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暑假、青春期與煙花大會
第一百一十二章 姐姐變成鬼?!

我寫的?又是混蛋在騙我吧?不、感覺有些不對。
豐濱母親沒說話,悶悶地喝了一杯酒,呼出幾口酒氣:「那你又為什麼退圈?單純因為錢?」
「她努力她辛苦我就不辛苦了嗎?!」
自己大概是沒太過腦子,媽媽過沒過?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依舊是來自媽媽的期望……摻雜著來自於別人的事情。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下來。
櫻島阿姨越想越覺得違和感很重,記憶里總感覺有個人影在不斷飄忽閃現。
豐濱和花失聲尖叫。
人為製造潔癖了屬於是。
……
「嗝,當偶像不是她自己選的嗎?選了又不好好乾!我說她那不是很正常嗎?!」
「可能是女鬼怕我們打打鬧鬧,不小心鬧到床上去,所以心生妒意?」白影提出了一個嶄新的山路十八彎思路,「為了避免女鬼抓姦,遷怒於你,火柴人還是趕緊回家給你媽磕一個吧。」
豐濱和花看向紙箱,伸手從中拿出一封信,隱約覺得有點眼熟,等會兒……這個地址不是自己家嗎?寄信人——豐濱和花?!
「……」
她愣神看去,卻見藍玫瑰如幻影般消失不見,眨眨眼睛的工夫,只剩下一個空空如也的花瓶擺放在桌子上。
豐濱和花恐怕又要和她母親吵一架,大概會跑到白君家裡去,問題不大,看著完全就是個小孩子……
櫻島麻衣黑著臉抬手敲敲妹妹的腦瓜。
「我能洗個澡嗎?」她語氣飄忽地說道,「剛才在外面摔了一跤,有些臟。」
豐濱和花不耐煩地打斷道:「那你覺得是誰的錯?!」
「從利益而起的關係,攀附利益而生,蠢貨沉迷於處於上位的幻覺,才希望從利益關係里得到純潔的情感關係——豈不聞老闆命令員工為公司奉獻忠誠之謬乎?」
櫻島麻衣:「……」
雪之下雪乃思來想去,總感覺心頭的違和與危機感,來源於自家姐姐。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姐姐到底和白君經歷了什麼?又是寫歌,又是表演,又是拍電影,還有那種微妙相似的行事風格……要不要直接問問姐姐是什麼意思?
好肉麻的遣詞造句,難怪混蛋說是情書,這是在給我偽造黑歷史吧?乾脆用造謠罪把混蛋告進去改造吧。
白影面露回憶。
「是是是……」
「哈?」
「鬼?」豐濱和花沒什麼心氣和_圖_書地吐槽道,「進鬼了應該請武士,再不濟也是巫女吧?你這桃木劍只會被一口咔嚓掉。」
「看看這些吧。」白影伸手指著桌面上的紙箱子,補充道,「這個女鬼似乎和你有關,你給她寫了不少情書。」
「哈……」豐濱母親喝了杯酒,有點醉態地隨口問道,「我說——你經紀人幹得好好的,怎麼就退圈了?」
大腦有點宕機。
「你一個女生敢接近我?!速速放下武器投降,然後乖乖給我回家!」
吃了午飯之後,我在專門用來招待離家出走少女的房間里眺望城市,不禁回味起之前房客的一顰一笑,那是一位格外動人的少女,青春靚麗又活潑大方,若非家庭矛盾根深蒂固,想來也不會離家出走,成為等待神明的少女,她住著住著,在這棟房子里留下的痕迹越來越多,差點就從房客住成了房主。
「你不甘心,你委屈,你覺得對不起自己。」
「我以前想過要做出一番事業,要證明自己,要讓他會因為沒有眼光而後悔不已,能夠讓我撐下去的,多多少少有那麼一口氣。」櫻島阿姨對此並不避諱地簡單道,「後來就覺得無所謂了。」
如父母點頭的一句贊可,對於孩子來說價值遠超尋常。
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變成了對方的樹洞?中午吃喝了一頓,又跑到另一家來開喝。
位居於上,禮貌皆為尊貴,位居於下,禮貌則是謙卑。
「人轉行哪有那麼簡單容易,一退就很難重新起來,你放棄耕耘十幾年,成就也不小的工作幹什麼……」
豐濱和花斜眼看著白影,那自己就要記得反鎖廁所門:「所以你說的鬼是說怪談一類的東西?原來屋子裡有怪談啊,真是可怕喲,呵。」
「藍玫瑰的花語是相知,心靈交匯的浪漫,相守,彼此承諾的美麗。」
上行下效,既是禮教。
「你看,這裡有一支藍玫瑰。」
幸好,我牢牢記得,神最需要遠離的就是感情。
白影嗤笑一聲:「扯淡,你什麼時候產生了人說話就一定會過腦子的錯覺?」
她把花接過去,倔強地插回花瓶。
她沒說什麼,找了幾件衣服後走進浴室,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水聲。
……
什麼亂七八糟的?
