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說讓大家刮目相看,驚呼不已,但果然還是退學,搞樂隊,走上人生巔峰的路線更完美……
「好啊,到時候看是誰指點誰……」
后藤一裏手舞足蹈,口齒不清,滿腦子麻花。
「勇者,你猜錯了。」白影朝著電車門努努嘴,「你看的是窗外月亮,我看的是窗。」
「吉他英雄,三萬粉絲?」
「這就是氣氛的影響。」雪之下雪乃微咳一聲,「拋開委託上的勝負,白君有興趣和我籌辦個節目嗎?」
「唉?哎哎?兩位前輩是在說那天白影模仿的吉他視頻?」
白影突然沒聲,表情古怪起來,眼神上下打量雪之下雪乃。
「仔細想想的話,波奇幾次超常發揮的技巧和感覺……」山田涼恍然道,「原來是正常發揮嗎?」
因為向未成年售賣酒水是犯法行為。
「蛇皮樂隊?!這種外號……」
「一起進局子也算是難得的奇妙體驗。」
雪之下雪乃:「……總武高的文化祭,白君應該會準備表演點什麼吧?」
雪之下雪乃眉頭微動,輕嘆一口氣,不忍直視。
這才是掛在窗上的月亮。
雪之下雪乃彷彿感到無奈似的嘆了口氣,隨意道:「白君若是覺得我能起決定性作用,那未免太小看千反田同學了吧?」
「你以為我每天練舞多久啊?」豐濱和花翻個白眼,足以讓安潔莉娜暴起殺心的短句,對她顯然沒有殺傷力。
「有外號了。」山田涼瞭然道,「這是火起來的徵兆。」
「對的對的,就是這個賬號,你看看最新的視頻,下面還有我的評論呢。」白影探頭過去指點道,「這個ID吉他粉絲的就是我了。」
偶爾也會有這種法外狂徒。
「節目啊……」
雪之下陽乃適時捧場道:「沒錯沒錯,到時候就以成功人士的口吻,將年輕時的糗事哈哈一笑帶過,你可是有三萬粉絲的哦!」
雪之下雪乃微頓一下,輕哼道:「我很記仇?」
雪之下雪乃猜測道。
抱著器材的兩名男生,走在黃昏的走廊上,路過一間間空空的教室,隨口閑聊討論著文化祭。
「愛瑠侄女?」白影坐正,關和*圖*書心地詢問道,「說什麼?她有什麼煩惱?」
「學校也有不少人蔘演……」
「那我來想具體節目,白君作為演員隨時就位。」
……
白影嗖一下躥出去,從外面空曠冷清的月台上,傳來他振奮的喊聲。
可惡!總有一天,我一定——
嗯嗯!就是這樣!
喜多郁代已經摸出手機,下意識搜索起吉他英雄的賬號。
「一定是作為搞笑樂隊火起來吧。」喜多郁代吐槽一句,寬慰道,「后藤同學不用擔心啦,這個話題頂多流傳一陣子,然後就會被其他話題取代,同學們也不會一直記著的。」
會從高中退學!
后藤一里換上平時的在校裝扮——粉色運動服加灰色短裙。
……
也會有釣法外狂徒的法內狂徒。
灰白石像被破開,后藤一里抬手抓著頭髮,用力左搖右擺,從無神的雙眼來看,顯然深陷自己的精神世界,正在拒絕外界的一切信息。
啊!有人來了!
