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開始躁動起來，大家交頭接耳在傳一個名字——
她們的進棚順序很靠後，進去之後，選了一排還空著的連座坐了下來。
「來，準備好的，到這裏來寫自我評級。」選管在喊人。
沈斯予是誰？
牧甜紗是個軟妹，被這麼一誇臉都紅了：「你……也是。」
凌有情發現了，小聲提醒，她被嚇了一跳，眼睛瞪得滾圓，連忙將裙子的帶子拉回原位。
郁芙拉著牧甜紗的手：「我認識你，看過你的翻唱視頻，實力大主唱。」
給她整理衣服的服化小姐姐，看著鹿梨胸口起伏，臉漸漸漲紅，便問道：「梨子，你很緊張嗎？」
離得不遠的幾個練習生正嘰嘰喳喳的。
準備室的小房間里，桌子上放著筆和貼紙。
王子病：千萬謹記。
攝像機就是專門為了拍她受驚嚇的表情。
鹿梨很想轉過頭和她們說聲音小一點，她其實都聽得見。
節目組非常殘忍地說：「請各位選手十分鐘後到攝影棚準備初次舞台評級。」
鹿大梨：……
王子病：注意隱藏身份，千萬別讓人知道你是我妹妹，我丟不起這個人。
和*圖*書「聽說我們的全民製作人是沈斯予！」
她看著大屏幕里的沈斯予心裏嘀咕：節目要錄製四個多月，那我豈不是天天處在被要債的危機中。
凌有情回頭瞪了那幾個八卦的人一眼，又擔憂地看向鹿梨：「梨子……」
「郁芙、陳筱果也是訓練了兩三年的練習生了，還有個女生是誰啊？」
凌有情發現鹿梨的失落，問道：「梨子，你怎麼了？沒事的，唱跳都不行，也不是啥缺點，記住你是視覺擔當，保護好這張臉就好。」
「她們四個都好漂亮啊。」
練習生C：「鹿梨是整的話也整得太好了吧，好想讓她介紹醫生啊。」
「……」
戚苒坐在人群中，聽著周圍的討論聲，不自覺地看向下面的鹿梨。戚苒知道攝像頭現在正在拍著她，於是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
凌有情哽了下，不肯罷休：「我們同公司的，而且他還是你哥呢，你看這麼多人尖叫，這叫與有榮焉。」
「梨子。」
鹿梨勉為其難地點了下頭：「算他有點用。」
「做作！」戚苒在心裏冷哼。
鹿大梨：……
更讓她泛酸的是，目睹了對家這麼火爆的人氣。
就在這時，舞台上的大屏幕上滾
ｍ•ｈetubｏｏｋ.coｍ.ｃoｍ動著導師介紹，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導師陣容——舞蹈導師是一線男團Sixties的主舞紀涵涵，聲樂導師是歌壇白馬王子簡沉，Rap導師是嘻哈小王子北玖，就差PD這個最大的懸念沒有宣布。
連見過世面的節目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頻頻回頭。
下一秒，攝像頭切走了，轉到了鹿梨身上。
「哇，我居然和ME里實力最強的練習生凌有情一個宿舍，也太榮幸了吧！」顧小虞驚呼。
ME的練習生哪怕早就知道沈斯予是這個節目的全民製作人代表，也很激動。
四周的練習生們看著她們竊竊私語——
「哇，凌有情也來了，她是我偶像啊！」
「天哪，第一天就開始初次評級嗎？」
「加油。」
「你們ME的練習生有內部消息嗎？」
十七歲參加ME內部的生存選秀節目，斷層第一名出道，和同期第二至五名選手組成頂級男團Sniper。而他就是組合中的絕對C位，女友粉多得可以申請吉尼斯紀錄的頂級流量明星。
……
練習生A：「那個就是國影的鹿梨，她和戚苒一起被稱作『國影雙子花』。」
因為人數眾多而且是初次評級，大家穿的用的包括造型服裝都是自己公司和_圖_書準備的。
「沈斯予？」
凌有情看了眼，抓著鹿梨過去集合。
她的憂傷程度突然更深了一點。
王子病：你去參加《ACE101》了？
