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拍手:「巧了,我確實不是出於職業,而是出於興趣,職業操守什麼的無所謂啦。」
葉山隼人:「啊哈哈……」
「我們要相信葉山選手的實力。」白影忽然將話筒往旁邊遞了一下,「不信的話,我們來問問雪之下前輩,聽說你是看著葉山選手長大的,想必十分了解葉山選手。」
防守反擊?防個鎚子!
「隼人!」
技術或許有一定差距,但體能差距算不上大,葉山隼人疲憊之下一時動作緩慢,不慎被紅方隊長一腳搶走足球。
繼續這麼下去確實不行,順水推舟的話,能夠迴避掉目前的窘境。
葉山隼人:「……」
這才是陽乃洗掉社交保護色的真面目嗎?自己以前學著她多交朋友,當個社交達人,倒是學了個奇奇怪怪。
平冢靜:「我不善言辭,讓你見識一下拳頭控製法!」
雪之下陽乃(雪乃)對此不置可否:「你這樣周圍很容易圍繞一些擅自期待你的人,你把他們稱為朋友,那麼總有一天你會無法回應期待,到時候誰又會對誰產生怨言?我很難認可。」
「等會兒。」雪之下雪乃(麻衣)沉吟道,「白君,你是不是在黑葉山同學?」
「可惡!定是足球隊嫉賢妒能,以至於讓我只能在解說台上聊以慰藉!」白影不滿了一下,再度誇獎道,「事實證明沒選我上是錯誤的,他們這下輸了吧?嘎嘎嘎嘎——!」
葉山隼人洒脫道:「連你這樣的人都找不到正確無誤的生活方式,我不覺得自己能一帆風順,所以我已經有失敗的準備了。」
「她正在進行收尾工作,我三言兩語便讓大哥去幫忙,以此成功翹班開溜。」白影自來熟地拍拍他的肩膀,狠狠誇獎道,「不愧是葉山同學!贏得漂亮!讓他們不選我上去踢球!」
葉山隼人提著書包,成功在校門口堵到白影和雪之下陽乃(雪乃)。
「嘖,那傢伙果然是個怪人。」
「兩位沒什麼職業操守的解說員,再說下去我只能斷你們的話筒線了。」雪之下雪乃(麻衣)輕咳一聲,「讓我們關注比賽……」
如果我學習的對象,本身只是把社交當作手段,表現出來的善解人意、受到歡迎、人見人愛等等,都不過是和_圖_書一種偽裝,那我通過模仿從而得到的東西,是不是虛假的?
紅白雙方展開激烈的互相搶攻,強度比上半場有過之而無不及,自然也更加精彩。白影盡顯拱火人本色,誰劣勢就對誰指指點點,誰優勢就對誰大夸特誇,左右橫跳之間,宛如紅白混成的粉色。
該說真不愧是姐妹嗎?懟人的時候,語氣言詞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葉山隼人有些遲疑地看著對方,總感覺哪兒都不對勁,但確實是雪之下陽乃,大概這神似雪之下的模樣,才是對方不壓抑自我,真正的樣子吧,「這個……」
白影遺憾地一錘手心:「只要我登上賽場,同你對峙,一句『葉山同學,這麼執著于回應朋友的期待,是因為曾經沒能回應勇者的期待嗎?』就能讓你當場失去戰意。」
雪之下陽乃(雪乃)搖搖頭,並未多說什麼。
本以為能稍微減慢節奏,保持體力的葉山隼人,發現自己快要跑不動了。
雪之下陽乃(雪乃)心情微妙,有種白君總算在下面的奇妙舒暢感,不自覺走神了一下。
雪之下陽乃(雪乃)稍微怔了下,當時自己在盯著櫻島和白君來著,還真沒注意球場上的細節變化。
白影:「想必平時足球部的隊內比賽里,葉山選手早已將其他人按在地上來回摩擦。最開始比不過,其他人肯定不服氣,但葉山選手巧使手段,友善待人,他們一想葉山選手這麼品行高尚,折節下交,自然是全服氣了。」
雪之下雪乃(麻衣)的正經發言中,體育祭第一天落下帷幕。
雪之下雪乃(麻衣)吐槽道:「聽起來有種黑暗的氣息。」
雪之下雪乃(麻衣)正經介紹后,準備讓白影來點不正經的:「白君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好的,經過短暫休息,各位選手的狀態有所恢復,在這15分鐘里,他們是否對戰術進行了調整呢?落後的紅隊要怎麼追回比分,領先的白隊要怎麼拉大差距,讓我們拭目以待。」
紅隊憋著一肚子氣,開始猛烈進攻,同時也不忘三人組隊盯守葉山隼人。
伴隨著葉山隼人最後一次射門,紅白兩隊比分定個在4:2。
「我想做個能回應朋友期待和*圖*書的人,雖然是從你的偽裝上學到的東西,但現在是我自己的東西。」葉山隼人聳聳肩,笑道。
場面一度回到上半場的時候,白隊想方設法把球傳給葉山隼人,希望對方能夠爆發小宇宙,突破局勢帶來勝利,紅隊想方設法堵住葉山隼人。
葉山隼人控制住自己想下意識點頭的習慣,知道隊友們這麼說,八成是被陽乃和白影給損出來的想法……如果是以前的話,自己就該順著他們的意思去當守門員。
「呼……」
白影:「高中生的足球比賽沒多少專業性,雖然是團隊比賽,但是主打個人能力。」
「紅隊進攻,我們也進攻,我牽制更多人,給你們創造機會。」
「隊長,我帶大家一起沖一次吧!」
知道了這一點,我又該如何與他人相處?
