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扶著額頭,嘆了口氣。
叮咚!
雪之下父親瞭然道:「因為售後目標用戶是醫生的緣故?考慮主要用戶的權利併為之服務,你說這個我就懂了。」
送走父女二人,法醫回味著那張照片,打心底里佩服。
父親最近這些日子,總在不斷刷新形象。
雪之下父親笑了一下,說道:「陽乃用的方法是拖,表面和氣地談話,但不會承諾留下話柄,確定誰是領頭人,確定誰是腦子一熱,等抗議的人群散了之後,她就帶人逐個勸說擊破。大部分一時衝動的人回心轉意,抗議的人就只剩下幾個。」
白影熱情地開門,被撲面而來的熱情淹沒。
雪之下父親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橫批——【老佛老道老帝,擠擠,我蹭個香火】
別說被小女神丟冷眼,哪怕小女神把大女神搬出來,自己也會據理力爭。
剛抬腳的雪之下雪乃:「……」
「白君太迷信又太不迷信。」
……
「疤痕很直,傷口不歪,手很穩。疤痕略寬,用的應該是大手術刀或者解剖刀。傷口還能愈合成疤痕,說明恢復得還不錯……這讓我想起教科書上記錄的,上個世紀用鋸子鎚子鑿子做外科手術的醫生。」
雪之下雪乃點頭道:「我會坐電車,不會走著去。」
雪之下雪乃嘆氣:「我要去找白君。」
法醫:「從商品的角度而言,確實如此。」
簡而言之,逐步離譜化。
從法醫手下活過來,不硬不行。
哪怕要和切腹的心腹大患Plus決鬥,我也鬥志昂揚,在所不惜!
「有朋自遠方來,掃地,做飯,洗碗,勇者先做那一件……」
售後……
……
堆積的商店塑料袋、遺漏在垃圾桶底部,日積月累的渣滓、掃不幹凈的灰塵角落、撒米般散落的襪子和衣服、說不定還有藏在柜子或者床底的神秘紙箱……
「當然!方法怎麼樣都行,能抓到老鼠的貓才是好貓!」
雪之下父親說道:「舉個例子,有hetubook•com.com個反煙花污染的組織,向部分人危言聳聽地描述煙花的危害,環境的污染,噪音擾民,鼓動當地人搞抗議……當你面對一群找上門反對的人,你會怎麼辦?」
法醫拿著照片,抬手比了一下三道傷口,解釋道:「外科醫生的手術,在確保祛除病灶的基礎上,必須考慮患者的狀況,現代人非常重視儀容儀錶,破相在傷勢鑒定上都有額外考量,因此外科手術極為著重精確……無論是從術后恢復的角度,還是從病患接受程度的角度,傷口越小越好。」
「也是,我們回公司吧。」
「這個暑假沒太多時間。」
什麼?不敢切腹?
雪之下雪乃將話題拉回到正軌上:「這張照片上傷勢是法醫造成的?」
陽乃處理人際問題上,目光明銳又行動迅速,只是這份能力與她的本心不符,只會帶來痛苦……也不知道陽乃如今在做什麼,在單純上大學讀書,還是找到其他能獲得意義的事情。
白影看向那隻伸來的手掌,手指彎攏,虎口虛合,臂弓暗綳。
剛進客廳,雪之下父女就被過於明顯的神龕吸引了目光。
廚房裡,突然傳來金屬落地的響聲。
好!不!好!不!
「雪乃生病了?但為什麼是法醫?!」
雪之下雪乃:「哦。」
雪之下父親並未注意,心情很是愉快。
暑假,小女神,去見奸賊,奸賊讓小女神幫忙,必是故意維持聯繫的詭計——呵呵呵呵!數罪併罰,足夠判上十幾次死刑!
「白君……」雪之下雪乃表情有點微妙,「這個神龕還真是要素齊全。」
連切腹的勇氣都沒有,還想踏過雪之下家的門檻?!
雪之下父親嘖嘖稱奇:「命是真的硬。」
雪之下雪乃見好就收:「煙花大會,公司學習,暑假作業和其他一些事情,挺忙的……父親,煙花大會具體做什麼?」
「哼,話說得漂亮,讓我看看你這神龕里供著……」
雪之下雪乃停下www.hetubook.com.com了腳步,環抱雙手,無聲地給予壓力注視。
先冷靜,回頭就收集父親上班打遊戲等諸多罪證,在母親面前參他一本。
雪之下の贅婿,出擊!
