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夢旅人
03

「這麼說我應該謝謝你了?」薛雅靜愣愣地開口,眼睛裏面帶著一股挑釁,「不過你說的也對,如果你不理我,我似乎也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勞心。」

薛雅靜以為顧澤天就是她前進道路上的荊棘。荊棘渾身長滿了刺,最後總會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給自己致命一擊。可是她卻並不知道,顧澤天不僅不是荊棘,反而是她人生的貴人。他不僅不會害她,反而還會幫助她。
顧澤天一怔,然後又低下頭狡黠地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顧澤天也看到了站在原地的薛雅靜,顧澤天先是一笑,想要大步向她走來,可是走到一半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掉過頭消失在了人群里。
「渾蛋。」薛雅靜叫罵了一聲,然後大步衝進人群里,尋找顧澤天的身影。
薛雅靜氣鼓鼓地看著他,她發現顧澤天似乎並不會對自己服軟,便冷哼了一聲,隨後甩袖離開。
「那我不救你算了。」顧澤天沒好氣地嘟起嘴,順手把薛雅靜護在身後,又踢開了一隻碩鼠。
「顧澤天!」薛雅靜失聲大喊,她不會想到在自己有生命危險的時候竟然會是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擋住成群碩鼠的進攻。
「我說了啊,瞎喊大叫也救不了你。」顧澤天把薛雅靜護在身後,然後突然一挑眉,「忘記了告訴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制服碩鼠。」
可是目光逐漸下移的時候,薛雅靜突然發現懸崖上有一棵歪斜的樹被砸斷了。
「我當然不想知道。」顧澤天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突然頓住,隨後開玩笑地大笑,「我不是說過了?我們命大啊。」
他的父親突然瞪大了雙眼,連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然後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警察並沒有關注他們,他才把堵著薛雅靜嘴的手放下,然後輕聲說:「雅靜,你別胡說。我們和整個車的人都無冤無仇,能有什麼隱情啊?」
「膽大?既然膽大,那天初次見面時怎麼會嚇得臉色慘白呢?」顧澤天忍不住反駁。
幾天之後,薛雅靜在放學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來尋找自己的顧澤天攔住。他愣愣地看著薛雅靜,而薛雅靜也是愣愣地看著他。
「我才沒有那麼……」「笨」字還沒有說出口,薛雅靜就已經昏倒了過去。
「我想問問你什麼是夢旅人,然後我需要你幫助我找到夢旅人。」薛雅靜開門見山地回答,她說完后就直勾勾地看著顧澤天,眼裡面閃過一種「你不好好回答我,我就用眼睛瞪死你」的神情。
「你果然在這裏。」薛雅靜的身後突然有一陣聲音響起,她嚇了一跳,頭皮都有些發麻,后脊骨直冒冷汗。
「除非你幫我找到真相,否則的話我應該是永遠都不會放棄的。」薛雅靜的回答,讓顧澤天大吃一驚。
薛雅靜沖父親微微一笑,然後搖搖頭:「沒關係的,我很好。」
「你把我當成幼稚園的小孩子了嗎?這麼好和圖書糊弄?」薛雅靜不滿地瞥了一眼顧澤天,一臉嫌棄的表情,「我說我要查,就一定會查到底,誰也攔不住我。」
顧澤天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然後又在手機里搜出收音機功能,播放了低頻音,果不其然,碩鼠很快就四處退去,落荒而逃。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最好別再追查下去了,你怎樣查都會無果的,最後都是徒勞無功。」顧澤天有些急了。
新聞上說,前些日子有四個高中女生一起走過一個空無一人的小巷,被成群結隊的碩鼠圍攻。她們四個人對碩鼠並不了解,以為不過是普通的老鼠,就全無防備之心,可是等到再發現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變成了累累白骨。
「那麼就只憑藉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又能找到什麼呢?你聽我的話,好好學習,什麼都別想了。」顧澤天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地步。
「你怎麼都可以找到這裏來?」薛雅靜忍不住發問,聲音裏面帶著惶恐,「怎麼也沒想到剛剛是你在說話。」
「我也想聽你的話,可是我始終抑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難道你就不這樣嗎?顧澤天,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那麼大的車禍中,所有人都該是必死無疑的,可是我們兩個人卻活了下來的原因嗎?」薛雅靜可能剛剛受到了驚嚇,聲音也顯得有些虛弱。
