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戀愛、前世和今生
第二十章 你的畫不保真啊

洗掉那些抽象的東西,本身就是這麼一種簡單的故事,但劇本卻又很多細節。
白影手上的打火機咔吧一聲,吐出火苗。
「呵,這算什麼彩頭?那傢伙……」夕正要嗤笑一番,忽然一怔,「我的死法——我是說那傢伙不僅造謠我膽小怕事,還打算寫我被嚇死?!」
「你對這一幕記得很清楚啊,農民的孩子拿上武器,去殺另一個陌生的貧苦孩子,他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是有人說應該這麼做。」
怎麼看都是爛片導演將發生過的事情,添油加醋鼓搗成這個劇本——因為劇本里的老二,分明就是導演另一部爛片里的書生。
她一步邁出,消失在木屋之中,從酒店房間里懸挂著的畫里走出,一眼就看見手持一手鞭炮,一手打火機,正站在畫前試圖投彈的白影。
「你是假的。」
再例如膽小怕鬼怕黑怕驚嚇的十一·「今夕」——擅長繪畫,宛如神筆馬良能夠以畫為真,加上缺乏安全感、討厭社交,因此總是居住在畫里,可謂攜帶型居家宅女。
豐濱和花愣了一下,嘴唇動動又把話憋了回去,眯眼看著白影。
「……」
我吃穿住行都可以畫出來,你有意見?!
「看來沒聽說過。」
「你來看看我畫的究竟是真,還是假。」
「記得願賭服輸!」
「……?」
空氣安靜了幾秒。
夕抬筆一揮,戰場風景掩去,天上直接開始嘩啦啦地下鈔票雨,我就不信……
「我只是在驗證爛片導演的劇本,看看裏面究竟有幾分真貨,幾分假貨……」
夕捏住筆,冷著臉散去金葉子雨,再度迅速揮筆。
「啊?」
夕回神抬頭,只見鞭炮的引線已經點燃,正在迅速縮短,她面色一變,連忙鑽進畫里消失不見。
「嗯?這個好!放馬過來吧!」
「不可理喻!」
夕讚許了一句,目光又不禁怪異起來。
白影突然說道。
白影詫異道:「你挑戰我,我還出彩頭?那你不是白挑戰了?」
白影震聲道:「你這三流畫家弄出的四流火柴人是什麼東西?!那一臉嫌棄又喜歡的精髓表情呢?!那不怎麼敢直接對上目光,習慣性把目光挪到其他地方的神態呢?!無法精準表現出人物魅力就算了,你甚至不願意和圖書給她換上新衣服!」
夕面沉如水:「這就是你往我家裡丟鞭炮的原因?」
「假的?想出來就出來?」夕臭著一張臉,感覺自己的本事受到了蔑視,「哼!只是被那傢伙拉出來,心煩意亂之下,畫這幅畫的時候不太認真,有失水準——可敢與我再比試一局?」
「等等!你是不懂金融行業嗎?沒有來源的金子,金店和銀行是不收的,說不定還會叫警察!你是什麼時代下來的老古董?和團長一樣小命老長的類型?團長都懂與時俱進,更換演出設備,你怕是連錢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好!」白影鼓掌道,「我不比!」
「你還說自己沒什麼超能力?」
大抵是把畫圖高手激怒了,櫻島麻衣旁邊直接刷新出一隻豐濱和花,她穿著保暖的黑絲長筒襪,一臉笑容地走過來。
「烽火連天寒意深,刀槍瀝血欲斷魂。可憐泉下無名骨,猶是歸鄉入夢人。」
藍天白雲之下,一片片黃金般的麥田鋪開,飽滿的麥穗讓麥稈不堪重負,秋風吹拂,帶來片片麥香,行走在田地之間的農民,正在進行著收穫,顯然今年是一個豐收之年。
也是,以爛片導演的創作能力,沒點現實素材當底子,怕是卡文到只能買幾個劇本然後自己創一創,所以爛片導演算是現實系編劇。
膽小鬼?
