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
白影说道:“搭个台子,一群人上去唱的那种表演形式。”
抽了几张餐巾纸,将剩余部分的茶水擦干,雪之下雪乃没听到回应的声音,皱着眉头有几分纳闷地抬头,只见白影一脸乖巧(?)地将椅子朝向反过来,然后双腿屈膝正坐在椅子上。
“小兄弟既然是搞创作的,那有没有写过电影剧本?”
“我当然是立刻前往冲绳,路上为了赶时间,搭乘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大叔……”
这真的不是在激怒雪之下吗?
「那個簡單,但男聲女聲是次要,唱和說的技巧才重要……」
“对待非人类细菌,我的心理预期很低,但白菌还是能屡屡击破下限,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然只需要给白菌准备实验室营养液就够了吧?不、应该用实验室里的黄色废料,刚好适配白菌的口味!相比起来,红茶真是太过奢侈了,完全就是在浪费食物!”
「你都五十多了,準備開出租開到七十歲嗎?」
「大叔此言頗有哲思。」
“总之,白英花那个阴险小人,某天故意装成剧作家的模样,和我打赌谁的下一个剧本更优秀,于是我关掉手机,戒掉网络,在屋子里闭关思索——结果等我出关的时候,发现剧团已经去了冲绳度假和演出。”
司机侃侃而谈道:“你看这个电影剧本啊……”
司機:「艹!」
“小兄弟看上去挺年轻啊。”
「這個我知道,明面上沒有打碼的,私底下還能沒有?」司機彷彿很懂的樣子,「不過要我說,比起視頻,還是那種、文學作品更有意思……」
“文学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白菌的尽头肯定是监狱!”
“因为无法突破,于是走向错误的捷径,白菌的创作理念浅薄得这么一戳就破吗?稍有困顿便气馁妄为,说明你的艺术仅仅止步于此。再说回、说回你说你的那个东西、你的想法真是符合刑法!”
白影放出足以凱撒大帝棺材板動彈的豪和_圖_書言。
白影闻言,后仰身体,抬头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住呼吸,皱着一张脸对笔记本上下其手,他动作忽然一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处,双手颤抖怎么也伸不过去,最后用力往旁边一别脑袋,大口出气再猛地呼吸,歪着头面目狰狞地伸手……
「戲劇的風格比較誇張化,劇團里的人估計對演電影興趣不大,至於給電影寫劇本,從技巧上來說還是有很大差別……」
“好的,法官小姐,你且听我一一道来。”
“红豆泥私密马赛!”
「我要寫出最色的輕小說!我來!我見!我要征服曾經未能征服的世界!」
「老齡化社會?我怎麼不知道社會老齡化了?」
“好了,说正题。”雪之下雪乃打断,并不想了解太多,生怕这家伙突然来一嘴我帮你清理马桶之类的台词。
「小子!我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啊,你說你要幹啥?!」
白影面露回忆,悠悠说道:“那也是一个夏天,由于我假冒团长的声音发号施令,让白英花扫了两次厕所……”
由比滨结衣诧异道:“为什么是两次?”
白影沉稳应答:“作家、思想家、军事家、杂家、文学家和哲学家。”
司机憋出一个回答,旋即满头问号,然后凝成感叹号——是个高手!
畢竟夏天的沖繩是旅遊勝地,偶爾堵路也常見。
司機意猶未盡,好久沒有聊得如此舒暢了,就是小兄弟說話有點扎心,他再度拋出一個話題:「你們搞文學創作的,有沒有那種……色|色的?」
「他娘的,這少說也得堵半個小時。」
由比濱結衣:「《源氏物語》?那是什麼?」
一會兒對社會問題進行思考。
“……司机。”
“这个倒是没有。”
由比濱結衣從白影繪聲繪色講述的故事里回過神,奇怪道:「小白,這和你說的那什麼、那什麼什麼話題有關嗎?!」
上到人身攻击,下到指指点点,中间夹着呲呲呲的毒舌。
和-圖-書「嗯嗯……小兄弟你們是搞創作的,那以後有想過給電影寫劇本嗎?」
「那、那還真是挺厲害的……」司機憋出一個回答,狐疑道,「小兄弟該不會是在哄我吧?」
原来是搞笑默剧吗?
