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谷純掛著黑眼圈,招待上門的侄女千反田愛瑠和雪之下雪乃,聽聞是有關於白影的事情,他當即開始進行白吹。
櫻島麻衣點頭道:「確實挺亂的,尤其是現在有不少狂熱粉絲。白先生對這些狀況很不滿嗎?」
雪之下雪乃逃跑似的回到了公寓,乘著電梯上樓,動作有點急切地開門。
雪之下雪乃停住腳步等待,順便和其他人告別。
「作家的生態真是奇妙……」雪之下雪乃想想說道,「白君平時的作息好像很健康……吧?至少看起來非常健康。」
依稀記得同居時,那傢伙胡扯什麼一天睡四小時足矣。有可能白君就是身體很好,睡眠質量特別高。
乍看就是個平平無奇,擔憂思路和煩惱工作,逐漸發福的成年人,與那波瀾壯闊的人生搭不上邊。偏偏這又是真實的事情。
噗!
雪之下父親茫然道:「老婆,你在說什麼無關人士的名字?」
但是沒有關係!修學旅行結束剛好接上周六周日的雙休……
「偶像會承擔經濟上的物質損失,精神上的壓力消磨,黑粉會付出什麼代價?」
「只是喵喵叫啊你……」
雪之下雪乃覺得自己怕是找錯了對象,這位關谷先生的白君濾鏡實在過於厚重:「關谷先生,我想知道的是白君以前具體的情況。」
「那位魔道導演給我請了假,要我拍完戲份再回去。」
雪之下陽乃笑呵呵地說道:「我還是和雪乃醬一起吧,到東京直接下車回學校。請假這麼多天有不少學業要補。」
Knight這個名字,果然是取錯了吧?
「為什麼呢?」
噗!
……
白影露出帥氣的微笑。
雪之下父親茫然地化作石像,手中提著的袋子啪一下落在地上。
「沒關係,這不是傷心和難過。」
沒有豬腰子、豬大腸、鴨血一類讓自己聞之色變的食材,連那幾瓶據說是家鄉特製豆瓣醬、老乾媽、豆腐乳的東西都消失不見。從此廚房裡似乎再也不會響起打仗般的吵鬧聲,不會飄出把自己嗆得連聲吐槽的氣味,清淡又安靜。
轟隆!
「黑粉有99%錯誤,偶像就沒有1%的錯嗎?」
白君……
好在大女神還是願意坐自己的車。
這是喜歡,快要把自己繞成一個結,依舊想知道你的一切。
有些許羞意的輕語,在Knight耳邊響起。
「嗯?有嗎?我原來還說過這麼有深度的話嗎?」
「喵嗚~」
那個盡情謳歌和表達著自我,格外不著調、格外沒分寸又格外好心的傲嬌。
「喵嗚~」
「哈哈,對愛瑠來說可能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對我來說不一樣。」
若非喜歡,虛無縹緲的傷悲,為何能凝成淚水?
就這麼回去,那不就是被耍了嗎?我一定要耍回來!
「雪之下同學,我們先走了,回見。」
第一個炸彈的餘波還沒消化乾淨,第二個炸彈忽然又丟了下來——白君暫時要留在陣出拍戲?他不是只有編劇工作嗎?對了……之前大堂聊天的時候,白君和導演電話的那幾句話,確實在說他有什麼角色要演。
雪之下雪乃輕聲道:「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考慮到剛養沒多久,就得修學旅行一周,小貓不太記得主人也很正常,是自己太嚴格了。
「呼……」
「當然不會,我也對偶像概念頗為不滿,說不定還能給白先生談點親身感想——例如總是會引來一些無端的非議和指責,不能爭辯回去,和-圖-書也不能解決問題,要麼沉默,要麼認錯。」
寫作……創作……白君的表演和藝術……自我……
「喵嗚~」
櫻島麻衣心情不錯,忽然想起件事:「白先生,今天好像是你們修學旅行回去的日子吧?」
「他小時候的事情我知道不少……」
客廳忽然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那麼可以得出偶像和轉變的黑粉,兩者都是渣渣的結論。」
一定都是作業太少閑出來的!
