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輕笑一聲，把這幾天的糾結心酸煩躁複雜都拋于腦後。
陳筱果卻不買賬，她現在只想離鹿梨遠遠的，然後奮力一搏，保住自己。
「有問題我們說開，我們別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你的名次掉了很難過，但你也不能說我偷了你的夢想啊。」鹿梨是真的想來談和的。
「我知道，」鹿梨深吸一口氣，「萬一我的高音驚艷全場呢。」
「喂。」他出聲。
沈斯予嘴角的笑突然消失，含著寵溺的眸光變得暗淡，問道：「你什麼意思？」
顧小虞撲哧一下笑出聲：「有夢想誰都了不起。」
她更不明白那個雨夜裡，沈斯予的落寞和脆弱。
第二次帶妝綵排，檢星洲這組是第一個綵排，等他們綵排完，凌有情他們還在練習室排舞蹈。
檢星洲表演完回到導師席，紀涵涵立馬問這是怎麼回事。
鹿梨和沈斯予的問題還沒解決，和陳筱果更是水火不容。
晚上八點，第四次公演正式開始。
四周的空氣都好像被她的呼吸燒得滾燙。
檢星洲溫柔地笑了笑：「你已經進步很多了，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要幫助隊友。」
她跪在他的兩隻腿外，單手撐著背後的牆，四周被幕布擋著，阻隔了所有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
檢星洲也看過來，問道：「鹿梨，你可以嗎？」
「鹿梨。」他強忍著痛，沙啞地叫著她的名字，在給她和-圖-書最後的警告。
此刻，她的裙子搭在他黑色的衛衣上，沈斯予直起身想推開，鹿梨見狀連忙逼近，腳踝被幕布纏住，整個人下意識就往沈斯予身上倒去。
「嗯嗯！」
「不要。」鹿梨踮起腳將老鬼推出去，「鬼叔你快走，別讓人發現了。」
還沒等她說服自己，又被節目組的小姐姐捉去錄採訪。
她思來想去，只是因為她不知道沈斯予喜歡吃什麼，所以他生氣了。
凌有情和陳筱果深夜三點才回宿舍，第二天一早就跑去舞台，應該是在趕進度。
她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
鹿梨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檢星洲組第五個出場，沈斯予組壓軸。臨上台前，金欣欣的嗓子突然啞了，唱不了高音，所有人一下子傻了。
沈斯予皺了下眉：「你確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
鹿梨點點頭。
後台，金欣欣感激地看著鹿梨，啞著嗓子說：「鹿梨……」
「那哥哥你為什麼不理我啊？」
「怎麼又生氣了啊？」
「要看去觀眾席看，這裏危險。」
鹿梨沒意識到他周身的氣息變冷，繼續在說：「就是不想獨吞哥哥了，現在還霸道嗎？」
沈斯予面無表情地說：「網路世界里，大家只相信願意可以相信的，任何事情，哪怕真相事實擺在眼前，都能被陰謀論。」
鹿梨花了半小時熟hｅtｕｂｏｏk.coｍ.ｃｏｍ悉了歌詞后，就上台了。
果然，鹿梨的唱功雖然進步了許多，但是這首歌的難度確實很大。金欣欣的part更是難，鹿梨已經消化了很多，但是三段高音那兒還是沒唱上去，最後是顧小虞和牧甜紗一起幫她補了上去。
他們這個節目綵排了好久，沈斯予對每個細節都不放過，精益求精。
檢星洲皺著眉說：「要不你和鹿梨換一下，她的最簡單，你的低音也好聽，應該沒問題。」
沈斯予面無表情的時候，身上有一種淡漠感，讓人不敢靠近。
「我唱砸了。」
鹿梨鑽到舞台旁的隱秘處，準備偷偷看一眼，沒想到被老鬼抓住。
簡沉驚了：「金欣欣的C位被換給鹿梨了？鹿梨能唱嗎？」
「哥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現在知道了，你最愛吃草莓，但不能吃辣。」鹿梨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因為離得近，小姑娘溫熱的呼吸直直往他衣服里鑽。
紀涵涵、簡沉和尤恬他們也發現了。
只是愣了一秒，他就被拉入了備用的幕布里。
看其他人在忙，顧小虞湊近輕聲說：「其實你可以拒絕的，這太吃力不討好了。」
「對的，」牧甜紗抱著她，「梨子，沒有人一出生就是超人，都是成長成超人的。今天的梨子，在我眼裡就是超人，保護了隊友，也將自己展現得很完美。」
