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暑假、青春期與煙花大會
第六十二章 下北澤

櫻島麻衣笑眯眯地咬牙道:「腳!」
【靈感啊……嗯~】
櫻島麻衣友善提醒道:「客人已經在催單了。」
雪之下陽乃玩味地低聲道:【要我把手借你玩玩嗎?】
櫻島麻衣翻個白眼,狠狠一口將牛奶吸光。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不對,什麼叫勇者Plus,給我好好叫前輩。」
「你換的這個來電鈴聲,還真是催人上進。」櫻島麻衣饒有興趣道,「該不會是導演打電話來催了吧?」
仔細想來,甚至有種白影做什麼都很正常感覺,如果從這個角度出發,那白影就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人。
櫻島麻衣抱著手,很是敷衍地找個理由:「我退圈的最後一部電影的配樂,作為女主角,我得好好審視一下。」
「前三?」
各種野生的音樂人,在還未踏上職業的領域之前,都會與這類展演廳打交道,一邊維生一邊努力一邊等待機會。
「后藤同學!」
「勇者她姐,什麼事兒?」
滋溜——!!
【嗯,我下午的表演就用新歌吧,你快把歌詞給我送來,讓我們在展演廳一鳴驚人!】
櫻島麻衣忍不住瞥了眼那個中西日合併的神龕,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絲詭異光芒,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陽乃姐~」
櫻島麻衣嘴上詢問一句,心中斟酌著如何表達……問問青春和_圖_書期綜合征的事情?黑粉君看來暫時也沒頭緒,一個暫時無法解決的問題,反覆詢問只是添亂,但學校放暑假之後,自己真是挺閑。
爬!
「創作這種事情,倒入一點零碎的靈感,一點模糊的回憶,一點荒唐的妄想,以及九十七點的頭髮面積。」
白影坐在椅子上左搖右擺,靈魂彷彿逐漸被甩出體外。
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堵路。
西內!
於是,她也得到了一個乾癟癟的牛奶盒……我這是在幹什麼呢?被帶進小學生的陰溝里了?
【混球,先前在劇組的時候,我有用,要我幫忙,你就叫我9528,說戰友同夥,現在我沒用了,你就叫我勇者她姐,這有點不太合適吧?】
雪之下陽乃大喜過望。
雪之下陽乃笑裡藏刀。
白影正色道:「嗯,9528的建議深得我心。」
「我也去。」
白影眨眨眼睛,雙手恭敬地捧起乾癟癟的牛奶盒:「請!」
白影語出驚人,語氣漸漸興奮和快樂起來:「沒錯!世上的痛苦都來源於求而不得,不知滿足!正所謂擺爛一念起,頓覺天地寬。只要我鴿得夠快,死線就追不上我……」
白影不裝了:「你這甲方!」
嗯?什麼奇怪的矛盾統一?
白影咳嗽一聲:「這不是顯得表面尊重嗎?」
櫻島麻衣吸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口牛奶,吃著麵包片,並未將方才戲言放在心上,對方三天兩頭干一些抽象又離譜的事情,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白影回頭瞥了眼身後,一副準備出門模樣的櫻島麻衣。
桌邊一個戰戰兢兢地粉發少女鬆了口氣。
牛奶盒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起來。
小學生行為。
白影:「再寫了再寫了,進度喜人。」
回到房間帶上筆記本電腦,來到玄關換上鞋子。
白影如閃電般思考起來——回程的那趟電車上,自己初次遇到「遺忘櫻島麻衣——精神送動——替身造反——啃手慾望加強」的連鎖反應,當時在自己旁邊的就是9528,自己對替身進行著鎮壓,沒精力留意……
哧溜——!
「你難道能拒絕毽子和跳繩嗎?」白影鬆開吸管,咬了幾口麵包,含糊道,「玩具是小孩兒的樂趣,大人的樂趣就是搶小孩玩具——把你的牛奶給我吸一口。」
「當然是想辦法把歌詞給熬出來。」
「嘖嘖。」
櫻島麻衣想想方才白影的話,盡量自然地問道:「你今天有什麼事?準備熬歌詞?」
白影平靜而安詳地喃喃道:「要用小火慢慢烹煮,調整味道的分佈……」
白影左右看了看,故作正經道:「這裏沒別人,你是不是很害怕?https://m.hetubook.com.com來,說一句塔斯K爹……」
【嗨嗨~小陽乃會準備好的。】
【甲方?我又有新稱呼了?這個稱呼是什麼意思?】
這類地下展演廳在下北澤頗為常見,為各種樂隊和歌手提供演出舞台與專業設備,依靠向觀眾售賣門票和一些小零食營收,大體與電影院的經營模式類似,只是無法提供良好的睡眠環境。
白影掛斷電話,唏噓道:「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隱藏多年的秘密,就因為區區一隻勇者Plus給戳破露餡。」
砰!