白影一瞪眼,彷彿在看叛徒:「我不信!葉山A夢是萬能的!」
一個不周擎天,奮威抗爭刑天咆哮,鐵臂如法軍高舉免戰牌。
回答?
「隨你。」
「什麼?你不是說要回應朋友的期待嗎?!」白影怒道,「我為你殫心竭慮,難道還不是你的朋友?!」
噗!
雪之下陽乃(雪乃)沒好氣地斜了眼白影,旋即說道:「曾經那件事情各有緣由,雪乃和你都算不上錯,非要說是誰的責任,只能是一群少不更事的小學生,在氣氛下的錯——你用不著埋怨自己,同樣用不著學我。」
葉山隼人平靜下來,專註眼前的比賽。
「葉山,別在白君面前客套,你敢客套,他就敢自由發揮。」
葉山隼人表情僵硬,扯扯嘴角:「這個……」
雪之下雪乃(麻衣):「我們學校的足球部很厲害哦,場上雙方球員中,足球部佔比很多,也有一定專業性吧。」
「咳咳。」回過神來,雪之下陽乃(雪乃)望向賽場,略作沉吟,有點懂了,她冷靜地直言道,「葉山確實優秀,也會努力回應同伴與朋友的期待,但無論是誰都有自己的局限,不可能完美解決一切問題,就像剛才失誤被斷球……」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影立刻說道,「貶低、伸手、交個朋友,這可是很常見的人際手段。」
要有自己的答案……
一個泰山壓頂,怒目兇
和-圖-書相羅剎再世,雙掌似猛虎撲殺外賣員。
白影:「這依舊是主打個人能力,其餘非足球部的選手,都是次級補位成員。你看雙方的補位成員,基本都是後衛,碰球次數基本沒有超過三次,整個上半場的比賽,最大作用是充當來回跑步,營造氣氛的背景板,看似11打11,實則是那幾個人之間的較量,所以個人能力突出的葉山選手,碾壓紅隊不在話下。」
進攻!輸了也要進攻,往死里進攻!誰還不是個想出風頭的少年?被紅隊叛徒那麼一頓損,不沖還是少年人?!
……
「大雄什麼的,用來襯托哆啦A夢的足夠了!」白影震聲發表兒童邪典,「是時候拿出獨門道具了,葉山A夢!」
戶部翔跑了過來,額頭上一樣是汗水,但體力顯然充沛,他抬手抹了把汗,略微遲疑地說道:「如果累了的話,要不要和守門員換一下?下半場我們來踢!」
你這傢伙哪隊的?!
「讓我們恭喜白隊選手,取得足球團體賽的勝利。」
「我知道,所以是想而不是能。」
紅隊隊長保持著理智,勸告道:「冷靜點,發起進攻容易被隼人斷球,到時候就危險了……」
「雪之下呢?」
三人邊說邊聊地走出學校,白影熟練地逮著葉山隼人,搓著手指問道:「小好人,剛才的賽場上,我為你們加油鼓起,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不能順應感情,因為順應感情就是氣餒惆悵。
「你們的籃球隊、網球隊和乒乓球隊比賽,我覺得缺了一名大將。」
「行了行了,別自作多情。」白影怪笑一聲,「小好人在球場上都已經回答了,你怎麼還一副『學我者死』的教訓語氣?真是丟人。」
白影眉頭一皺:「嗯?前輩莫非是給紅隊加油的?!」
確認了,白影就是在以另類的方式給紅隊支招!