文化祭表演,自己真的做到了。
「當然!」白影比了個大拇指,笑容滿面,他朝旁邊歪了一下頭,讓牙齒剛好在後藤一里視野里發光一下,然後鼓勵道,「再說了,你可是吉他英雄!區區黑歷史,只不過是成功之後的談資而已!」
電車的提示音突然響起,雪之下雪乃恍然發現已經到站了。
「#!」
后藤一里忽然感覺高中生涯還有救!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脫口而出,旋即愣住,慌張地想要移開目光,又因想起什麼似的繃住表情,嘴角微抿地故作自然。
「哦?」
后藤一里成功遺忘了校園文化祭上的黑歷史,可喜可賀。
「確實,愛瑠侄女做事認真,幹勁十足,想法很多,百折不撓。」白影點頭贊同,旋即指指點點,「但勇者肯定有壞心眼……」
雪之下雪乃坐在位置上,習慣性併攏雙腿,將手搭在大腿上,將目光投向電車門上的玻璃。
雪之下雪乃微微抬起眉梢:「白君不是一向即興演出嗎?」
后藤一里握住拳頭,不禁冒出兩行熱淚。
「是是是,你就是莫名其妙第一名……」
本來想找hetubook.com•com點話題,閑聊幾句的雪之下雪乃,忽然不怎麼想說話了,反正坐在旁邊的這個人啊,再怎麼安靜,也都是為下一次熱鬧做出的鋪墊,總是有說不完的話,讓人氣惱,讓人尷尬,讓人好笑……
雪之下雪乃隨口點評道:「電車當船,夜色作水,月亮在窗外追,這倒是挺有意境——可惜大部分時候,電車都是熙熙攘攘,軌道行駛的聲音格外吵鬧,看見窗外月亮,想到的應該是睡覺……」
「我們學校的文化祭表演,好像是請了校外的專業人士吧?搞笑藝人什麼的?」
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對著各種誇獎躲在壁櫥里偷笑,之後面對一些粉絲的提問,下意識偽裝成「現充的后藤一里」。
「……白君雖然把千反田當晚輩,但你們怎麼看都是同齡人。」雪之下雪乃不等白影開口對自己爆破,果斷先發制人,她目光稍稍有些偏離,用餘光對著白影的打量,有點僵硬生澀的語氣里夾雜著不滿,「白君這麼誇獎千反田,哪怕是我也會不高興吧。」
偶爾也會讓人開心。
「小船划著槳,載我返航,將夜色推出波浪,這聲響吵醒月亮,她記仇地掛著窗,痴纏不放,直至重歸夢中的遠方……」
說著說著,伊地知虹夏已經一副確定的口吻。
「第一名!」
「咕——不要看!!」
「大概是腦子一熱,學著白君蛇形退場,現在開始後悔了吧。」
伊地知虹夏瞪大眼睛,恨不能生吃了白影。
白影沉聲念道:「一隻炸蝦,一坨肥肉,一桶身材,一個偶像從此星光隕落……」
「紅豆泥?」
面容沾上恬靜的月色。
白影目光一閃:「一顆痘痘。」
up現實里是有很多朋友嗎?
一名男生注意到了什麼,略微驚訝:「啊,那個人。」
雪之下雪乃起身走出電車,敷衍地回答幾句。
白影拿起盤子上掉落的炸蝦面衣,在後藤一裏面前一晃,對方忽然間回過神來:「勇者Pro遇到什麼傷心事了?說出來讓我們陪你一起傷心一下。」
「反正放假就是好事。」
電車在軌道上行駛和*圖*書的聲音有序回蕩,似是已深的夜色抹在窗上,隱約可見一輪淺黃的月亮。
雪之下陽乃也湊過去:「嗯嗯,我是這個吉他天才。」
后藤一里含糊地笑了兩聲,忽然感覺到目光的匯聚,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自己賬號的評論區里有什麼呢?
嗯?
「開盤了開盤了!」白影將一隻炸蝦放到空盤子里,「來賭一下勇者Pro的腦內小劇場是什麼樣吧。我壓一隻炸蝦,賭她腦子裡的自己正在房間中瘋狂撞牆!」
「勇者,你就裝作不知道裏面是酒,喝完之後立刻報警,讓警察叔叔當場將9528逮捕歸案。」
表、表演成功啦?沒出岔子?(ΩДΩ)!
或許是因為孤僻成性的緣故,可能比其他人更懂得青春的寶貴和特別吧?羡慕虹夏的積極進取,羡慕涼的獨來獨往,羡慕喜多的陽光開朗,羡慕白影的自在隨意……正因為憧憬,才想要獲得哪怕一點點,可以用以回憶的青春章節。
白影頓時來了精神:「到時候把你準備的劇本給我看看,我來指點指點你。」
「即興也得有即興的材料吧?」白影的雙眼放空,整個人望靠背上一躺,「非要說取材的話……空無一人的電車,車上的少年少女,一段不短的車程……」
叮咚——!
白影攤開手:「目前絕贊卡文中,沒有靈感,不知道演什麼。」
雪之下雪乃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纖細食指抬起,對著白影虛點幾下。
白影當場復刻,並添加了一些屬於獨特理解。
伊地知虹夏遲疑道:「說起來,波奇醬的那把吉他,還有衣服……波奇醬就是那個吉他英雄吧?」
情不自禁想起舞台上的樂隊表演,想起自己寫的那些歌詞……
后藤一里望著空空如也的教室,不禁露出萬分感動的表情。
白影奇怪道:「你是不是已經自誇了?」
有的魚餌會反釣法內狂徒。
「呃、謝謝?」后藤一里嚼著炸蝦,食物的味道驅散些許陰霾,她嘆了口氣,說起下午表演完之後遇到的事情……
一雙筷子閃電般殺出,奪走盤子里的炸蝦。
需要按時回家,按時和-圖-書回寢的人已經離開了,參加能慶功宴的人要麼是自己在獨居,要麼是時間能夠摸魚,或者得到了父母的允許,而慶功宴結束之後,豐濱和花坐上電車回東京西邊的橫濱,而千葉在東京的東邊……
后藤一里·灰白石像破損版。
白影低沉地淺唱出聲。
悲鳴聲在居酒屋裡響起。
「波奇,吉他英雄?」山田涼略微訝異,日常中的社恐隊友,網路上的吉他達人?