白影興緻勃勃地科普一番。
“我先假冒团长,让白英花扫了一次,事发之后,团长让白英花又扫了一次。”白影敲敲桌面,不满道,“绝命厨师,仔细听讲,不要走神。”
「不信?不信我給你來一段,雖然我主要是搞創作,但表演的本事也不差。」
白影:「直到那個男人離開家,我才敢從廁所走出,妻子笑著將錢給我,我也笑著接過,那是我們這個月未繳的房租。」
“#!”
仿佛能看到雪之下雪乃头上冒出漫画表现的怒气符号,她没好气地瞪眼道:“谁让你正坐了?!”
白影立刻将下来将椅子转回去,然后坐好,还舒适地挪挪屁股:“确实,这椅子有点硬。”
雪之下雪乃:「都說了不是一回事……」
唱戏=艺术家>電影>電視劇>通俗攤販小說。
白影:「我這麼想著的時候,發現地上的各種衣物里,沒有看見襪子。」
「當然有,我和大叔談天說地,最後大叔提出的話題是色|色。」白影正色道,「最近我研讀各類輕小說,發現輕小說隱隱也有類似的走向,至於色|色,遠的不說,我熟悉的《金瓶梅》你們可能不清楚,但《源氏物語》也是文學經典……」
雪之下雪乃眯眼道:“那位团长先生,就没处罚一下白菌?”
白影眉頭一跳,嗓音變得有些煙熏般的渾濁感:「別看大叔我出租開得熟,當年也走過風流倜儻的路,大浪頭上載歌載舞,現在和你嘮嗑嘮嗑柴米世俗。」
白影:「妻子快樂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出,我只能放輕腳步,躲進廁所。」
“了解一下白菌的犯罪证据吗?”雪之下雪乃将纸团丢进垃圾桶,幽幽说道,“也好,毕竟现代法律要求公正开明,了解hetubook.com.com一下也有助于白菌的审判过程,虽然从个人情理上,我认为可以就地逮捕……”
活动教室刮起狂风暴雪。
司機:「嘶——這就非常有意思了。」
白影想了想,語氣平緩地描述道:「玄關處,兩雙鞋子散落在地,一雙是男士的黑色厚重皮鞋,一雙是女士的淺白運動鞋。鞋子前面不到一米的位置,米色短袖、灰色百褶短裙、男士白襯衫、黑色修身褲……由外到內的衣服,鋪出一條凌亂的路,盡頭是卧室的門,一條男士平角褲落在門邊,一條白色棉內褲掛在門把手上,深棕色的門,隱隱透出一絲光亮的縫隙……」
雖然被劇作家指指點點了沒多久,但不妨礙白影高談闊論吹牛逼:「電影說實話比起劇本,拍攝的過程更加重要,只要爆炸夠多,大場面夠壯闊,劇情什麼的都屬於次要,簡單來說就是看起來是一個圈子,實際上和戲劇是兩回事。」
“大叔看上去挺年老,今天有七十岁了吧?”
雖然小兄弟還小,但也是男人!
那個斯基這個斯基好像都一樣。
「副業談不上,文學手法大多通用,其實說起創作技法,學校里老師教的比喻、擬人、誇張等等,其實就已經夠用,剩下的無非是靈光一閃,信手得來罷了。」
「唉,說起來也不知道你們這代年輕人怎麼想的,我兒子都三十多歲了還不結婚……小兄弟看著挺年輕,有想過這件事情嗎?」
砰!
男人,喜歡建政,和鑒色。
比企谷八幡:“……”
一個話題接一個話題地高談闊論間,計程車就將抵達終點,前方道路卻有不少車輛堵住道路,英姿颯爽的交警小姐正在指揮交通。
「大叔,現在都是老齡化社會,社會跑得快,怎麼可能沒人跑斷腿,喘不過氣?加上生活很便利,年輕時一個人干十來年工作,就習慣了一個人,沒心情也沒需要考慮另一人,自然不願意結婚。」
……
司机:“?”
