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下定決心了，要跟程逐直接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簡晚瑜一聽是個男性的名字，還開玩笑呢，問道：「程逐？聽著是男名，婕妤，他是你什麼人啊，怎麼以前沒聽你提起過？」
……
嗯，老子有自己的節奏！
有點像是……沉沒成本？
「張院長是個經常會臨時興起的老頑童，指不定和他說事情的時候，他就會讓我把程逐喊來，他如果也穿了一樣的鞋子，那就有點尷尬了。」陳婕妤心想。
但陳婕妤很清楚，張院長其實很怕她。
程逐可不會這樣，他很能憋，壞滴很。
她一開始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是，幫過你的人，都是在你身上投注過精力與心血的人，所以願意再幫你。
她年歲尚淺的時候對這句話不甚理解，但隨著她的社會閱歷越來越多，開始逐漸理解這句話，並覺得它還真是有一定道理的。
那麼，現在呢？
這狗男人見她不提生日，就也先裝作自己不知道。
這是一個不能真實回答的問題。
「嘖，還真有點龍潭虎穴的感覺了。」程逐心想。
滾到了被她丟到一旁的手機邊上。
但有時候，她也覺得它時時刻刻在告訴自己，她與程逐之間是存在真實的階級差距的。
「他是我什麼人？」陳婕妤被問愣了。
他們這種層次的人，又到了這種歲數了，都是人精。
因為其他人都是知道她是聖誕節生的，特別好記。
因為他們憐惜她，也欣賞她。
這會兒，陳婕妤去買了點水果，然後又買了盒鱈魚，和一箱純牛奶。
今天，便是答案。
「這頭大hetubook.com.com笨豬肯定不知道我是幾號生日。」林鹿嘻嘻一笑，臉上出現了兩個標誌性的可愛小梨渦。
「12月25日，他能陪我一起單獨過生日，就很好啦！」
而後來她對這句話又有了更深的認知，是因為她看了艾森·波德默的回憶錄，看到了一句話：
「那個，院長，您對程逐還有印象嗎？」她還講得挺扭捏的，畢竟頭回做這種事情。
她雖然沒打算告訴程逐自己要過生日了，但在得知他好像真的不知道時，心裏還是有點小失落的。
可能這隻毛絨公仔在出廠之日時從未想過，自己要經受如此多的粉拳衝擊。
但她依然選擇了幫程逐。
新杭公寓，A棟，某三室一廳。
如果她是拜託他們去幫別人的忙，其實事情的性質一下子就變了。
對於她這種性子直率熱烈的元氣少女而言，不明確的表達出自己的喜歡，她是很難受的。
可以比較貴重，但一定要實用，要是能用得到的，而非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林鹿正平躺在床上，手機則高舉在自己的臉部上方，也不怕失手砸到自己的小臉。
並且他們心中不會覺得這是欠下了一個人情。
「許多人認為，要贏得他人的友善，最好的辦法是給其恩惠。其實，這是對人性的誤解，在現實中真正對你友善的，都是曾經給過你恩惠的人。」
她很快就收到了程逐的微信回復：「好滴，確實很久沒有大家一起聚餐了。」
都送一些不實用的東西，那不相互糟蹋錢嘛。
但也很明顯，在他的作和_圖_書用下，自己好像真的從【精緻窮】，變為了【真精緻】。
當然，她還很臭屁地自誇了一句：「貼心貼心！」
時間久了，大家其實也像是半個家人。
陳婕妤在讀書時期，于網路上看到過一句話。
——【一個用來傾訴秘密的人，變成了一個秘密】。
陳婕妤很清楚：「嚴格意義上來說，不管是老師還是她的丈夫張院長，其實和上面這兩點都是符合的。」
飯後，三人坐在沙發上，陳婕妤開始跟張院長提起了程逐，把話題往他身上引。
除了做每個月幾次的那個之外。
「這些人也會是一些不確定因素。」
另一邊，程逐躺在寢室的床上，和林鹿互道完晚安后，才放下了手中的手機。
哪怕自己是輔導員，而他只是個學生。
她並不覺得自己遇到了程逐之後，就從灰姑娘一躍變成了真公主。
「你幫過的人不一定會幫你，但幫過你的人極有可能再幫你。」
嗯，聊得依然是沒有什麼營養的廢話，分享著今晚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此刻，林鹿還放下手機，拿起床頭柜上那個寫著【程豬】二字的小豬公仔，哐哐就是兩拳。
但學業結束后，她和他們一直有著親密的聯繫，一方面是因為師徒情深，她是真的由衷的感激他們，另一方面則是他們也能感覺的出來，陳婕妤是個好孩子，是真的在感恩，而不是對他們別有所圖。
不過他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呢？
「還有沈明朗和江晚舟這兩個糟心貨色！」
「揍你！揍你！」
她還會在你問她「那今天和喜m.hetubook.com.com歡的人說話了嗎」時，告訴你「說了」。
但她打完后，又把小豬公仔抱在懷裡，在床上打了個滾。
在出門前，輔導員照了照鏡子。
