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雪乃翻開對比,沒發現異常……莫非真是自己因為刻板印象,錯判了白君的行動?
我收回前言!
印象中的煙花大會,身邊總是跟著母親,要說有快樂顯然算不上,頂多知道那是一個特別的活動,天上會炸開許多絢爛的色彩……
折木奉太郎略微想象,然後扼殺了這段想象。
「偏愛立身山岩中,蟄伏根絡待東風。青芽破土雖三寸,萬嶺千山我作峰……我草!」
「說話要講證據。」白影指責道,「大哥成天坐辦公室,每天的工作除了口腔體操就是面部運動,怎麼好意思指責上下跑動,專心幹事的我?!」
比企谷八幡哼道:「既然如此,你分析出什麼建議了嗎?」
「我才不想失敗,白君可不要小看人。」
雪之下父親眉頭一皺,這樣一來豈不是武力扼殺的計劃就泡湯了?
「勇者,你覺得呢?」
嫉妒之心,熊熊燃燒,魔念高漲,如火如荼!
雪之下雪乃愣了一下,思緒不由自主地發散起來……也是,自己都很難察覺的心思,根本繞不開白君的眼睛,白君是想幫我把煙花大會辦得更好?我想把煙花大會辦好嗎?
略有些灰塵堆積的倉庫里,各類煙花存放得非常整齊,配套用以發射的煙花筒存放在一角,一箱箱用以妝點的大型煙花按照預定釋放步驟分類,以及部分特製,增顯氣氛的煙花彈,裹成巨大圓球形。
雪之下雪乃有些氣惱瞪了幾眼白影,轉身朝公寓而去。
折木奉太郎問道:「對於一個人的看法,這和彼此間的關係有什麼絕對聯繫嗎?你會因為和一個人關係好就美化對方,因為和一個人關係差就醜化對方,是什麼關係就表達出什麼特定的態度和看法?」
正在幫忙扎花的安潔莉娜裝作沒聽到。
「大哥的眼神有些敵意,莫非是我做錯了什麼?」
「尋常定義上的自以為是,是認為自己具備更強大,實則脫離實際的影響力和能力。」折木奉太郎輕飄飄地評價道,「你的自以為是,是認為自己具備更弱小,依舊脫離實際的影響力和能力。」
「?」
「大概20%?物價沒什麼變化,相比于去年的煙花準備數量,今年準備的煙花多了20%,但預算還是一樣的水準。」雪之下父親百思不得其解,有點茫然。
白影手中長棍一抖,呼呼呼地一陣陣風聲里,棍子繞著他手臂轉動,從胳膊轉到脖子又轉到腰上,一個恍惚間便從新落在他手掌之中,伴隨一聲嗡響的突刺,長棍穿過地上三朵紮起的塑料花,將其挑起間又是幾個轉動。
……
比企谷八幡眼角微抽,折木奉太郎眼觀鼻,鼻觀心,淡定吃瓜。
雪之下父親略微醞釀,開口說道:「所謂經驗是對成功的復刻,或許在理科上,經驗是清晰且明了的,能夠越修越高,支撐起高樓大廈,但在其他地方,經驗更多的是一種判斷依據,無法適應產生變化的環境……」
「現在的話,既然想做點事情,那就得冒一些風險,將風險調整到可控範圍內,這就能夠接受。」雪之下雪乃說道,「父親通知一下姐姐吧,我想看看她和結束樂隊的表演,姐姐那邊肯定也有一些計劃吧。」
「哈哈哈哈哈——我這輛車怎麼樣?坐得舒服吧?」
折木奉太郎沉吟道:「比企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白影開始輕聲述說,邁步走動。
是光!是電!是旋風衝鋒龍捲風!
白影忽然目光銳利,直視雪之下雪乃。
「因為你肯定不會這麼做。」折木奉太郎理所當然道,「我的建議你不聽,你拒絕了感覺難受,就無法將緣由歸咎於我。」
雪之下雪乃:#!
