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你在做什麼?」唐心滿好奇地問。
他離她那麼近,她的視線無法自制地集中在他那一開一合的性感的唇上……吞了口口水,忙移開視線轉向他那深不見底的眸子:「當然啦,你一定是睡暈了。」
「是啊是啊。」開車的衛齊朗附和,老婆說的總是對的……不過,「老婆,如果下句接拂堤楊柳醉春煙,就更完美了。」
意足苦笑著睜開眼舉起手:「我起……OK……我起……」
「衛意豬!你這隻死豬,給我起床!」唐心滿過去搖他肩膀。
讓她死了吧。唐心滿一隻手捂住臉,有這樣的老媽……真想撞牆!偏偏又斷絕不了關係,只能盡量走慢點和老媽拉開距離,這個瘋女人和她沒關係,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哦。
「哇,老公你好棒。」唐宛如雙眼放光,開開心心地跑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線軸,準備享受放風箏的快|感,卻見那風箏就又開始搖搖擺擺,左晃右晃,它,就這麼落了下來。
「啊!我不去了,我要回去!停車停車!」天啊!公共場所!和老媽一起出現!她才不要!
「為什麼我們要七早八早去太子灣呢?」衛意足打了個呵欠,無奈地把目光從窗外調回,窗外那明媚的陽光刺痛了他,多好的天氣啊,不拿來睡覺實在可惜。
站在原地的人一個個瞪大眼睛哭笑不得,說實話,長那麼大第一次看見有人可以把風箏放得那麼有喜感。
可惡,居然來親情攻勢。
「因為現在是草長鶯飛二月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坐在駕駛座旁的唐宛如連忙介面,念完還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話具有可信度。
這小子睡得真香,都這樣被人踢館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抓你下來?」他危險地眯起眼,「我
https://m.hetubook•com.com恍惚間,好像有點印象——剛才是不是你踩過我?」
他「霍」地坐起,逼近在一旁笑得開懷的她。
他懷疑地逼近她:「我睡暈了?」
心滿得意地跳下來,搞不定你了?嗯,下回該寫本書,床上鬥智72式——不過怎麼聽怎麼像成人書……
再遲鈍的人慘遭如此暴踩也會有反應……
呃……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個時候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她扯了個無辜的笑臉:「你睡暈了,沒這回事。」
搞了半天,他老兄方才都是夢遊!
黑,他當是按摩床啊!
「干,幹嗎?」她被他的動作嚇到,笑容凝在臉上。
「怎麼幫?我從小到大也沒把風箏放上去過……你眼睛瞪那麼大幹嗎?你從來沒帶我放過風箏我怎麼會放?」
「老媽!今天是周末呀!」唐心滿頂著衝天亂髮跑出卧室扒在二樓的欄杆上抗議。
唐心滿鬱悶之極,她寧可丟臉的人是她,有那麼……呃,天真爛漫的老媽其實是種不為人知的痛苦。
「難得阿姨有興緻。」他拉下她抓在門把手上的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多事。
「……」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有必要在這麼輕鬆的時刻說這麼深奧的話嗎?
「還是我先放上去再給你玩吧。」衛齊朗接過唐宛如手中的風箏,讓意足幫著拿,然後輕輕鬆鬆地跑了幾步,風箏就穩穩地升空,然後他停下來,對著風一扯線,風箏就升了一大截。
「大凡要浪費體力的事情我都沒多少興趣。」意足閉上眼,陽光灑在身上,全身軟得只想睡覺。
唐宛如跑過去:「我來我來,老公來幫我舉風箏,你人高。」方才祈禱了那麼久,上帝應該給點面子了吧。
和*圖*書這回不是熱流湧上臉了,心滿的腦袋直接「轟」地炸開,她氣急敗壞地拍著衛意足的肩膀:「豬,你給我起來,你要死啦。」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被人踢了幾下,小心地睜開一隻眼。咦?不知何時他已坐起身,在離她遠遠的床尾漫不經心地踢她。
完了!唐心滿心想,今天她一定是撞邪了,不然為什麼他一拉她的手,她的臉就開始發燒呢?她忙拍開他的手。
「哦……」唐心滿嘴角扭曲,瞭然地點點頭,「那你慢慢祈禱,我先睡一覺。」
「是——嗎?」他不信地拖長語調,又靠近了一些。
「嘿嘿嘿,」心滿竊笑幾聲,「洞房可是很浪費體力的,衛意豬,認識你那麼久我才知道你性冷感。莫非你是太監轉世?可憐的叔叔,衛家要絕後了。」她很有學術精神地伸出一根手指認真地探討。
他繼續靠近,直到再輕輕一動便可貼上她的唇的地步,輕輕地,用可以讓所有女人瘋狂的性感聲音呢噥:「親愛的,我是不是性冷感,你不是最清楚嗎?」
她信心十足地拿起風箏的線軸,在原地起跳。
他說話的氣流呼在她的肩窩,酥酥痒痒的,她甚至可以感覺到手臂剎時冒出的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往旁邊躲,他的壓制卻讓她無法自由離開,苦苦掙扎的結果是滑溜的身體終於有部分脫離了他的掌握,而有摩擦力的衣服卻依然無法移動半分,光滑的肩膀就這樣露了大半在他面前。
「心滿!」又是每日的晨吼。
「什,什麼啊。」她腦子轟然炸開,臉通紅,他,他在說什麼啊。
她果然不是放風箏的料。事實再一次證明。
「熱身。」唐宛如回頭給他一個嚴肅的眼神,她可是認真的,「準備好,我要開跑了哦和_圖_書,你可不要扯我後腿。」
性冷感?