「仔細看照片上的三道傷口,均為從右上往左下的斜切——上面這道位於胸膛,頂端接近鎖骨,下面這道位於上腹部,作用是切開邊緣部位,方便觀察胸腔,確認內部器官的位置和大小,以免摘取器官、我是說治療出現偏差,因為長得像教科書內臟圖的人是極少數。」
公司學習的時候,偶爾看到他坐在辦公桌后滿臉嚴肅,彷彿在思考什麼重大決策,但迅速繞到他身後,就能看見他在打遊戲。
老父親的笑容如花兒般綻放:「你別太累,最近總是到處跑,操心的事情太多很容易感到疲倦,回頭找個機會出去旅遊一趟,例如沖繩……」
八成是在思考什麼無聊的事情,無視吧。
「法醫不需要從這兩個角度考慮,也不用擔心投訴,更偏向確保結果的完整和精確。」
雪之下父親冷哼一聲,邁步進入,換上室內鞋,心中預演著應對方案。
不不不!說開了小女神也可能更軸,選定目標就窮追不捨,持之以恆,十分不妙!
雪之下雪乃幽幽瞥了眼父親。
雪之下父親表情嚴肅,看著停下腳步,側頭望向自己,平靜目光如一面牆推過來的女兒。
白影自言自語地分析了幾句,震驚道:「勇者帶你爸來提親的?!」
「雪乃,這張照片上的是誰?」
等會兒!這傢伙為什麼會說提親?小女神的感情已經暴露了?!
雪之下父親略有感慨。
「父親打算跟著我去電車站,將白君斬草除根?」
白影連連點頭:「晚輩受教了。」
雪之下父親:「?」
要有不怕苦,不怕難,不怕心腹大患Plus的作風!
贏!
……
法醫解釋道:「法醫用的是解剖刀,不是手術刀,更注重剖開人體的便捷性,設計上不會考慮術后愈合的和圖書問題,比起注重對患者的影響,更關注使用起來的手感和人體力學。」
噹啷!
雪之下父親笑臉一收,不裝了,橫眉冷對道:「小夥子未免太自以為是了。」
父親審視著照片,緊皺的眉頭稍緩,露出幸災樂禍式的笑容,看得人不明所以。
「這種疤痕……應該是摘取心髒的動刀流程,也不知道究竟治的是什麼病。」
雪之下雪乃按了一下門鈴。
雪之下雪乃換著鞋子,打量一下白影還沒換下來的圍裙,嘴角微揚地調侃道:「急匆匆跑來開門,湯勺沒放好吧。」
雪之下雪乃淡定道:「父親既然這麼說話,意思就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嗎?你大可批評我,有理有據,我會認真反省。」
雪之下雪乃做出精確總結。
雪之下雪乃瞭然道:「人從吵鬧的集體斷網,就會恢復冷靜和智商,但是否拖沓了些?」
好好好!暴露了就大概率沒戲!這個傢伙必然消磨小女神熱情,早晚被放棄,妙啊!
