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體育祭、文化祭和戀愛劇
第九章 陽乃:是約會喲~

白影語重心長道:「回歸本義,啦啦隊就是加油助威,場外給予援助的我方輔助——女生有女生的加油方式,男生有男生的加油方式,說到底喊兩句『加油、加油』都算是一種啦啦隊,能有什麼樣子?」
千反田愛瑠有些迷糊,看看手裡準備好的手寫資料……白寫了?
「我同意!」
「姐姐!」
安潔莉娜震驚地瞪大眼睛:「那種東西很奇怪吧?!」
在執行委員會議上,提議紅隊成立男生啦啦隊,並推舉白叔出任啦啦隊隊長。
「女子啦啦隊是女子啦啦隊,男生啦啦隊是男生啦啦隊,兩者根本不是一個事——我贊同男子啦啦隊!」
「……」
「閑雜人等已經退場了。」平冢靜重新摸出巧克力棒叼著,「誰想當執行委員長嗎?」
「侄女。」白影大拇指衝著折木奉太郎比了比,說道,「心腹大患準備當體育祭記者,你記得敦促他寫幾篇體育祭觀察感想,要求文筆生動、具體形象、感情充沛且不少於一千字,到時候用廣播念誦,給我們紅隊打打氣……」
安潔莉娜吃著餅乾,聽著叔侄秘話,神情漸漸有些詭異——嗯?我剛才就像白影說的那樣吧?一聽男生啦啦隊,以為是白影要搞辣眼睛的東西,白影一套邏輯論證下來,發現不是那麼辣眼睛的東西,男生啦啦隊也不是不行,再一想,男生啦啦隊都來了,白影當隊長鼓搗也沒什麼問題……
「姐姐來我這裏,就是為了聽這些事情嗎?」
雪之下雪乃幽幽問道。
「還能是什麼樣子?」
「確實沒有……」
「豈有此理!山峰就在那裡,自然上下而求索,人類的進取之心,什麼時候被『不知道為好』這種理由給扼殺過?」白影義正詞嚴地說道,「侄女啊,你之所以感覺奇怪,要從人類性別的差異上開始說起……」
平冢靜笑出聲來:「哈哈哈,你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用不著我來安排。明天是雙休日,有興趣當執行委員長的人,回去仔細想想,下周開會的時候再說吧,今天就是讓你們相互認個人,我再給你說說執行委員要做的事情——當然,真沒人想當執行委員長的話,我這個老師就算給你們當代理委員長了。」
安潔莉娜慘遭自己重創,痛恨自己過於旺盛的想象力。
和_圖_書「我當啦啦隊員。」
「不行!」千反田愛瑠抬手拍桌,繃著臉色喊道,「白叔!那種事情傷風敗俗,一定會被老師否定的!」
折木奉太郎如閃電般開始思考。
千反田愛瑠震驚。
邏輯學不存在了。
平冢靜咬斷嘴裏的巧克力棒,額頭青筋隱現:「你好像不是執行委員吧?」
轟隆!
白影指指點點道:「瞧瞧你們,一個個腦子裡都是刻板印象,一聽見男生啦啦隊,就想到男生穿女裝,一想到男生穿女裝,就想到腿毛、想到絲|襪、想到傷風敗俗、想到違反風紀,你們的想象力唯獨在這一層如此躍進!」
平冢靜掃了眼會議室里的學生們,出聲問道:「那麼有誰願意當執行委員長嗎?」
「男性相較於女性有體能上的先天優勢,因此運動比賽類型的項目出現之後,男性自然是作為參賽選手登上舞台,女性則是成為了台下的啦啦隊,但是隨著時代的變化,女性地位提升,也就有了女性的體育賽事,只是人們的習慣性意識里,體育比賽選手的第一印象依舊是男性……」
「男生就不能給己方隊伍加油打氣了?男生加油打氣當啦啦隊,就一定要穿漂亮的小裙子?這就是刻板印象!」
「千反田同學很認真。」
邏輯又回來了。
白影面露不解。
「依照法律規定,每個公民都有競選和參選的權利。」
聽起來好像挺威風的樣子?
