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暑假、青春期與煙花大會
第一百二十二章 變態編劇

「大家祖上都是水裡的魚,就你在我頭上大鵬展翅?」
說兩個小時不理就不理,狗也不理!
……
「虛白哪怕閉上嘴,也能手舞足蹈地吸引注意力,論舞台上嘩眾取寵的本事,我這種幕後藏名的比不上。」道具師似褒實貶地說了一句,然後說道,「你可以吃掉這塊巧克力,三個小時內不和虛白說話,完成絕交任務。」
安潔莉娜眼前一亮。
啊?
「這麼急幹什麼?組織還能虧待你不成?我們管飯。」白影拍著胸口說道,「吃完午飯下午接著干。」
白影朝各種原材料努努嘴:「做完之後給你發一把煙花加特林,怎麼樣?」
唉?哎哎哎?!
「不行喲,姐姐我可是個不服輸的性子,波奇醬的第一次街頭表演被人搶走,那我就要得到第二次!」
「陽、陽乃姐,還嗨嗨嗨嗨是算了吧!」
白影對此給出高度評價。
怎麼辦?從千葉走回東京?跪下借點錢回東京應該沒問題吧?實在不行就把吉他給當掉——
白影語重心長地勸道:「太長不念,這你能忍?不得提刀上洛,痛陳利害!」
「例如哩?」
高級資深精神病人(√)。
「呵,區區歷史上已經存在過的發明而已。」道具師不屑地說道,「這些發明不過是以常理髮非常之明,我可是以非常理髮非常理之明。」
白影拿著數個硬紙筒,正在將其粘連拼接起來,舉例道道:「例如團長就挺傻逼的,成天追尋什麼生命的意義,世界的真實,硬是要想方設法找出一個杜王町。」
「劇本當然寫得好,你也是校園問題的受害者?捨得一張臉把別人的臉扒下來,也不失為一種解決思路,有句話叫做拖把帶屎,呂布再世,水槍裝尿,西蒙當道……高明的兵法是制敵之先,不要輕易扣動扳機,威懾才能帶來恐懼。」
略微思索,恍然大悟。
嘿……嘿嘿……
「好啊。」
「咱們猩紅劇團作為一個人均是超能力者的神秘組織,自然有一些脫離了低和_圖_書級趣味的追求。」
白影蹲在旁邊說道。
道具師翻翻撿撿,從兜里摸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安潔莉娜:「這是一塊神奇的巧克力,有了它,就可以讓人閉嘴至少三個小時。」
「團長是精神病!」
「放心,我已經申請了路演許可。」
「啊、不不不、不是!」
雪之下陽乃傷心地說道:「姐姐我哪裡比不上廣井了?難道我就不是波奇醬的朋友嗎?」
后藤一里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滑坡。
「你好,要看表演嗎?當然是免費的——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免費觀眾就是付費觀眾的道德高地。」
安潔莉娜朝白影凶凶地磨牙——你知不知道以噸為單位,對一介少女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傷呀!
安潔莉娜回想起年輕(指幾個月前)的自己,手上攪動著原料,不禁心生唏噓,嘴裏喘氣。
「哪兒比得上大名鼎鼎的變態編劇先生,你居然沒被櫻島麻衣幹掉嗎?」
成功說服似乎有些腦生反骨的太長不念,白影帶著她去買午飯的材料,留下道具師繼續對著火藥開光,念誦不殺不傷是為善的佛法。
……可惡!好想吐槽呀!
