。」我點點頭,然後拉著她進了屋。
他的眼神那麼溫柔,看著他那俊美的笑容,我的心像被什麼和圖書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有種被他虜獲的感覺,覺得和他的距離近了。
就在我犯嘀咕的時候,紅光消失了,整個鬼屋又是一片漆黑。
「對不起,小音小姐,如果不是因為我……」黑羽十分內疚地低下了頭。
愉快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文化祭活動很快結束了,也到了該回家的時間,我只好和凌升瑞依依不捨地告別了。
可我還是有些不習慣,在路上沒人跟我說話,車來了也沒人喊我上車,到站了也沒人喊我下車,害得我差點兒坐過了站。
高一(C)班的鬼屋就是把用他們班的教室布置成的,在教學樓的一樓,所有的窗戶都用黑布蒙上了,看不見裏面的一絲情形,只聽到裏面發出的陣陣尖叫聲。
「真,真的嗎?」因為太激動,我站起來的時候,腿竟然有些發軟,頭也有些暈,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哼,星璃這傢伙,肯定是想跟我說話,又不肯拉下這個臉,主動來講和,所以就想利用黑羽來引我出去,然後讓我先跟他說話吧!這隻狡猾的狐狸。
我的話音剛落,老爸就暴跳如雷了:「隨便你,我也不管你了,真快被你這丫頭給氣死了,你真是不要命了。」
「哦。」我也不希望自己家的東西長期放在別人家,我接過了鏟子,「既然這樣,那我就拿回來了。」
「嗚嗚嗚……小音小姐,您怎麼能見死不救啊?」
雷昊然笑著將一個小鏟子遞到了我的面前:「我是想起上次在你家借的鏟子還沒還,所以今天來將鏟子還給你。」
這次又會是誰呢?尹思彤已經跟我抓破臉了,不會再來我家了。除了零美,其他跟我要好的同學從沒來過我家,因為我們一般都是約在外面見面的。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哭著點頭:「好,我這就送你去櫻花樹下。」
這丫頭就這麼喜歡雷昊然嗎?
老爸伸出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星璃大人走了,看誰還來保護你。」
老爸氣得直哆嗦:「我不跟你說了,真是快被你給氣死了,我去找星璃大人,希望他能原諒你,不計前嫌來幫你。」
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什麼星璃啊?」一隻手伸過來推了一下我的頭,「你看清楚了,我可是零美。」
「昊然哥哥,我看你就來我家坐一會兒吧!你們倆在大門口這麼拉拉扯扯的,要是把你家隔壁的那個趙大嘴巴給引出來,一會兒你可就說不清了。」
我揉了揉頭髮:「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膽子太小了。」
一進入鬼屋,我們的眼前就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是耳邊能聽到嗚嗚的聲音。
「我想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為那天我跟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傷了他的心,我還趕走了他,他不會再原諒我了。」
星璃低頭握緊了雙拳,長長的睫毛在顫抖,青筋在白皙的皮膚下突突地跳著:「小音,你這是在趕我走,你會後悔的!」
我也不甘示弱地衝著老爸喊了起來:「那個什麼詛咒,我從來就沒相信過。如果真有妖怪來吃我,那是我的命,我也用不著那隻臭狐狸來救我。」
「哼!」尹思彤雙臂環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我,「現在我也沒必要再跟你這個笨蛋啰唆什麼了,要不是為了接近星璃同學,我才懶得答理你,去給你這個白痴補什麼課呢!」
算了,既然是我的好朋友,那我就幫幫她吧!
