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暑假、青春期與煙花大會
第十七章 你想要三請白影?

「勇者的手藝,簡單來說就是嘴裏淡出個鳥。」
醫生震驚道:「這還不簡單?這不是有手就行?」
「嗯……」醫生揉著額頭,有點懷疑地看著手術刀,試探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才是醫生?」
病人催問道:「那這病該怎麼治?需要換個心臟嗎?」
「嗯——有了!」醫生一拍大腿,說道,「你這叫疑心病!」
「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病人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我有病,那肯定是病人啊,怎麼可能是醫生?」
醫生提了提衣領:「我治不了病,還能治不了人?我可真是醫術精湛。」
「哎呀,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你被你姐嫌棄了,也不能遷怒到我頭上吧?如果非要遷怒的話,那肯定你姐錯了99%,我就只有1%的錯誤——你踹我一腳,那不得把你姐踹到河裡才公平?」
白影一個后跳躲開:「你餓了去吃飯啊!踹我幹什麼?!」
村木直回憶道:「應該是個精神病人,醫生用模擬精神病的方法來對我進行治療,然後把自己給治沒了。」
「稍等。」醫生拿出手機,嘀咕著輸入,「我感覺自己有病……」
「嗯?」白影略微挑眉,「看來你是想三請白影?那我便寬容地應允……」
醫生倍感荒謬道:「合著我這就是調整好了?」
病人敲手心:「一切正常!」
「那我要是沒治好叫什麼?」醫生驚愕道,「戰略性調整失敗?」
「各就各位——!」
白影往後一跳拉開距離,豐濱和花再www.hetubook.com.com度單腳跳著拉近。
白影從桌上抬起頭來,指點道:「如何快速齣戲入戲,或許難以做到——那就不齣戲,直接從一場戲入另一場戲,你還記得自己剛才表演時的感受嗎?」
病人期待地問道:「怎麼樣?醫生,我這病該怎麼治?」
「剛才你不是嚷嚷著治好了我嗎?」醫生握著手術刀,感覺心裏的底氣足了起來,質疑道,「我要是沒得病的話,你為什麼要說治好了我?」
病人驕傲道:「那是,要不我能來看醫生?」
呼吸變得急促而深沉,病人張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突兀地睜大雙眼,砰一聲趴在了辦公桌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病人喜出望外地拿起空氣藥品,驚嘆道:「這麼厲害?這啥葯啊?」
「這也太難了吧!」病人煩惱道,「醫生,你給來點簡單的法子啊!」
豐濱和花:#!
「很好,你已經有自己的理解了。」白影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連連點頭,「那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來人啊——醫生被病人襲擊啦!」
沖田正大喊一聲,劇組立刻行動起來,打上燈光,鏡頭到位,配角抵達位置,男主角尚帶著一點迷糊地入場。
「請你鬆開!」
村木直再次嘗試代入方才的感覺,搖頭道:「呃……忘了一大半。」
「你給我鬆開!」
白影後退躲開一腳,前進一小步引出一腳,再後退躲開一腳。
白影說道:「喂喂,是你先動的手,至少也得說『請你www.hetubook.com.com鬆開』吧?」
白影繪聲繪色地描述道:「麻婆豆腐算是日本比較出名的外國文化。那勾人開胃的香,豆腐白、湯色紅、小蔥綠滿足視覺享受,一口下去能感覺到熱量在嘴上跳動,忍不住哈幾口氣,便是刺|激味蕾的辣在舌尖蔓延開,入味的嫩豆腐被牙齒輕鬆擠開,釋放出鮮美滋味填滿饑渴味蕾,忍不住刨上一口飯咀嚼,軟糯米粒、嬌嫩豆腐、煎得酥脆的牛肉末……」
豐濱和花稍微沉默,果斷朝白影一腳踹過去。
豐濱和花有點理智蒸發。
「……對啊,我是演員!」
「那麼你究竟是病人還是醫生?」
白影颯爽起身:「導演,開拍!」
「醫生!我費了好大力氣,可算把您給治好了!」
「行吧。」醫生沉吟,觀察了一下病人,問道,「你有什麼病?」
村木直沉思著,緩緩說道:「全都記得。」
「哎呀,你都認定是垃圾了,還下意識要在垃圾桶里翻一翻?主動把東西丟了又覺得不習慣,覺得自己虧了,那不是矯情嗎?」白影熱情地推銷道,「所以和我學做菜吧,讓我教你紅燒豆腐,鮮嫩辣燙!燒白,咸香化渣!水煮肥腸,脆麻可口!」
「那也得我有抗議的命。」醫生頭疼道,「總之,我有沒有病不清楚,你看著確實是挺有病的。」
「醫生怎麼可能會得病?」病人比劃道,「醫生看啊——你不是非常健康嗎?」
豐濱和花單腳跳了一下靠近,準備以雙手進行攻擊。
「這不重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觀點總是銳利的,故事總是柔和的,一個故事可以被解讀,就意味著強韌的生命力。」白影諄諄教誨道,「你是醫生還是病人,這重要嗎?這並不重要——因為你是演員。」
「沒錯,你是一個演員,在故事里演的是醫生或者病人,這些都是無所謂的,怎麼去演才是實在的。」白影再度問道,「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
白影和雪之下陽乃看向豐濱和花。
「姐姐的演技厲害多了!」
「氰化鉀!」
豐濱和花怒上心頭,一個筆直地出腿,停在白影胸前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她咬牙瞪眼,腳尖用力往前拉平——至少給這混蛋身上留個腳印子!
