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鹿梨度過的最無力的一個夜晚。
突然走廊里熱鬧起來——
「好。」
「你說有人推你害你沒站穩，那你說一下是誰？」凌有情黑著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她們可以下台了。
鹿梨將腿搭在床邊，獃獃地看著天花板，怎麼都睡不著。
舒椰有口難辯，按照編舞的話，那個時候在她後面的就是戚苒。
「戚苒居然是C位？我居然都沒看見她。」
鹿梨撇著嘴，聲音里都是擔憂：「甜甜，我們的表演會好嗎？」
「夠倔的，拉傷也夠疼的，還非要上台。」紀涵涵有點心疼。
「啊？」
「現在什麼情況？」他看著醫護人員問。
凌有情瞪著戚苒，冷冷地說：「確實正常，但是這件事肯定會調查清楚，誰心裏有鬼，就主動說出來，不然到時候查出來，更難看。」
「我覺得舒椰不會撒謊。」顧小虞剛綵排完就找到她們，一起討論這事。
「韌帶拉傷。」沈斯予單手撐著下巴，目光緊盯著鹿梨，看著小姑娘的臉色越來越白，但哪怕這樣，她的表情管理還是一直在線。
「知道了，再給我五分鐘。」
為了少走路，鹿梨一直在側舞台坐著，幾個醫護人員在旁邊一直和她說注意事項。
「我心跳快嗎？」
鹿梨第一次被男人這麼直接地抱著，臉都漲紅了。
紀涵涵拿起話筒，控制局面：「昨天綵和_圖_書排時，練習生鹿梨的關節韌帶拉傷，但是為了今天的公演舞台帶傷上場，剛剛到台下才沒堅持住。後面的流程繼續，請下一組準備。」
郁芙咬著牙說：「那就是戚苒，她本來就不喜歡梨子。」
「絕了，我以為她表演這種歌會拉垮，沒想到能消化得那麼好，還能有自己的味道。」
……
一分一秒都格外難熬，她用指尖掐著手心。
鹿梨的手心都開始發燙。
凌有情撐著下巴，她已經找工作人員看過當時所有的舞台視頻了，灰心地說：「但是我們沒證據，確實看到舒椰一下子不穩，但是當時太暗了，什麼都沒拍到。」
「那個是鹿梨吧？也真的太美了，你看到她剛剛的那個扭動嗎？簡直是櫻桃少女，又甜又欲。」
鹿梨什麼都沒有想，身體隨著肌肉記憶舞動，到了她的部分，自信地展現出來。
「哥哥……」她輕聲叫他。
舞台上燈光迷離，台下有無數的觀眾，大大小小的攝影機擺在不同位置。
沈斯予緊緊皺著眉，彎腰將鹿梨小心地抱起來。
四周是來來往往的人，昏暗籠罩著他們，幾米外就是五光十色的舞台。
他看著鹿梨走了幾步，因為太疼要摔倒，他下意識就站了起來。
「你不會真看上鹿梨了吧？」喬白忽然想到他的婚約，「那蜜桃大小姐咋辦？那可是文https://m.hetubook.com.com娛巨頭家的大小姐啊！就算她看不上你逃婚了，但是你現在婚約還沒解除就喜歡上別人，蜜桃不會封殺你吧？」
醫護人員已經在做應急處理，周圍的選手們都被嚇到，節目組手忙腳亂。
男人看著瘦，其實暗藏肌肉，每一寸都極富力量。他身上的香氣，就這麼直接赤|裸地往她鼻子里鑽。
鹿梨的眼皮跳了下，驚慌地看著他，心跳更快了，不知因為什麼。
她們五個互看一眼，連忙往攝影棚的舞台跑去。
粉絲們早早就開始排隊，場館外都是花牆和應援物品。
這是蜜桃為了錄製公演專門搭的舞台，十分炫酷，連幾個導師都連連驚嘆。
鹿梨拆掉腿上的護具，忍著痛，和隊友一起走上了舞台。
「醒了？」
「牧甜紗也不錯，高音絕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絕美主唱啊。」
胖虎有種我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看咱任性的小姑娘，也有這麼專業和執著的一天。
牧甜紗捂著頭都快哭了：「真的太憋屈了。」
終於！
戚苒放下iPad，冷冷的目光掃過來：「就是鹿梨自己不小心，跳舞受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誰沒受過傷？」
紀涵涵看到這一幕側頭問沈斯予：「鹿梨昨天不是送醫院了嗎？傷得不重？」
沈斯予眉頭微蹙，沒將喬白的話聽進去。
剛走到側舞台，和-圖-書傳來「嘭——」一聲巨響。
頭頂又響起沈斯予的聲音：「你的快還是我的快？」
當時的走位有導演拍了，鹿梨跟著他一邊看視頻，一邊走。
台下的粉絲不知道其中緣由，只欣賞著這個舞台——