「許多年後,看和*圖*書見一位年輕的乘客,司機大叔都會回想起那個下午,他和一位小兄弟暢談文學,最後奔向生活的盡頭。」
雪之下雪乃噎住。
「不都是寫東西的嗎?」
“懂了吗?”
白影語氣深沉而肅然地說完最後一句,營造出一種厚重的孤獨感。
兩人轉頭,車窗外的交警小姐面帶微笑:「兩位大文學家,前面的路已經讓開了,別在這裏堵著。」
比企谷八幡用力压住嘴角:“懂、懂了。”
司機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稍作品鑒:「嗯……感覺有點意思,但又差點意思……」
「咳咳,確實。」司機咳嗽一聲,笑道,「小兄弟看來怕是有什麼副業。」
白影目光銳利道:「你看過,你色|色!」
砰砰。
活動教室的門被一把拉開!
“总之,先抛开你们的有色眼镜。”白影抓住空隙,满脸深沉地说道,“比起看见什么就立刻指指点点,难道作为高等动物的勇者,不应该先试图了解一下其中的逻辑吗?”
「哈……」雪之下雪乃嘆了口氣,糾正道,「白君不要詭辯,《源氏物語》可不是你說的那麼淺薄,從歷史研究和文化層面……」
由比滨结衣:“……”
什麼?名人名著?本國的還算清楚,不會列入職業討論的範圍,至於外國的……
「並不直觀的文字,帶有一種朦朧與想象的美。」白影總結道,「大叔想表達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中年男人可聽不得這個,就要和小兄弟理論理論。
“我写的是戏剧剧本。”
白影娴熟地将牌打回去:“大叔是做什么的?”
白影打量兩眼:「說起來,大叔應該也喜歡制服吧?這個問題就很奇妙了,男人喜歡的是制服,還是制服代表的背德感……」
“那可以往这方面发展一下。”
比企谷八幡吐槽道:“很难想象这叫自罚。”
司機一個油門跑出了方程式汽車的速度。
司機頗感興趣:「這個怎麼說?」
“懂了就好,我随时会考察,好好表现。”白www.hetubook.com.com影满意地点头,话题一下子跑歪,“说起那场表演,我事先偷偷观察白英花打扫厕所,学会了不少经验……”
司機顯然忘不了他鍾情的電影。
「色|色的?」
白影頗有些詫異:「那可是違法犯紀,有違風俗之事。」
白影收起演技,和蔼问道。
「大叔既然是開出租的,肯定會開重卡吧?」
“过了过了,我才五十五。”司机娴熟地打出职业牌,“小兄弟是做什么的?”
司機樸素的上個時代職業認知里,上台的比電視里的厲害,電視里的比路邊攤位上的厲害,創作類職業的天花板,自然就是寫戲劇的。
不太熟。
「白菌還是不要污染名著了。」雪之下雪乃幽幽說道。
雪之下雪乃拿着手帕,埋头擦拭会议桌上的茶水,嘴角绷出一缕冷飕飕的微笑,让尚且处于夏日余韵的空气都泛着冷意,同样忍不住喷出红茶的由比滨结衣和比企谷八幡,愣是没找到空隙吐槽和插话。
白影笑道:「非要說個人特色,那就是我比較喜歡悲劇的故事。」
計程車上,兩人談天說地,一會兒就職業前景展開分析,大叔堅持認為小兄弟雖然是寫戲劇的,但成功的象徵還是寫電影劇本。
职业鄙视链,颠覆了。
职业鄙视链,成立了。
紅燈前,司機暫時停下,比了個大拇指:「小兄弟厲害!你是不是還會那種唱女聲的感覺?」
「嘖,人們修出的路,塞不下生產的車,可不就得堵車嗎?」
比企谷八幡:「……」
「呃……這倒也是。」
白影:「就是一回事!我已經明白了,要想成為輕小說高手,就必須參透文學盡頭的色|色!」
平冢靜單手插兜站在門口,旁邊還站著表情微妙的櫻島麻衣。
白影态度端正地弯腰低头,大声道歉,势若洪钟,还愣是挤出了些许哭音。
小、小白,小雪精通合气道哟?
“在被团长处罚之前,我已经自罚一桶。”白影理直气壮道,“事发之前,我在舞台上为观众表演如何清理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