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小空無心繼續這個話題了，她捶了捶自己發硬的肩膀，然後重新爬回凳子上瀏覽網頁。

這一秒，小空完全石化在了原地，她腦袋嗡嗡作響，眼前的小語像是變成了妖魔般，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小語見小空乾笑躲避，也就不再欺負她了。小語放下茶杯道：「對了，你是不是發生什麼好事了？」

「我現在寧可去吃蘇丹紅、地溝油，也不想吃小語姐的料理。」小空十分堅定地說道，「好了，趁著小語姐還在做彩虹蛋糕，我們快點兒撤走！」

小空不由暗暗歡喜，她猛地提速，伸手抓向影子。眼看就要抓到影子的時候，聲音漸漸縹緲起來，眼前的霧氣變得更加濃郁，阻擋了她和影子之間的路。

小空快速選了幾個大型商家的聯繫方式，然後添加為好友，開始了談判。雖然小空對於油紙傘的行價不太清楚，但是這不阻礙她的奸詐。小空連續問了好幾家商家后，對比出來了給價最高的三家，她定下這三家后，開始發給他們自己以前的手工成品圖，再次談判時，小空開始不斷挪價，最終與給價最高的那一家談成條件。

就在這時桌面上的小企鵝不斷閃爍，併發出了「砰砰」的提示音，是企鵝快報。以往這種時候小空都會選擇無視刪除，但是這一次，她的滑鼠移到了一則快報上，快報題目上寫著：近日掀起油紙傘熱潮，各類手工油紙傘紛紛上架，銷售過萬。

談判結束后的小空摸著肚子跑進了廚房，而此時小語還在那裡研究新美食。

白色的迷霧如同海浪下的泡沫，稀薄可見，怎麼撥也撥不幹凈。小空緩緩走著，四面空蕩，沒有任何人。小空走累了，不禁停下了腳步。這時薄霧那頭傳來了一個清冷的男音：「一木一紙前緣傘，一水一融紅塵落。」

「神經病！」小空把電話一掛，氣呼呼地坐回吧台椅上。雖然小空只是事務所的打雜人員，但是她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還掌控著事務所的財務經濟。

事務所的氣氛一下回歸到了最初安靜的時候，大家各忙各的，生活還是如往日一般平靜無聊。

「不許走，你到底是誰？」小空大叫著摔在了地上，她吃痛地摸了摸屁股，又看了看周圍，原來自己還在事務所里。

「有是有，不過你吃不了。」小語淡淡地挪了挪身子，露出身後的板台，板台上放著一份彩虹蛋糕，五顏六色的看起來秀色可餐。

「不錯，不錯，居然吃完了。」小語抿了一口苦茶，笑眯眯地看著小空。小空平日總受小語殘害，所以對這些黑暗料理的抵抗力比阿沫強多了。

快報下面還附上了一些本地大型商家的聯繫方式，看得小空心花怒放，就連之前的不悅都一掃而空。

「五毛？」

「蠢沫，你又要離家出走？」小語瞪了她一眼，阿沫只是訕訕笑笑，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我看你今天很開心的樣子。」小語略歪著頭道，「就連吃黑暗料理時的怨言都少了。」

「求上天送我一個大單，用錢砸死我吧！」她腦內將事務所的賬單轉換成滿滿的赤字后，無力地趴在桌上開始念叨。

小語姐……你要不要這麼狠啊！小空只能忍氣吞聲地點頭應下。

阿沫拚命地搖著腦袋，像是在否認小空的話，小空皺眉說道：「難道你忘了上次吃了小語姐的草莓起司后，接連嘔吐都嘔出胃酸的事情了嗎？我感覺這次的彩虹蛋糕威力還在草莓起司之上。」

「語姐，你沒做料理嗎？」小空有些驚訝地問道。

談判只不過幾個小時，而小空卻有種過了幾個世紀的感覺，談判成功的小空不由吐了一口濁氣，對她來說這一切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我也覺得小空今天看起來很開心。」終於裝夠死屍的阿沫也從桌上爬起來道，「就連看出我要離家出走也沒說出來讓我難堪。」和*圖*書

