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迷天劍幕寫神則
第五十一章 符陣

「傳說千年前是南落一劍化天何,誅殺了滿天仙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陳景朝前面遊走的青蛇問道。
山上雖然樹木參天,但對陳景與顏洛娘來說並不能造成多大的困擾。
他說自己是眾生心中神說的很坦然,並沒有什麼高高在上的味道,在他心中這是一種平等的交換,是契約。
「泉音當年清冷如月,可沒你這麼會說。」青蛇說道。
「不是。」陳景回答道。他覺得這青蛇對自己似乎有些敵意的感覺。
然而當他走到那一處之時,便發現那裡並非是薄弱之處了。再向四處看去,竟有一種目眩神迷的感覺。同時他感覺到自腳下進入到地底的力量就像進入了泥潭之中。
歸根到底,還是力量不夠。若是力量夠的話,這符便無法化解。換句話說也是境界不夠,因為境界不夠,所以無法驅動更多的天地靈力,也沒有更多的法力。
陳景看著顏洛娘,只聽顏洛娘說道:「我破不了,這符會吸納我身上的法力化為符力。」
陳景聽他這麼說,並沒有說什麼,雖然他覺得自己若是全力而為未必就沒有可能破得了,但是在這個兇險神秘轉輪城中他不敢耗力過大,而且面前這青蛇的底細他又不是很清楚。
顏洛娘卻回答道:「無論是誰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都要拿出自身的一些東西來交換。」
「看來你真的不是她了,剛才看到你鞘中月光傾瀉還以為是她回來了。」小青蛇幽幽的說道。
陳景與顏洛娘抬頭看著,卻什麼也看不到。www.hetubook.com.com
「許多年前,師尊曾來過這裏。」顏洛娘說道。
青蛇回看了看陳景說道:「你是人不還是妖。」
顏洛娘依然點頭。青蛇說:「我便南落的第一個弟子。」
「修行人是截取這天地的時間為己用。」青蛇道。
顏洛娘一聽這青蛇的話中的意味,應當是與祖師沒有大仇的,或許還有些淵源。沉吟了一下說道:「廣寒宮清冷,不知前輩與祖師有何淵源。」顏洛娘也不喜與人客套,心中有疑問便直接問了出來。
顏洛娘繼續說道:「我們修行,必須付出時間與感情,凡人信奉神明只不過付出的是他們的信任。」
「我是眾生心中神。」陳景回答道,他沒有說自己是人,他也不認為自己還是人了。
青蛇沒有再說什麼,一路朝山頂而走。
陳景聽她這麼一說,仔細看去,才發現確實不似真身,之所以沒有看出來,只因為這個轉輪殿中想看清周圍的環境便已經不易,經她這麼一說,便立即看出來,只覺得青蛇身上的氣朦朧而虛幻。
「當然。」青蛇說道:「當年師尊一劍化天河之前一切都安排好的,只是變數永遠存在。在師尊劍化天河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這陰間十殿之中卻出現意外,楊師弟將我們召來,卻依然還是成了這個樣子。」
青蛇這時又突然說道:「看來泉音當年也沒有從這轉輪殿中逃出去。」
「師祖也來過這裏嗎?」顏洛娘問。
青蛇這時說道:「我的真身被壓和*圖*書在山下。」
「哦,是嗎,我醒來才不久,並沒有見過。」青蛇說道。
青蛇繼續說道:「神祇,在天地間終歸不會長久。」
陳景閉嘴不再說話,他覺得眼前這個青蛇對神祇有著偏見。
「這千年,仙神既然不在,那便是真的。」青蛇說道。
所以最後他們兩個便又在山頂向那青蛇告辭了。
「師尊弟子也不知道還有誰活著,也不知道還有哪些人有道統傳下來。」青蛇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們怎麼才能救你?」顏洛娘問道。
「這符比起當年來已經弱了許多。」青蛇說道:「若非如此,我又怎麼可能醒來,也不可能化出一縷神念出來。要是師尊還在的話,這樣的符,他反手之間便能破去。」
「師祖有遺命,必須要去看看血河之畔是否有花開兩岩,要看看三生石旁是否有人還在等待。」顏洛娘說道。
「那是什麼呢?」青蛇追問道。
「每一個神祇,都只是眾生心中的一個念頭,是一種期待,是信仰。而我,只是那他們的心中之念,是他們的一些寄託與期待。」陳景說道。
顏洛娘拔劍而起。
就如水上之舟,水可載亦可覆。
「不知道他是誰,不知是什麼來歷,只知道他像是受了很重的傷,可依然讓我們一個個都受了重創。」青蛇說道。
「你為什麼會被壓在這裏。」顏洛娘問道。
「那也未必,你不說,怎知我們救不了你。」說這話的是陳景。
「你又為什麼會被鎮封在這裏呢?」陳景問道。