「中午就要坐車回千葉了啊。」千反田愛瑠有些意猶未盡地感慨一句,旋即好奇道,「雪之下同學,你打聽白叔的事情做什麼?」
若是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有聯繫,毫不相干。我已經得到勇氣,堅定信念,認為自己可以無所不能,戰無不勝,但好像無法戰勝那種光景——廚房裡沒有也可能再也沒有吵鬧的鍋碗瓢盆和嗆人的辛辣刺鼻。路過房間時再也聽不到隱隱約約的鍵盤響聲,偏控制不住地瞥一眼其中寂靜。無需在意浴室會傳來的洗澡聲。客廳沒有和Knight戰鬥的打鬧聲和狗叫。
雪之下母親環視,奇怪道:「白影呢?」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少女輕輕起身,額頭抵住貓咪的額頭,閉上眼睛將沖開迷惘的悲傷擠壓,化作積在眼角的淚珠,滾過臉頰,越滾越小。
學生們意猶未盡地坐著公交車前往神山市,對於這場修學旅行格外滿意,內容超級豐富,唯一的遺憾就是馬上要結束了。
白影笑眯眯地觀察櫻島麻衣,隨口說道:「我要以老師在修學旅行中的表現為題,描寫成年人工作和娛樂對精神狀態的影響和感悟……」
「啊?」關谷純更加茫然,「當時我們隨口閑聊幾句,白老弟看劇本改了幾段內容,問他要不要試試,白老弟就上手試試了啊……嗯?為什麼呢?我忽然也想知道答案。」
雪之下雪乃快步來到書桌邊,伸手拿起上面的鑰匙和一枚很貼紙。貼紙是正在咧嘴大笑的Q版白影,為了體現魔王的設定,還給Q版人物加上了一對小犄角和幾條暗紅面紋。
關谷純總結道:「寫作對我來說最大的意義,就是賦予了我意義……沒錯,寫作是表達自我,傾訴自我的過程,這是最重要的。」
嗯?再壞不過失戀,我操心學生的戀愛問題幹什麼?
「或許我有些明白了吧。」雪之下雪乃若有所思道,「白君這次或許是想當一回擴音器。」
白——菌——!!!!!
三人面面相覷。
抱著小貓重新回到家中,看著小貓在地上跑來跑去,似乎在重新認地方,鑽了一下貓屋,蹲貓砂上試試觸感,帶起小小的熱鬧。家裡剛才那種令人窒息,讓情緒有些控制不住的安靜都消散些許。
好討厭……
「哈哈哈!當然是來看看雪乃,順便一起吃個飯!」雪之下父親示意一下手中的袋子,「今天可是特地買了好多食材,吃不完也能留在冰箱里……」
「嗯……嗯?」
櫻島麻衣剛被指指點點了一番,正在琢磨修改後劇本的台詞和人物,見狀瞬間明白了一切,笑吟吟地問道:「白先生這是在做什麼?」
關谷純茫然道:「啊?」
呵,圖窮匕見了吧?黑粉君。
心腹大患Plus——!!!
這兩三天里總是若隱若現的混亂情緒,雨後春草般迅速野蠻生長,蔓延心臟,覆蓋肢體,堵住喉嚨,擾亂思緒,以至於發獃都如此安逸,分https://m.hetubook.com.com不清自己究竟有無悲喜。
你這傢伙……
轟隆!
關谷純滿臉仙氣地說道:「昨天來了些靈感,整宿都在弄下本書的大綱和框架,有點睡眠不足,待會兒補回來就行。這種事情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
雪之下雪乃當即拒絕。
Knight顯然很是懷念寵物店的溫柔大姐姐。
作為編劇工作已經結束,只需混個小配角就完事溜號的片場閑人,白影怡然自得地放上小桌子,鋪上一層紙。
雪之下父親熱情相邀。
「我回來……」
……
電車行駛到東京附近,雪之下陽乃笑呵呵地大聲招呼一下妹妹,旋即下車準備返校,回去補自己落下的課業。
關谷純輕聲笑道:「你一定要變得堅強,如果你軟弱,有朝一日會連哀嚎都無法發出……」
平冢靜隨口說道:「不用等那小子,他暫時請假要留在陣出拍電影,得遲一陣子才會回學校。」
討厭……
就是喜歡,旁人能找到千萬條理由,我除這個詞外,竟不知用什麼代為出口。
「小雪!周一學校見!」
「不是你啊,是你眼裡的我在哭嗎?」
「呵!你們那點心思,我這個老師還能不知道?都給我收收心,周一我要看到所有人把修學旅行報告交上來!」
「他是在表演鶴的報恩嗎?突然地出現又突然地離開,完全就是一出拙劣的表演。」
白影瞬間明白一切,自然地改口道:「想想可能會被平冢老師鐵拳制裁,所以還是換個主題吧。我想批判一下『偶像』的成分和由此引發的各種現象問題。什麼虛造人設,什麼人設崩塌,什麼光鮮外衣下的黑暗……」
雪之下雪乃伸手打開衣櫃,裏面乾淨得如同月光族的錢包。
沒有經歷過失敗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Knight傷心嗎?以後不能追著他滿屋子亂竄。」
「喵嗚~」
白君只是稍微在外停留一陣子,總會回來的,哪怕要搬到新的屋子,也得收拾東西吧……
雪之下雪乃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準確來說,我想知道為什麼白君會接受劇本的編寫修改工作。」
想知道答案,卻連問題都摸不準。
「喵嗚~」
等等!Knight還沒從寄養的寵物店帶回來!