「這樣說起來……豬你是不是不打算結婚?」
唐心滿五官擠在一起,這根本是拿她當職業鬧鐘用嘛。可母命不可違,她只有苦命地繼續一腳踢開他的門。
「今天是家庭出遊日。」唐宛如在樓下笑呵呵地仰起臉,「去叫小衛起床。」
可是,她扁不過他啊……上天對命運的安排總是這麼的無奈,唉。
啊,風箏飛啦——雖然只是一點點,她邊跑邊回頭看——不對,又掉下來了——她埋頭苦跑——又高啦——啊,又掉了……
「求上蒼保佑啊。」唐宛如理所當然地回答,「偷偷告訴你,乖女兒,你媽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把風箏放上去過……這可是我的人生目標啊!」真奇怪,其他人都能輕輕鬆鬆地讓風箏高高飛揚,為什麼到了她的手裡就只能在地上打滾。
他就這樣將她壓在床上,臉埋在她的右肩窩,暖暖的氣噴在她的皮膚上,她的心跳忽然失去控制,沒來由的,有熱氣往臉上涌,她將頭撇向左邊,深深吸了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要睡覺……」他在她的肩窩裡悶悶出聲,聲音沙啞,顯示他的困。
唐心滿鬱悶地爬到衛意足身邊,看著唐宛如又跳又鬧地要衛齊郎再放一次:「我決定了,我從今天開始討厭放風箏!」真是太丟臉了。
「老婆,你在做什麼?」衛齊朗狐疑,雖然老婆總是對的,但是放風箏不都是往前跑的嗎?
「太子灣,我來啦!」唐宛如一進公園便聲情並茂地放聲大叫,立時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
天啊,他不知道他的唇就要碰上她的了嗎?她心跳越來越快,好像無法承受一般,緊張的閉上眼,不敢呼吸,總覺得那交換彼此氣息的距離太過親密。
被他m.hetubook.com.com方才幾下廝磨搞得差點快哭出來的心滿頓覺無力:「你可不可以先起來再說話?」
「偷窺你?我還不如去看被撥了毛的雞。」她很拽地拋下一句話便走了出去,並替他關上門。
「哈。」他笑得直不起身,「我姓衛,不姓冷感。不要告訴我,認識我那麼多年你還不知道。」哈哈,耍她太好玩了。
「心滿,你就這麼不願意和媽媽出去玩嗎?」唐宛如可憐兮兮地回過頭。
「衛意豬,你想死啊!搞什麼!」她故意用兇巴巴的語氣,掩飾著自己的不明反應,向來打打鬧鬧慣了,很少會臉紅心跳,即使不小心看見他的裸體也只是面不改色地說「有礙市容」,現在的反應,太怪異。
「唔……」終於有反應了,「再用力點……」
「用力……好!」唐心滿火大,一咬牙就一把將他整個人翻了過去,爬到他的背上暴跳,「起床!你起不起床!起不起床!」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可以這麼輕鬆地蹂躪他。
心滿邊坐下監督他起床,邊摸著下巴考慮這本書的適用人群和市場需求,屁股還沒沾到床板,手卻忽然被人抓住,還沒反應過什麼來,整個世界就顛倒了,白花花的天花板映入她的眼帘。
「老婆,風箏裝好了!」不遠處,衛齊朗揚了揚手中的風箏。
意足睜開眼,挑起眉:「怎麼說?」一聽她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呵,」衛意足嗤笑一聲,「怎麼可能?風箏有什麼資格說自由?如果不是線軸,他連飛翔的機會都沒有。」
切,耍她!唐心滿又羞又氣地掄起拳頭就砸。
「不行!」唐宛如瞪大眼,把心滿拉起來,「你要幫我放風箏!」
當門終於合上,她就再也撐不住發軟的腿,就這樣跌坐下去,心跳的好快,方才,她為什hetubook•com.com麼會腦海一片空白。
「生平無大志,只求可以把風箏放上天;生平無大志,只求可以把風箏放上天;生平無大志……」唐宛如雙手合十默念。
唐宛如氣結:「白養你了。」不過心滿說的也沒錯,從小到大,因為她根本不會放風箏,所以也不敢帶女兒出來丟臉。這次要不是衛齊朗無意中說他是放風箏高手,她還是不敢出來的。
門內,他也長長地呼出口氣,手指無奈地插入發中,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噓,別吵……我要睡覺。」他依然閉著眼不滿地用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又將她抓了回來,多好的墊子呀,只可惜帶了語音。他又枕上她的肩窩,可光滑如絲的觸感讓他懷疑地皺起眉,睜開眼,撐起手,「唐刑滿……你怎麼在這兒?」
他就在她的上方,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個結:「你這麼早跑到我身下做什麼?勾引我?我可是很有節操的。」
「一、二、三!」她用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去。
「為什麼?因為覺得風箏太不自由了?」好像很多人都會這樣想,覺得風箏被線限制了自由。
「……」怕他扯後腿就不要讓他拿嘛。
「啊,太輕了……左邊點,對,就是那裡……」偏偏有人可以拿毆打當按摩,什麼世道?
「我本來就不喜歡放風箏。」衛意足淡淡地說,仰面躺下,頭枕著手。這塊草皮用來睡覺倒是不錯。
「勾引你個頭!是你抓我下來的!」她臉紅的像顆番茄,羞澀與憤怒交雜。
「好啦。」雖然她對放風箏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會是去放風箏吧?」唐心滿拖著音調,狐疑地問。
「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點文學素養。」衛意足斜睨了她一眼。
「我要換衣服了,你還在這兒,想偷窺啊?」他的口氣讓人想痛扁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