「吶,黑粉君~」櫻島麻衣露出甜甜的笑容,「你覺得我跟和花,哪一個更喜歡呢?」
「如果想嚇人的話,首先得自己怕。」
夕撇嘴道:「不過,你能贏嗎?」
作為一個專業的、積極的、有能力的、比導演更強的優秀編劇,自然是輕鬆能看齣劇本里的深意。
「怕了。」
「嚯!有點新鮮,但是一般,你聽說過兔女郎嗎?」
然而,這反而讓他死得更慢,更加痛苦。
白影饒有興趣地問道:「打算認輸?認輸輸一半也可以……」
白影提點道:「改成爛片導演代表的老九,因為決戰之前想著至少當個飽死鬼,於是做了一鍋超級辣的火鍋大吃特吃,因為太辣了又強撐著說不辣,結果被辣死——這不就是對爛片導演的終極侮辱?」
「你給我出克!」
白影摸摸下巴:「因為是畫出來的,所以是假的東西和*圖*書,既然是假的東西,想出來自然就能出來。」
夕愣了一下,抬手隨意一揮,讓四濺的墨點悉數消弭乾淨。
例如十二個人都是大怪獸無性繁殖的個體,大怪獸要想完全復甦,就必須將他們重新吸收,為了不消失掉,擁有了自我的十二個人因此需要反抗大怪獸。
白影伸出雙手,催促道:「來來來,區區老古董畫師,我直接左擁右抱,心若冰清,定要她氣急敗壞,大輸特輸!」
「嗯……」
「你不早說?!」
白影看著幾名廝殺的士兵,一個年齡還不到十六,格外瘦削的小兵,表情扭曲地緊握長槍,剛將另一個同樣年輕的敵兵捅死,卻因為太過用力無法將武器拔出,一下就被一把刀砍中肩膀與脖頸的交接處,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下一刻便被踹倒在地,砍入脖子的刀凌亂又緊張地抽動,彷彿這樣就能讓他迅速失去生命。
片刻后,夕重新出現在酒店房間里,饒有興趣地挑眉道:「這就是你特別的地方?那個超能力?」
夕眯著眼睛,輕蔑道:「怕了?」
「怎麼說呢……」
很好!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之中,你是最懂如何激怒別人的那個!
「等會兒。」夕挑眉道,「你還沒出彩頭吧?」
白影無語道:「我說畫圖高手,你看看你畫的勇者Plus——你也見過她幾面吧?在一天一套的打扮里,你居然選擇了最厚的那一款,瞧不起誰呢?至少給我把休閑褲變成黑絲褲|襪吧?!」
《十二英雄》講述了十二個通過無性繁殖誕生的個體,經過一系列漫長時間下的化學反應之後,成為十二種各具特色的動物,留下只要十二人集合在一起,就能夠實現所有願望的傳說。當傳說中的大怪獸開始復甦並引發各種天災,主角收集到十二隻動物,成功將惡魔封印起來……
夕嘴角微微上揚:「我用心畫出來的東西,可不是……」
櫻島麻衣似是有點丟幀地模糊了一下,休閑褲瞬間變成白絲褲|襪,大抵是畫輕小說插畫時建造的素材庫。
夕沉默了幾秒,輕笑著舉起奇怪的大劍,縹緲似雲,漆黑如墨,說不清是氣態還是液態的東西從劍身蔓延而出,伴隨她舉劍的動作纏繞而上。
「當然。」夕輕點下巴和_圖_書,「怎麼了?」
夕思索著陷入了苦惱。
「沒關係!我有兩隻手,可以兩個一起色|色……」
「你是怎麼出來的?」夕有些詫異。
白影:「已經死掉的東西你都怕,看來確實挺怕鬼的,有靈感了——劇本里可以安排一個被嚇死的死法!」
「……」
「你倒是很有想法,這個不錯。」
讓你見識一下沙場征伐!
夕冷笑道:「那就加個彩頭——你不是編劇嗎?還替那傢伙跑來取材。要是你輸了,就想辦法給我把劇本改了,讓那傢伙在故事里死一死……嗯……」
「豐收是好事,但你不會覺得農民伯伯很開心吧?」白影嘖嘖咂舌,堅決挑刺,「多少種習以為常的生活,開始於逼不得已,外人只能看個熱鬧,酸甜苦辣的滋味只在當事人舌尖上。要想讓我覺得開心,還不如畫一幅小屁孩踩狗屎,大人哈哈大笑的畫。」
好好在山上隱居,誰知道一覺醒來,門口就在打仗,記得清楚也沒辦法。
揮劍如潑墨,說不清是劍氣還是墨水的攻擊,洋洋洒洒地濺在木牆之上,將整個角落染上斑斑點點的墨跡,而白影已經不見蹤影,好像被這一下從家裡給趕了出去。
「既然如此,那就再加個彩頭,你要是能贏,我可以幫你畫一幅。」
「你也沒用力量破畫而出吧?」
「那個……」白影古怪道,「你多久買過東西了?現在流行移動支付,不流行現金。」
這種一腳踹了個空的感覺……
「這是因為人類的好奇心與求知慾。」白影看著對方手裡比大腿還寬,表面通紅,紋路密集宛如長出鱗片的大劍,「爛片導演在劇本里說你是膽小鬼、偶爾消極主義偶爾虛無主義偶爾悲觀主義、害怕突然的吵鬧,我只是想考究一下真實性……」
一派春光無限的風景。
夕手中無劍,正握著一根毛筆,以前隱居的時候,會有一些人偶然間進入自己的畫作,往往不自覺沉迷畫出來的虛假之物,自己隔三岔五就要進畫把人給趕出去,偶爾弄得太煩了還得搬家……
