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斯予看完，滿意地點點頭：「拍得不錯。」
1K吐出白霧，問道：「真喜歡啊？」
「鹿梨是吧？舞蹈也是表演，很多動作設計都是為了讓觀眾代入進來，沒什麼好害羞的。跳得差也沒什麼，誰天生跳得好？只要你能有共情能力，你就是要做|愛豆的，又不是做舞蹈老師，要那麼標準幹嗎？只要讓粉絲和觀眾被你吸引就行。」
沒幾分鐘，他拎著紙袋上車，遞給鹿梨。
沈斯予坐在地上，正在看剛剛鹿梨拍的視頻，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抬眸說：「怕你的舞蹈教室倒閉，給你拉拉人氣。」
他脖子上掛著毛巾，掃了眼沈斯予，沈斯予拉著鹿梨走進裏面一間更小的舞蹈教室。
「嗯。」
鹿梨看了看沈斯予，欲言又止。
領舞的眉頭皺起來：「你到底來幹嗎？」
那他們來這裡是為什麼呀？
「第一次見你身邊有女孩，挺意外的。小孩兒跳得還行，就是基本功差，太容易害羞了，你一碰她就臉紅。」
深夜的店裡沒幾個顧客，鹿梨趴在車窗上，看著沈斯予模糊的背影。
舞蹈教室不大，裏面卻聚集了很多人，大概有十幾個人在跳《焰火》。
車子在黑夜裡行駛，路燈昏黃，只有近光燈負責照亮前方的路。
沈斯予戴上口罩和帽子，繞到副駕駛給鹿和-圖-書梨打開車門，看了眼鹿梨，說道：「下來。」
一曲結束，沈斯予湊近舞蹈教室的攝像機，摘下口罩，打了個招呼。
「要你管。」
說完，車忽然停了下來。
沈斯予扶起她，幫她把外套穿上，拉著她回去。
沈斯予眸子半眯了下，拿出可樂，把吸管插上送到她嘴邊，調笑道：「餓梨。」
沈斯予心裏最柔軟的地方，似乎有顆種子在生根發芽，越生長就越癢，癢到內心最深處，偏偏那個人還不自知。
鹿梨搖搖頭，拆開一個漢堡就大口啃起來，鼻子都沾上了醬。
1K送他們到門口，沈斯予回頭和他說：「記得把視頻傳給我。」
舞蹈工作室瞬間炸了，所有人都在尖叫。
「公司的師妹。」沈斯予額前的碎發被汗浸得有點濕，身體靠在老舊的樓梯扶手上，一隻手轉著打火機，另一隻手夾著一根煙。
男人本身就性感，還帶著一種複雜又有衝突的魅力，明明迷離頹廢卻又生機勃勃。
他似乎察覺到鹿梨的目光，面無表情地掃了眼，問道：「這小孩兒是誰？」
沈斯予回味了下剛剛小姑娘水蜜桃一樣的臉頰，舌尖輕輕抵過牙齒，身體又燥熱了些，吸了口煙，微苦的薄荷味入喉，勉強壓下了這股躁動。
沈斯予回頭，將帽子摘下，戴到
www.hetubook.com.com鹿梨的頭上，帶著她從黑漆漆的樓道里往下走。
那張專輯創造了新的銷售紀錄，而《焰火》的舞蹈，更是被各大舞蹈教室和舞者翻跳。
裏面在放《焰火》，不會是在錄《焰火》的翻跳視頻吧？
「哥哥。」
他倒是對這小姑娘很有興趣，這小孩兒嫩生生的，看起來也不知道成年沒，長得倒是好看。
剛剛的領舞拿了一瓶水扔向沈斯予，轉頭和其中一個舞蹈老師說：「你維持下。」
鹿梨乖乖跟著他。
沈斯予和1K在門外談什麼，她聽不太清。
夜裡風大，溫度低得要命，沈斯予打開車門催鹿梨上車，聽到1K的話，笑出聲：「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地壓榨我。」
鹿梨拿著手機，跟在他身後，追著他奔跑的背影。
1K點點頭，叮囑道：「《焰火》那個翻跳視頻，我這幾天要發，你記得轉發。」
練了好幾個小時后，鹿梨體力不支地坐在地板上，吃著剛剛舞蹈教室的小姐姐送過來的冰激凌。
沈斯予聽到一個節點，立馬推開門，跑了進去。
「我可是免費陪你練了十個小時的舞蹈，吃了十個小時的狗糧。你幫忙宣傳下我的舞蹈教室，不過分。」
1K咬著煙，從門縫裡看了眼鹿梨，問道：「哪兒挖來的寶啊？」
沈斯和-圖-書予微微側頭，問道：「那你得到鼓勵了嗎？」
