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我終究是學會了,人的愛無窮無盡。」
有好吃的居然不想著兄弟姐妹?真是塑料情誼!
「他第一次學會,世上有自己贏不了的東西,也有自己學不會的東西。」
「色狼,口水都流下來了……」
彷彿恐怖片里撞鬼似的,空氣格外安靜,三人屏息凝神不敢妄動。
「我覺得劇本很爛。」
【很抱歉你不像她:別客氣啦,我會帶禮物上門的。】
「帶上帶上!」夕總算是完成了細改工作,將一疊畫紙遞過來,「答應你的第一卷輕小說插畫弄完了!」
為了保護女兒的安危,要拿出主角般的勇氣!
「問問看吧,總不能一直搬家轉學吧。」
安潔莉娜從卧室探頭喊了一聲,旋即縮回房間里。
啊?
曖昧朦朧又奇怪的夢伴隨眼睛睜開,戛然而止並迅速模糊起來。
櫻島麻衣:「?」
「有那回事?」雪之下陽乃遺憾道,「可惜我在廚房,沒看到啊——雪乃醬睡了整個傍晚,肯定餓了吧?來吃飯啦~」
白影迅速跳到另一頭,抽出紙巾插手,義正詞嚴道:「我不伸手接住你的口水,你的口水就得浸透我的褲子——勇者倒是安逸地爆睡幾個小時,可曾考慮到我的辛苦?!」
「要我誇你貪得不多,僕人不多,沒把人咬死嗎?今日愛青菜米飯,明日愛名酒珍饈,今日愛一口飯吃,明日愛一輩子吃不完的飯,今日愛錢,明日愛更多的錢,今日愛子孫,明日愛子孫萬代延綿權財……區別只是,有人只能想,有人可以做。」
【聽說渣男會高空墜落:不準做奇怪的事情!】
「嗯?這畫頁數是不是有點多?」
「少獎少獎,多誇點。」
「很不好。」
白影表情一變,他單手負于身後,從容神態沒有變化,卻顯露出幾分莫名的恍然與滄桑。
唔!你們不要過來啊——!!
雪之下雪乃板著臉,默不作聲地來到餐桌邊坐下,因為睡覺姿勢彆扭的問題,感覺自己腰還有點僵硬。
雪之下雪乃一手揉腰,一手揉著還未清醒的腦袋,臉上有些不知是羞惱,還是熟睡未消的紅暈:「那你把我叫醒不就行了……」
「沒錯!我就喜歡欺負勇者!」
雪之下雪乃完全清醒過來,繃著臉抽出紙巾,擦拭臉上和嘴角的黏稠液體。她回憶著模糊夢境里隱約的東西,這才發覺肚子已經傳來飢餓的信號——難怪會有什麼吃人、我是說那種奇怪的情節!
【我覺得你喜歡我:我這邊也忙得差不多了,需要我順路帶點禮物嗎?】
叮咚!
「很好,就是沒那麼好。」
「嗯?你是何方黑粉?報上名來!」
年扇子一抖,脖子一梗:「咱才是導演!」
櫻島麻衣聽出些許言外之意,表情古怪。
嗯?和_圖_書怎麼好眼熟?
「親愛的,你先進屋獃著,或者就在廚房。」
白影震驚道:「你居然想考驗友誼,考驗人心嗎?!」
安心院母親看了眼女兒卧室的方向,擔憂道:「你說他能解決安安的問題嗎?」
「好啦好啦!他大概一個小時後到!」
安心院母親嘆了口氣,頗為憂愁。
「噫,噁心!」豐濱和花嫌棄一聲,隨口道,「我準備和大家一起看來著……」
三人同時一愣。
【對不起你是個壞人:長官長官,爸爸媽媽讓你來家裡做客!】
白影正準備狠狠使用自己的建議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嗯——?」
櫻島麻衣:「……」
白影微微一笑:「但我有建議權,寫在合同上的!」
白影一個起身擠開椅子,抬手將面前礙事的桌子往旁邊拉開,在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陽乃懵逼的時候,雙手一伸摟住二人腰身,悍然發力帶倒椅子,將兩人以百米衝刺速度拽入廚房,拉到廚台角落裡蹲下來。
雪之下雪乃淡淡道:「吃飯。」
年如此評價道。
年大聲說道:「咱拍得絕對沒問題!小哥,你是覺得哪裡不好了?」
櫻島麻衣遲疑道:「年導的電影我也不是沒看過,不至於吧。」
白影擦乾淨手,摸摸下巴:「嗯,挺可愛的,捨不得。」
只是不少人向進了劇組裡的朋友打電話詢問,卻被對方以近乎歇斯底里,胡言亂語,宛如失了智般地不斷勸阻。
白大師在創作上向來只有一種態度,沒到死線就是勝利,香檳盡情開不停!