「宣傳單上這個神秘活動是什麼意思?」
白影的態度嚴肅起來。
當然,為了表示一下敵意,車特地停在一個距離公園最遠的拐角。
「節日不應該是所有人必須笑出來的,應該是熱鬧到讓人自然而然笑出來的,不是一個終於能夠開心,抑或者必須開心的時刻,而是一個讓人開心,能夠變成回憶的時刻——我認為,這才是評價煙花大會是否更好的標準。」
m•hetubook.com•com「你下車幹什麼?」雪之下父親笑道,「老弟,我送你回家,不用路上打車或者坐公交。」
白影繞著汽車左右橫跳,雪之下雪乃逐之不及,一番糾纏后終究是無法將對方逮捕歸案,扛不住白影還在往外飈詞的夸夸其談,加上父親還在一旁投以「洗海帶喲」的目光……
白影抬手一指。
「我討厭那種虛假的關係,為了維持一段關係而竭盡全力撒謊、掩飾、逼迫或是退讓。」比企谷八幡猶豫,嘆了口氣說道,「可能我是喜歡較真吧。」
雪之下父親有點憋,還是將車停在路邊,看著雪之下雪乃和白影下車……等會兒!
外地演出、專車接送,似乎還是一輛豪車?參与一場盛大活動的表演……
「波奇醬又開始融化了。」
比企谷八幡若有所指地回道:「折木,你很好奇要怎麼表達?學學千反田的『我很好奇』再問吧。」
從東京下北澤來到千葉縣的結束樂隊,在電車站和雪之下陽乃會合,由專車接送,一同前往煙花大會舉辦地點。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伊地知虹夏作為領隊,還是選擇抓住這次難得的表演機會,經過雪之下陽乃的調節,姑且將這次「出差」給確定下來。
讓你多走一段彎路,以示懲戒!
「懷疑關係?假如被千反田逮住的人不是我?假如解決千反田問題的人不是我?假如有比我更厲害的人值得千反田依賴?」
「勇者且放心!」
「喂喂,我可沒那麼想!」比企谷八幡反擊道,「你就沒懷疑過嗎?懷疑你和千反田的關係?」
白影略作思索,恍然大悟,表情嚴肅,語氣熱烈地抬手抵在嘴邊,彷彿拿著一個話筒似的激動吐詞:「東京電視台特別新聞!東京電視台特別新聞!東京電視台特別新聞!千葉縣煙花大會取得圓滿成功,各國遊客給予高度讚揚,好評指數99%,可謂歷代以來舉辦得最為成功的一次煙花大會!此次煙花大會由雪之下雪乃小姐操辦,令人震驚的是她只有16歲!年齡看似高中生,實則智商遠超常人,真是前途無量,年少有為,吊打姐姐,必能帶領雪之下家衝破大氣層,直達天際呀……」
「馬力強勁,內部裝飾別有一番風味,引擎聲悠長有力,材質彈性柔軟,坐起來非常舒服。」
「當然,畢竟煙花大會不是我主持,是我的妹妹雪乃醬。」雪之下陽乃嘆了口氣,「雪乃醬可是個非常嚴厲認真的人,哪怕是作為姐姐,我的面子也不怎麼好用呢……」
比企谷八幡默默比了個中指,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貨就是在故意攻擊自己!
「心腹大患,你這麼說就有點見外了吧?」白影眉頭微皺,不喜道,「當心我在愛瑠侄女面前說你壞話。」
雪之下雪乃奇怪道:「你要買煙花可以自己買,放進煙花大會幹什麼……」
「怎麼了?」雪之下雪乃有些奇怪,若說發現問題,父親應該立刻跳起來和白君互咬了吧?為什麼陷入奇怪的沉默?
后藤一里略微思索,恍然大悟——我成角兒了?!
不是一次任務,是一次精彩開心到能夠成為回憶的經歷。
「我只是單純的自我意識過剩。」比企谷八幡略微不爽地說道,「所以你認為由比濱會告白?」
雪之下父親怒目而視,若是手中有刀,定要將膽敢質問小女神的叛匪斬下首級——我都不敢對小女神這麼說話?你什麼身份?!
