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以為會在某個時候,例如由比濱生日,在那時去由比濱家裡做客,沒想到是在櫻島麻衣家裡。
豐濱和花直接懟回去:「你和你姐會鍛煉——該不會有腹肌吧?」
……
「說得好像我缺錢的時候就認同你似的。」白影吐槽道。
雪之下雪乃淡淡回道:「是你缺乏鍛煉。」
「不知道。」櫻島麻衣閉著眼睛,坦誠道,「此前我確實陷入家庭問題和事業問題,都不算什麼大問題並且大致解決了,偶爾我因為工作上的緣由,確實有一些想要離開人群和聚光燈,獨自消失的消極情緒,但這段時間也早已打消。」
【哼,反正這篇稿子你給我再改改……對了,道具師準備來找你。】
「我姐姐去過劇組?」雪之下雪乃想起這件忽略的事情,主要是後續種種什麼青春期綜合征太重量級,反倒襯托得這件事微不足道。
「和平武器限制公約?你們是做不出那種煙花,囤貨不夠,怕被道具師煙花洗臉吧?」
我覺得你完全沒理解我的感受——被白君那麼來一次,回憶起那些忽略的細節,簡直令人恨不得挖個洞,先把白君丟下去墊底,再把自己塞進去一併埋了!
主卧的床幸虧買得挺大,三個人睡也不算擁擠,夏日的炎熱也算不上什
www.hetubook.com.com麼事——空調打開降低室溫,三張薄被各自分開蓋著保持體溫,三個人格外規矩地仰躺在床上,雙腳併攏,身體打正,目光直視天花板。
「在黑粉君面前,想要自顧自消極起來反倒是一件難事。」
道歉?雪之下雪乃收回思緒,弄明白是哪件事:「因為我那時候情緒有些混亂,對於父親的行為十分不對,既然做錯了事情,自然要道歉。」
……
「不然呢?」櫻島麻衣睜開眼睛,臉頰壓著枕頭,側頭看過去,微笑著問道,「難道要惶恐不安,成天擔驚受怕,在被逼到絕境之前先從心態上把自己逼到絕境,最後病急亂投醫,試圖碰大運地解決問題?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機會和變化,抑或者以直接的態度面對。」
雪之下雪乃看了回去,兩人目光對接:「繼續這麼下去……會有生命危險吧?」
櫻島麻衣說道:「和花你也差不多吧?要兼顧偶像的訓練、工作和學習,留給學校的時間不多,自然也交不到什麼朋友。」
「這個……」
雪之下雪乃感到心煩意亂,明明之前應該好好的,怎麼突然一切都亂成一團?又是不可思議的超常現象,又是各種各樣的狀況——嗯和圖書?白君為何會與這些狀況扯上關係?似乎他初中時就和梓川咲太有聯繫,莫非青春期綜合征就是緣由?
「這和梓川兄妹不同。」
白影絲毫沒有乙方的卑微態度。
「雪之下,你在看什麼?」
【你行文鬆散,表達抽象,修辭堆積,立意不明,節奏混亂,設定矛盾,格局狹隘,甚至還有好幾個錯別字——就你這樣還過稿?還寫劇本?】
在這方面,三人顯然有著強烈的共鳴。
細思讓人不寒而慄——記憶的真,記憶的假。假的記憶可以否定真的記憶,也可以否定另一種假的記憶……我現在的記憶,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一旦過度陷入這種沒有明確答案的問題,心情就不由產生強烈的不適和焦躁,偏偏這已經不是單純歸類于哲學的思考。
「屑人!是為父太過溺愛,還是你到了叛逆期?!」
雪之下雪乃輕輕呼了口氣:「豐濱是沒體會過白菌的殺傷力嗎?」
白影奇怪道:「他找我幹什麼?」
雪之下雪乃忍不住問道:「櫻島小姐,你有些太從容了吧。」
「這個……」
櫻島麻衣轉正臉,閉上眼睛:「早點睡覺吧。」
房間里時不時響起一兩句閑聊。
豐濱和花陷入沉思。
豐濱和花鬱悶地吐槽道:「我們好像都沒什麼
和-圖-書朋友的樣子。」
白影冷笑道:「很抱歉,最近我不缺錢。」