門鈴聲響起,安心院母親走進廚房,謹慎地冒出半個腦袋,安心院父親整理了一下自己從衣櫃套出來的西裝,雖然心裡頭對什麼「超能力組織」完全沒有底氣,但好歹是件男人的戰衣。
「書生終究是那個學究天地,非同凡響之人,在困境中再度打敗他們,先說一句死罪難逃,讓他們莫要多費口舌求情,再問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
白影來到餐桌邊坐下,評價道:「相比于流口水的部分,我覺得還是你做飯時發出食物的味道,勇者不自覺抽鼻子的模樣更可口。」
白影不滿道:「所以還得我來進行藝術加工,你的藝術加工不行!」
「……」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臉被舔了,留下黏糊糊火辣辣的痕迹。
「哼……能看到我這麼可愛的樣子,白君應該感恩戴德而不是惡作劇。」
在豪氣總導演總策劃總編劇等總司一切的年撒錢之下,劇組人員漸漸填充完善,甚至有不少日本知名演員與演藝界人員參加。
「真是夠了!」
東京,《十二英雄》劇組酒店。
豐濱和花點頭道:「嗯嗯嗯。」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卷王……」
「有點興趣,嘗試了一下不同的畫法,你看著哪些順眼就用哪些,別給我提售後問題,我沒有售後。」
白影流著口水,手上舉起一瓶辣椒醬:「把這個抹遍勇者的身體調味吧!」
「嗯,一個傻逼意識到一群傻逼的傻逼之處,你之前那個概括挺有意思的。」年聳聳肩問道,「那這和我原來的劇本有什麼區別嗎?」
「哎哎!小哥,你這話就有點太誇張了吧?」年合攏摺扇,敲敲手心,不滿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的電影有問題,而是你看得不夠仔細?」
「如果是我的話……」
夕抬頭看了他一眼,神態略微古怪。
年震聲道:「咱是導演!」
三人重新回到餐桌邊,雪之下雪乃將倒下的椅子扶起,雪之下陽乃將餐桌移回原位。
安潔莉娜的父母坐在客廳,相互交流眼神。
失策,丟臉,恐怕白菌和姐姐還會一邊吃飯,一邊一唱一和地調侃!
擺好晚飯的餐桌旁邊,雪之下陽乃雙手合十,滿足地說道:「雪乃醬毫無警惕心地呼呼大睡,嘴唇輕輕張開,微微喘息,唾液順著嘴角緩緩滴下來的樣子真是……」
……
雪之下雪乃下班回家,打開房門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白影在沙發上坐禪敲木魚。
白影似是入戲,語氣激烈地模擬齣電影里男人的口吻:「我為陛下衝鋒陷陣,百戰至今,現在天下平地,惡朝已除,難道就沒有半分功勞嗎?我不身居高位,如何對得起自己險死還生?我不與同僚聯絡感情,如何為孩兒鋪就大道?我不給別人開個方便之門,如何買得起衣食住行?陛下給那那點錢,對得起我的功勞嗎?!」
裹著浴巾的自己走出浴室,忽然發現換衣間的睡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貓耳髮飾,一雙白絲長襪。
「昨日無家悲命途,今朝有酒宴賓客。英雄墓下血猶熱,染盡山河是舊色。」
年愣了一下,吐槽道:「你這哪是建議權?分明是對我指指點點的權利!」
「可我不是人,眼裡沒有愛。」
「勇者欺負我也是可以的!」
閑聊瑣事,吐槽彼此,哪怕一盤菜的口味都能聊出好幾分的話題。時光在話語里溫柔地流淌起來,大抵是吃過晚飯的緣故,抑或是洗完澡之後,渾身上下縈繞著暖洋洋的感覺。
導演對採訪記者表示一切都不是問題,自己的新片會高效完成上映,歡迎大家前往電影院觀看。
燈光不知何時朦朧下來,隱約間只有面前的人格外清晰,不知不覺間擁抱在一起,心跳鼓動出的溫暖相互傳遞,變得更加溫暖起來。彷彿有著什麼相互對應的魔力,白君的雙手強而有力,自己就隨之變得軟弱www.hetubook•com.com起來。
什麼?有名的爛片導演?我不認識。
原模原樣?