「本來我是不同意進行什麼樂隊表演的。」
雪之下父親懷疑白影在講葷段子,但沒有證據,若是自己就這一點展開攻擊,怕是會被「你好懂啊」反擊,略作思索后,還是老老實實開車將白影送到一處公園外面。
雪之下父親臉頰抽搐,朝白影投去滿是殺意的目光,可惜沒辦法開口,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開口。
「……」
比企谷八幡:「……」
「父親,姐姐。」
那種誰和誰是朋友的情況下,直接跳出來抬杠的類型哦——當然,作為一個看得懂氣氛的人,頂多心裏吐槽而不是說出來,等著看反目成仇鬧矛盾的樂子。
「和圖書嗯……往常大家也這麼期待煙花大會嗎?」
「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沒那麼好奇。」折木奉太郎關好倉庫,坐回指定摸魚位,沒什麼幹勁地問道,「所以呢?你要怎麼應對由比濱的告白?」
如同菜里的姜,偽裝成肉的顏色。
雪之下雪乃時不時冒出一些問題,白影流暢作答,一派忠臣的模樣。
「節日,慶祝和活動。我還依稀記得小時候逢年過節的快樂,後來我卻逐漸再也找不回那種快樂,我想過為什麼——因為逢年過節,能吃到好吃的東西,能和往常見不到的朋友一起玩耍,能夠丟鞭炮炸魚,父母長輩會變得寬容和藹,可以收到換來零食與玩具的零花錢,所以我才感到快樂。」
雪之下父親憋出一句話:「錢多了。」
「後來就變了,逢年過節時若是不快樂,反倒成為一種罪過,心情若是無法雀躍,就該被笑著指責,熱鬧與和藹的氛圍,將平日的生活襯托得更加冷漠,以至於讓心情煩悶,難以言說。或是因為知道得太多,反倒失去了純粹的快樂?或是逃不過約定俗成的苦悶,還要履行約定俗成的快樂?」
「主要是勇者操辦宣傳得好。」
「叛匪安敢在此饒舌?!」
難道,這樣就足夠了嗎?
雪之下父親忽然說道:「雪乃,放手去做吧!」
「讓我來。」
雪之下雪乃表情微僵。
折木奉太郎說道:「喜歡你的人一定是思路出了問題,思路出了問題的人一定不是真的喜歡——你是這個意思嗎?」
自己除了杵在辦公室,表明支持,提供背景,打壓叛匪之外,實在不知道如何寬慰引導,只能希望事情一切順利,別出問題就好……
雪之下雪乃打個招呼,今天她穿著便於外出活動的襯衫,露出纖細卻足以倒拔蘿蔔的胳膊,考慮到要進行一些體力勞動,並沒有穿平日的長筒襪,運動鞋裡蔓出的白色襪邊裹著小腿。
自己似乎是很難高興起來的。
「勇者,你要相信我的辦事能力。」白影一臉真誠地說道,「我嚴格履行勇者的指示,完成上級下達的指標,盡心儘力,嘔心瀝血,絕無任何陽奉陰違之舉……比企谷和折木都能為我作證!」
折木奉太郎:「我不能。我只是剛回千葉,就被白影從宿舍里給抓過來幫忙,除了幫忙搬一下煙花,看一下倉庫大門,對於其他事情一無所知。」
比企谷八幡眼角直跳,誠懇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討論的這種問題,顯得非常自以為是?」
雪之下雪乃的目光移過來,直截了當地說道:「樂器已經租借準備好,你們跟我來表演一下吧。」
「白君。」雪之下雪乃好歹是有些誅心抗性,她並未慌張,反倒認真起來說道,「你有什麼看法,那就直說。」
「僅僅是按照往年流程走一遍,仰仗父親和家族的權威,任用那些去年將煙花大會籌辦過一次的人們,將重複過的事情再重複一遍——你難道對此就心滿意足,覺得實現了自己的意義嗎?」
「白菌,明天不準遲到。」
「哼!」雪之下父親冷哼一聲,拿出成年人的底氣,「這是我的車。」
雪之下父親矜持一笑,但總感覺味兒不對。
不行!我得好好表現一下大人的實力!
他給出回答。
……咦?我是不是成了這種樂子?