安靜的卧室里,豐濱和花忽然冒出一句:「雪之下,你之前為什麼要道歉?」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只能儘力而為地面對生活,哪怕生活顯得不同尋常。」
白影再度冷笑道:「我有了錢還尊重你,那不是賤嗎?」
「你們都不困的嗎?」櫻島麻衣輕聲嘆息。
「櫻島小姐的新聞。」雪之下雪乃語氣複雜地回道,「之前在網上搜過『櫻島麻衣』這個名字,我卻完全忽略了所有指向櫻島小姐的內容,現在回想起來,我簡直無法理解那時候在幹什麼,在想什麼……」
「嘿嘿……就當朋友做客聊天。」豐濱和花格外活躍地說道,「我沒有朋友家裡過夜和睡一張床,這種時候就該找話題聊天吧?」
「……」雪之下雪乃微妙道,「當然是我覺得自己做錯了,難不成還需要向誰解釋嗎?」
雪之下雪乃糾正道:「我有三個。」
【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不孝?是錢嗎?你有了錢,就沒了尊重,這可真是……】
手機里,劇作家進行著全面展開的指點江山。
雪之下雪乃輕嘆口氣:「來聊聊那個青春期綜合征吧,白君提到過的例子有兩個,梓川兄妹……」
「這隻是暫時的m•hetubook.com.com結果,若是沒想起來呢?」雪之下雪乃反問道。
豐濱和花追問道:「那為什麼算做錯了?」
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勇者Plus……哼……
「不知道。」雪之下雪乃淡定道,「我朋友不多,也是第一次去別人家做客。」
【啊?你終於走上了那條迫於生計的邪道?可憐你年紀輕輕,就要承受千斤大小姐的沉重,這真是時代的悲劇,渴望用藝術表達自我的人,最終卻因為臉而走紅,將身體賣出一個價錢獻予靈魂。】
【我們等著你們被登上報紙。】
「我最近才退圈,二年級第一學期只摸到個尾巴,沒有朋友,學校里的人也有點故意躲著我的感覺。」
「受激素影響,女性想鍛鍊出明顯肌肉可沒那麼簡單。」
劇作家唏噓幾聲,圖窮匕見:【暫時有了幾個錢,你就敢討論稿子的時候忤逆我……】
【放肆!你這逆徒,當心我截你的稿!】
雪之下雪乃放下手機,不禁揉揉額角:「完全是沒有根據,胡思亂想的猜測——櫻島小姐,你為什麼遇到這種狀況?有什麼猜測嗎?」
「哦……」豐濱和花安慰幾句,「沒事,你不是想起來了嗎?沒問題就行了。」
豐濱和花想了想:「再想起來一次?」
「對。」豐濱和花回憶著那短短几天的恥辱和圖書,不禁咬著后槽牙說道,「那個怪力女!」
「梓川咲太的狀況不太清楚,雖然有傷疤可能是法醫所為的線索,但其他的一概不知……梓川楓的狀況呢?網暴這一類言語暴力,變成身體上出現的瘀青,暴力傷害從心理同步反應在身體上?然後失憶……」
豐濱和花總算是找到能說話的機會。
豐濱和花睡在左側,努力克制住輾轉反側的衝動,櫻島麻衣睡在中間,閉著眼睛正在入眠,雪之下雪乃睡在右側,睜著眼睛一陣沉默出神之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一小片屏光在昏暗中明亮。
難怪白君會那麼說……
「咳咳,我有些隊友……」
【他改良了對人煙花,還囤貨準備來個大的,出於和平武器限制公約,我們把他發配給你。】
那個傳銷愛的傢伙?
櫻島麻衣說道:「我有一個。」
卧室里安靜了下來,直到豐濱和花怨念尤深地說道:「是啊,只想把那傢伙一腳踹飛……」
「……」豐濱和花沉默了一下。
自己尚且如此,更別說很多憑藉感性直覺行動的人,記憶、認知等構成自我認同的事物被否定,隨之而來的迷茫與動搖,又令人很容易走向固執與偏執。
秉承著待客之道,不能讓客人睡沙發的準則,櫻島麻衣乾脆安排豐濱和花、雪之下雪乃和自己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