鹿梨攥著手心說：和-圖-書「好。」
更要命的是，黏糊的呼吸和她軟軟的舌頭在他的肌膚上……彷彿陷入骨血里。
鹿梨沒等到回答，就被他用力拽起來，她還沒張口詢問怎麼了，就看著他一言不發，拉開幕布走了出去。
「金欣欣嗓子啞了，高音唱不上去，只能換人。」檢星洲也很無奈，雖然對鹿梨不太公平，但這是最快速的解決辦法。
等沒人了，顧小虞和牧甜紗捏著鹿梨的手，擔憂地看著她。
「不是你不願見我嗎？」她皺了下鼻子，委委屈屈地抱怨，「昨天叫你，你都不看我。」
小姑娘真的著急，杏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又往他懷裡湊，似乎得不到答案就不肯罷休一樣。
「小鹿梨還真是霸道啊。」他輕嘆。
等採訪完，就聽到工作人員到處在喊，說沈斯予他們組已經上舞台開始綵排了。
沈斯予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沒有不理你。」沈斯予別過臉不看她，怕再看一眼，就忍耐不住，「你先起來。」
沈斯予想：自己不算特別也認了，排在最後也認了，只要她遲早是他的就行了。
鹿梨心痒痒的，一直想去看，又彆扭。
磨人的鹿梨還覺得不夠，尖尖細細的牙齒還在一點點加深。
「沒有沒有。」牧甜紗連忙安慰她。
尤恬說：「解釋一下，應該會好一點吧。」
鹿梨嘆了口氣，那天沈斯予的那兩句話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
ｈttｐs://ｍ.ｈeｔｕｂoｏｋ•cｏm.cｏｍ每個導師手裡，都有歌詞分配的名單，沈斯予看到鹿梨的部分原本是金欣欣唱的，不由得眉心微皺。
鹿梨義氣十足地拍了下自己的肩膀，說道：「沒事，我們一起加油進決賽！」
紀涵涵一聽就不贊同：「本來金欣欣是C位，除了你之外難度和分量最多的，現在給了鹿梨，她的粉絲肯定要生氣。鹿梨本來黑料就多，最近吸粉雖然多，但更是惹人眼紅，怕是又要被罵了。」
「嘶……」他胸口起伏，倒吸了一口氣。
鹿梨抬起頭，白|嫩的臉在昏暗的角落裡，更加瀲灧，得意地說：「蓋章了，你以後再也不能不理我了。」
「鹿梨，我們舞台上分勝負。」
老鬼看了眼沈斯予，沒說話走了。
顧小虞說；「就一個高音沒上去，其他都很好，你已經很棒了。鹿梨，你還記得你剛進城堡時的第一次公演嗎？你根本沒有開口唱幾句，聲音小小的，都不敢大聲唱。比起之前，你已經夠努力了！」
不一會兒，口水牙印口紅沾了一片。
顧小虞過來捏著她肩膀，說道：「沒事的，高音我幫你唱，你別太緊張。」
鹿梨站得腿酸，改成坐著，等了好久，那個人終於走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人，用手指勾住了他的指尖。
鹿梨下意識搖頭：「我應該不太行。」
紀涵涵猜測：「估計出了什麼意外，我看綵排時還沒變。」
https://m.hetubook.com.com金欣欣特別抱歉地說：「我之前嗓子就有點疼，沒當一回事，沒想到……」
沈斯予一頓。
鹿梨他們組帶妝綵排，穿的是節目組準備的衣服，白色襯衫裙的袖口綁著蝴蝶結。
「不……不行嗎？」鹿梨忽然想到什麼，「我不要求哥哥是我一個人的了。」
金欣欣點頭，看著鹿梨。
她緊張得連忙拿過歌詞，開始練習。
沈斯予喉結滾了滾，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只覺得她在不要命地撒嬌，就像是只長尾巴的小狐狸，不管不顧的，又讓人沒辦法狠下心。
鹿梨眼睛轉了兩圈，忽然抓起沈斯予的手，將他的衛衣袖子挽上去，下一秒就低頭狠狠咬了一口。
沈斯予扶住她柔軟的腰肢，留了最後那一絲空隙。
他認輸，將她的腰握緊，嗓音喑啞：「我沒生氣。」
小姑娘不知哪兒來的那麼大力氣，將他推倒在地，整個人壓制過來。
「梨子。」
可能是徹底說開了，陳筱果現在連看都懶得看鹿梨了。鹿梨忍受不了這種氣氛，她跟著陳筱果走到一間沒人的練習室。
四周都是幕布，她躲在裏面，看著沈斯予戴著帽子和口罩，跳完一遍后，站在攝影機旁看剛剛的拍攝效果。和導演溝通時，他將口罩拉到下巴，認真又嚴肅。
鹿梨連忙捂住他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緊張地說：「小點聲。」
「這場鹿梨的票數肯定低，太明顯了。」紀涵涵看完表演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