歡迎來到千葉——
他看了眼後視鏡,白影正朝自己露出毫不掩飾的奸笑,握方向盤的手都不禁緊了一下。
「從數量上來說,確實沒什麼證據。」
副駕駛位上,雪之下陽乃笑道:「大家這種心態很不錯,待會兒面試要是沒通過,應該不會太傷心吧。」
「你當其他人做慈善呢?」雪之下父親念頭一轉,突出一個疑罪從有,「你該不會是減質增量地採購煙花吧?你該不會是巧立名目地進行非法集資吧?你該不會是借雪乃的名頭進行忽悠詐騙吧?」
「對!」
比企谷八幡眼角微抖,幽幽注視著倉庫里一個位置存放的煙花,那些煙花裹著包裝紙,看上去與其他煙花一般無二,從外表來說確實也一般無二,只是能夠對人發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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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影做了什麼?」
自己湊近,瞪大眼睛,感情充沛地朝比企谷八幡嚷嚷。
「……」
「父親,已經到了。」
白影背負雙手,痛心疾首地問道:「勇者,這一場煙花大會,對你來說究竟是什麼?一個任務指標?一次練手工作?一種考驗?一個機會?一種按照攻略,循規蹈矩的機械勞動?」
「那邊是勇者住的公寓。」
雪之下雪乃輕哼一聲。
唔……自己和白君的關係,是不是已經有所突破了呢?知道了一些白君的小秘密,這次煙花大會,白君又很主動熱心地幫自己忙,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誤解了什麼……
「不至於,應該是抽取樣本的偏差,社交禮儀的回答吧。」
「我說啊……」雪之下雪乃嘆了口氣,略微不滿道,「白君的文字功底只有這種程度嗎?這樣的水平可沒辦法進行創作。」
……
「行了。」雪之下雪乃揉揉額角,將話題扯回來,「白君,多出來的煙花是怎麼回事?」
默認?小女神居然默認了叛匪的欺上瞞下之舉,還被叛匪給忽悠過去?高高興興地被忽悠過去?!
「就是神秘活動的意思——別問,問就是驚喜。」
雪之下父親很快領著一行人,找到正在拿著文件翻看的雪之下雪乃,以及在旁邊杵著,手持一把木棍塑料長兵器,身穿夏季運動服,除了臉還算帥氣,渾身上下透露著猴戲感的叛匪。
「呃……好吧。」
小女神壓力有些大,這是自己知道的,第一次正兒八經接手自己的工作,沒有壓力才奇怪。
作為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煙花大會基本上是雪之下家承接的雪之下贅婿,雪之下父親自信滿滿。
「?」
「這是一場煙花大會,是一次節日,一個次讓大家能夠開心起來的機會。」白影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大權在握,難道已經忘記這本身是一次節日和慶祝嗎?還是說你印象中的煙花大會,就是看著一些色彩斑斕的東西在天上炸開,周圍人很多很熱鬧,除此之外,心中毫無波瀾?」
……
「好好好……」
「如果只是多放一點煙花,恐怕遠遠不夠。」
「這樣就夠了嗎?」
結束樂隊四人有點好奇地打量。
比企谷八幡一個後仰。
「唉?」后藤一里茫然道,「面試?」
雪之下父親目送雪之下雪乃,隨後緩緩轉頭看向白影。
一言以蔽之:我有槍!
「前輩很缺錢嗎?那個、我倒是有一些零花錢,就——」
還是想想怎麼將煙花大會辦得更加精彩,等到開始那天,就把白君逮住一起巡邏,確保煙花大會舉辦順利,強求關係有什麼定論,未免有些南轅北轍了。
一場成功的煙花大會,不就是應該是讓人開心,笑出來的煙花大會嗎?
可惡的叛匪!
公路,自己在車上,叛匪在車下!
雪之下雪乃清點了一下,為了確保自己的記憶沒有出問題,手裡還拿著一份文件對比。
雪之下父親答應下來。
「我就喜歡樂隊表演。」雪之下父親旁敲側擊地嘗試說服。
……
不會吧,頂多是合格,讓任務指標達成,讓自己好像也做到了和姐姐一樣的事情,那樣或許也會開心……那種想法已經和煙花大會本身無關。
雪之下雪乃看向兩位倉庫看守員。
「你們就是申請表演的樂隊吧?」
一看就是蹬獨輪車丟飛刀拋球三項全能的角色。
你們可以上台表演了。
雪之下父親伸手拿過文件,雙眼如炬地掃視上面的煙花數量,生產廠商,火師人員,忽然冷笑一聲,說道:「這種大型活動免不了預算上的分配,花銷記錄,很多時候只要跟著錢走,順藤摸瓜自然能找出哪裡有問題……查賬,查的不是賬,是蟲豸!」
並沒有多出什麼東西,也沒有少什麼東西,過於正常以至於顯得不太正常。
雪之下雪乃淡淡說道:「煙花大會聚集不同年齡階層的人,樂隊表演太偏向于年輕人,容易弄出意義不明的冷場……」
父親還是有些礙眼了。
「辦一場年年都辦的煙花大會就夠了嗎?你會認為這樣就超越你的姐姐了嗎?你覺得這就
https://www.hetubook.com.com算實現自己夢想了嗎?勇者——已經踏上戰場即將衝鋒,你又在畏首畏尾什麼?!」
「就算了吧!喜多,涼的家境好著呢,平時零花錢也不少,只是她喜歡大手大腳地買樂器和唱片,平時基本不存錢,手頭一直都是很緊的狀態,將錢借給她是件需要做好覺悟的事情。」
啪!