燈光很熱，四周很冷，他聲音在冷熱交替中傳過來——
陳筱果點頭：「我感覺舒椰挺真誠的，而且她實力特彆強，我也感覺她沒撒謊。」
外面的雪不停地在下，枝丫上滿是積雪，宿舍的窗戶被風吹得呼呼直響。
鹿梨是坐著輪椅回來的，周圍跟了一群人。
觀眾席也亂作一團。
「我後悔了。」
「小鹿梨，你還好嗎？」牧甜紗翻過身，見她還沒睡，輕聲問道。
燈光暗掉又亮起，音樂聲響起，所有人跟著節奏跳開。
「舒椰，你解釋一下。」
尤恬不明白怎麼回事，問道：「沈斯予，你去哪兒？」
喬白頭疼地連忙拉住他：「你瘋啦？這麼多雙眼睛，剛剛你送她去醫院就不對。現在你再這樣，你不怕媒體怎麼寫，也考慮一下鹿梨啊。她一個練習生，在比賽期間和導師有緋聞難道好嗎？」
牧甜紗見舒椰不說話，主動說：「應該是戚苒在舒椰後面。」
「怎麼回事？怎麼會暈了？」
「鹿梨嗎？」
「鹿梨！」
三分鐘的舞台表演，體力消耗到了極點，ending pose剛做完，鹿梨整個就像從
www.hetubook.com.com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誰暈了？」
鹿梨輕輕眨了下睫毛，睜開眼，吸了下鼻子，聲音輕輕的：「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凌有情聽說這件事，立馬跑了過來，找到《Cherry》的練習室和舒椰對陣。
一下又一下。
沈斯予的下巴抵著她的頭髮，輕輕摩挲，小聲說道：「哥哥心疼了，不應該同意你上台。」
沈斯予坐在最前排的椅子上，手指屈起，有一下沒一下地叩著，目光一秒都沒有離開鹿梨。
撲通、撲通……
「先去我休息室，」他目光找到老鬼，「別讓任何人來找鹿梨。」
「疼死了。」鹿梨剛嘀咕完，整個人就被沈斯予抱進懷裡。
「沈PD，你還得回舞台,節目還在錄製。」
凌有情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又很擔心鹿梨的情況。過了兩個小時，工作人員第一時間把鹿梨的消息告訴她，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他看著十分放鬆，但跟了他這麼多年的喬白知道，此刻沈斯予緊張極了，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
心跳變得好快。
「鹿梨回來了，直接去舞台了。」
「鹿梨……鹿梨……」
沈斯予從台上走下來，盯著鹿梨看了幾秒，忽然俯下身，抓起她的手，將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
沈斯予在最混亂的時候趕到，他眼裡只有鹿梨。
「問題不大，只是本來和*圖*書就拉傷了，還強硬登上舞台。劇烈的舞蹈動作是對體力和忍痛力的雙重考驗，所以她暈了過去。」
導師們還在一一點評，隊友們還在拉票，鹿梨眼前已經漆黑一片，耳邊什麼都聽不見了。
這句話沈斯予聽見了，他側過頭，微微挑眉，反問道：「不好嗎？吸我的血，讓她C位出道。」
「都很快。」
……
有力又強烈。
老鬼連忙點頭。
沈斯予笑出聲，聲音低下來：「這就對了，這叫興奮。小鹿梨，把緊張變成興奮，在舞台上就會成為王。」
老鬼看了眼鹿梨，又看向沈斯予，說道：「你不去不行，你是PD。」
鹿梨她們組是第三個出場，中間的位置。
「怎麼了？」紀涵涵大喊。
一組一組上台，時間過得極快，鹿梨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快要緊張炸了。
喬白：「……」
沈斯予將老鬼關在門外，快步走回床邊。
牧甜紗愣了一秒，重重點頭：「肯定會好的。」
沈斯予的休息室很大，有床、沙發和化妝台。沈斯予將鹿梨抱到床上，將被子小心地壓好，又伸手將她亂掉的劉海理好才回頭看向老鬼。
導師們還在和觀眾互動，沈斯予第一個察覺到，立刻放下話筒，往後台跑。
她看了戚苒一眼，見戚苒正事不關己地在看綵排視頻。
「這也怨我，」沈斯予看她，「疼嗎？」
「嚴不嚴重啊？」
第二天，第一次公演正式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