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斯遠也覺得這些年國內變化得特快，每次回國，都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她大笑著掩飾：「哈哈，國內沒教嘛。以後要是改版教科書啊，我一定給他們發郵件提建議。」
「Bacon，Lettuce，Tomato，培根、生菜和西紅柿。」
「不是，就是那種二維碼的掃碼支付。」
「你愛吃這個？」他表情有些古怪。
聽到「腥」字，她一下心理暗示，胃裡一陣折騰，覺得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捂著肚子顫顫巍巍地往前走去……
「不是Rent嗎？」
羅小小臉綠了，又仔細看下，果然！
「那錢怎麼辦？」
果然，羅小小到處指著屋門前插的牌子：「看吧，Toilet（廁所），Toilet！」
葉斯遠單手插兜，語氣平平：「我接了個朋友電話，剛好要去找他拿點東西。」頓了頓，「你住在哪兒？」
「我朋友剛好也在那個區，一起走吧。」
羅小小嘴巴定在了「O」形：「不是Apartment嗎？」
羅小小邊說邊從塑料袋裡掏出三明治，葉斯遠下意識瞅了一眼。
葉斯遠在外面等，閑來無事，便打開了羅小小的朋友圈，立即看到了那組公寓的炫富照，認出就是m•hｅｔｕbook•com•com他隔壁的那間。
看她進了門，葉斯遠沒再等，轉頭走了。
羅小小回頭望望，果然，葉斯遠住的公寓就寫著Apartment。
羅小小左手提著垃圾袋，右手拿著電腦包站在電梯前等，她看了下表，十點多了，出來的時候天還沒有黑透，這會兒，應該已經全黑了吧？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在國外走夜路，還是挺遠的路，不知道會不會碰到鬼啊？
我這麼美，鬼也不忍心傷害我的。
「不是。」
「那我們分開走吧。」他冷著聲音。
身邊突然站了個人，她一看，竟是葉斯遠。
剛好路過一間小超市，羅小小瞧了眼：「師兄，我有點餓了，你等我一下啊。」晚上因為抓緊時間擼劇，她沒吃晚飯。
羅小小取了錢出來，沒見到葉斯遠，發了個微信：「師兄，你人呢？」
他搖搖頭，還是一如既往地愛炫耀，難怪會被劈腿，這樣的女生應該沒人會喜歡吧？
兩人從大樓出來。
羅小小告訴了他。
但她心疼銀子，拚命忍著噁心吞下了一整個三明治。本來一個三明治當晚飯是吃不太飽的，這會兒的羅小小卻感覺噎得難受，呼吸都是一股濃重的豬肉味。
「出租房屋heｔｕｂｏｏｋ.cｏｍ•com。」
有了剛才的事件，葉斯遠已經對羅小小的英文理解力有了一定的認知，這會兒，默默地等待她下面的話。
老闆擺了擺手，和她說：「No no no,we can't do that,sorry.（不不不，我們不支持這個，不好意思。）」
英文真是萬惡的存在！
這麼痛快，羅小小內心震撼了下，還以為大帥哥怎麼也要吊吊胃口拿個喬呢。
「什麼嘛，現在國內買個小籠包都可以用微信二維碼結賬了啊。」她小聲咕噥著，「還發達國家呢，體現在哪裡嘛。」
「改天再說。」
「都寫的是Court啊？」
「你看，這棟，還有這棟，不全是Court（法院）嗎？這邊法院建得也太不走心了，一點也不莊嚴肅穆，簡直和民宅一樣嘛。」
羅小小探頭啃了口，啊，培根好咸，還有一股豬肉的腥味，好難吃！這就是傳說中的黑暗料理嗎？
「那是比較高檔的公寓。」
「還好你告訴我，我剛才差點就進去了。」她一臉求教，「那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不是又改變主意了吧？」她自是一臉赤|裸裸的驚喜。