「老師——不要提起這麼殘忍的事情啊!」
電車行駛到千葉縣。
「什麼無關人士?」雪之下母親微微皺眉,「白影不是在和雪乃同居嗎?我讓你多買點菜,就是想正式答謝一下。」
雪之下雪乃低頭應了一聲,挎著背包轉身離開。
雪之下雪乃伸手抱起小貓咪,揉著小貓咪的腦袋,感覺心中莫名的沮喪,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在發神經……明明是很普通,很尋常,有理有據,邏輯清晰的事情,為什麼我在做出一些自己都搞不懂意義的行為?
可惡!這種酸酸甜甜不自知的感覺,忽然心口好痛!
關谷純:「那畢竟是白老弟。以白老弟的格調,創作之事,易如反掌。此前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說進度穩中帶好,最後直接弄出了一個相當優秀的劇本,只能說不愧是白老弟。」
「我針對的只是偶像概念,絕非櫻島小姐本人,還請不要誤會。」
今晚痛痛快快地喝酒吃烤串吧!
「我不想沉默無言,哪怕只有自己能聽到,也要把這聲哀嚎吼給自己聽。」
沖田正掛著黑眼圈,同資方進行著索要投資、推脫條件和*圖*書、相互威懾、同歸於盡一系列表情語氣變化。
……
千反田愛瑠奇怪道:「這不是應該問白叔嗎?」
雪之下雪乃在車站外等待。等到人流漸漸稀疏,心情從疑惑再到警惕。如果有不太正常的狀況出現,那說明白君在給自己下套!
雪之下雪乃愣住。
雪之下雪乃不由微微皺眉,有些心煩。
安靜、乾淨、沉默和孤獨。曾經習以為常的一切忽然沉重,壓碎心中繁雜的思緒,讓聯想和思考孕育的悲傷如此小題大做,如洪水般在心中肆意奔涌。
耶!單身萬歲!
雪之下雪乃睜開眼睛,下意識望了眼諸多學生離座后,顯得擁擠了幾分的車廂過道,並沒有在其中看到本應存在感很強的某個人。
不愧是走魔道的同行。靠著培養起來的老手下,以人力硬生生把自己關小黑屋,勉強度過了心魔劫,著實狠人。
等等!