「紅方掌握球權,立刻朝白方發起進攻,這次好像很有機會,白方場地上剩下的人不多,兩名白方選手正在試圖圍堵……過人!紅方選手成功過人,前面只剩下守門員——起腳射門!球進了!讓我們恭喜紅方選手再度扳平比分!」
兩人蠻牛角力,一時脫不開身。
雪之下陽乃(雪乃)抬手捋捋鬢角的和-圖-書短髮,幽幽道:「我對干擾比賽的解說,毫無職業操守的解說沒有興趣。」
「比如?」
「前輩?」
「戶部選手很果斷地傳球給葉山選手……球路不怎麼好,中途被紅隊截下!紅隊選手立刻發起了反攻!大舉朝著白隊半場進攻!他們沒有選擇防守拖延,等機會反擊的戰術,而是一上來就強硬猛攻。」
葉山隼人搖頭道:「不用想那麼多,白同學看似在給我們加油,實際上是在給紅隊支招。」
「要解說了,老師你先一邊兒涼快去,待會兒我再召喚你的拳頭。」白影掙脫鐵拳制裁,拿著話筒說道,「紅隊這一看就是迴光返照,我方有上將葉山隼人,可斬紅隊!」
「同學們可得小心點,別被白君的話忽悠,免得以後變成立志毀滅世界的大反派。」
「起碼紅隊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雪之下陽乃(雪乃)瞄了他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白隊選手,乍看之下都搞不清是十個保姆陪著一個孩子玩,還是一個保姆在帶著十個孩子玩,如果不改變思路,局面恐怕會更加艱難。」
葉山隼人苦笑一聲,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看著紅隊成員在準備界外球……往常可沒這麼累,多虧某人添磚加瓦,場外上壓力,戶部他們拿到球就下意識想給自己,對手又都下意識死盯著自己。
雪之下雪乃(麻衣)總感覺少了點聲音,轉頭道:「白君快過來對比賽指指點點。」
前鋒大口喘息,語氣決絕。
「就是!直接干!」
「這就是人的幽暗。」白影舉例道,「例如老師會說『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其他班都不鬧,就你們吵吵』,父母會說『看看別人家的誰誰誰』『你這個水平還不行』,之後老師父母又語重心長地講點道理,這就是先貶低來強調話語權,上DeBuff,再表現一點善意來強化控制力……老師何故舉起鐵拳?」
「白君這話能把作者起活過來。」
雪之下陽乃(雪乃)吐槽一句,淡淡道:「明明是場上的選手,卻將勝負拋之腦後,期待著某個人站出來,帶領自己戰勝敵人,既然如此,那又是為什麼踏上賽場?同樣是場上的選手,不使用更加正確和可行性的戰術,一味選擇m.hetubook•com.com回應期待,又是在為什麼而參加比賽?」
解說台上,在還未發球的空隙間,兩位解說正在把氣氛聊熱。
葉山隼人抹了把汗,站直身體呼了口氣:「相信我,我們會贏!」
葉山隼人看著對方燦爛笑容的模樣,對自己的猜測都不自信了:「白同學沒能上場比賽,確實可惜了。」
「就是啊!」
「外表看似成熟,說話卻異於常人的大號雪懟懟……」白影唏噓道,「前輩很有天賦,有興趣和我學習怎麼當解說嗎?」
「……」戶部翔抬起手肘捅了他一下,「你這是什麼病句?你創造機會,不應該是相信我們嗎?」
雪之下陽乃(雪乃)直言道:「那麼圍繞著葉山的人,豈不就是無能的大雄?哪怕是哆啦A夢,也只能應付一個大雄,現在白隊是十個大雄簇擁著一個哆啦A夢,白君覺得這樣的狀況能保持下去嗎?」
不能順其自然,因為順其自然就是迷茫無措。
戶部翔小跑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葉山隼人即答。
前輩?
雪之下雪乃(麻衣)開玩笑地調侃一句,繼續看向場上局勢:「現在是白隊發球,戶部選手觀察了一下場上形勢……唉?紅隊的前排壓得很近,葉山選手周圍有三人盯防……」
「不缺。」
……
「好,我相信你們,我們會贏。」
你真不是在明黑暗捧?
雪之下雪乃(麻衣)對此持有不同意見:「葉山選手的體力已經不夠了吧?隊友有球就想辦法傳給他,他哪怕沒球,也至少有三個人盯防,整個上半場的運動量和激烈程度,遠超其他選手,白隊若是不改變戰術,情況相當危險呢。」
「葉山隼人天下無敵,一打十一不在話下。」白影立刻吹了幾句,並附帶指指點點,「我觀紅隊若土雞瓦犬,鬧市插標賣首之徒,不足為懼。紅隊竭力防守、不爭勝而爭小敗,維持比分,尚能留得幾分顏面,不失儘力局之美譽。倘若求勝心切,以卵擊石,比分差如籃球賽,思之令人發笑。」
幾人出聲響應,誰還不是個心比天高的少年?打龜縮戰術多丟人!
幾個紅隊成員滿頭黑線,中場休息商量時,確實定下先防守,找機會再反擊的戰術策略……按照那種策略來,不就順著白影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