一瞬間,我看到星璃的眼中滿是深深的痛苦,我知道我的這幾句話,就像無數把尖刀一樣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不,不用了。」他掙扎著從地板站了起來,像逃命似的奔出了我家大門。
只是我現在正處於怒火中燒的狀態,所以他難不難過,我感覺都不關我的事。
星璃還想用嘴來叼,然而我用最快的速度將黑羽從地上撿起,捧在手心:「黑羽,和-圖-書你怎麼樣了?」
「不用,他不把我氣死就是好事了,我才不用他來保護我呢!」
希望零美能成功,雖然現在我的心情很不好,但是看著零美挽著雷昊然的樣子,我還是忍不住想要笑。
「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聽不懂人話啊!我不知道,你聽懂了沒?」我也急了,天天都來煩我,我已經無法忍受了。
「小音小姐,快救命啊!星璃大人要吃我。」
又是誰啊?我在心裏嘀咕著,今天我家怎麼這麼熱鬧啊?又不是周末,怎麼還不斷地有人來呢?
「昊然學長,這是我剛剛買的蛋糕,你快嘗嘗吧!」
真的是我眼花了嗎?怎麼在我眼中就那麼真實呢?
零美摸了摸被我捏紅的臉頰:「不說了,不說了,咱們趕緊進屋吃蛋糕吧!」
這個壞蛋!我瞪了一眼站在我身邊對我齜著牙的罪魁禍首,捧著黑羽往屋外走去。
「小音,」星璃垂下了眼帘,「快收起你的這句話,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這隻臭狐狸竟然真的走了,把以前對我說的話全忘記了。
「星璃同學到底在哪兒?你快點兒告訴我。」
零美的話音剛落,我就看見雷昊然的臉一下子紅了。
零美卻再次神經粗大,一下子緊緊地挽住了雷昊然的胳膊,依偎著他走進院子,向屋裡走去。
老爸朝門外走去:「不用你去,我去,總行了吧!我算是拿你沒轍了。」
「為什麼?」老爸轉過頭看著我。
真是吵死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黑羽這傢伙還真是幫他幫上癮了,如果我不出去,外面可能就安靜不下來了,黑羽的呼救聲再把鄰居給引來,還以為我家殺人了呢!
「妖怪會吃了你。」他的每句話都在給我機會,我知道,只要我說一句軟話,他就會原諒我。
我用水漱漱口,然後看向老爸,雖然心裏有一些難過,可我的嘴還是很硬:「走就走了唄!」
可是零美拿著蛋糕的手卻躲開了:「不用謝,我看還是我來喂昊然學長吧!」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黑羽的聲音越來越凄厲,越來越大,這小傢伙真是畏懼星璃,竟然這麼賣力地幫他。
「嗯,我這就去。」我決定了,星璃這次回來后,我絕對不會再跟他吵架了,我一定會好好待他。
回到家后,老爸還沒回來,黑羽正四腳朝天地躺在客廳地板上的墊子上睡覺。星璃不在家的時候,黑羽就會進到屋裡來休息,他可真是一隻會享受的烏鴉啊。
「這是什麼呀?」我嘀咕著,鬼屋裡應該是有著讓人感覺很可怕的東西,我還真沒感覺這有什麼可怕的。
忽然,她站了起來,在地板上來回地走著,紅色的高跟鞋發出嗒嗒的聲音。
老爸瞪大了眼睛:「你別把我當傻子,如果不是你把星璃大人趕走,星璃大人是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正躺在美食街旁的長椅上,凌升瑞端著一杯果汁一臉擔心地看著我:「你終於醒來了,真是把我給嚇壞了,你怎麼就暈倒了呢?」
叮咚。
「才不是呢!」我將門關好,然後一邊往屋子走去,一邊口是心非地說,「看不見他,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呢!他走了,我的世界終於可以清靜了。」
我撇撇嘴:「這隻臭狐狸好不容易走了,我才不去找呢!」
零美將手中剩下的蛋糕快速地全塞進了自己的嘴中,然後一個箭步衝過去,拉住了雷昊然的胳膊,使勁地往我家拖著:「我可是為了你才來這兒的。本來是想著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小音家遇見你,好不容易才等到你,你想往哪兒跑啊?」
「小音。」胖胖的老爸衝到了衛生間門口,「星璃大人怎麼走了?」
「我又沒做錯什麼,沒必要去請求他原諒。」
我坐了起來,驚慌地回答:「人頭,你沒看到人頭嗎?」
我說這話時,門口那個賣票的同學捂著和-圖-書嘴偷偷笑了起來。
「我的羽毛,嗚嗚嗚……小音小姐,您怎麼還不來救我啊!我就要死了。」
