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謝謝。」余窈窕笑。
「我有睡覺穿的男式大T恤。」
「既然滿意，往後就不許哭了。」
「那也要去備案。」
淮北王腦仁疼了一下，手揉著太陽穴道：「對於他的處境，這也許就是一種解脫。」
「要不安好呢？」余窈窕擦著他額頭。
「這會好了。」淮北王搖了下頭：「剛剛有點不舒服。」
「紅眼圈也不行。」
「對了，這妃子還是他親兒媳婦。」
「擄我幹嘛？」余窈窕心臟不聽使喚。
淮北王有感應地回頭，余窈窕跟在他身後，也不知跟了多少。屈辱，憤恨，不甘從看見余窈窕那一刻，都湧上了心頭。
「有何用。」淮北王搓著臉問：「只有我們倆知道他死了。」
「然後死了，唐玄宗為自保殺了她。」
余窈窕帶他回了自個住處，找出卸妝油替他卸妝。淮北王閉著眼道：「我會想辦法回來的。」
「……」
「我沒換洗衣服。」
「本王覺得屈辱。」淮北王擲地有聲道：「特別特別的屈辱……」正說著兒，話被一尾柔軟的舌堵住。
「夜夜專寵。」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聽聽，夜夜專寵不早朝。」
「好像去衛生間了。」話沒落兒，余窈窕直奔衛生間，門口等了會兒，等不及找進去，男廁一個人都沒。看了眼半合的消防門，心思一轉，拉開門找出去。
「……」
「就你有尊嚴。」余窈窕轉話題道：「明天我帶你去派出所備案，我想找到那幾個畜生。」
淮北王一身黑戲袍，面上紅臉譜未卸，不合宜的閑步在街頭。街上的汽車洋房，像他的靈魂一樣，也來錯了時空。
「討厭
ｍ.hｅtｕｂooｋ•ｃom.ｃｏm。」余窈窕難得臉紅：「你不怕我恃寵而驕，興風作浪？」
「滿意。」
「由不得你，本王可不是商紂王。」
淮北王沒接話，雙手撫到她腰上。余窈窕撇開他道：「起開，癢死了。」
「什麼？」余窈窕頓了動作。
「因為小女子愛慕你呀。」余窈窕說得柔軟。
「去去，洗臉去。」余窈窕別開眼催他：「洗面奶多洗兩遍。」
余窈窕拿了條浴巾丟給他，給小十一打電話，讓他送來一套衣服。指著他身上戲袍，「穿這身出不了門。」說完坐裡間床上玩手機。
余窈窕冷哼一聲：「誰知道呢，有那麼一群貌美妖嬈的妻妾……」
「癢啊癢啊—你怎麼這麼煩人？」余窈窕扭動著腰。
余窈窕直奔後台，門口被大片票友堵了，人老太太在裡頭跟角兒合影。余窈窕透過人群朝里看，化妝間里喜氣洋洋，每個人手裡都捏了一個紅包，
www.hetubook.com.com人東家高興，紅包見者有份的發。
淮北王道：「若要讓本王在流浪漢與死人間選擇，本王不會苟活。」
「我今看了一段視頻，他好像是被人打死的。」余窈窕倚在衛生間門上，語氣低落。
倆人對視—眼神霹靂吧啦泚著花兒。
「不是馮烀九？」
「誒，你要不要洗澡？」余窈窕踢他道。
「成……何體統，有傷大雅！」淮北王望了眼看過來的人群，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沒哭。」
「哦。」淮北王沉默了一會兒，心裏那點屈辱蕩然無存。
「都是你逼本王的。」
「……」
「怪不得票友沖本王喊堅強，喊挺住。」淮北王擠著洗面奶道。
「你可滿意，本王已經唱了。」
「本王回去洗吧。」淮北王臉微熱。孤男寡女的，總是不妥。
「不怕。」淮北王看她。
「嘿嘿嘿，當然是我小師傅和*圖*書呀！師姐你沒見那掌聲……」
余窈窕趕去大戲院，戲已經散了，稀稀拉拉的票友走出來評價，這才是高水準！誰想淮北王唱呂梁也能這麼過癮！那出打戲可真飽眼福！
小十一看見她，咧著嘴揮揮紅包，跑過來道：「師姐師姐我發財了，好幾百……」
衛生間傳來流水聲，余窈窕一件件褪掉衣服，擰開門進去。
「嗯，看來是吃醋了。」淮北王掐她腰。
「好。」余窈窕踮腳吻了他一下。
「唐玄宗是誰？」淮北王斂眉。
「條件反射吧？畢竟這身體是他的。」余窈窕道。
「誰？」
「還能有誰，淮北王唄！」
「我們問魚婆，她若能讓我回去就能讓我回來。」淮北王答非所問道。
「淮北王呢？」
「當然，我的偶像可是蘇妲己。」余窈窕揚眉。
余窈窕攔下他們：「誰唱的呂梁？」
「我心裏很不好受。老余說他才二十五歲。」余窈窕惋惜道：「他怎麼會淪為流浪漢……最後被一群www.hetubook.com.com畜生給打……」說不下去了。
「你若是進了本王府邸，定會興風作浪，把後院攪得天翻地覆。」
「誰唱的呂梁？」余窈窕問地急切。
「我就回去看一眼，若都安好我就回來找你。」淮北王許諾。
「怎麼了？」
「然後呢？」淮北王很感興趣。
「哦。」淮北王搓著滿臉白泡沫，蠢萌蠢萌的。
「你這姑娘臉皮好生厚。」淮北王小扭捏了一下，高仰頭顱問：「何故親本王啊？」
「你這身體原來的主人。」余窈窕吁了一口氣道：「視頻是五月份的，我剛好那時候遇見你。」
「我不會，我絕不會為自保而殺家人。我藏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殺你？」淮北王捏著她下巴：「若你當真是我兒媳婦，我興許會擄了你。」
「怪有自知，你一看就像唐玄宗。」
余窈窕牽住他手，「我回去給你卸妝。」倆人走了一截，淮北王道：「本王再不唱《獐子溝》了，就算你哭，我也不會唱了。」
「馮烀九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