阿沫支著下巴，沒興趣道：「還說不是壓力大導致夢境破碎。」

「正好，我們一起去買吧！」小空用手指了指廚房，「我可不想被毒死。」

阿沫如同驚弓之鳥般定在了原地，哭喪著臉轉過了頭：「小空……我不是要離家出走，而是出去買點吃的，嗯，我是出去買吃的。」

小空在很久以前就偏愛手工活兒，小到項鏈、耳環，大到油紙傘，她都做過不少，所以在看到這則快報的時候，她不由得點進去了。

聽到這話的阿沫哭的心都有了，可她偏偏不能出聲提醒，她看著小空身後臉色越來越陰沉的小語，更加驚恐地搖起腦袋，時不時還眼神提醒她身後有人，可偏偏小空像是眼裡抹了豬油一樣，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驚險。

結果……兩個人悲劇了，小語一手拉過一個人，陰森森道：「今晚大餐，你們誰也跑不掉！」

最讓小空感到驚訝的是這份彩虹蛋糕沒有像以前那樣散發著黑暗料理的氣息。

早已發現她不正常的阿沫和小語湊了過來，她們看著一臉迷茫的小空，不由異口同聲問道：「你怎麼了？」

普通就夠了！她就愛吃普通的東西，如果添了就成黑暗料理了！小空心裏忍不住哀號起來。可是即便心裏這麼想，她也不敢表現出來，小空頓了頓，滿臉堆笑道：「可是，語姐……我餓了。」

「等等，馬上就好。」小語完全無視了小空，從柜子里端出一個圓形大碗，然後倒入了醬油，小空看著碗里黑色的醬油，嘴角一陣抽搐。

「那……一塊？」對方嘟囔著，「一塊都可以買一包新紙巾了。」

「一來一去道上客，一求一和再相見。」聲音依舊繼續，但卻無視了她的問題。小空忍不住加快了腳步，輕飄飄的身體速度快到隱約要飛的程度。

「我……」阿沫看了看小語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剛想學著小空道歉時，小語就插話道，「請你們吃大餐https://m.hetubook.com.com有什麼好值得道歉的？相比道歉你們該說一聲『謝謝』才對吧！」

小空靠在椅背上，不禁又想起了之前那首奇怪的詩，那個人到底是誰？是誰在她的夢境里吟唱？就在她暗暗思考時，尖銳的電話鈴從她耳邊響起，嚇了她一大跳，小空拍了拍胸口，心煩意亂地接起電話道：「喂，妖怪事務所，你有什麼需要嗎？」

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在這裏的原因嘛！小空忍不住腹誹。

聽到對方開價的小空忍不住拍桌怒吼：「你敢不敢把價開得高一點？」

「我……」電話那頭的男生弱弱地咽了一下口水道，「能幫我一個女性朋友送廁紙嗎？」

小空立刻往前走了幾步，問道：「你是誰？」

快報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表明因為最近各類古劇大火，導致市場的油紙傘供應不暇，所以很多商家對外招手工愛好者或者收購成品油紙傘。

「什麼話？」

看到小空沒有懷疑，阿沫一下鬆懈了下來，她點頭認同道：「吃小語的料理的確會死人。」

「這個為什麼不能吃？」小空咽了咽口水，靠近了她才聞到蛋糕上的香氣，奶香混著面香，最外皮的金色紋理十分亮澤。

「這都是什麼鬼！」阿沫聽完后露出了鄙視的神情，她很不在意地拍了拍小空肩膀，調侃道，「該不會你最近想錢想多了，壓力太大已導致夢境破碎之類的吧？」

「我……沒看清。」小空皺眉說道。

「醬油、生雞蛋、嗯……再加一些胡椒和花椒更好點。」小語說著便往碗里添加佐料，小空不忍直視地扭過了頭，她無法想象把這些東西放在彩虹蛋糕上后的效果。小空打了一個寒戰，默默地退出廚房，剛從廚房出來，她就看到了躡手躡腳準備逃跑的阿沫。

「語姐，有什麼可以吃的嗎？」她探出頭，看到廚房還算完整時鬆了一口氣。

在她記憶里小語就是一個料理狂，明明做出來的料理都可以當殺器了，還偏偏樂ｍ.heｔubｏoｋ•ｃｏｍ.com此不疲地做，小空曾估測在她手裡浪費掉的材料沒有千斤也有幾百斤。