「這倒也是。」
……
后藤一里再度愣住,瞳孔開始地震,大腦開始顫抖,當看到喜多郁代正一臉好奇,似乎是瀏覽評論區……
兩名男生走了過去,揮一揮衣袖,帶走了后藤一里的感動時刻。
終究還是法外狂徒更勝一籌。
「那我也會追到白君的夢裡~」
「那我也會追到白君的夢裡。」
經常和朋友一起唱卡拉OK,不更新是因為每天都很忙,最近交了男朋友哦,哈哈哈生活真是太充實啦……之類的。
豐濱和花坐不住了,夾起一隻炸蝦放到對方碗里:「給給給……」
「啊……」
火柴人被輕而易舉地划燃,只是飯桌上沒有她動腳的空間,一時難以發作。
后藤一里沒有反應。
來的時候熙熙攘攘,回去的時候倒只剩自己與白君,就連電車都倦怠了似的,整個車廂只剩下自己和他。
指點指點?指指點點吧。
「勇者Pro為何哭喪著臉?」白影嚼著炸蝦,探頭看著后藤一里·灰白石像,「今天舞台上突發事故,勇者Pro力挽狂瀾,帥氣解場,讓演出的精彩程度更上一層樓,不負吉他英雄之名啊。」
「這個倒不一定。」白影隨意擺擺手,「台上台下反正都一樣,甚至因為『這是表演』的緣故,觀眾的接受程度會變得特別高,以至於反應都沒那麼有意思。」
「千反田看了文化祭表演,想要總武高文化祭的時候上台表演祭舞。」雪之下雪乃淡淡道,「表演活動和擔任執行委員長的想法,兩者有點精力和時間上的衝突……」
「然後再把支招的白君一起送進去?」
「猜中了。」雪之下雪乃微妙道,「有點像比企谷君呢,在被白君和_圖_書忽悠著做了一些蠢事之後,也會露出這種人生已經沒有意義的表情。」
雪之下雪乃看向車門上的玻璃窗,正對著自己的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的模樣。
「啊、那個,這個,我是說……」
「?」
「呵。」
豐濱和花咔嚓一口咬下,含糊道:「賭資沒收。」
居酒屋。
「雪乃醬要不要喝一杯?」
「今年文化祭比初中的文化祭好玩多了,我初中的時候老師搞昆蟲標本展出,根本沒有唱歌表演的活動。」
有和粉絲的熱情互動。
「什麼蛇皮樂隊,我記得是結束樂隊吧……叫蛇皮樂隊好像也沒問題。」
對,我就是現充。
雪之下雪乃聲音微微冷淡下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好你個勇者!」白影一拍大腿,「你蠱惑我愛瑠侄女?!」
「這個好!」
豐濱和花下意識摸摸臉蛋,我長痘了?
「糟糕,勇者開始記仇了。」白影棒讀道,「我好怕怕,晚上肯定會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嘿、嘿……呃?」
雪之下雪乃收回手,輕捋了一下垂下的鬢髮,忽然笑道:「說起來,千反田和你說過了嗎?」
雪之下雪乃腮幫微鼓,果斷地抬起左手,宛如瞄準了某塊肉似的蓄勢待發。
白影補充道:「部將在人多的時候,還是很少露出這種姿態的,他一般是晚上獨自呆在房間里,才會痛徹心扉地進行懺悔。」
未成年人需在成年人陪同下才可進入的餐飲店。
……
另一名男生瞥了眼,隨口哦一聲:「好像是蛇皮樂隊那個玩搖滾挺瘋的。」
雖然短裙配打底褲沒什麼問題,但果然還是體育服配短裙,才能讓自己體會到全覆蓋的安心感。
走廊上傳來對話聲,后藤一里慌張地左右一看,連忙杵在教室後門,背對走廊,假裝自己是平平無奇的粉色門框。
看吧,就知道安靜不了多久。
大家、實在是感謝大家的幫助,我的一生已經了無遺憾……
后藤一里下意識失望地看了眼盤子上的炸蝦面衣渣。
「停!」白影一個側身,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我只是在證明你很記仇!絕——對——沒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