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身形一晃，差點沒穩住身子。
鹿梨沒說話。
一口氣吃了十幾個，小姑娘的心情終於好了。
他手裡夾著一根煙，周身格外清冷，他眯了眯眼，目光從鹿梨身上掃過，冷淡地吐出兩個字：「出息。」
沈斯予扔掉煙，走過來，目光似有驚濤駭浪，冷冷地落在戚苒的臉上。
「行了吧？」
她有些尷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只叫了一聲：「哥哥。」
鹿梨明白過來這一切，眯著眼，目光很冷，問道：「你覺得我把你風頭搶了？」
帶著煙草和冷杉的呼吸打在耳畔，鹿梨的心臟瞬間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攥住。
戚苒拚命搖頭。
沈斯予沒聽到鹿梨的回答，不滿意地問道：「記住了嗎？」
手上沉甸甸的，桂花和栗子的香甜氣息縈繞在鼻尖。
寒夜裡，四處空蕩蕩的，安靜到可怕，電話那頭的聲音都聽得格外清晰。
小姑娘圓滾滾的眸子，比今天的滿月還好看，全心全意地看著他。
戚苒臉色慘白，連忙裝可憐：「PD，不是，我不是……」
「不是讓你小心她的嗎？」
戚苒雙眸里的嫉妒幾乎瘋狂，冷笑道：「是啊，誰讓你這麼囂張，一張藝考照片就把自己營銷成國影最美校花。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戚苒愣住了。
「今晚我會安
www.hetubook.com.com排爆料號在網上說鹿梨和某個男導演有私聯，你放心，她就是用來襯托你的。一個剛成年的女孩子，連清白都被傳壞了，還有什麼未來。她又沒什麼背景，以後只能被節目組拋棄，肯定第一輪就被淘汰了。」
沈斯予輕笑：「怎麼說？」
鹿梨睜大眼睛問道：「你這麼相信我啊？」
鹿梨點頭，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所謂的全網黑是怎麼回事，不敢置信地問道：「這幾個月來在網上黑我的，真的有一份是你的功勞？」
鹿梨臉紅紅的。
「我知道。」他說。
沈斯予又剝了一個。
他上去拎出來一個紙袋，然後塞到她手裡。
「沒關係，善良沒有錯，只是現實很殘酷，但……讓小朋友知道這個世界窮凶極惡也不錯。」他嘴角淺淺勾起，眸子里似乎有火，話語溫柔，「做我天真無邪的妹妹也很好，可我更想讓你成為主宰世界的女王。」
他話還沒說完，鹿梨的聲音無比堅定地響起：「狗打我，我不能打狗。我和她不一樣，也不能成她這樣的人。」
也就是說，練習生們多了一天的休息時間。
她摸了摸肚子，癟癟的，爬起身，裹著羽絨服就往便利店跑。
這是戚苒？
她撇著嘴，聲音黏糊糊的，好像被風吹得有點感冒。
小鹿梨看著腳尖問：「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啊？」
「明天就要發布第一次排名情況了，我看鹿梨雖然被很多人抹黑，但是關注度很高，再加上背靠大公司，初次排名肯定不低。」
沈斯予點點頭，低眸看她，理所當然地說：「誰叫我是你哥哥呢？」
又甜又糯，治愈感十級！
「嗯。」
她先是嚇了一跳，意識到四周沒人，索性就露出了真面目：「你都聽到了？」
「你就站在那兒等著被打？」
「沒事，第一次公演你雖然不是C位，表現得好，也行的。」
鹿梨甜甜一笑：「嗯。」
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個背影。
他皺眉道：「剛剛她準備用哪只手打你？」
沈斯予低頭笑了笑，然後又拍了下鹿梨的額頭，將她被風吹亂的劉海理好。
「哥哥，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我十八歲了，也是大人了，遲早會成為女王的。」
圈內誰不知道沈斯予人脈廣，背景十分深厚，最可怕的還是他粉絲。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沈斯予。
似乎覺得光用說的還不夠，戚苒一手捏著鹿梨的下巴，另一隻手抬起，眼看氣勢凌人的巴掌就要落下來和_圖_書……
戚苒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問：「難道你是鹿梨的金主？」
他壓低帽檐，懶散地靠回牆壁。