「事情的真相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沒有陰謀,沒有人加入進來,沒有隱情。你還要我重複幾遍?」顧澤天有些慍怒,眼睛已經因皺眉而變了形。
薛雅靜很想知道夢旅人是什麼,是一個人嗎?那麼他又和自己經歷的車禍有什麼關係呢?薛雅靜頭都快要想爆了,卻始終想不透。
「那你以後還會再查找真相嗎?或者說,還要再見夢旅人嗎?」顧澤天微微一笑,準備施展最後一計。
「別啊,我還沒活夠呢。」薛雅靜一臉愁容,卻不知自己一直都被顧澤天把玩在股掌之中。

「哦,那真的怕是要讓你失望了。第一,我並不知道什麼是夢旅人,不僅不知道,而且聞所未聞。夢旅人是什麼?可以吃的嗎?第二,我有義務要幫你嗎?如果讓我幫你也要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吧,如果理由不充分的話,我可以選擇不幫你。」顧澤天一下說了這麼多,似乎並不覺得累一樣,還擺出了一副讓人有揍他的衝動的表情。
薛雅靜讀了很多遍,直到最後自己都已經可以倒背如流才把字條緩緩疊起。
是啊,命大,所以在那場必死無疑的車禍事故裏面,薛雅靜竟可以全身而退,毫髮無損。
薛雅靜吃完早點就拿出了牛奶盒,剛剛準備打開盒子飲用,突然發現牛奶盒貼著一張字條,她連忙取下來,看到字條的剎那愣住了。
薛雅靜無奈地看著他,張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真是最好的解釋。
父親看到這一幕突然大哭了起來,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www•hetubook•com•com蹲下抱住了薛雅靜,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滄桑,他問薛雅靜:「可憐的孩子啊,你真是太幸運了,從這麼高的懸崖跌落下來都可以不死!怎麼樣,現在感覺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要是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訴爸爸啊。」
「可是我遇到了一個男孩,他……」薛雅靜把話說到了一半就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看著父親微微一笑,「沒什麼了,我瞎想的。」
「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讓我消失在人海不是更好嗎?」顧澤天輕聲開口,聲音冰冷冷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
顧澤天把薛雅靜送到家,然後在臨走前無奈地搖搖頭,他說:「薛雅靜,聽我一句勸吧,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捲入到這場紛爭裏面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最好不過。」
薛雅靜輕聲答應,可是心裏面卻是在想,自己一定要查出真相,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似乎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薛雅靜一愣,然後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你也不讓我去尋找,看來我也真的是不自量力了呢,可是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活著。」
片刻之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輕輕地推開了父親,然後緩緩地又有些試探性地問:「那麼爸爸,你說我的這場車禍是不是並不只是車禍這麼簡單?為什麼他們都去世了,可是我卻可以這樣活蹦亂跳地站在你的面前,毫髮無損?你說這會不會是另有隱情啊?」
但是經過了一番心理鬥爭后,她還是選擇了來會會這個夢旅人,只要他能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她就覺得不枉此行。
「別!」薛雅靜只說了一個字,可是這一個字似乎就耗盡了她的所有力氣。
她健步走到顧澤天的身邊,然後側過身子,故意撞了一下顧澤天的肩膀,瞥了他一眼,徑直離去。
啊,有了!他突然微微一笑,然後把話說得很大聲:「因為你命大。」
其實她也還是害怕的,畢竟她對夢旅人一無所知,她甚至都不知道夢旅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不知道夢旅人來找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告訴自己真相這麼簡單。
薛雅靜在那天放學的時候又去了那家賣牛奶的商店,可是尋找了很多東西卻都是一無所獲,她並沒有找到與夢旅人有任何關係的線索,最後還是悻悻而回。