「小音小姐,你還愣著幹什麼呀?快點兒去給星璃大人開門啊!」黑羽催促我。
突然,一道紅光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黑羽從書桌上跳了起來:「小音小姐,你聽,肯定是星璃大人回來了。」
在我跑向門口的時候,零美出來了,她看著蛋糕盒子笑了起來:「還以為你沒胃口呢!倒搶著先吃了啊?味道怎麼樣?」
我拿起毛巾擦擦臉:「腿長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想走就走,關我什麼事。」
雷昊然看著我,想了一下,肯定是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他停止了後退的腳步,對零美說道:「好了,我進去還不行嗎?真是怕了你了,快鬆開啦!」說這話時,他緊張地看了看四周,生怕那個趙大嘴巴突然出現在哪個角落裡。
「給你帶好吃的來了。」零美將手裡拎著的盒子舉到了我的面前,「你看,這可是仙屋坊剛出爐的蛋糕,你聞一聞,好香呢!」
「昊然學長,你別走啊!昊然學長,蛋糕還沒吃呢!」零美跟著追了出去,不過很快就回來了。
零美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走進了院子:「我明白了,見我不是星璃,所以你很失望吧?」
「小音小姐。」黑羽的傷好了,他從櫻花樹上飛了下來,落在了我的書桌上。
「謝謝,不用了,我家的鏟子已經修好了。其實早就該來還的,只是總是忘記。剛剛整理花架時看到了,就送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起來呢!」
我們在門口買了票,又等到裏面的同學出來后,守在門口的那個同學才將我們放了進去。
走吧!快點兒走吧!
可能是老爸回來后把我抱上床的吧!
沒辦法,我放下了手中的筆,拉開了房門。
我倒要看看星璃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反正我就是不出去。
「哈哈……」凌升瑞看著我,大笑了起來,「小音,你真可愛,哪有什麼人頭啊!只是在木頭上畫了眼睛和鼻子,做得那麼假,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
還敢威脅我?我沒好氣地說:「隨便你,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是啊!這都怪我。」如果那天我不在他的面前跟凌升瑞走得那麼近,星璃也不會發瘋,把氣都撒在了黑羽的身上。
「不,他不會原諒我了,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對星璃說了那麼多狠話。現在,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
我輕輕地摸了摸黑羽的頭:「不,黑羽,這不怪你。我是個壞人,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傷害了星璃。」
眼前的一幕可真是把我給嚇壞了。
他會不會很感動,看見他的女兒不再是看著電視睡著,而是在寫作業時睡著的,是不是會覺得很欣慰呢!
凌升瑞手捂著嘴笑了起來:「沒事,女孩子膽小是正常的,再說,我也不喜歡膽大的。」
門鈴不停地響著。
什麼也不願想了,我走到書桌前繼續寫作業,寫著寫著便睡著了。
「唉!」我本想阻止老爸,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老爸要找就讓他去找吧!我根本就不擔心,估計老爸是找不到他的。
我嘟著嘴:「昨晚我和他吵架了。」
老爸正坐在客廳里看報紙,我環顧了一下整個屋子,沒看到星璃,難道他真的走了?
「沒有啊!」我努力笑著面對他,「昊然哥哥,你怎麼來了?」
「你不吃早飯嗎?」
然後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等我回到屋裡后,星璃又變回了人形:「哼,求救也沒用,以為這樣我就吃不了他了嗎?」
「嗯。」我愣了一下,然後將牙刷塞進嘴中,慢悠悠地刷著,星璃走了,真是太好了。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卻好像莫名其妙地缺失了一塊呢?