雪之下父親和雪之下母親開車離開。
「雪之下,回見……小町,哥哥我回來啦……」
「白老弟以前?雖然剛遇見的時候是個小學生,但真是智勇雙全!我倆一起勇斗人販子,殺了個七進七出——!現在這一轉眼好幾年過去,白老弟依舊風采不減當年,無論做什麼都信手拈來。昨天我看那個又改了一遍的劇本,好多內容都是寫到我心坎里去了!」
「哈……回見。」
「喵嗚……」
「不就是你將家裡客房租給那小子嗎?」
「正面問的話,很容易被糊弄過去和被耍一通。」
「喜歡……」
圈內人士、櫻島麻衣的失敗寫|真照、數次以大權壓我后,心情+1、昨天劇場拿手機、今天被我詐出的意外感……
「喵嗚~」
我在思考一些混亂與衝動雜糅的事物,偏偏強迫自己要不樂意地冷靜審視。
雪之下雪乃抱著小貓咪,下意識來到客房門口,她邁步走進去,有些脫力地坐在床邊,隨後躺了下來,雙手將Knight舉高高。
雪之下雪乃連忙拿起鑰匙,換上鞋重新出門,從附近的寵物店將Knight接了回來。
……
雪之下雪乃看著小貓咪明亮的眼眸,呢喃道:「只是很正常地去拍戲,稍微離開學校幾天而已,也只是很正常地不辭而別,過陣子在學校還能遇見……我究竟在煩躁什麼?混亂什麼?Knight知道嗎?」
下了電車,來到車站外面。
是毫無迷茫的陳述,在悸動的心中萌發。
是啊,也沒有那個會和Knight「戰鬥」的狗叫聲,沒有自己被惹惱后宣布派出Knight助戰的對象。明明比起以前的日子,屋子裡已經多了一隻貓,但一個人就這麼簡單進來又離開,便讓屋子冷清好多。
雪之下雪乃抬手摁著額角,邁步走出廚房間,客廳里的Knight發出一聲喵叫。
鋪好的床單,輕薄的被子,沒有任何東西的書桌收納著椅子。房間中的景色,宛如被夕陽凝固的琥珀,寧靜而唯美的剪影,意味著窒息的壓抑。
櫻島麻衣禮貌地微笑。
「爸!增加投資,我這次要全力以赴……家業就算了……我做得來是做得來,但還有空閉關思考嗎?……總之這一波我要竭盡全力、不!是用出更高的力氣!所以投資多來點……軍令狀?我不立……正因為夢想如此寶貴,我才不會將它當賭注……你不給我就去找媽!大不了聽她催婚,我爺倆送雙殺!」
回想一下白君最近這段時間的創作經歷……易如反掌https://www.hetubook.com.com沒看出來,自我拉扯相當嚴重。
「啊……對啊,從故鄉到猩紅劇團,從猩紅劇團到總武高……他是能做出來的吧。你以為只是短暫離別,卻有可能像關谷先生那樣,闊別數年都找不到他的音信。若非命運偶然的牽線,重逢就是無期之約。」
很正常的事情吧,是自己沒注意到?我為什麼沒注意到?平冢老師好像知道自己在和白君同居?為什麼會知道?白君留在陣出真是簡單地拍電影嗎?為什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不對,白君有提前要和自己說的理由嗎?自己有要白君提前說明的理由嗎?我的邏輯呢?要不要給白君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但我為什麼要確認?確認之後呢?又能怎麼樣?為什麼會冒出這種毫無意義的想法?
……
千反田愛瑠推測道:「雪之下同學是想知道白叔小時候的事情?」
「雪乃,陽乃,爸爸開車帶你們回家。」
「就是喜歡。」
平冢靜捏捏拳頭,笑吟吟地說道:「要是誰給我來一句『我寫了但忘了帶』,我就親自登門拜訪幫你取來!」
好哇!果然是你!想當兔女郎!
雪之下雪乃拉上門,將單肩包放到沙發上,把自己扔在沙發上坐著。
雪之下雪乃呆愣了幾秒,迅速邁步離開房間,來到廚房打開冰箱。
簡直有種是不是患上白菌綜合征的疑惑。
雪之下雪乃僵硬地化作石像,臂彎里的小貓咪跳落地面得到自由。
也是,白君把鑰匙都還了……
然後,看到門口正在換鞋子的父母。
白影評價,影帝之姿。
「嘶……」
平冢靜不由皺眉,凝望雪之下雪乃走遠的背影,她張口吐出一口煙霧,本來只是試著讓雪之下走出困著她自己的內心籠子,那小子卻做得遠比自己想的還要深刻……結果是好是壞呢?
「Knight,你眼裡怎麼在冒淚花……」
雪之下雪乃仔細觀察,審視,尋找,不甘心地承認。這間屋子裡除了這枚象徵委託完成的貼紙,沒有任何與白影相關的因素。恐怕從修學旅行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將行李打包一起帶走,不辭而別。
真是討厭……
千反田愛瑠擔心道:「舅舅,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雪之下雪乃忽然問道:「關谷先生後來為什麼會選擇寫作?」
心中迷霧在激烈的混亂中,反而逐漸被扯開,清晰起來。
夕陽的光芒淌過玻璃,積存於房間中流轉。
監督所有學生都下了車,並且沒有少人,平冢靜最後下車來到車站外,一眼就望到了杵在那裡的雪之下雪乃,她低頭將一根煙叼在嘴上,邁步走過去說道:「你這是在等白影那小子?」
「啊、好的。」
等到隨著人潮登上電車,雪之下雪乃還是沒能找到那個身影。
昨天那驚魂未定,險些被爆破的場面在腦海揮之不去,雪之下雪乃沉吟道:「關谷先生覺得為什麼白君會幫你?」
似是不自覺的呢喃,在房間里輕輕回蕩。
由比濱結衣輕輕推了一下雪之下雪乃:「小雪、到站了,要下車了。」
雪之下雪乃揉揉眉心,輕輕呼出一口氣,勉強冷靜了一些。
「或許吧。」
「當然是修學旅行報告,不寫作業的學生還能叫學生?」
啪嗒。砰。
這時候也不好離開座位到處跑……
「為什麼寫作?」關谷純回憶道,「回國后我很長一段時間里,抱著一種自己受夠苦難,就該躺下享受,對很多事情都無所謂的態度,每天吃吃喝https://m.hetubook.com.com喝到處閑逛……事實上是愛瑠偶然間一句話點醒了我。」
區區早晚必被架空的漢獻帝,竟還藏了這一手血帶詔,還兼修了雙面人和卧底職業!