「咕——!」
白影正色道:「我們紅隊,要從各方面壓倒白隊!體育祭的精彩程度共八斗,紅隊獨佔一石,白隊虧欠兩斗!」
落地窗外,天空中忽然一聲悶雷響起。
白影凜然道:「一校之法,大於天下乎?」
「你投降的速度,頗有我那部將之風。」
「沒辦法嘛,畢竟我沒雪乃醬那麼好的機會,能夠和混球在學校里共度時光。」雪之下陽乃笑眯眯地擺手道,「這樣就挺好,待會兒一起約會的時候,也有話題能聊。」
安潔莉娜雙手撓頭,連忙看向千反田愛瑠:「千反田,你也覺得很奇怪吧?」
平冢靜摸出一根巧克力棒,叼在嘴上,看上去沒什麼老師的架子:「簡單來說就像學生會長,執行委員長統籌整個執行委員會,負責統計情況、給執行委員分配任務、安排大大小和圖書小的事情,當個頭頭。」
「就像足球比賽的男觀眾,喊得格外亢奮激烈,啦啦隊都不沒他們熱情。」白影攤手道,「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男性啦啦隊?只是沒有進行定義而已,所以組建男生啦啦隊的建議,從道理上來說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名字乍聽很奇怪,但拿掉這個名字,本質上就是一群訓練有素,加油助威的己方隊員,對吧?」
「我反對!女子啦啦隊不是更好嗎?」
折木奉太郎舉起手,一針見血道:「千反田,你難道想看見一群穿著短裙的男生露腿毛嗎?」
……
「這個不行,不合規矩,而且我懷疑老師對我有一些偏見,由我提議的話,其他人自帶反骨,不利於建議通過。」白影說道,「等你說服大家通過建議之後,再推舉我當啦啦隊隊長,那時候就是生米煮成熟飯,大家也就沒那麼多想法了……」
「那麼大體流程就是這樣,除了傳統項目,你們也得想一些有趣的比賽建議,進行商討和確定,雖然覺得你們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出什麼,但姑且還是問一句話,有人有什麼建議嗎?」
雪之下雪乃略微沉思,這應該是件能鍛煉自己的事情吧?鍛煉管理和領導能力,對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幫助,但當執行委員長,會有什麼效果嗎?或許自己應該專註在父親安排的工作上?
「平冢老師,執行委員長是什麼?」
「這個不知道?也是,你們才高一,初中的話大部分事情還是老師辦的……」
「男生啦啦隊?!」
「還沒確定。」雪之下陽乃拿出手機,「我和混球討論一下……」
「唉——?!」
略微有點冷場。
說起來,之前答應過周日的時候回家住一天,想辦法競選執行委員長,能成為一個和母親說話時的話題嗎?
「當然是自願原則。」
「也對,雪乃醬都被嚇得和小貓抖水一樣呢……」
「不了不了。」折木奉太郎擺手道,「我對這個項目沒什麼興趣……」
「執行委員會的人都選齊了,各班組都有。」
「稍等一下。」
暴力老師啊~我的人生兩大事故,一個是突發奇想,亂寫小作文,以至於被暴力老師盯上,另一個就是加入援助部,遇見了部長。
……
「平冢老師。」
「天下之法,大於自然乎?!www•hetubook•com•com
千反田愛瑠驚訝道:「折木同學這麼有幹勁嗎?那就……」
「噗哈哈哈哈哈——!還真是那傢伙會幹出來的事情,小靜估計都被氣到臉色發青了吧?」
「那我同意!」
武力將亂入之人驅逐之後,平冢靜順手關上教室門,將白影隔離出去。
比企谷八幡:「!」
「……言靈?」
「男生啦啦隊……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奇怪。」千反田愛瑠點點嘴唇,奇怪道,「所以究竟是什麼地方奇怪呢?因為從來沒見過男生當啦啦隊,所以感覺很奇怪嗎?唔唔——這是為什麼呢?我很好奇!」
平冢靜壞笑了一下,咳嗽一聲說道:「沒人願意的話,那我就點名啦……」
「唔,好像是這樣,抱歉白叔,是我誤解了。」千反田愛瑠拍拍臉頰,「所以男生啦啦隊,究竟是什麼樣子?」
快來人阻止白影!他要開始騙人了!
白影抬手比劃了一下:「不用露腿毛,我們可以試試透氣的絲|襪,黑絲白絲都行……」
唉……結果,我還是被逮到這個地方來了。
約會?