「多謝誇獎,自信只是我為數眾多的優點之一,兩位快快請進。」
機會來得非常快。
「哈哈哈,小夥子!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雪之下雪乃如此判斷。
「大叔說的是。」
「中間最長最寬的這道疤痕,則是打開屍、身體胸膛,進行器官的摘除、以及手術治療。」
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繞不開父親,只是低估了父親的腦迴路。
雪之下父親哈哈一笑:「還是我開車吧。」
雪之下雪乃稍頓,問道:「姐姐是怎麼解決的?」
這一握,怕是藏著三十年的功力。
「也對,坐電車多慢。」
「就是!」雪之下父親附和道,「大丈夫當臨危不亂,進退有據。縱有千鈞之危,亦可先掃浮塵,粗中有細,細里藏針,遇到突發事情就慌了手腳,難以考慮周全……」
雪之下父親快步上前,直接超車插隊,攔在門口,笑意款款地伸出手:「有幸再會!實在是有幸再會啊!」
「沉迷於感情不是好事,一和-圖-書
份積極的,正確的,向上的感情,應該是提升自己的動力……」
「白君還挺粗心。」
白影熱情邀請。
雪之下雪乃想道。
雪之下雪乃乾脆地揭開答案,免得父親一直纏著自己問來問去:「父親,你應該去工作了。」
【消災祈財先叩頭,詐人者誅,詐眾者富。】
晚上臨近睡覺的時候,突然會打電話過來閑聊,話里話外,來回試探。
雪之下父親詢問道:「法醫就是外科吧?都是拿手術刀的。」
雪之下父親大喜:「好哇!迷信?!小夥子,做人得腳踏實地,別將希望寄托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上,你這種態度可要不得,缺乏自強冷靜,說不定就會被人騙到傾家蕩產!」
女兒不自覺的細微表現令父親心潮澎湃。
「說服他們。」雪之下雪乃冷淡道,「煙花大會本就規定了時間和地點,有後續打掃處理的步驟,也不會在居民區放,擾民定義尚待商榷。人類社會的存在、擴大和運轉,當然會對自然環境造成影響——將污染誇大其詞,只談毒性,不談劑量,那就該停止呼吸。」
【求佛問道尊天主,一禮三全,人情世故。】
……
一語既出,空氣死寂瞬間。
神龕里供著一張白影的正面照,笑容燦爛。
「我認為這樣才能批判迷信。」
白影反問道:「對著佛像誦道德經,在道觀里舉十字架招魂,聖彼得廣場上循環播放大悲咒,還有比這更強有力的批判嗎?」
「雪乃你——」
雪之下父親的神態陰晴不定。
一副我就是要去,就是要搗亂的模樣。
「拖沓有拖沓的意義,可以斬草除根。」
只要把照片給法醫,法醫能認真進行鑒定,而不是忽悠就行。
這種程度還不夠,我要乘勝追擊呀!
他深沉的目光焊在門上,滿是殺意。
獨居的男性家中會有哪些問題,我可太懂了!
「哦哦,別人的照片,原來如此……好好好。」
就讓我以這雙火眼金睛,找出令你在小女神面前身敗名裂,橫死當m•hetubook.com•com
場,永無出頭之日的證據!
簡潔解釋一下,只是用這張照片找法醫做傷痕鑒定。
雪之下父親探頭一看,準備拆穿這傢伙的偽裝。
「傷口小,愈合得快,疤痕就淺,後遺症輕,不容易被投訴。」
你們在將一種很正常的事情聊得十分奇怪。
白君的培養皿從千葉直接搬到神奈川,蠻離譜的……陰差陽錯被拆遷給弄出PTSD,所以乾脆搬遠點?
找法醫比較簡單,可以問問人,掛個號,也可以梳理一下家中關係,找到在做法醫的人——為求引起法醫本人的重視,雪之下雪乃考慮一下之後,還是從家裡往外找法醫。
「白君的一個朋友。」
「大叔的笑容甚是和藹,熱情澎湃,掌中彷彿傾注了畢生功力與心血,嘴角和善洋溢,雙眼滿是殺機,不甘心又面露笑容,這神奇而矛盾的態度——」
哪位牛人同行,死馬當成活馬醫,還真給醫活了?或者解剖屍體的時候,剛切三刀,還沒來得及摘心,屍體就起死回生喊疼?
左右貼著對聯。
「找那小子幹什麼?直接用簡訊告訴他結果就行。」雪之下父親把自己端起來,「學會使用現代科技的便利……」
好強的鬥氣!
「審批各種攤販的申請,確保大會的範圍、路徑和區域,安排大型煙花的釋放地點、時間和掃尾,對各個地方的居民進行通知。主要就是四種,從中一件件細化下來,在這個過程中自然要和不少人、相關部門打交道。」
談話中偶爾涉及到白君或者比企谷君一類異性朋友,父親的語氣就變得格外柔和,如同摔杯為號前的觥籌交錯。
嘴角揚起十度左右,是開心;眼神溫度有所上升,是期待;目光集中度下降;是遐想。
雪之下父親回過神來,正色道:「看問題要有深度,要抓住衝突的本質,如此才能調用手中的力量,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沒有!」雪之下雪乃將腦子裡的煙花使勁兒摁下去,揉揉額角,「白菌的思路怎麼變異出這種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