「所以呢?」顧澤天一臉發獃的表情,不置可否,等待著薛雅靜的下文。
第二天,薛雅靜仍然起得很早,在路上她和往常一樣買了自己最喜歡喝的牛奶,然後坐著公交車去了學校。
「如果你們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和我去那裡看看啊,看完后你們就絕對會相信我了。」薛雅靜有些惱怒,不得不讓他們選擇親眼去看。
「顧澤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走到一半又突然就折回去了?這麼討厭見到我?」薛雅靜的聲音有些難過,上前緊緊地拽著www.hetubook•com.com顧澤天的手臂。
「你想多了,我自己都對這件事毫不上心,又怎麼會幫你?」顧澤天的聲音有些沙啞,顯得瞬間滄桑了許多。
「希望你別後悔,永遠都不要後悔。」顧澤天朝著薛雅靜的背影大聲呼喊,可是她已經走遠,並沒有聽見。
薛雅靜並沒有告訴顧澤天,她害怕顧澤天又會出來阻攔。
「碩鼠?」薛雅靜突然大喊了一聲,看著一群碩鼠的圍攻不禁慌亂了陣腳。
「因為……」顧澤天突然一怔,自己似乎真的找不到有什麼說辭來解釋這件事了。
顧澤天大可不必為了薛雅靜要調查清楚這件事而大費心力的,他可以什麼都不做,任憑薛雅靜不自量力地查下去,然後一輩子都毫無所獲,鬱鬱而終。可是他卻不得不選擇這樣的方法幫助她。他不過是想要保護薛雅靜不受到傷害,可是薛雅靜對此卻毫不感激,反而恩將仇報。
父親心疼地摸了摸薛雅靜的頭,抱了抱她:「好孩子,別多想了。過幾天爸爸就把外祖母接走,你以後再也不用來這裏了。」
「你為什麼這麼一意孤行呢?」顧澤天心疼地看了一眼薛雅靜,然後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無奈地看著她,他說,「你聽我的話,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做,現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現在的日子,愛自己,愛生活,然後把那天的事情全部忘記,以後結婚生子,安然度過這一生就好了。」
薛雅靜無奈地嘆了口氣,沒想到這次又是白來了。
她緩了很久才慢悠悠地轉過頭,然後看到的卻是顧澤天那張讓她看到就有種想要暴打一頓的臉。
「夢旅人怎麼還沒來啊?」薛雅靜蹲坐在街道口處,等了許久都不見夢旅人的出現,不禁自言自語,甚至開始懷疑這個是不是哪家小孩的惡作劇了。
「因為……」薛雅靜頓了頓,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自己怎麼說才能讓顧澤天心甘情願地相信,然後還來幫助自己呢?
「因為我今天早晨收到了一張很奇怪的字條,那張字條藏在牛奶的盒子里,那個人自稱是夢旅人,他似乎對我很了解,竟然都知道我每天早晨會去買一盒那樣的牛奶,還知道我每天的路程。」薛雅靜一口氣說完,然後開始不停地喘氣,臉頰也因為剛剛說了太多話而憋得通紅。
可是顧澤天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反而繼續開玩笑:「不如這樣吧,我去調查,然後你就好好休息,好好上學、生活,然後等幾十年後,你哪天想知道了,我就把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那天薛雅靜孤身一人去了那個懸崖的下面,她想要去尋找些線索,哪怕只是一點點,只要可以幫助自己,有點兒收穫就好。
其實薛雅靜本來是不害怕這些東西的,可是前幾天她看到了一則新聞,這讓她不得不對這些成群結隊的碩鼠起了防範之心。
「我該做什麼才能讓你選擇不再調查這件事情了?」www.hetubook.com.com顧澤天在送薛雅靜回家的路上,插著口袋,看著地面,然後突然開口。
「夢旅人?是你嗎?」薛雅靜站了起來,環顧著四周,有些手足無措,「如果是你你就出來啊,何必讓我在這裏等這麼久呢?」
顧澤天轉過頭,看著薛雅靜愣了很久,然後輕聲開口:「你不是不希望我去管你的事嗎?你不是看到我會心煩嗎?我不想打擾你,不想進入你給自己設下的紛爭里,所以我選擇不見你,這樣不應該更適應你的意思嗎?」
薛雅靜剛要轉身離開,她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抬頭看了看天空。天空已經有些暗淡,原來找線索太過投入忘記了時間,現在已經這麼晚了。
「哈,沒想到你這麼了解我啊。」薛雅靜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顧澤天。
「當然要見啊。只要我沒死,我就一定要查出來。」薛雅靜那時說的只是氣話,卻不知自己最後真的信守這句話,守了一生。
「你的意思是說你會幫我嗎?」薛雅靜突然給了顧澤天一個有力的反問。
「瞎喊什麼?你真以為瞎喊也可以救你啊?」這時從街道口突然進來一個人,身著黑色的外套,靛藍色的修身褲,和之前戴著眼鏡、穿著校服的斯文模樣大相徑庭。
「那你就別攔著我啊。」薛雅靜突然開口,眼神中閃過一絲慍怒。