雪之下父親開著車,冷聲道:「怕是你偷偷摸摸做了什麼,不想讓雪乃知道吧?」
「這是軟化,此狀態下的波奇,非常容易答應別人的條件,比如這樣——波奇,借我錢,我看上了一把新貝斯……」
后藤一里已經死了。
「答應由比濱的告白。」
雪之下父親簡單掃兩眼,略微估算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逐漸沉默起來。
「悲觀是清醒的源泉。」
「當然是為了讓煙花大會更加精彩!更多的煙花,更絢爛的顏色,更加轟鳴的爆炸!在輝煌與斑斕中照亮生活!這麼重要的活動,怎麼可以循規蹈矩,像過去一年又一年,到了煙花大會就必須要開心,而不是被煙花大會的熱鬧變得開心?」
白影抬手將長棍負于身後,三朵塑料花落在腳邊,一派高人風範地說道:「其實我更想表演三英戰呂布,讓勇者出演方悅,讓我一戟把放倒,然後比企谷雲長與折木翼德同我鏖戰,最後安潔玄德一出手,我就狼狽地逃下台……可惜太長不念誓死不從,真是不顧大局。」
折木奉太郎還沒說話,雪之下父親已經一臉正氣地站出來:「幹什麼?你想消滅證據?你想威脅證人?老實交代,你假借雪乃的權力,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交代清楚判你一個五馬分屍,交代不清楚就凌遲處死!」
白影比了個拇指,氣勢十足道:「妥妥的!」
第一站查出白影的私自舉動后,雪之下雪乃心情反倒不錯,巡視了一番各個區域的公告內容,路上偶爾抓個幸運兒,問問知不知道煙花大會在哪兒舉辦,巡察之後發現一切順利,一些人表現得非常期待今年的煙花大會。
「啊哇哇……前、前輩,我有點慌了。」
已經從辦公室擎天柱轉製為貨拉拉司機的雪之下父親,很快將一行人帶到現場,交錯縱橫的道路間,一個露天舞台已經大體上搭建成型,周圍還有一些人正在進行著忙碌的準備工作。
為什麼是你這個肯定有私心的叛匪,讓小女神將壓力變成了積極的動力?!
「部長倒是沒有說謊……」
「假定是白影在騙你,你依舊為此苦惱,說明你確實會因為類似的事情陷入困境。」折木奉太郎言簡意賅,「假定由比濱要向你告白,你如何應對?」
折木奉太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非常自以為是的人嗎?」
後座上幾人本來有些拘禁,聊著聊著不禁又恢復平時的狀態。
贏!
「你還會武術?」
「沒錯!」白影緊跟而上,鼓勵道,「有什麼想法就去驗證,有什麼機會就去把握,竭盡所能的思考和行動,將這場煙花大會辦得更加精彩!哪怕失敗或者出岔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到時候只要將大哥推出去背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說明我業務能力夠強。」白影說道,「一分錢做出1.2分錢的事情,這就叫專業!」
「波奇醬!振作一點!」
那些特別的日子並不特別,只有毫無波瀾,白紙黑字般的「煙花大會」幾個字。
雪之下父親語氣深沉。
雪之下父親:「?」
雪之下父親不以為然地冷笑,對於敵人不進行懷疑懷疑再懷疑,難道還講江湖道義?
雪之下雪乃的聲音略微柔和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但是!
折木奉太郎好奇道。
「上司一張嘴,下屬跑斷腿,勇者的幹勁有點滿溢,說既然要準備樂隊表演的舞台,那就再增添點色彩……」
「賬有問題。」
分析誰?分析我是吧?
雪之下雪乃遲疑了一下,捋捋鬢髮,輕聲說道:「白君,讓我們把煙花大會辦成一場回憶吧。」
彷彿燃燒著漆黑火焰的中年人,搖搖晃晃跟著兩人離去。
雪之下父親冷哼道:「罪犯揣測警察精通犯和-圖-書罪,別太荒謬了。」
淦!別讓我逮到你!