「你是不是不甘心放棄?又覺得自己不想放棄?」白影忽然問道m.hetubook.com.com,「你為什麼不想放棄?莫非你喜歡偶像這個職業?喜歡表演,跳舞,唱歌和聚光燈,抑或者喜歡這個可以讓你媽喜歡的職業?」
……
我喃喃自語重複,眼前似是那位少女在背對自己,一邊故作鎮定地說著,一邊將這隻藍玫瑰插|進花瓶,那時自己只是對此笑了笑,並未說什麼惹她討厭的話,畢竟還沒有失去興趣,當然不能失禮。
「哦。」豐濱和花翻了個白眼,「所以你已經是個被怪談女鬼殺掉的垃圾男人?」
「……可能是累了吧。」
豐濱母親的目光銳利起來,狀若無意地問道:「那你……」
「你是這麼想的嗎?」她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眼底有大夢初醒的破碎迷離。
「你是在自我介紹?」
「我是說敲廁所的門。」
櫻島阿姨擰著眉頭敷衍了一句。
櫻島麻衣:「……」
……
櫻島阿姨有些恍惚,手指摩挲了一下酒杯,不確定地說道:「大概是錢賺夠了吧。」
豐濱和花格外煩躁。
我為什麼要放棄經紀人的工作?感覺這份工作沒什麼意義,並不重要……這麼想的話,似乎以前投身這份工作,意義就是單純的工作賺錢嗎?如果是單純的工作賺錢,為什麼又要放棄一份做了很久的事業,願意跑到一家建築公司當個小小的職員?甚至於就職的時候,也沒多大抗拒,反而覺得這樣也好……
雪之下雪乃忍不住努力思索起來,自己——有個情敵?嗯?自己什麼時候有個情敵了?
正有些傷感的豐濱和花抬起臉,惡狠狠地瞪著白影:「你這混蛋!讓我安靜一會兒!」
白影乘勝追擊地補了一刀,掐著豐濱和花的聲音說道:「要是媽媽一點都不關心自己就好了。」
「我家裡進鬼了。」
「西內!」
不,好像是有一個,有個互相宣戰,十分在意的人……
雪之下雪乃穿著睡衣,日常地擼著越發肥胖的Knight,明天開始就得忙起來,代表家裡籌辦煙花大會,還得去上補習班維持功課進度,恐怕就沒那麼多時間監督白君……嗯?應該不是監督白君,而是創造更多回憶吧。
「你信我啊!屋子裡真的有鬼!」
櫻島麻衣:#!
我給出了稍遲一些的回答,未承想卻得到了回應。
有個人,好像有個人是www.hetubook.com.com理由……不,不是媽媽……
大抵就像你跺腳你也麻,你琢磨鼻孔有多臟你也喘。
「你煩不煩!」
這段時間進度喜人,白君也願意透露很多他的事情給自己——雖然那些事情聽著天方夜譚,但有些證據卻證實了其存在。甚至於仔細想想白君以前的話語作風,竟然在某些地方能印證上……屬實是把真話稍微加工一下,別人就以為是假話了。
換言之,一切進展非常順利。
對於那些經常離家出走的少女來說,我就是神,提供衣食住行的神。與其他不講吃相的同行不一樣,我講究情調和格局,在沒玩膩之前彬彬有禮,溫柔體貼——對於有著上下區分的兩者來說,禮貌的價錢不同。
「鬼豈有形態之說?你以為滿身番茄醬,身上缺斤少兩,有爬行動物習性就算是嚇人了?」白影不屑道,「真正的恐懼來源於未知,最嚇人的時候是被摁在斷頭台上,而不是已經腦袋分離。」
這個房間沒有主人,只有過客。
「你不想當偶像了?真不想?」
現在……
我仔細掃乾淨她留下的痕迹,伸手拿起花瓶里的一隻藍玫瑰。
但為什麼總有些不自在?
我怔怔出神,看到花瓶里空空如也。
砰。
「我沒眼光,看錯了男人,我自認倒霉,也沒那個挽回的意思。」櫻島阿姨冷笑一聲,「我可沒找你們要過一分錢,也沒有和你們家打過什麼交道,反倒是你自己心虛地折騰自己女兒。」
豐濱和花六神無主地從信件上抬起頭,忽然感覺有什麼奇怪。
「你累了,厭倦了,不想吵了,已經疲憊于試圖獲得你媽的認可了。」
「可以,小事而已。」我瞭然笑道,「洗澡好,洗乾淨了方便弄髒。」
「是是是,知道你會做家務和到掃衛生,稍微壓榨一下的話,還能從你身上拔一些房租出來。」白影嘖了一聲,姑且嚴肅了一點,「簡單來說我現在可能撞鬼了,你要不去勇者那裡借宿一陣子?」
總算是洗了個澡,確定自己身上沒什麼臭味——肯定沒有,無非是白菌在故意誇大其詞,讓自己感覺不自在。
豐濱和花心裏吐槽,表情卻漸漸怪異起來,一個問題不禁浮現在腦海里。
豐濱和花表情怪異,旋即沒好氣地說道:「另外我才不是什麼離家出走等待神的少和_圖_書女,你這混蛋少給我指桑罵槐!」
白影滿臉嚴肅地問道。
「看來我的猜測正確了,家裡果然進了髒東西。」白影滿臉確信地點頭道,「很可能還是一隻色鬼……」
「不是那種赤目獰相,一口一個小朋友嘎嘣脆的鬼,而是阿飄……」白影見豐濱和花興緻缺缺,繪聲繪色地說道,「例如那種床下有人翻了個身,聽見樓上有開門聲而無關門聲,半夜上廁所的時候聽見敲門……」
「閉嘴。」
豐濱母親大抵是醉了,東拉四扯地閑聊,一會兒談工作,一會兒嘮叨女兒。
豐濱和花瞪大眼睛,心頭一陣煩亂情緒湧上來:「哈?!你……」
我聽著浴室里的水聲,愉快地暢想了一下,忽然手機響了起來,等待無聊之下,拿出手機一瞥,似乎是一條新聞,神奈川橫濱秀雪公寓有一名少女跳樓自殺,名字是……她?