白影撓撓頭:「嗯?好像是普通的小地震?」
白影帶著三分淡薄地微笑道:「你看的故事里,角色會由你來演——見人食屎,震驚拍照,自己食屎呢?」
可惡,這種時候乾脆來點不可抗力因素,打斷這種氛圍……
別的不說,至少場面突出一個大大大,不少演藝界人士蠢蠢欲動,這不僅給得多,還能擴展一下人脈。如果進組的話,那豈不是秦始皇參加馬拉松,贏在起跑線?
「曾經旱災的時候,糧食大漲價,你不得不將田地抵賣官家,後來為謀求生計,你成了當地豪強的家僕,你費心竭力,依舊避免不了父母餓死,妻子勞累之下失足落河,孩子要學會叫老爺,卻被護院惡犬咬死,自己連殺條狗都不行的局面——你心裏有恨,眼裡有火,背上有仇,才敢跟著我造反。」
「大就是多,多就是好,好就是熱鬧!」
「比起突然地震,反倒是白君的大動作更嚇人呢。」雪之下雪乃吐槽一句,好奇道,「白君怎麼沒用殺手皇后?」
兩人討論了一下,頗有種兩小兒辯日的感覺,並沒有討論出太陽究竟怎麼繞著地球轉的。
「白!菌!!」
真是,帶禮物上門怎麼會奇怪呢?不過該準備什麼禮物比較好?
「有毒編劇?!」
只有這兩樣,連內衣都沒有!
「現在,你覺得恨已消,火已盡,仇已滅,人生成就已經到頂,可以享受了——趁人之危方可謀利,你無師自通,他人擁簇志得意滿,你無師自通,飼養惡犬取樂自身,你無師自通,輪到你來搜刮民脂民膏,瞪眼讓他人叫老爺,驅使惡犬撕咬奴僕。」
「唉……」
雪之下雪乃有些懵地眨眨眼睛,燈光有些朦朧明亮,空氣中有一股食物的香味忽然感覺臉上有點黏糊糊的,還有些痒痒感。她下意識伸手摸了一下,獃獃地看著手指上的不知名液體,睡夢初醒的思路生鏽般咔咔咔地轉動起來。
豐濱和花:「?」
「唉,沒辦法。」雪之下陽乃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偶爾我也會羡慕雪乃醬纖細輕盈的體型呢。」
雪之下雪乃還有點獃滯地眨眨眼,用了兩三秒理清狀況。
「還沒,最近有點忙。」
「哦?這倒是挺精確的。」一直在埋頭修改畫作的夕悠悠抬頭,「一個蠢貨拍了一個蠢故事,真是蠢上加蠢,蠢不可言——我看你還是老實回家打鐵吧。」
數秒之後,沒什麼特別的狀況,也沒有晃動感。
安心院父親嚴肅地打開家門,看著門口穿著休閑服,手臂夾著一疊紙的帥氣年輕人。
櫻島麻衣古怪道:「所以黑粉君拿到的電影演了什麼?」
白影謙虛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雖然9528體重約有1.2個勇者,但對我來說不在話下。」
這是什麼?
白影沉吟道:「書生遊離人間,不斷學習修行,看遍百姓疾苦,終究在一路顛沛流離之中,選擇舉旗造反,匯聚苦難之人,以強橫的能力推翻了王朝統治,建立起嶄新的國家,然而瞪他再度遊離人間,發現一切雖然變好了,卻遠遠沒能達到自己的願望——作文的高呼萬歲,當官的中飽私囊,從軍的,和平之下削減軍餉……當書生尋根溯源,發現曾經因苦難跟隨自己一起反抗的朋友,變成了給予其他人苦難而滿足自己的敵人。在書生試圖修正的時候,他們通過以前學會的武藝,反過來圍攻書生。」
正想催促不知為何還沒到來的下一步,忽然間旁邊探出一隻雪之下陽乃,她也流著口水說道:「嗯嗯,雪乃醬現在看上去真是秀色可餐,很好吃的樣子啊!」
唉?