小語食指點著下巴，喃喃道：「太普通了，這樣端出去只是個普通的彩虹蛋糕，我需要為它添一些別的東西。」

小空伸了一個懶腰，長時間對著電腦，讓她有些眼酸，她伸完懶腰后，隨手拿起桌邊的眼藥水，滴了幾滴緩和了一下疲勞感。

這時候才感覺到不對勁的小空緩緩轉過了頭，映入眼帘的是小語天真爛漫的笑顏，她一手握住小空的肩，一字一頓道：「走什麼走啊，今天姐加菜！」

「沒興趣，我不是手工愛好者。」率先表態的是阿沫，阿沫是個手工白痴，這點小空深有體會，連坐在一旁的小語也表現出興緻全無的樣子。

「那個……語姐，我認錯，我我……我是知錯就改的好小空！」半秒鐘做出反應的小空立刻低頭認錯，速度快到連小語都愣了一下。

小空一聽「送廁紙」心裏就忍不住惱怒起來，她耐下性子問道：「送廁紙可以，但接單費很貴。」

無論兩個人怎麼掙扎都沒能躲過小語的料理襲擊，當小空「吃飽喝足」時，阿沫已倒在桌上呈死屍狀了。

阿沫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走？人家小語一開始就在身後了，小空所說的話，小語可是一句沒落下地聽完了。

「怎麼可能！好歹我也是驅魔師的後裔，我有自己的職業分辨能力好不好！」已經忍不住咆哮的小空憤憤地說道。阿沫吐吐舌頭，不再欺負小空了。

「一木一紙前緣傘，一水一融紅塵落。一來一去道上客，一求一和再相見。」小空憑藉著記憶，念叨出了這兩句話。

「啊？」小空感覺肩膀一沉，獃獃地站在了原地。

「呼，再不來點兒大單，事務所就要倒閉了！」她揉著太陽穴，不斷計算著最近的收入，結果就是雖然每天都有單子，但都是像送廁紙這種渣單。

小語見兩個人都不鬧了，才緩緩發話：「小空，你說你是聽到有人說這兩hｔｔps://wwｗ•hｅｔｕｂｏoｋ•ｃom•com句話，那那個人呢？」

「啊？」小空扭頭，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是小語和阿沫，她說，「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有個人不斷地在我耳邊回蕩著兩句話。」

阿沫看出小空不想繼續話題，也聳聳肩跑回自己房間，準備新一輪的「離家出走計劃」。整個大廳很快就剩小語一個人了，小語一邊低頭思考，一邊緩緩往廚房走去，時不時眼底還閃過疑慮的神色。

「您能支付多少接單費？」小空心不在焉地問道。

夜色伴著剪影，三個笑顏如花的女孩湊在一起戲耍打鬧，卻誰也沒有發現，窗外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為什麼這麼說？」小空不解地看著小語，好奇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阿沫。」小空叫了她一聲。

「小空，你強！」阿沫扭頭暗暗地豎起大拇指。

「多少？」男生一聽要花錢便猶豫了。

「一木一紙前緣傘，一水一融紅塵落。」清冷的男音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小空咬了咬牙，邊喊「你是誰」邊沖了過去，就在這時一個影子漸漸顯現在她眼前。

「怪味蛋糕，寧可吃蘇丹紅和地溝油也不想吃姐的料理，嗯？」她加重了手勁兒，收起笑容道，「正好，我為了照顧你們的健康一直沒用蘇丹紅和地溝油做過料理，這次你倒是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建議。」

「其實……也沒什麼了，我最近得到了一個不錯的兼職。」當下，小空就把油紙傘大賣的消息分享了出來。

「我剛看了晚餐，彩虹蛋糕，蛋糕外層裹的醬料主要成分是醬油和胡椒。」小空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阿沫的驚恐臉，她以為阿沫被彩虹蛋糕的配料給嚇到了，便低頭自顧自地發表起意見來，「反正我對語姐的廚藝絕望了，還是出去吃比較保險。」

「好好做，拿到錢記得補貼點兒給事務所。」小語摸摸小空的腦袋，囑咐道，「要不然的話，我就天天給你做黑暗料理吃。」

小語抬頭看了看她，沒好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