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太行山
第一百一十一章 跳梁者雖強必戳

幾名千牛備身在後呼喝。
李重九言道:「回稟聖人,小民確乃是一介布衣。」
「娥皇何事?」
一旁史官聞楊廣之言,當下奮力記錄,天子的金口玉言。
這名太監微微側身,笑著言道:「受不了此一拜,天子策勛論功,你排在第一,以為天下表率。」
大丈夫當如是。
李重九言道:「回稟天子,正是此弓,草民一時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僥倖而。」
步軍鎧甲鮮亮,手持長槊楯弩甲毦,以青隼盪幡,黃隼盪幡,白隼盪幡,蒼隼盪幡四幡分佈四方。
說到這裏,楊廣頓了頓言道,威嚴地言道。
早有千牛備身,將李重九所持的摘星奪月二弓奉上。
李重九再上,舉頭可見天子六纛,左右虎賁衛士,一身金甲,手持瓟槊,大角,部鐃,各個目不斜視。
一旁王公大臣,本以為是哪一位世家子弟,待見李重九上前,相互問詢,竟然無人知道他底細。
楊廣笑了笑,言道:「真有這麼巧。」
看著這幾人想動怒又不敢動怒的模樣,李重九暗自m.hetubook•com•com好笑。
楊廣聽了自己女兒認識對方,更是高興,笑道:「免禮。」
楊廣聽畢,雙眼一亮,言道:「好志氣,真乃是朕之霍去病。」李重九言道:「願為天子,飲馬翰海,封狼居胥,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天子駕前,不得縱馬。」
見李重九這副打扮,楊廣不由笑問道:「你自稱草民,難道還是白身嗎?」
李重九聽了在耳里,將戰馬速度放緩,一翻身下了馬背,十騎千牛備身來至李重九身邊一併下馬。
楊廣尚未開口,突見身後的長樂公主身子輕震,當下回顧看去。
楊廣聽李重九之言,哈哈大笑,又點頭稱許言道:「當年朕親征南朝之時,軍中可開六石弓之人,屈指可數,近年來名將凋零,六石強弓早就束之高閣,不想今日又見一少年英雄可開此強弓。」
這時一名手持拂塵,年事甚高的太監,對李重九言道:「這位可是箭射突厥金狼大纛之人。」
楊廣聞言哈哈大笑,言道:「擬詔m.hetubook.com.com詔告天下,傳以露布告捷于東都。」
「多謝,公公提醒。」
長樂公主點點頭,言道:「我也沒有未料到。」
當初洛陽郊外,二人相識,之後齊王府上,長樂公主對李重九有所誤會,待到了汾陽宮外時,又是對方一箭救下了自己性命。
三軍齊喝,跳梁者雖強必戳!
一旁朝臣皆是上前稱賀言道:「恭喜聖人,得一良將。擊敗突厥,楊威漠北。」
李重九之言,深切合楊廣對外征伐,誇耀武功之志。故而難怪楊廣即龍顏大悅。
「真是天賜你這樣的英才,才匡扶我大隋的社稷江山,說吧,你要什麼封賞,朕統統答允你。」
「是。」
玉輅之上,一名身穿龍服,頭戴冕旒的中年男子,正威嚴地注視著自己。
李重九作揖言道:「正是草民。」
裴寂笑道:「這也是託了天子威儀。」
楊廣在山上,看見李重九單人獨騎,以臂振動,三軍歡呼,不由對左右笑道,此人倒懂得借用幾分聲勢。
楊廣捏須一笑。
一旁史官和圖書沙沙地划動紙張,奮筆疾書。
「另賞賜黃金百兩,布帛千匹,錢百萬。」
楊廣笑著言道:「草莽出身亦有英豪,當年陣亡在遼東的麥鐵杖,乃是江洋大盜出身,鎮守北疆的靖邊侯亦是布衣出身。」
「回稟聖人,正是草民。」
「快,下馬!」
李重九聽到楊廣說免禮,站起身來。
隨著這一聲聲應唱。當下這名太監引路,李重九跟隨其後,舉步上山。
「不過我看你居然是草莽出身,這倒是滿朝王公大臣都看走了眼,罷了,一會謹言慎行,不要失了禮數,否則沒人救得你。」
「宣——箭射突厥金狼大纛之人見駕!」
楊廣一見弓身,訝然言道:「此乃奪月弓,朕識得,竟然六石強弓,你就是以此弓兩百步外,箭射突厥可汗,金狼大纛的嗎?」
李重九當下上前一拜三叩,朗聲言道:「太原李重九叩見天子。」
左右滿目皆是朱紫二色的朝廷命官,王公大臣。
楊廣一句言畢,天子御駕旁,一排史官一併持筆書寫,記錄每一言,以攥史書。
當下https://m.hetubook.com.com楊廣走下玉輅,言道:「朕要一睹,你箭射始畢可汗之良弓!」
楊廣一邊言道,一邊奏者聲若洪鐘言道,將楊廣的聲音一遍一遍傳到山下。
李重九朗聲言道:「回稟聖人,草民不要賞賜,只要能擊突厥!」
這就是天子威嚴,大隋兆民之主的氣度。
玉輅之上楊廣,威嚴地問道:「你就是箭射突厥金狼大纛之人?」
三軍持戈謹聽。
僅此一幕可見天子駕前,氣象森然。
馬軍執貔貅,狻猊,辟邪,六駁四旗,獸文具裝,頂冠紅素青建四色盔纓晃動。
隨著最後一句落下。
長樂公主垂下頭,低聲笑著言道:「父皇此人,我倒是認得。」
六纛之下,乃是一青質玉輅,車之蓋圓以象天,輿方以象地。重箱盤輿,其上青龍,白虎,鳳翅,虡文鳥獸不計其數。
「微臣謝恩。」李重九正色言道。
李重九單騎在前,十騎千牛備身在後,隨著四方隋軍歡呼之聲不止,直奔上山。
「自古以來,英雄起於寒微,朕策勛功臣,不以出身而論。」
大隋禁衛軍中,左和-圖-書右直寢、左右直齋、左右直后、左右備身,一併鮮衣怒馬列陣鋪于山上。
而眼下,對方在萬軍之中刺殺突厥可汗,名揚天下,到了此刻,長樂公主不免心底異樣,看待李重九的目光,不由迷離幾分。
「李重九,朕封你冠軍侯,實授雁門郡鷹揚郎將,讓你為朕的霍去病,北逐突厥。」
「熊羆振旅,漢家之德威播聞,茲用布告天下,昭示四夷,跳梁者雖強必戳!」
楊廣以及滿朝大臣,對李重九皆是上下打量。
「朕纘承洪緒,統理兆人,屬者北狄始畢,猥以下隸,敢發難端,侵我雁門,鋒鏑交加,人民離散,仰賴天地鴻庥,宗社陰騭,雁門一戰而克之。」
初見對方一介布衣,已是驚愕,待看見此人年紀不過十八九歲,在天子面前,萬軍之下,神態從容,皆是暗暗點頭。
而樊子蓋認出李重九,正是當初雁門關外,自己逐出大帳的少年時,頓時整個人一蒙。
楊廣沉吟了一下,言道:「以布衣之身,孤身一人與二十萬軍前,擊突厥可汗,斬敵旗,真可謂一身是膽,勇冠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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