「藍玫瑰在這裏,鳩佔鵲巢的黑粉君。」櫻島麻衣站在白影旁邊,頗為無語地撇撇嘴,合著還是沒看到自己嘛。
「姐姐變成鬼了?!」
櫻島阿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是想聽聽對方嘮叨和她女兒之間的事情,幸災樂禍說不上,莫名其妙的懷念反倒居多……宛如對方經歷過的,想過的,都能和自己對上似的。
她已經無悲無喜,滿口棒讀之語,懶得搭理白影嚇唬自己的話。
不是姐姐,不是豐濱和花,不是安心院,也不是……是誰?
「嘶!你這歹人——我草!」
……
「你還沒走啊?」我從花瓶里將藍玫瑰取出來,笑著地給她,「這東西不適合放在這裏,物歸原主。」
豐濱和花越發心煩意亂起來,從信封里拿出信紙。
「你說誰沒眼光呢?」豐濱母親表情不善。
白影指著花瓶,緩緩說道。
「做事要認真!要努力!要專心致志!這難道不對嗎?!」
「櫻島麻衣!」
「?」
……
錢賺夠了,那豈不是得考慮感情了。
「是是是……」豐濱和花姑且敷衍著接話道,「那鬼長什麼樣?貞子還是富江?」
還有機會白嫖一次,妙啊。
我……為什麼選擇去當偶像?為什麼要以偶像為目標?
這麼直接問,有點怪,別說得到答案,八成還會被姐姐反過來調戲吧!
豐濱和花勉強打起精神,撇嘴道:「敲門有什麼好怕的。」
走廊里忽然傳出門輕輕撞m.hetubook.com.com在牆上的聲音。
豐濱和花沉默,蜷縮身體,抱著腿坐在沙發上,埋著頭一動不動。
「吵架這種事情嘛,首先要強調自己的付出,其次要誇大對方的責任,再次就是翻舊賬來獲得歷史資料以增強說服力。」白影侃侃而談道,「以我觀之,你和你媽的架應該是這麼吵的……」
「對對對……」
……
「幹掉你,這裏就是我家!」
嗯,姑且算入流演員吧。
白影拍著大腿說道:「這次我可沒騙你,非常嚇人,足夠把你嚇到肝膽俱裂,怒目而猝!」
我是一個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在家偶爾獨居。家裡一共有兩間卧室,一間是我的,布置和打掃得都比較隨意,一間用來招待那些離家出走的少女,擺放花瓶,陽台上養著盆栽,採光環境良好,能夠給人以安心的氣氛。
「一個熱衷於通過變裝、變聲和謊話詐騙別人的混蛋,行事作風是走心不走利,專騙感情。」
「爬!」豐濱和花利索地回一句,想起剛才的事情,便比劃了一下手裡的桃木劍,「你說的白英花是誰?」
【※※※※好厲害,電視劇很好看,我最喜歡你了……】
白影語重心長地說道:「我沒有嫌棄你,沒有覺得你煩,沒有把無家可歸的你當落水狗打,讓你流落街頭,花光身上零錢之後淪為野生和花,自暴自棄從此走上難以言喻的不歸路……」
「不知道!」
一記木劍直刺被白影雙腿夾住的豐濱和花一愣,旋即冷笑道:「你故意沒關門想嚇我?」
圖窮匕見就是為了問這個?這個問題……
豐濱和花沉默地鬆開木劍,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神色陰沉道:「你也覺得是我的錯?」
白君也終於養了貓,還是一隻和Knight能對應上的小黑貓,稍顯遺憾的大概是兩者都是小母貓吧。
但不問又很在意……只是,這種在意好像不是別的。
豐濱和花氣急敗壞地舉起木劍,可謂是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的典範。
「有沒有可能,我懷疑你就是那個女鬼?」
竟然有種誰在和自己配合著對戲,接台詞的感覺,這女鬼看來還真有點藝術細菌。
你才色鬼!
先前空空如也的花瓶上,插著一朵藍玫瑰。
我不以為意地笑了一聲,覺得她傻得可愛。
那溫柔又熱烈的感情包裹著自己,如糖似蜜般險些令人迷失。
「嗯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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