安心院父親沉吟道:「我來和對方交流一下。」
「確實。」
……
不是很能理解。
雪之下雪乃嘀咕一聲,總感覺好像做了個奇怪的夢……
安心院父親安慰道:「也有可能就是一場普通的地震,日本這邊地震比較常見嘛。」
天花板不知何時已經收入眼底,情緒將身體軟化得厲害,白君的腦袋探出來遮住天花板,直勾勾地俯視下來,自己可大胆了,雙手一伸勾住他的脖子,將上半身拉起來懸在床上。
「就用我的舌頭就當刷子吧!」
雪之下雪乃和雪之下陽乃睜大眼睛,彼此交換眼神。
「我不接單!」夕沒好氣地揮手趕人,「出克出克!」
雪之下雪乃捋捋鬢髮:「畢竟是地震常發地……」
白影的聲音從上面傳來,他用手溫柔撫摸雪之下雪乃的側臉,將她睡覺流出的口水塗回去。
「咱的電影就是最好的!」
「等你看完就和我一樣了。」
白影誠懇道:「我沒找出好的地方,非要說的話,你還是對電影界有突出貢獻的。通過極大程度的拉低下限,讓電影具備了遠超其他表現形式的深度。」
「你就這麼喜歡欺負人的東西?」
「等等!」
「不不不,我好歹是個會創作的導演。」年笑呵呵地說道,「搞創作的總要進行一些藝術加工吧?把故事原模原樣地搬上屏幕,那還能叫創作?」
白影收起手機,姑且放棄和爛片導演辯經,準備返回千葉。
「我看得很仔細,就像被關進小黑屋,大腦一片空白那樣仔細。」白影拿起碟片晃了晃,沉重道,「這部《書生》險些令我道心崩碎,走火入魔,一想到接下來大概會演類似的角色,就忍不住對導演產生洶湧的殺意……」
「?」
【對不起你產生了錯覺:不!用!】
順手敲一下對方的腦殼,m.hetubook.com.com輕哼一聲來到廚房換上圍裙。
白影言簡意賅:「你更傻逼。」
櫻島麻衣有些詫異道:「黑粉君怎麼情緒這麼激動?」
白影握拳,為自己改寫的劇本畫上句號。
應該和自己剛才閃過的念頭沒關係吧?
非常從容不迫地換上套裝,大大方方走進卧室,不出所料,他已經在卧室里了……
雪之下陽乃擦擦灑出來的湯水,笑眯眯地說道:「混球的反應雖然大了些,不過表現很好,小陽乃可以給滿分喲~」
他緩緩開口。
雪之下雪乃側頭在他臉上輕吻一下,從容問道:「現在呢?」
白影沉思,總結道:「一個傻逼意識到了一群傻逼的傻逼之處。」
脫下外套掛在牆上,將公文包放到一旁,雪之下雪乃調侃式地詢問一聲。
「那不是雪上加霜,自尋死路?」白影吐槽道,「說不定你倆忽然就只剩下爪子了。」
夕落井下石,點頭贊同:「這個形容很妙。」
雪之下陽乃搓著小手,笑眯眯地靠近:「我開動啦!」
雪之下雪乃一個起身,扶住僵硬疼痛的腰身,臉上表情一僵。
討厭,就會欺負人。
白影圖窮匕見:「所以改改劇本吧,我對劇本有一套想法!」
「這是勇者分泌的唾液。」
「嗯……嚇了一跳。」雪之下陽乃鬆了口氣,看著手機上跳出的緊急新聞,「只是很小級的地震,不用擔心啦,千葉這邊發生地震還挺正常的。」
白影翻手一拍桌,沉聲道:「書生將陌生人們送入黃泉,一如曾經埋葬惡朝,但這次他不往前走了,而是轉身離開。他彷彿能預知未來,想到很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因為曾經看過無數次……人類的愛無窮無盡,憎恨也會如詛咒般,伴隨他們無窮無盡。」
……
白影問道:「你們還沒看過爛片導演給你們用以參考角色的碟片?」
白影深吸口氣,震聲評價道:「有種熱血澎湃,化作屁股噴射而出的爛!有种放聲高歌,失足跌落摔成一攤的爛!有種勇者刻苦修行成最強戰鬥力,與魔王戰至兩敗俱傷,眼看就能殺死魔王的時候,魔王突然掏出一個掛把勇者腰斬的爛!有種冬天來了,冬天已經不遠了的爛!」
年笑嘻嘻地說道:「不聽不聽!」
「白大師今日感悟得如何?」
你們兩個話裡有話是吧?!
「?」
我懵住不知作何反應,看著白影將辣椒醬倒進嘴裏,伸出火辣辣的舌頭湊過來。
「不可能!」年自通道,「咱的劇本絕對沒問題,當然這麼空口白牙也爭論不出什麼,就以《書生》這部電影為例吧,如果是你的話會改編成什麼樣的故事?」
白影順手接過來,翻看了一下很是滿意:「第二卷也找你。」
房屋忽然搖動起來,大碗里的蔬菜湯來回一晃泛起漣漪。
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