「別擔心，她這種叫祭天劇本，關注度高只會留著炒話題。網友現在只知道她整容有金主，肯定不會讓她真的出道的。戚苒你要穩住，你記住你是要斷層C位出道的。」
「我的桂花糖炒栗子呢？」
戚苒真的害怕了，剛想解釋什麼，就看見沈斯予絲毫不關注她，反而在訓鹿梨。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記住了。」
她買了幾盒泡麵，孤零零地往宿舍走，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從訓練樓出來，走到後門口的角落裡。
沈斯予不讓鹿梨思考，抓住鹿梨的那隻手，俯身貼在她耳邊，指著戚苒說：「你現在就用哪只手來打她。」
「還要。」
他勾起嘴角，更加冷漠道：「都知道了，還敢欺負？」
第一次公演對決要等24小時后初次投票結果出來才開始。
「所以你就編造我有金主？」
沈斯予不准她逃避：「小朋友，遇到欺負你的就要打回去，這樣惡犬才會長記性。」
沈斯予低頭輕笑，聲音在黑夜裡顯得更加冷漠無情：「打狠點，不然……」
鹿梨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居然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冬日里綠植衰敗，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幹和和-圖-書枯黃的葉子，風一吹，葉子就落了一地。
羽絨服太大了，她整個手都縮在袖子裏面，可又十分想吃，眨巴眨巴地看著沈斯予。
「知道了，小朋友。」
天色昏暗，屋內都能聽到外面的呼呼風聲，舍友們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周圍的風颳得更大了，肚子也更餓起來，她感覺手裡拽著的泡麵也不香了。
啊，她的臉更燙了。
戚苒走近兩步，她個子比鹿梨高，現在為了和鹿梨平視，微微彎腰，顯得格外囂張：「鹿梨，論實力我比你強，論背景我也比你強，你就那張臉能看，而現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臉是整容的。」
「是啊，你知道我為了這個稱號，買了多少水軍營銷號嗎？你出來攪什麼局？不過你也沒讓我失望，你果然沒那麼乾淨，你那些豪車名牌都怎麼來的，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裏也明白吧？」
他的尾音沾上夜色，懶洋洋的，但格外讓人心亂。
沈斯予幫她剝開一個，塞進她嘴裏。
「那凌有情呢，初次C位就這麼被她搶走了？」
戚苒罵了句髒話，說道：「還要你說，除了上次的路透照，你有別的辦法沒？我爸花錢請你可是讓你捧紅我的。」
鹿梨每走近一步，戚苒就抖得更厲害一些。戚苒驚恐地看向沈斯予，想求他心軟。
「在呢。」
沈斯予和_圖_書不知何時靠在一旁的牆上，他一身黑，還戴著棒球帽，在黑暗裡不顯眼，誰都沒發現。
這裏偏僻，沒有監控攝像頭，更沒有站姐、粉絲之類的人。
那是她藝考時被媒體偷|拍的，鹿梨自己都沒想到會被稱作最美校花。但也正是因為這張照片，短短几天，就讓她從最美校花變成人人喊打的心機整容女。
她迷茫地看著他，雙眸像是蒙了一層水霧。
鹿梨是為了抄近路才走了這條路，來不及改線路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帽檐下的眼睛微眯，沈斯予走上前牽起鹿梨還在隱隱顫抖的手，笑著摸著她的腦袋說：「小朋友，你還是太善良了。」
「哥哥。」
四目相對，鹿梨心跳加快，慌忙把視線移開。
鹿梨突然被點名，有點反應不過來：「呃……事發突然。」
鹿梨皺了皺鼻子，委委屈屈地說：「網上的新聞都是假的。」
戚苒落荒而逃的眼神還在她腦海里浮現，但比這更嚴重的是，沈斯予的話也一直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迴響。
沈斯予低下頭，伸手輕輕彈了下她腦門，拉著她走到另一邊的小路。
過了幾分鐘，戚苒打完電話，一轉身就看見鹿梨站在自己身後。
「哧——」他冷笑打斷，「欺負到我頭上了？」
她蹦了一下，從這個磚格跳到另一個，離他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