安潔莉娜:「……」
腿軟、頭軟、心軟,全身彷彿都在軟化的人形物體掙扎道:「不行不行不行——街頭表演什麼的絕對不行呀……你放過我吧,嚶嚶嚶……我會汪汪叫!街頭表演不可以呀,我汪汪!」
「把堆滿的垃圾袋丟進門口的垃圾桶?」
「放煙花有什麼意思啊……」安潔莉娜撓撓頭。
安潔莉娜震聲道:「白影!這可是暑假呀!暑假放鬆一下自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學習生活要勞逸結合!」
「一般。」
吉他在一聲尖銳急促的起調中迸發出來,雪之下陽乃往前邁了一步,后藤一里迅速後退一步,埋頭藏進雪之下陽乃的背影里。
被叫來的安潔莉娜表示學到了,然後就接到攪拌原料的任務,美其名曰以勞動親身體會。
安潔莉娜正想吐槽,反應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后緊閉著嘴,輕哼一聲,哼哧哼哧地攪動著原料。
「合影沒問題,你要什麼姿勢和表情?太長不念,你來拍個照,發揮一下你的自|拍技術。」
雪之下陽乃表情一收:「那我也要硬拉孤獨醬街頭表演——準備好了嗎?!」
安潔莉娜:「?」
「太陽能手電筒創造者,開蛋(雞蛋)器設計師,漏鬥眼鏡(幫助滴眼藥水)發明家……」白影一臉正色地說道,「以及入水即溶比基尼大師。」
「啊……唔,不是說出來玩的嗎?」
安潔莉娜面無表情,戴著手套,握著一根小棍子,攪著眼前調配出來的漿糊裝亮珠原料——煙花之所以在天上炸開能呈現出五顏六色的花朵,正是因為裏面放置了以各種金屬粉末、澱粉等材料製作的亮珠。
白影棒讀道:「哇哦,這塊巧克力一定沒有毒吧?居然是太長不念孝敬我的,那我就毫無戒心,當作沒有聽見你們大聲密謀地吃下去吧。」
安潔莉娜不服道:「你就很懂?」
雪之下陽乃收拾了一下東西,笑吟吟地回道。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街頭表演馬上開始。」
安潔莉娜下意識點頭。
「……團長是壞人。」
一曲彈完之後,白影高喊著再來一次,雪之下陽乃正想附和一句,后藤一里以死相諫,已經快要如冰淇淋般融化,於是只能就此作罷。
「咳咳!我沒那麼說過呀!」安潔莉娜回過味來,連忙繃著小臉否認,轉移話題道,「所以道具師的超能力,就是讓這些東西變得奇奇怪怪?」
這莫非是一個陷阱?!
后藤一里正在逐漸宕機。
「各位中午好——」
「嗯?彈吉他難道不好玩嗎?」
后藤一里僵住,腦海里閃過一段段畫面——「波奇醬,我們去千葉玩吧,我這個東道主好好招待你一下!」「一切花銷全免,我開車全程接送,你要是帶了零花錢,那就是見外,hetubook.com.com不認我這個朋友。」「記得帶上吉他,玩累了找個清凈的地方彈吉他,肯定很開心吧?」……
后藤一里神遊天外間,回過神來——嗯?為什麼人這麼多?
「啊、會有巡邏警察的!」
一個人影正在表演區域外遊走,精確篩選出各種有興趣止步的人選,或以挑釁,或以利誘,或施加美色,正以極高的效率籠絡觀眾,讓他們願意花幾分鐘停下來看一場街頭表演。
雪之下陽乃鬆開手,專心調試著吉他,笑眯眯地說道:「波奇醬就自己一個人坐電車從千葉回東京吧。」
道具師和白影異口同聲質問。
「我還是有勞動的,例如做家務……」
白影憂愁地嘆息一聲,遲疑道:「莫非,你終於到了叛逆期?」
安潔莉娜攪著原料,安心吃瓜,忽然發現兩人都看了過來,一語不發地施加凝視。
「這就累了?就這就這?」白影見狀皺眉道,「太長不念,暑假都快過去一半,你的體能好像不增反減,這段時間該不會是過著熬夜、賴床、躺與平的生活吧?」
安潔莉娜稍加琢磨,如果是對長官放的話,完全不會有心理壓力耶。
猩紅劇團嘛,我懂我懂。
「?!」安潔莉娜一驚,往白影旁邊挪了挪小板凳,警惕地望著道具師,不僅精神狀態堪憂,就連缺德都獨佔一斗?!
「也對,你是在義大利長大,哪怕聽父母說過日本的煙花大會,也沒什麼實感,不懂很正常。」
后藤一里四肢不怎麼協調地凌亂運動:「是是是廣井姐硬拉我表演的!她還喝得醉醺醺!」
白影點頭道:「每天都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刷手機,吃零食,做眼睛體操和口腔體操?」
甚至躍躍欲試。
道具師沖火藥努努嘴:「我正在發動超能力。」
安潔莉娜兩隻眼睛,一種問號。
安潔莉娜:「當、當然不止這個,還有……」
白影微笑道:「你體重多少噸了?」
已經快要超過二十個了吧?這隻是街頭表演吧?