沈斯予順著她咬過的吸管，也喝了一口可樂，下一秒他的目光又回到鹿梨臉上。他的指腹上還有可樂杯壁的水珠，冰冰的，沒擦乾就颳了下小姑娘的鼻子。
鹿梨眨巴眼，看著很小的一扇門，問道：「那是鬼屋嗎？還蠻有氣氛的。」
鹿梨點點頭，看著沈斯予走進路邊24小時營業的麥當勞。
沈斯予挑眉壞笑：「比你行。」
沈斯予一頓：「怎麼？」
「你來幹嗎？」領舞不客氣地問。
沈斯予撐著下巴看了她幾秒，重新將車子發動。
鹿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外套脫了，開始練習。
休息了十分鐘，沈斯予和鹿梨又開始練舞，一直練到夜裡一點多，要求嚴格的沈斯予才終於點了頭。
沈斯予的口罩沒摘，一進去就直接融入了隊伍，所有人都很意外，但舞蹈動作和隊形都沒變。
鹿梨驚訝得瞪大眼睛，原來他就是1K啊！街舞圈大名鼎鼎的編舞大神，當紅明星們想請都請不到的天才舞者啊！
「滾。」
「一會兒幫哥哥錄下來。」
鹿梨一直好奇地看著那個領舞，這個人穿著黑色短袖，露出來的左臂上全都是文身，頭髮染成了扎眼的紅色，脖子上起碼戴了七八條粗細長短不一的鏈子。
鹿梨蒙蒙的，不知道一會兒是什和圖書麼時候，只好傻傻地拿著手機將鏡頭對著他。
「買了漢堡、麥樂雞、薯條、可樂，還有麥旋風，」他摘下口罩，淡淡地笑了，「不喜歡？」
車行駛了一個小時，七拐八繞了一番之後，在一棟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大廈前停了下來。
1K看向沈斯予，意有所指地說：「你行啊。」
鹿梨沒忍住，問道：「我們來這裏幹嗎呀？鬼屋冒險嗎？」
下午三點兩人就到這裏了，現在已經是夜裡一點半，練了十個小時，鹿梨腿都軟了。
1K和沈斯予很熟，早就習慣了沈斯予嘴裏吐不出好話。
她咬住吸管，喝了一口，皺了皺鼻子：「就……餓。」
「也許有吧。」
1K在一旁拿著攝像機，錄了一些他們的練習視頻和練習室版的舞蹈。
大廈的電梯好像壞了，按了按，居然沒有反應。
沈斯予走到安全通道，用力推了下防火門，居然有灰唰唰從上面落下。
冷風依舊在刮，氣溫一降再降。北方和南方不同，四周光禿禿的，毫無生氣。
鹿梨蹲在斜前方，將他們的舞蹈拍下來。明明是沈斯予突然空降的，他們都沒有排練過，為什麼可以合作得這麼好？他們前一秒還在驚訝怎麼多了個人，后一秒居然就已經協調好了，完美地融入了。
小姑娘似乎被照顧慣了，還理直氣壯地用鼻子蹭了蹭他ｈｔtｐs://wwｗ.ｈｅｔuｂｏｏｋ•coｍ.ｃｏm掌心，將水汽蹭掉。
鹿梨終於看清了門旁邊小小的門牌，原來不是鬼屋，是舞蹈教室啊。
「行。」沈斯予拉過1K的手，兩人撞了撞肩，「下次見。」
鹿梨：「……」
「你帶我來1K的舞蹈工作室，是不是為了鼓勵我？」
「不好嗎？我就喜歡看她臉紅。」
「練吧，不是明天就要錄節目了嗎？」1K話不太多，明明他身上的紅髮、文身、鏈子，看起來很世故熱鬧的感覺，偏偏身上有一種厭世感。
「帶小朋友找舞台初心啊！」沈斯予目光低下去，看向鹿梨，「他叫1K，脾氣不好。當年和我一起做過練習生，後來出道失敗。但他不願意放棄夢想，做了編舞老師，就是混得不太好，只能在地下室瞎折騰。你要是不努力，他就是你的下場。」
樓道里昏暗，粉紫的光打在沈斯予白色的衛衣上，清純又魅惑。
沈斯予將車打著雙閃，拿過鹿梨頭上的帽子，戴到自己頭上，又將口罩戴起來，說道：「在車上等我。」
鹿梨正疑惑，沈斯予將手機和羽絨服外套脫了遞給她。
鹿梨癱在副駕駛上，又累又困又餓，她側著腦袋看沈斯予開車。
越走光線越黑，大概走到地下二層，忽然看到有粉紫的光。
屋裡似乎在放音樂，他們越走越近，鹿梨聽清了，是沈斯予的上一張專輯的歌曲《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