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一個，我生日的時候你送我一個。
「哼！你果然不知道我的生日！」
廠家可能也沒想過，咱把公仔質量做的這麼好，原來是用來抗揍當沙包的啊。
進屋后，她也很自然的去廚房裡幫忙，和家中的晚輩無異。
「而且林鹿不可能只有我們這幾個朋友，肯定還有其他朋友會來生日，到時候就會多出一些我也不認識，且我也不了解的人。」
她還告訴你，我如果喜歡一個人啊，我就經常找他聊天，各種找他說話，哪怕可能說的都是一些廢話。
「現在是周三，距離林鹿的生日飯局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程逐心想。
也正因此，她才沒有在群里和大家說吃飯的事情，而是選擇私聊。
對於小鹿來說，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委屈來的特別容易，可開心也只需一瞬的時光。
自然是喜歡的。
小鹿永遠真誠。
陳婕妤是個從小就嘗過人情冷暖的女人，她心中其實很清楚，因為這層關係，如果她真的去找老師和張院長來幫自己的一些事情，他們力所能及的話肯定會幫。
不明確的表達，她就已經很不舒服了，憋得很難受了，所以在和程逐的日常相處中，她才會經常實在是忍不住了，就暗戳戳地跟你表達我的喜歡。
而普通人如果花這麼大筆錢，絕對不會選擇這個牌子的大衣，因為她們恨不得衣服上的和*圖*書品牌logo越大越好，最好隔著一條街都能讓人看到，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衣服他媽的死貴。
包括她能成為信息學院的輔導員，也壓根不是像外界傳的那樣，動用了張院長的關係。
這種消費觀念上的不同，其實就已經能體現出很大的實力差距了。
至少今天這一身行頭確實如此。
是一個看著很有氣質，也很溫和的老太太。
陳婕妤喜歡這件衣服嗎？
送生日禮物這個事情，其實也是相互的。
陳婕妤是處於適婚年齡的女性，再加上她那扭扭捏捏的樣子，好像提起這個名字都有點不好意思，所以簡晚瑜才會故意這樣打趣，大家就跟扯點家長里短似的。
嗯，小白鞋她沒敢穿。
「而且她家裡還有個親弟弟，喔，高三了肯定不會來，那又還好一些。」
當然，對他來說比較難搞的是：「鹿寶的生日派對，寧寶肯定也在。」
……
老規矩，鹿寶寧寶還是要齊頭並進比較好。
但隨著閑聊，看程逐在那插科打諢，說著一堆讓她覺得有趣的話，這些失落很快又都消失了。
到了老師家后，她按了按門鈴，是老師來開的門。
他們能感覺的出來，誰對他們的好是有所圖的，誰對他們的好是無所圖的。
一開始，他還以男閨蜜自稱，因為他知道了太多陳婕妤的秘密。
今天的杭城溫度有所回暖，陳婕妤穿上了程逐送的駝色大衣，背上程逐送的新包，準備出門去買點帶去老師家的禮品。
所以，他在分析了一波后，很快就開始呼呼大睡了，超級淡定。
翌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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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記得林鹿的生日，甚至於生日禮物他都已經買好了。
就好比她身上的這件大衣，價格昂貴，卻沒有任何明顯的logo，讓人去知道它是什麼牌子的，顯得無比低調奢華。
還能做點什麼？
有些男人女人啊，心裏憋不住事兒，可能當場就會問：「是提早一天生日聚餐，然後凌晨吃蛋糕唱生日歌嗎？」
不只是因為它的版型和舒適度，也因為這是程逐特地挑選的。
但是，問題來了。
她就這樣一邊用胳膊和鼓脹脹的胸脯夾著這隻公仔，一邊拿著手機和程逐繼續閑聊。
而且程逐這個人送人禮物吧，喜歡送一些實用的東西。
陳婕妤經常會想：「我能給程逐做點什麼呢？」
……
殊不知早在新生入學的那一天，程逐就從沈卿寧的嘴裏打探到了這個消息，並將這個日期默默地記在了心中。
在陳婕妤讀書時期，他們就給她提供過幫助。
她是故意沒告訴程逐，說這次吃飯是自己的生日飯局。
……
這也導致他思考買什麼禮物也考慮了挺久的。
當然，林鹿這個月也在憋，而且是憋一波大的！
陳婕妤的老師有一個不多見但又很好聽的姓，她姓簡，叫簡晚瑜。
是的，程逐和她發生過最親密的關係。
這位少女沒想讓程逐又破費又花心思的去準備禮物。
他也是杭城為數不多的知道陳婕妤的家庭情況的人。
甚至在你問她「說了什麼時」，變成一個小結巴，告訴你你：「說了：說了！」
現在他倆就是普通好朋友的關係，但關係又很明確得無比曖昧，那麼，挑禮物就是技術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