白影說道:「俗話說放下屠www•hetubook•com•com刀,立地成佛,是故殺人者,兵也。以佛法洗去凶兵戾氣,開光鍍金,勸其迷途知返,浪子回頭,從此不造殺孽,善莫大焉——是不是覺得很蠢?」
「唉?!」
安潔莉娜心中惆悵地嘆息一聲,看看天色說道:「啊、已經中午了,我回家吃午飯……」
在巨大危機面前,后藤一里正在迅速失去邏輯能力。
白影掐著旁白音,偶爾間雜幾句安潔莉娜的聲音,侃侃而談。
我果然加入了一個很奇怪的組織,感覺自己都變得奇怪起來了。
「……如果是自己彈或者在訓練室彈的話。」
安潔莉娜說得如此順口,以至於心生慚愧——我又沒見過團長,這麼靠推測說人壞話實在是……
「安潔莉娜語塞,便漲紅了臉,爭辯道,『體重不能算噸……算克!……體重的事,能用噸算么?』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體重計很輕』,什麼『翻手為雲覆手雨,體重多少靠自己』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帳篷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沒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白良白影——真名白影,沒想到能遇見認出自己的粉絲……沒事兒,櫻島麻衣的粉絲就是我的粉絲,想和我決鬥?你也不想失去櫻島麻衣的親手簽名吧?帶你名字那種哦。」
白影一拍手:「說得好!」
「比如證明同僚都是白痴,由此更進一步證明同僚的理論是傻逼理論。」
「缺乏力度。」
「太長不念,你變了,我知道你漸漸適應了猩紅劇團外圍成員的身份,成為正式成員指日可待,你過得很好,但是什麼讓你開始不尊重我了?你對我大呼小叫,還要和我絕交,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長官。」
「還喜歡壓榨員工,最離譜的永遠是下一個要求,早晚把他的名字寫路燈上。」道具師正在一邊燒紙錢,一邊敲木魚,面前是一桶火藥,嘴裏時不時還用英語念著什麼東西。
我難道突然間變得搶手了?成為那種小組作業時,每個小組都想要得到的國寶級人物?
白影和圖書微笑著問道:「想不想對人放煙花?」
「人心沒有準則,我用創造解構混沌。」道具師淡淡地傲然道。
這是一首正適合大中午聽的曲子,並不算激烈嘈雜,若山間清澗徐徐流淌,偶有微風掠過,泛起陣陣散開的漣漪,忽而撞上沖刷得格外光滑的青石,便拂面而過般柔和順暢。
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瞥了眼人群中的白影,挪開目光后說道:「就不浪費大家時間了……」
「波奇醬之前不是進行過街頭表演嗎?和那位廣井菊里一起在八景街頭彈唱。」
……
莫非這就是風雲人物,社交能手的幸福苦惱嗎?!
「不愧是勇者Pro,自古以來大勇之人,無不知死而無畏,事兒要是太簡單都不屑於去做。」
阿巴阿巴……
「你——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兩個小時!」
安潔莉娜也顧不上絕交宣言了,氣呼呼道:「那我的工資哩?!」
世界暗面的神秘結社(×)。
安潔莉娜面無表情地換了個說辭。
安潔莉娜試探性向新上級投去詢問的目光——有沒有噴霧?
人生吶,真是變化莫測……超能力者的世界太奇怪了,完全把握不住。
「你誇誰呢?!」
安潔莉娜哼哼兩聲,氣呼呼地宣布絕交兩個小時,不回話了。
五顏六色不是炸出來的顏色,而是各種金屬元素燃燒的色彩,課本有講過那種。
「白影的超能力是殺手皇后,傀影的超能力是精神操控,喉舌的超能力是奇怪的絲線。」安潔莉娜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好奇道,「道具師的超能力是什麼?」
白影說道:「簡稱要技術有超能力,要靈感有超能力,要創造有超能力。」
加油,加油,懟回去。
安潔莉娜英語成績最好的時間是小學,聽不太懂,對道具師奇奇怪怪的行為表示心態平穩。
道具師說道:「這些火藥,將會變得非常安全,不管怎麼爆炸,只能形成視覺效果,不會在物理或者化學層面引發危險,安全到不需要安全手冊。」
「忠犬事無道,生狼顧之心!」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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