雪之下雪乃覺得自己找了個錯誤的方向。
千反田愛瑠和雪之下雪乃告辭離去。
「這是喜歡……」
我這是在幹什麼啊……
感覺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究竟因為什麼不舒服。
「不去,我坐電車。」
「以前?具體?」關谷純疑惑道,「具體就是白老弟從人販子手裡把我救下,我再通過大使館回到日本,嗯……應該沒有其他事情了。後來無非是我出國去找過幾次白老弟,想要正式道謝,但沒有找到人。再後來就是這陣子,侄女偶遇了白老弟。」
「喵~喵~」
雪之下父親沒繃住,震驚道:「啊?我、我為什麼不知道?!」
雪之下雪乃忽然有種說不明道不清的預感。她快步穿過走廊,做出以往不會做的失禮行為,伸手推開租給白影的那一間客房。
雪之下雪乃默默點點點小貓的額頭,感覺自己不是接回了自己的貓,而是綁架了別人的貓。
仔細看看這位體態略顯圓潤,由於長期室內工作,顯得精神不佳的中年人……真是認知里那個高中背鍋退學,出國逃離環境卻遇到更險惡狀況,連續被拐的年輕人?
沒有留給自己對話的機會,就這麼突然地消失在周圍。
這種事情與我無關,只是怎麼沒有看到白君?
千反田愛瑠撓頭回憶:「嗯?有嗎?」
一百個人、十個人、一個人……
雪之下雪乃沒繃住,錯愕道:「母、母親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
「雪之下。」
「爆炸吧!現充!」
「父親?母親?你們怎麼來了?」
黑粉君又在想什麼陰謀詭計?
Knight奶喵一聲:「喵嗚~」
櫻島麻衣愣了一下,不是說要寫批判偶像之類的東西嗎?莫非黑粉君是早上起來刷新一下腦子,忽然改變了想法?
空蕩蕩的屋子,回蕩著空蕩蕩的聲音。
「你們還不知道?」雪之下母親愣了下,「第一天的時候,白影就和我說明了事情原委……嗯,在你們同居的第一天,這點我還是要說說。重視朋友,也要考慮周全再行動,哪怕是問問我和你父親,也能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哪怕你問心無愧,邀請異性同居終歸不太妥當。」
關谷純努力回憶了一下:「是我被開除后,格外頹喪的那陣子?好像是和你說了什麼……總之就是那句話,讓我覺得一定要表達些什麼,而其中能做到的就是寫作——我要將遲來的哀嚎聲,對這個世界吼出來。」
「可以是心血來潮,可以是突發奇想,他就是這樣會突然不見的人吧……他可以幫關谷先生,可以幫我,可以幫任何人,胡鬧一通就突然消失。真是……真是討厭……」
「各位同學,請記住周一要交修學旅行報告,不得少於三千字。」
雪之下雪乃一怔,有些慌亂,連忙低頭用力在被子上把臉滾一圈,抹掉「罪證」,一邊單手抱著小貓咪,一邊順手把有點亂掉的頭髮捋順,邁步從客房裡走出去。
千反田愛瑠奇怪道:「這句話是小時候舅舅對我說的啊。」
雪之下雪乃有點疑惑,莫非是在其他巴士上,是倒霉的比企谷君被纏上了,還是折木同學被盯上了?
雪之下雪乃一怔,隱約從這句話里品味出點什麼:「……平冢老師,知道點什麼?」
既然搞不懂意義,我又為什麼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