薛雅靜突然反應過來,顧澤天可能會知道什麼,可是當她剛要回過頭準備問他他是不是知道什麼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怎麼樣,我還不賴吧?不如就聽我一次,別找什麼夢旅人了。你知道你這條命是多珍貴啊,那麼大的災難都不死,萬一最後是作死的怎麼辦?」顧澤天得意地微笑,然後又假裝替薛雅靜的未來擔心,皺緊了眉頭,眉宇都快被他擰成了一座山。
「喂,薛雅靜,你要去哪裡?」顧澤天突然伸手抓住薛雅靜的手臂,開口問。
「我也是哪裡都找不到你,然後就猜測你可能來到這裏了。我放心不下你,所以過來找你,擔心你會出事。」顧澤天聲音裏面帶著擔憂的語調,聲音有些孱弱,似乎走了很長的路,呼吸還沒有喘勻。
果然,薛雅靜喊完這句話確實出現了東西,但是卻不是夢旅人。
薛雅靜心裏想,這個應該是公交車在掉落的時候恰好砸到的吧,也是可憐了這棵樹呢,樹榦這麼粗,而且是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長大的,應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去找夢旅人啊,你沒聽到啊,他都說了他有線索,而且他可以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薛雅靜皺著眉看著顧澤天,然後得意地笑笑,故意加重了「真相」二字的音調。
薛雅靜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果不其然,果然是顧澤天,她沒找錯人,他怕是已經知道自己的意圖了吧。
「怎麼可能忘記?我就是這麼一意孤行,我就是這麼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啊。」薛雅靜緩緩開口,眼睛放射出一股堅定的目光。
「不會啊,我這麼膽大,怎麼和圖書可能怕這些東西?」薛雅靜故作鎮定,其實心裏面已經在不停地叫喊著,想要快點逃離這裏。
然而正當薛雅靜準備站起身回去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陣怪異的聲音。
薛雅靜還記得當時自己看到這條新聞時,只顧著同情她們四個和自己差不多大,卻意外地喪失了年輕的生命,竟忘記了仔細聽聽後面新聞上說到的面對碩鼠應該如何自救。現在突然想起,只覺得有一種無比懊悔的情愫縈繞在心頭。
「啊,不是吧?」薛雅靜聲音都開始發顫,她不禁抓住顧澤天的衣袖,不停地追問,「難道我們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可是等薛雅靜來到現場的時候她發現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收拾妥當,如同根本就沒有發生過那場車禍一樣。
字條上這樣寫道:
顧澤天連忙扶住她的後背,把她抱進懷裡,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薛雅靜,薛雅靜,你醒醒啊,你醒醒!」
「不是了解你,是擔心你,現在已經這麼晚了,而且這裏前不久死了這麼多的人,我怕你害怕。」顧澤天慢慢地向薛雅靜解釋著,對她的虛偽視而不見。
螢火之中展翅逆蝶,請跟我來,我來告訴您真相。By:夢旅人
當他們到了懸崖底部,看到了已經不成形的公交車和車裡面已經分不清面容的死屍后,才真正相信薛雅靜的話。
「應該是吧。」顧澤天一邊說一邊踢開一隻碩鼠。
「救命啊——」薛雅靜知道自己實在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只得選擇最本能和最笨的方法。
顧澤天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我聽說你還在調查那場車禍的事情,我都說過了,那只是一場普普通通的車禍,你又何必要費神費時間地去尋找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原因呢?」
顧澤天得意地朝著薛雅靜微笑。
薛雅靜後來把自己的遭遇都悉數告訴了父親和公安局,可是他們都認為她是在說謊。畢竟從那麼高的懸崖跌落,卻毫髮無損,這樣絕處逢生的故事實在是太匪夷所思,讓人不敢相信。
「該死!怎麼這個時候會出現碩鼠呢?」薛雅靜一邊不停地想方設法驅趕碩鼠,一邊還不忘記咒罵。
「那你怎麼和我解釋為什麼只有我活著呢?」薛雅靜步步緊逼,死不鬆口,似乎一定要查出真相,為的只是讓自己心安。
「命大?也就只有你才相信吧?」薛雅靜扶著顧澤天的手臂,她似乎已經虛弱得不行了,額頭上掛滿了汗珠。
「我的事,你既然選擇不幫忙就別準備插手,我的事不用你管。」薛雅靜說完之後瞪了一眼顧澤天,看著他皺著眉頭,一臉窘迫的模樣,薛雅靜的心裏竟然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但她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二天下午,薛雅靜如約來尋找夢旅人。
可是她剛剛出門就看到了從遠處緩緩走來的顧澤天,她在心底暗罵了一聲,然後繼續站在原地,準備等到顧澤天過來的時候和他說一下有關夢旅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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