兩人走進一條小巷，小巷兩側都是Terrace（ｈtｔｐs://m.hｅｔｕｂｏok.cｏｍ.ｃom
連排別墅），羅小小嘻嘻哈哈：「我覺得外國的福利真是好啊，到處都是公廁，上廁所都不用排隊的。」
「對啊，爛吧，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但要拿錢給你，總不能讓你等在很遠的地方。你可別告別人，大家都以為我住得好著呢。」
葉斯遠，沉默了。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小段，羅小小掏出手機，神態討好地湊近：「師兄，加個微信吧。你看，我們這麼一來二去，也算朋友了是吧？而且，你又是我的Tutor，將來我有什麼問題也好諮詢你不是？」
「不放血吧，腥味重。」
沒迴音了……
上次羅小小來去匆匆無心欣賞，這下得了空，藉著路燈，興緻盎然地到處看：「你家附近全是法院啊？這塊治安到底是有多差，要打多少官司啊？」
葉斯遠嘴角勾了勾：「那不是Toilet，是To let（出租房）。」
羅小小瞧著手裡的三明治，心都碎了，感覺錢沒花在刀刃上：「你幹嗎？」
很快收到了回復：「朋友催了，我直接回去了。」
葉斯遠聽到了羅小小和老闆的對話，他走進去，拿出信用卡，幫她把賬付了。
「我看這名字挺新鮮的，是什麼啊？」
「唉，本來還想可和圖書
以搭個順風車呢，這一路要走好遠啊。」她就勢伸了個懶腰。
葉斯遠抖抖眼皮：「這些就是民宅……」
羅小小結賬的時候，一摸兜，才發現沒帶錢包，有點窘：「老闆，可以用手機支付嗎？」
羅小小感激地瞧他：「謝謝師兄，我一會兒到家就拿錢給你。哎，你說他們怎麼沒有二維碼支付啊，那個好方便的……現在國內大家都不帶錢包了，出門裝部手機就好了。你知道那種共享單車嗎？沒手機都用不了的。」
葉斯遠皺了皺眉：「法院？」
羅小小皺皺眉：「聽上去就不好吃，我喜歡玉米雞肉沙拉啊！直說就好了嘛，還整個縮寫，顯得挺高大上挺唬人的。我可以進去換嗎，反正還沒打開。」
「我的車放朋友那兒了。」這是實話，他昨天去沈越舟家吃晚飯，喝了點酒，便打車回來了，今天也沒著急去取。
羅小小得到滿意的答案，腳步輕快地去拿錢了。
「不嘗嘗怎麼知道不好吃？經典口味，英國人最愛，也算增長閱歷了，沒準你就口味清奇呢。」
葉斯遠把三明治拿過來，扯開了包裝紙，嘴角噙著一絲惡作劇意味的笑：「現在打開了。」塞回到她手裡。
「這邊公寓就叫Court。」
羅小小轉轉眼珠，慧黠一笑www.hetubook.com.com：「你不是特意出來送我的吧？擔心我一個女生這麼晚了走夜路不安全？」
「好，師兄拜拜，晚安，夜路難走，注意安全。對了，能不能再考慮考慮我論文的事……」
葉斯遠對她的直白感到一種奇異的不可思議，心想，你自己發的朋友圈，人家能不這麼以為嗎？他淡淡地說：「我沒你想得那麼閑。」
「你是說Apple Pay（蘋果支付）嗎？」
葉斯遠拿出手機加了她。
她慘兮兮地皺眉問：「為什麼英國的豬肉那麼難吃？」
印度老闆用一種迷惘的眼神瞧她。她以為是自己的英文發音太爛，便特意掏出手機，給老闆看了看二維碼掃碼器：「Use this to pay,you said the price,and I pay.（用這個來付款，你說價格，我來付款.）」
在小超市轉了一圈，羅小小拿了一個BLT（培根、生菜、番茄）三明治。
「不，不，還是一起吧。」羅小小大剌剌笑著，「對了，你沒車嗎？」
羅小小的家門前有個小湖，湖裡棲息著不少鴨子偶爾還有幾隻天鵝，也算是美景一幅。葉斯遠陪她繞過湖邊小道，來到一座排房前面，瞅了眼這簡陋的外觀，挑挑眉問：「你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