對自己無語了一下,櫻島麻衣開口轉移話題:「你有把握今天將歌詞寫出來?」
【順便再討論一下你的歌詞……你應該寫完了吧?導演先生和我說你很有信心。】
東京下北澤區域,地下展演廳【繁星】。
「音樂人?嗯——他應該不怎麼懂音樂,只是會寫歌詞。」
白影連續咂舌。
「我要泡椒味鳳爪。」
「果然還是鴿了吧。」
【沒關係啦,我問過導演,一切OK~】
白影哼了一聲:「這叫代詞的靈活標準,勇者她姐。」
【嘖。】
「你今天有什麼打算?」
白影想了想,問道:「要不再上幾根香?你喜歡什麼味的?」
【作業寫完了嗎?考試考完了嗎?論文湊完了嗎?工作幹完了嗎?稿子擠完了嗎?錢攢夠了嗎?老和_圖_書婆娶了嗎?房子買了嗎?孩子生了嗎?開始催娃了嗎?爸媽葬禮辦了嗎?退休退了嗎?欠債還完了嗎?人死了嗎?】
「哦——」
少女沉吟道:「專業的作詞家?」
【表面?】
雪之下陽乃微笑著收起手機,坐在長椅上,伸手漫不經心地撥弄吉他弦,飄出一個個斷斷續續的音節,時不時無聲地動動嘴唇,片刻后,她停下動作,將吉他放到一邊,伸了個懶腰。
……
白影神色凝重,抬手遮住眼睛,再從手指打開的縫兒里露出眼珠子,萬分凝重地瞥了眼屏幕,他繃緊的面容鬆緩下來,露出從容的微笑,手指利落地一按屏幕。
一個金色長發紮成側馬尾,頭上豎著一簇倒三角呆毛的少女,興緻勃勃地坐到旁邊,好奇又興奮地問道:「你剛才是在給專業的音樂人打電話嗎?」
白影震聲道:「愚蠢!創作是需要靈感的!靈感!不是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有的!」
【……怎麼又被你這傢伙繞進去了?總之今天把歌詞帶來,現在立刻做電車來下北澤。】
白影站起身來,握拳道:「我要挑戰在電車上把歌詞熬出來!」
白影正色道。
【今天請你來東京下北澤玩玩,免費看場表演,順便給你管頓飯——我這邊還有幾個很有趣的小朋友喲。】
白影:「從商業角度考慮,既然要用在電影上,和圖書直接用這首歌表演,未免有失妥當。」
嗯?
雪之下陽乃輕輕咂舌。
雪之下陽乃饒有興趣地說道:「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哦。」
櫻島麻衣確認了一下白影嘴唇沒動,看向對方從兜里摸出來的手機。
少女搖頭道:「不不,我們是一個樂隊啦,總得有自我創作的生命力。」
雪之下陽乃笑吟吟的聲音傳出。
櫻島麻衣握著自己的牛奶,驚了一下后迅速鎮定:「從年齡上來說,我才是那個大人吧?」
白影手持一盒牛奶,他眼睛瞪得像銅鈴,一口氣息鯨泉長出,咬住吸管開始暴風吸入。
白影認真道:「這心裏那就是敬重!」
「你想尾行我?」
「非要說的話,也算吧。」雪之下陽乃瞥了眼不遠處桌邊的三人,故作疑惑地問道,「莫非是想讓他幫忙作詞?我倒是能引薦一下。」
雪之下陽乃稍微提高聲音,興緻勃勃地建議道:「你們樂隊的作詞是波奇醬負責吧?我讓他來教教波奇,怎麼樣?」
「不,我要去赴一場約,吃一頓難吃程度前三的飯。」
「相親的飯,同學會的飯,甲方的飯。」
櫻島麻衣見怪不怪地吐槽道:「黑粉君或許可以去做個心理年齡檢測。」
【是敬重到想把我給掛牆上吧?】
……
雪之下陽乃拉長聲音。
「那我只能讓他有來無回。」
「啊,波奇醬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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