鹿梨看著她們互相誇著對方的，幽幽嘆了口氣。
凌有情不大好意思，靦腆地點了下頭：「你也很強。」
郁芙和陳筱果也都給自己寫了A，這是ME的底氣，她們來自國內最強的造星工場，是所有人最羡慕的ME練習生，這是對她們實力和外貌的雙重肯定。
凌有情因為練習時間最長，實力也最強的原因，定位是團隊隊長加主舞擔當；郁芙是個清冷的小仙女，負責主唱；陳筱果聽名字就是可愛的小女生，負責Rap；而她鹿梨……確實只負責臉。
王子病：……
凌有情說：「要不你也湊個A，那我們就是王炸了。」
臨走前，服化小姐姐私心地給鹿梨在頭髮上夾了個有很大鑽石的夾子，讓鹿梨看起來特別像貴族大小姐。
官宣時，網友就說這哪裡是導師陣容，簡直是娛樂圈最強美男集合。
練習生B：「這樣看還是鹿梨好看，身材也太絕了。」
話音剛落，大屏幕上就出現了沈斯予的介紹，全場的尖hｅ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ｍ叫聲震耳欲聾……
ME財大氣粗，四個練習生都穿著香奈兒。
鹿梨裙子的弔帶滑了下來，胸前傲人的雪白被烏黑的長發半遮住。
鏡子里的鹿梨，及腰的長髮捲成大|波浪，睫毛被刷得卷翹，右眼下的那顆淚痣被重點突出，小巧的粉唇被塗成了誘惑十足的大紅色，貼身的紅格小短裙將她的皮膚襯得發光。
鹿梨乖乖點點頭，快步跟上凌有情。
何止緊張，鹿梨都快愁死了，她手腳並用地在比畫舞蹈動作。ME公司為了展現她們的舞蹈實力，給她們選了一首Girl crush風格的舞曲。舞曲強勁，動作激烈，難度指數堪比雜技。她雖然練了很久，但和隊友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
「魔鬼節目。」
她不想因為自己拖累隊友。
身邊的凌有情用胳膊抵了抵她，激動地說：「梨子、梨子，有沒有一種很驕傲的感覺？」
她突然有點憂傷，心情都是靛藍色的。
見凌有情要灑雞湯，鹿梨擺了擺手，自我認知十分準確，不以為意地說：「頂級整容級美貌，是我沒錯。」
「……」
四個人相互看看，凌有情說：「我想寫A。」她練習了六年，從十三歲開始，一天都沒放鬆過，她來這裏就是要出道的。
「真的嗎？我是沈斯予的女友粉。」wｗw•h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ｏｍ
「寫上自我評級，就可以進去了。」
所有激動的人里不包括鹿梨。
輕鬆的氣氛剛持續沒多久，宿舍里的廣播突兀地響了起來。
鹿梨將貼紙貼在身上，抬頭看凌有情：「嗯？」
他出道六年多，流量轉型非常成功，二十歲的他已經是集獎項、粉絲、代言為一騎絕塵男星的第一人。
……
她寫完，看向鹿梨，見鹿梨在紙上寫了「F」。
「真的嗎？但她真的好漂亮啊！」
如果太謙虛了，反而讓人覺得不舒服。
本來還沉浸在互相串門認識的喜悅環境里的女孩們，一下子變得怨聲載道。
有實力的人都在謙虛，只有臉的人則只能獨享寂寞。
「ME的就是不一樣，那些衣服看起來就好貴。」
「鹿梨，你沒看網上的評論嗎？ME家族粉都鬧翻了，說她空降，還說她整容和有後台。」
藏好的手機忽然振了下——
「……」
「不是吧。」
鹿梨面無表情地說：「沒有。」
坐在凌有情旁邊的練習生，轉過頭來想詢問她們知不知道。
鹿梨搖搖頭：「不行，我得有自知之明。」
鹿梨：「……」
鹿大梨：哥哥！還是你關心我，我的行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
抱怨歸抱怨，十分鐘后，101個練習生還是到達了攝影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