「說服其他人很簡單,就像我說服你們一樣,你提出男生啦啦隊,現場必定是一片嘩然的反對之聲,你先不要說理由,讓他們說為什麼要反對,之後再拿出這套『首先,我們來定義什麼是啦啦隊』的邏輯……說清楚之後,其他人發現原來不是男生女裝,自然就能接受男生當啦啦隊加油助威……」
雪之下陽乃在沙發上屈腿坐著,笑得滾來滾去。
一個學生舉手問道。
白影侃侃而談道:「所謂啦啦隊的工作,就是對隊伍進行加油,提高隊伍的士氣,這種工作的第一印象自然也就是女性。侄女啊,時代已經變了,現代社會的生活里,不少男性說不定體格還沒有女性強壯,女性也能夠參与到體育賽事里,成為體育選手,那麼男性在場外作為啦啦隊加油助威,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開學第一周,學生們一邊從暑假里收心,切換成在校狀態,一邊開始期待體育祭的到來,部分出任執行委員的學生,已經開始籌劃著體育祭的各種比賽項目。
經過一番追源溯本,新時代創新的理論洗禮,千反田愛瑠認真考慮之後,接下了來自白叔的任務。
折木奉太郎拿起一塊曲奇,心m.hetubook.com•com中有所明悟——有白影參与的事情,向來是與節能無緣,就像千反田……
……
雪之下雪乃回憶著當時的狀況,微妙道:「一板一眼,有理有據地討論一個奇怪的建議,平冢老師反駁不了,她大概是打算拖延一下,結果還是被投票確定下來……」
雪之下雪乃猝不及防地一抖,迎上雪之下陽乃微妙的目光。
「千反田啊……」雪之下陽乃想了想,「小靜恐怕是被那孩子逼到抓狂吧,哈哈哈,待會兒打電話嘲笑她一下。」
平冢靜將嘴角的巧克力棒翹來翹去,忽然看見一隻手舉起來:「千反田?你有什麼建議?」
折木奉太郎冷靜道:「我想用眼睛記錄體育祭的熱鬧和精彩,如果身處其中,就看不到整個體育祭了。」
千反田愛瑠雙眼爆發出璀璨的精光。
「哪裡奇怪了?」
F班的海老名實名贊成,並有女生躍躍欲試。
「嗯嗯!」
千反田愛瑠琢磨起來,感覺挺有道理。
等會兒、等會兒!老師沒看我吧?對!沒看我沒看我沒看我……快動起來,我十幾年來磨練出的存在感消除,直接變成透明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忽視過去……
平冢靜嘴角斷裂的巧克力棒掉在地上,敲碎會議室里的死寂。
折木奉太郎抬手扶額。
「原來如此,當最出頭的鳥、背最大的鍋、干最多的活、挨最響的吐槽,如果體育祭成功,就將成功分享給大家,如果體育祭失敗,就獨自一人背負所有錯誤,站在台前鞠躬彎腰,私密馬賽,何等崇高的犧牲奉獻精神!」一個學生感慨的聲音傳來,「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萬事順遂、穩如泰山、無能為力、悔之晚矣,紅豆泥私密馬賽……大靜老師!在下不才,願為眾人鞠躬盡瘁,背鍋后已!」
執行委員長嗎……
「是這樣嗎……」
氣氛一緊一松之後,平冢靜給高一的學生們仔細梳理了一下體育祭流程。
安潔莉娜滿臉狐疑。
從權利結構上來說,執行委員會將確定所有比賽項目,其中既有諸如短跑長跑一類的傳統固定項目,也有各個執行委員提出建議,經過商討后確定的項目,同時將裁判、記分員、物資運送員等工作進行提前分配。
折木奉太郎已經準備廁所遁了:「我去……」
「我反對……」
www.hetubook.com.com影在座位上起身,抱拳拱手,頗有武林大會競爭盟主的豪俠之風。
「等等!你們可別給我亂搞!」平冢靜拍拍桌,「贊成的那幾個男生,你們是打算穿著小裙子加油助威?!」
「淡定,我只是順著心腹大患的話往下說。」
我是不是被騙了?
當然是把體育祭混過去。
白影悠悠點評一句。
「哪裡都很奇怪呀!」
「巧合。」
「一說要點名,有多少人發憷了?」
「?」雪之下雪乃一怔,沒好氣地看了眼姐姐,又在故意戲弄自己!
千反田愛瑠點點頭,求知若渴。
「哦哦,我記一下。」千反田愛瑠認真做著筆記,提議道,「白叔,要不你也去開會,親自說服大家吧?」
……
千反田愛瑠端正地站起來,手裡拿著幾張紙,字正腔圓地開口道:「我提議紅隊組建男子啦啦隊。」
安潔莉娜吐槽道:「這種明顯有問題的建議,好奇寶寶就別好奇了——世界上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為好哦!」
千反田愛瑠立刻接話道:「首先,我們來定義一下什麼是啦啦隊……」
啪嗒。
雪之下雪乃微微警覺道:「你們要去哪兒?」
平冢靜吃掉巧克力棒,颯然起身,捏捏拳頭。
安潔莉娜朝著折木奉太郎使眼色:你難道想當啦啦隊?你原來是這樣的折木同學?!
千反田愛瑠點點頭:「唔——聽起來倒是個可以討論的建議。」
再往下就是等著體育祭開嗨的男生女生。
雪之下雪乃眉頭微動。
男生,背叛了。
臨時搬桌子拼湊出來的會議室里,比企谷八幡百無聊賴地撐著臉,瞥了眼坐在門口椅子上的平冢靜。
「討論或許用不著,說不定待會兒就下雨……」
往下則是紅白兩隊各自的準備,例如口號選擇和參賽人員選擇安排等等。
部分活力過剩的學生們蠢蠢欲動。
白!菌!
咔嚓。
坐在旁邊的雪之下雪乃,稍微抬眼上瞄,露出多一點的眼白。
「剛好,心腹大患就來當啦啦隊一號成員吧!」
折木奉太郎果斷選擇,然後有點後悔……寫文稿和在白影手下當啦啦隊,到底哪一個更節能呢?
一些男生正在試圖抗爭,但轉念一想,問了個問題:「千反田同學,這個提議通過的話,男子啦啦隊成員是強制要求,還是自願原則?」
白影詫異道:「那你準備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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