「小音,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
「你真的這麼想?」零美一臉疑惑地看hetubook•com•com著我。
一連幾天,看著教室里星璃曾經坐過的那個座位,我知道他不會再出現了。
班裡的女同學也總是看著星璃的空位子,我知道大家都很想他。
雷昊然很不自在地動了動胳膊,似乎是不想跟零美靠那麼近。
星璃這傢伙瘋了吧!我再不去把黑羽救下來,黑羽就真的要進他的肚子了。
「怎麼了?小音,看見我,你好像不太高興啊?」
接著,地板上發出了咚的一聲響,我的心猛然提了起來,手下意識地抓緊了凌升瑞的胳膊。很快,紅光在我的面前又亮了起來,地板上傳來了咕嚕嚕的聲音,我正好奇地看著紅光照著的地面,突然一個人頭滾到了我的腳邊——慘白的臉,緊閉的雙眼,臉上還流著兩道鮮紅的血淚。
我微微一笑:「但願如此吧!」
想到這兒,我什麼也不顧了,急忙朝著星璃沖了過去,使勁掰開了他的嘴。奄奄一息的黑羽從他的口中掉落到了地上。
「小音,你怎麼還不進來啊?」零美一邊吃著蛋糕,一邊跑了出來,當她看到雷昊然時,興奮得大喊了起來,「呀!是你啊!」
等我衝到院門口的時候,我已經想象了無數次,等會兒見到星璃,重逢后的第一句話我該說些什麼。聽著門鈴一個勁地響著,我打開了門,將剛才所有的想象都拋開了,興沖沖地對著門外喊道:「星璃,你回來啦?」
都怪我,如果我早點兒出來,黑羽就不會傷得這麼嚴重了。
我剛把書包放下,拿出作業本,原本在客廳里睡覺的黑羽突然大叫了起來。
「我不去。」
「唉,」我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他沒有告訴我。」
不會再有人欺負黑羽,也不會再有人跟我作對。
「星璃大人那麼喜歡小音小姐,一定會原諒小音小姐的。」黑羽反過來安慰著我。
「小音,」星璃衝著我大叫了起來,「我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難道我的話很搞笑嗎?我心裏很不爽地想著。
早上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昨晚是怎麼睡到床上去的。
只要星璃走了,一切就都恢復平靜了。
乖乖,這聲音大得差點兒沒把我的耳朵給震聾了。
「小音小姐,我想等星璃大人的氣消了,他肯定會回來的。」
「謝,謝謝。」雷昊然完全一副陷入絕境的表情,顫抖的手朝著零美伸過去,準備接住那塊蛋糕。
凌升瑞抓住了我的手:「既然來了,當然要進去了,我就不相信這裏面能有多可怕。」
尹思彤每天都要來問我星璃去哪兒了,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那我一定會告訴她,她就不會天天來煩我了。
看著凌升瑞一臉肯定的樣子,我想我肯定是看錯了,這裏怎麼可能會有真的人頭呢?那不是殺人了嗎?
我嚇得大叫了一聲,然後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過了好久,我都沒聽見星璃說話,我以為他走了,卻沒想到在我轉頭看他是否走了時,一個人影朝我撲了過來,將我撲倒在了地板上,然後他那溫潤的唇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急著去開門,所以沒有回答她的話。
「小音小姐,我好想星璃大人啊!雖然他總是說要吃我,但是我知道他只是嚇嚇我而已,那天如果他不是心情特別糟糕,他是絕不會咬我的。」
這時門鈴又響了起來。
我看了看星璃睡覺的書房,那扇門緊閉著,這麼看來他應該還在睡覺吧。
到了櫻花樹下,我把黑羽放在樹下的木床上,黑羽躺在那兒沉重地喘息著。沒看到他飛上樹,我也不敢離開,真怕星璃在我走後又把他叼進嘴裏,那他就死定了。
一個穿著紅色旗袍的美麗女子正坐在古老的梳妝台前化妝。
「行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什麼了,你趕緊去把星璃大人找回來。」
所以我沒有理會黑羽的求救,翻開本子,繼續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