電光石火之間,白影目光一閃,抓住兩人的一隻手,彼此一個交錯,將豐濱和花的手按在櫻島麻衣胸口上,將櫻島麻衣的手按在豐濱和花的胸口上,同時櫻島麻衣和*圖*書右腳踩住白影左腳,豐濱和花左腳一個彈射,踹中白影右腿。
白影左眼一閉,無視了箭矢,嘴上指指點點道:「我其實挺好奇爛片導演說的大怪獸長什麼樣,你應該能畫出來吧?你都不怕的東西,怎麼可能嚇到我?」
下鈔票雨變成下金葉子。
「嗯,那我姑且給個彩頭吧,無論輸贏。」白影想了想,說道,「爛片導演最近正在改劇本,打算挑選幾個兄弟姐妹,直接在故事里寫死……」
「……眼神還湊合,那麼接下來就正式開始吧!」
白影搓搓雙手,笑容爽朗地走上去,語氣怪怪地笑道:「桀桀桀——我要對你們做奇怪的事情喲~」
並禮貌地拉上門,確保鎖住空氣里的尷尬。
白影補充了一句:「另外,雖然他們在收割麥子,但從衣裝、外表和統一成片劃分的麥田來看,他們應該是佃農,正在努力為地主的倉庫奮鬥。當然他們高興也是真的,時代不同,豐年好歹不用擔心交不上租,然後欠錢,然後被利滾利,這是值得高興的——你多久沒出來閑逛過了?」
沒有回應,櫻島麻衣與豐濱和花一起笑著走過來,彼此拉起一隻手,臉上浮現出歡喜的表情。
櫻島麻衣與豐濱和花,各自伸出一隻手過來。
白影詫異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大怪獸是什麼東西,但你們已經贏了吧?還是大贏特贏那種?」
嗯?
雖然挺煩,但能讓人沉迷,未嘗不是繪畫的本事——我就不信畫不出讓你當真的東西!
「這不是你的條件嗎?為什麼一副譴責我的表情?」白影聳聳肩,動動胳膊踢踢腿,「我們要怎麼比?」
「喂喂!不要把超能力者和很能打聯繫在一起啊!我只會和自己的超能力干架,沒有你們這種奇奇怪怪的力量!」
是個有點慫,遇到麻煩的事情就懶得管,但又很爭強好勝的人。
一隻櫻島麻衣出現了,饒有興趣地左右看了看:「黑粉君,你又在幹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殺手皇后默默鬆開手,爆炸后歪歪扭扭的鞭炮外衣落在地上。
白影抓住兩人懵圈的空隙,眨眼間衝出房間。
震耳欲聾的嘶吼咆哮,屍體覆蓋黃沙,烽火的煙滾滾而上,讓正午的太陽都顯得黯淡。
豐濱和花下意識動動爪子,hetubook.com.com捏了一下自己沒有的東西。
一個乾淨整潔,通體木製的房間里,白影位於牆角,靠著木製牆面,十分嚴肅地解釋道。
「不,是你的表情太好懂了。」
「哦……」
「你要是強拉我比試,我就給你大哥打小報告,這方面我是專業的!」
「啊?門不是開著的嗎?」
「這是我的畫。」夕皺眉道,「我沒把你趕出來,你怎麼親自開門出來了?」
無需過度解讀,已經指名道姓。
周遭環境忽然變回了酒店裡的模樣。
白影搖頭道:「就這還想讓我沉迷其中?你這老古董,別小看色|色啊!」
夕露出一個從容的微笑,身形忽然崩解,化作一片凌亂墨跡濺向四面八方。
「#!」
櫻島麻衣眉頭微抖,連忙從貧瘠的大地上抽回手掌。
白影也很詫異,比劃了一下:「就是門虛掩著,你臉上掛不住要發火了,我伸手拉開門就出來了——那種簡單的感覺?」
白影點頭道:「爛片導演說了,那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必須死得讓人印象深刻,銘記於心,難以忘懷。」
「因為我是超能力者?」
墨跡落地之處,生出泥土,泥土蔓延之間,長出花草樹木,墨跡騰空之處,化作雲彩,天光傾瀉之間,掠過孤鴻剪影。
樹林之間忽然折射出一點寒光,白影注意到的瞬間,一根箭矢已然迫近左眼。
「既然如此,比試就加點彩頭吧。」夕稍作沉吟,說道,「你那輕小說的第二卷,我可以幫你免費畫幾幅插畫……」
「……」
白影吐槽道:「你如果讓我腳踩太陽,下面是無底天空,頭上是無垠大地,那樣才有想象力啊。」
「你以為我是被隨便激將就會上當,被你空手套白狼的傻瓜嗎?」
夕眼角一跳,聲音冷冽:「真是莫名其妙的污衊,那個得意忘形的傢伙能好到哪去——平日里荒唐就算了,還把以前的事情拿出來寫成一坨故事拍成一泡牛頭不對馬嘴的東西!」
「沒什麼用的東西,成天只會和我唱反調。」白影擺擺手,見殺手皇后沒動靜,於是選擇上手使勁兒拉扯兩下,總算是將它塞回身體,「我要是有你的超能力就好了,房子跟著人走,完全不需要考慮住哪兒。」
硬了!
「不得不說,有對比確實有突顯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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