「治好了的病那能叫病?」
「煩死了!八嘎!」
病人語重心長道:「那叫身體的戰略性調整。」
「哎呀,沒抓住。」
病人啊嗚一聲將空氣藥品塞進嘴裏,心滿意足地笑道:「這下我的病就治好了……唔?」
啊啊啊!
醫生後仰:「我死了還正常?」
醫生喊道:「一切正常!」
「挺有悟性,比起某位擅長演花瓶,姓櫻島而不願透露姓名的大~明星來說,學得可快多了。」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呢?」白影指了一下中間唐突入場的雪之下陽乃,說道,「這位其實也是個精神病人。」
「嗯嗯,表現不錯,你已經上路了。」
「從來沒聽說過……嗯,沒聽說過的東西,那肯定就是好東西啊!」
「當然是調整好了,你瞧瞧自己多健康!」
……
村木直www.hetubook•com•com愣住,遲疑道:「那、那其實我才是醫生?只是被兩個精神病人忽悠了?」
村木直感覺了一下,錯愕道:「我全忘了!」
「我對做菜興趣不大,廚藝也算不上很好。」雪之下陽乃搖頭,順便稍稍用力,摁住在蹦躂的豐濱和花,「雪乃醬的手藝非常不錯吧,可惜對於這種明明比我厲害的地方,雪乃醬一向都不會列入對比的範疇。」
「你這傢伙就是該踹!」豐濱和花嘗試靠近點踹,只是被雪之下陽乃牢牢控住,在一個看似踹得到又實際踹不到的距離瘋狂出腳,「混蛋!都是你騙我來陣出!害我沒吃午飯!西內!西內!」
櫻島麻衣手裡拿著一份盒飯,無奈地看著一蹦一跳的兩人:「和花這個年紀就算了……不對,你們這倒是很符合年齡。」
白影豎起大拇指。
病人回道:「我感覺自己有病。」
病人建議道:「你有抗議的權利。」
「放開啦!」
「?」醫生瞪大眼睛,「那不叫病叫什麼?」
病人手舞足蹈,滿臉慶幸。
病人惱道:「你沒病當然簡單!給我來點又好又快的法子!」
白影不忘隔空指指點點幾句后,還順勢誇獎了一下雪之下陽乃:「你突然闖過來搶戲給出的表演還算湊合,但還是稍顯唐突了一些,從邏輯上來將應該先確認我的狀態,再發出尖叫——當然悟性也不錯,有興趣和我學做菜嗎?」
「鬆開!」豐濱和花用力抽了一下腳,沒抽動,惱怒地低喝。
「你們在玩什麼小學生遊戲嗎?」
醫生冒火道:「但我剛才和圖書有病啊!」
「唉?有病的怎麼會是我?!」
女子猛地闖了進來,瞪大眼睛看著裏面的場景,爆發出一聲尖叫。
「不愧是練舞的,柔韌性就是好。」
病人奇怪道:「醫生,你很健康。動動胳膊邁邁腿,抖抖身體巴巴嘴,這不是生機勃勃嗎?絕對沒病!」
豐濱和花愣住,理智回歸,凌亂地喊道。
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手一松。
醫生讀道:「多喝熱水,按時休息,出去走走放鬆心情,放鬆情緒,調整心態,可以暫時遠離工作,感受生活中的美好和幸福,少琢磨陰暗和消極的東西……」
醫生錯愕。
豐濱和花猛地落腳往前跨一大步,扭腰側身,掄起左腳踢向白影小腿,卻見白影腳一抬讓過豐濱和花的腳,雙腿用力一合,將對方腳腕卡在小腿之間。
「行!那我給你來點又好又快的戰略性調整!」醫生從衣兜里摸索了一下,啪一下將空氣藥瓶拍在桌上,「這東西!保管一用就生效,又好又快又省事又簡單!」
「好!成了!」
「醫生難道就不會得病了?」
咕~
忽然,外面傳來一個女子的問話聲:「醫生,患者已經治好了嗎?剛才我好像聽到了吵架的聲音,沒出事吧?」
雪之下陽乃笑呵呵道:「學做菜?不應該是學演戲嗎?」
當拍攝開始,村木直很快便進入了狀態,時而如一個穩重里略顯沉默,偶爾陷入思索的普通文藝青年,時而如一個放飛自我,輕率大胆的中二文藝青年。從導演那雙眼放光,時不時默默點頭的姿態,就能看出對方的表現很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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