「沒關係,我也很慌。」
雪之下父親目光微妙地遊離了一下,收起怒視逆臣賊子的目光。
自己和大女神,確實欠小女神一個開心的煙花大會,或許還欠中女神一個高興的煙花大會。
「這麼看來,你也是節能主義者。」折木奉太郎問道,「在人際關係上非常節能,大概和你曾經那一串倒霉的社交經歷有關?但仔細想想,你在人際關係上非常耗能才對,會糾結什麼算朋友,什麼是喜歡,一定要對人際關係挑刺,明明有了打算還在剖析自己,不斷提出論證又不斷自己推翻……」
「我不會武術,我只是站在武術的盡頭罷了。」
雪之下雪乃沉吟,咀嚼著這個說話:「一場……節日嗎?」
白影拉開副駕駛,坐進車裡,系好安全帶。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活著就是個錯誤。」
「嘖,我只是沒興趣和青春期傻蛋們同流合污。」比企谷八幡咂舌,忽然警覺,「你在套我話?」
白影露出明亮的目光。
這就是陽乃姐的妹妹?看上去確實有點冷淡,但不是陽乃姐說的那樣,像個古板老婆婆吧?
雪之下雪乃:「?」
白影鼓掌道:「好一個推己及人,都是壞人!大哥為什麼如此熟練?莫非是精通此道的高手?」
「……」
「我只知道她可能喜歡你,而你並不喜歡她,並且認為她的喜歡不合心意。」
對於老父親明目張胆的嚴防死守,雪之下雪乃無語了一下,本來還想試著逼問一下,進行「你是不是在幫我?」「你想幫我又不好意思直說吧?」「你這傲嬌」的三段遞進式攻擊,感謝一下白君的提點和勸告。
折木奉太郎:「我這不是在幫你分析嗎?」
「一切都是為了讓煙花大會精彩起來。」白影理直氣壯道,「我們都在試圖讓煙花大會變得更好,大哥卻在陰謀論,質疑這個,質疑那個,未免令人心寒!」
大型煙花生產廠商……煙花數量……
對人煙花……部長贈與自己的一箱已經放在家裡,假如到時候將折木騙到指定活動區域……一舉兩得,妙啊!
參加煙花大會的人們高興嗎?為什麼高興?
「為什麼?」
我若只是按部就班,想要完成這個任務,確保什麼地方都沒有紕漏,就能完成一場成功的煙花大會嗎?
「什麼?我竟然能成為人類社會從來達成定論,權衡對錯的標準?」白影不好意思地笑道,「大哥真是謬讚了,我還沒那麼重要。」
「對啊。」雪之下陽乃揚起嘴角,往妹妹頭上潑髒水,「她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當面指出別人的錯誤,然後數落糾正,如果敢頂嘴的話,就會非常毒舌地挑刺——你們得做好心理準備喲。」
後座上,雪之下雪乃看到了自己的公寓,微微給白影一個眼神。
「那不就是白影嗎?」
白影燦爛地笑了起來:「我為什麼這麼做?」
煙花價格,生產廠商,行業內有名有姓的火師,每年煙花大會的預算和花銷,了解這些東西,查個賬什麼的輕而易舉,哪怕手上的文件並非詳細支出,買多少煙花要多少錢,他心裏那叫一個門清。
「涼!」
不知道。
笨蛋,這時候說點一起加油的話很難嗎?
「哈哈,不用那麼擔心。」雪之下父親開著車,「雪乃還是很好說話的。」
「唉……也罷,事已至此,那我就坦誠交代了吧。」白影嘆了口氣,抬手撓撓頭說道,「其實是我自己出錢買了一些煙花,所以煙花數量有些多,對不上賬面花銷,沒想到還是被大叔的火眼金睛給看出來了,不愧是立派成年人。」
TMD!功勞都被叛匪拿了,自己只能預定背鍋位,豈有此理!
「其實仔細想想,有可能是部長在騙我……」
白影誠實道:「勇者好像有什麼話要和我說,以眼神暗示我下車。」
白影慈祥地連連點頭。
「失敗主義?」
「關係是關係,看法是看法。」
雪之下雪乃抬手捋了一下鬢髮,微笑透露危險:「白菌,你想表達什麼?」
雪之下父親瞪大眼睛,搖下車窗,將腦袋探出去,表示強烈關注,隨時準備拚死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