和_圖_書他們下了山,那條青蛇卻一化為一個穿著青色裙子的女子,小巧玲瓏的樣子。她看著顏洛娘與陳景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地說道:「泉音的廣寒劍還存在於世間,那她便不應該會死去,這個女孩是不是她呢。如果她是泉音的話,那他又是誰呢?他會是師尊安排好的人嗎?」
面前的青蛇不是本體,那麼她的本體又在哪裡呢,陳景四處看了看,只看到兩邊高山峻岭,山林茂密,其他的並不能看出什麼。身在山中,看不真切。
顏洛娘這時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陳景並沒有動,連續踏出幾步,緊接著山石之間穿梭,他剛才站在那裡發現了這符陣介面滿弱之處。每一步踏出都不快,卻有著一種奇妙的韻律。
「沒聽過修行人修的是捨棄這一句話嗎?」青蛇說道。
顏洛娘自然是知道,點了點頭,青蛇又說道:「那你一定知道一個名叫南落的人。」
這山並不算很高,一蛇兩人來到了山頂之處。看到的卻時一片山石,其他的什麼也沒有。那一片山盤踞了整個山頭,錯落的分佈著,山石是黑黑的。
顏洛娘這時說道:「祖師消失一千多年了,當年仙神早已經不知所終。」
神念散出,只一入符陣之中便被截斷。
「哎,一言難盡。」青蛇說道。
青蛇說道:「你身懷廣寒劍,也應該了解你們廣寒宮的起源與成型的過程吧。」
「你們遇上了什麼?」顏洛娘追問著。
顏洛娘便不再說話,有許多是她還不了解的。
陳景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除了這個天地,無論是什麼都無法在這天地間長存。神祇、凡人不過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活著,當機緣來了,也就有了神祇,機緣散時,神祇也就消失了。」
顏洛娘卻並不知道師祖與南落到底是什麼關係。她從看過的手記中的語氣感覺像是平輩,但是又有記述說祖師的修行法門得自於南落,這就應該是晚輩,還應當是執弟子之禮。若是如此,那師祖與眼前的這青蛇便是同輩。
那青蛇的頭能轉動,說道:「原來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說到這裏她沉默了許久,突然又說道:「你又為什麼會來這裏?」
顏洛娘連問也不知道從哪裡問起了。
「那些山石便是那張符所化。」青蛇說道。
「可是不見他們來這裏。」青蛇突然生氣地說道。
陳景在旁邊看著,這時突然說道:「前輩可有需要我們代勞的?」他看出這小青蛇似乎行動不便的樣子,彷彿是受了封印。
「聽過。」顏洛娘回答道。
青蛇說道:「這座山上一張符,只要將那符揭開,我便能出來。」
揮手而成符,符落地便成陣,這種手段不是他現在所能比擬的。
「你們是破不了這符陣的。」青蛇說道:「要是我那一位師弟還活著的話,只是一棍之間的事兒。」
廣寒劍中那月華之力傾瀉而出。
「見過陰陽觀的人嗎?」青蛇問道。
青蛇突然回頭,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隨之說道:「終歸人們需要求你,需要在你的神廟之中點香常跪。」
她朝著山頂前行,陳景與顏洛娘和_圖_書相似一眼後跟在後面。雖然陳景與顏洛娘對這青蛇一點也不了解,但是他們還是決定要將這青蛇救出來。
「我問你,你可聽過陰陽觀?」青蛇問道。
陳景凝神看去,只覺得這符無比的神奇。若非是青蛇指出,陳景幾乎不知道這是她口中的那張符所化,現在來看,這就像是一座大陣。
顏洛娘立即說道:「我雖然比凡人多活了許久,但是我在修行之後所經歷的事情還沒凡人那十多年多。修行,除了靜坐溝通天地,溫養元神,還能做什麼,不過是將掙扎生存的生命從五六十年延續到數百年,同樣的掙扎著的生存,卻比凡人痛苦許多倍,比他們多活一年便是多痛苦一年。」
「要怎麼才能救你?」顏洛娘問道。
「見過。」顏洛娘回答道。
「奪天地造化之功。」陳景心中不禁默念著這一句話,這是他無法達到的境界。
劍光,月光刺入了符印之中。
「那你可看出了我這不真身嗎?」青蛇說道。
「神,什麼是神,凌駕于眾生之上的嗎?」青蛇頭也不回的問道。
「這捨棄之中包括捨棄自己的生命嗎?」顏洛娘說道:「只有當一個人的生命歸於虛無之時,才是永恆的寂靜。」顏洛娘說道。
一會兒,月光消失。
青蛇身體在地上遊走,說道:「我帶你們去。」
「法力高強,深不可測。」顏洛娘回答道。
「怎麼樣了。」青蛇問道。
「我有封印在身,不是你們可解的。」青蛇倒也一點都不隱瞞的說道。
青蛇想了想說道:「你們救不了我,只有時間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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