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親……冷靜,母親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任何猶豫都源於以前對母親的單方面印象……
白影坐在沙發上,滿臉虛無地透過窗戶仰望夜空。
無非是聊聊關於青春期綜合征的事情,或者安慰一下自己的心情,也許對梓川和牧之原的故事有些感觸,想要牢牢抓緊自己撒一撒嬌,確認一下喜歡的人還在這裏,寬解那些無處安放的悲傷與無奈……
關上廁所門,雪之下雪乃來到洗臉池面前連忙收拾自己的形象,脫掉手套,上洗手液使勁兒搓手。
啊……我在幹什麼呀。
「勇者,我們是不是應該……」
「嗯?」由比濱結衣一怔,「操控骰子?」
白影抬手拍在額頭上,出聲打斷:「這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
不、不可能!我堂堂轉世重修之人,怎麼會被區區一隻勇者逼到如此地步!
雪之下雪乃慢騰騰地挪到白影身邊坐下:「咳咳……總不能讓我幫你脫吧……」
她,是認真的?!
「說起來,我們之間有過一個承諾,不是嗎?」雪之下雪乃完全沒回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既然是我認可的承諾,那就是需要完成的,總是拖拖拉拉,猶豫不決,難免有種違背承諾的感覺……」
白影倒是不覺得奇怪,今天被塞了這麼多東西,勇者不找自己聊天才奇怪。
白影臉頰一抽。
為了掩飾害羞,你的辦法就是把我弄得更害羞是吧?!
由比濱結衣震聲道:「小安,你居然作弊!」
「總之別廢話了!」
雪之下雪乃背對白影,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她下意識冒出一句疑惑:「白君……有喜歡你的女孩子,對你做過這種事情嗎?」
但是沒有關係,只要我主動起來,勇者必然退避三舍!
白影帶著睡衣衝進洗手間。
怎、怎麼辦?嗚……都是白君的錯……
白影嚇得直接提起褲子:「你、你居然圖謀到這個份上了?!」
「好!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開始吧!」
雪之下雪乃繃緊腳尖,冷淡道:「還、還有一條。」
白影啊白影,你可以結婚生子過的人,男女那點破事兒門清,還怕這種小事兒?!
「打。」
「哈伊!」
雪之下雪乃起身,從卧室裏面拿出一套通用式的藍白色睡衣。
「呵、呵呵……說不定是被高興沖昏頭腦了吧……咳……」
白影:「……」
我都這樣了……你、你還敢吟詩助興?還是說把這種事寫詩記錄?平時天天一副什麼都寫不出的模樣,這種時候倒是腦子轉得快,這才剛開始就冒出一堆下流的詞!
沒有太多衝動的感覺……你玩真的啊?!
梓川君的困難在於,一邊有妹妹需要他照顧,一邊有不知什麼時候會離世的牧之原翔子需要他的心臟。
白影撓頭琢磨之間,雪之下雪乃忽然又回來了,身上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稍等一下!」白影語氣古怪道,「我上次洗澡是在三天之前……你讓我先洗個澡唄?」
雪之下雪乃戴好手套,努力板著七分羞意的臉,擠了擠潤滑液,雙手搓了搓。
雪之下雪乃將一瓶潤滑液從衣兜里取出來,沉沉地往茶几上一放。
宇宙萬物都在我的腦海里沉浮,興亡盛衰不過一縷波瀾,生老病死更是渺小如塵埃的輪迴……
「好好喜和-圖-書歡……」
為什麼委託治好他的妹妹,是因為治好妹妹之後,他就可以從容放心地迎接厄運了嗎?
應該和洗澡搓身子是一樣的吧……
聊第一個的話,沒什麼好說的,因為超能力者只是有一些常人沒有的技能,甚至某方面還不如普通人,在自己認識的人里完全沒有破局思路,只能開解一下她,或者拿出萬能的承諾,將她帶出煩惱糾葛的情緒。
由比濱結衣揮揮手,心情看上去很好。
白影頓時漲紅了臉,大聲辯解起來,說著什麼「鎮壓殺手皇后」「控制慾望的修行」「童子功可爆殺吉良吉影」「潔身自好才是正道」「處男怎麼你了」之類的話語,惹得雪之下雪乃不由露出幾分古怪調侃的微笑。
還是說,他也難免猶豫徘徊,怎麼都搞不清楚心裏的想法?也是,這種狀況之下,誰能捋得清心裏的想法呢?
「咳咳……」白影咳嗽一聲,「勇者,你先冷靜……」
「白君,我們心意相通嗎?」
好開心啊,好像更加具體地感受到了……比起對別人釋放抽風式的喜怒哀樂,白君好像不擅長應對投向他的感情……還是說不擅長表達內心最深處的感情呢?
「咕……對不起……」
「嘿嘿,我們明天應該會再來,到時候給你帶新的桌游!」
莫非是願者上鉤的釣魚之技,將我騙去卧室,突然襲擊?
「我覺得這遊戲還是挺不錯的。」
「否則會被你操控骰子,一路吃滿租金,以最佳倒霉蛋的姿態離開遊戲。」白影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白影一瞪眼,果斷一脫,大馬金刀地冷哼道:「來!」
「那麼,你喜歡的人在這裏——」雪之下雪乃抬手按住胸口,臉上終究是綳不住地浮現出紅暈,話語也變得急促凌亂起來,手指羞得緊緊捏住一枚紐扣,「你喜歡的人要給你做……親密的事情!你為什麼要拒絕?」
白影發現自己竟然沒轍了,難得糾結地說道:「我說過的吧?我雖然能感覺出你的心情,但我以前沒喜歡過誰,這種事情肯定是要慢慢來……」
白影:「你……真是個天才。」
白影是無所畏懼的,他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躺,氣沉丹田:「來!正面上我!」
雪之下雪乃風中凌亂,視線下左右搖曳,忽然間瞥見時間,下意識說道:「這……一分鐘還是兩分鐘?這麼短?」
白影連忙出聲:「停停停停……」
「哼,真是……」
如果要聊第二個的話,姑且是有些感慨吧,得避免勇者自顧自陷入傷感的心情,自己其實意外地看得開,生老病死啊,都是五味雜陳的故事,總有自己解不開的疙瘩。
「呃……我們是不是該去卧室?」
流水的聲音嘩啦啦響著,雪之下雪乃懵懵地看著茶几上的瓶子,不禁眼睛睜大,抬起雙手捂著臉——真、真的要做那種事情嗎?說到底究竟該怎麼做啊!文字描述好像是握住,然後上下動?用多大力氣,頻率是怎麼樣,需要多少時間,為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啊!
「防止你跑掉。」
「你是在對我演講嗎?」
「給你三十分鐘!」
「你沒拆按蓋上的包裝……」
我能這麼喜歡白君嗎?白君有這麼喜歡我嗎?
「因為這不符合正確的流程和-圖-書!」白影震聲使出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勇者喲!這樣正確嗎?明明我們連啵嘴都沒有,就要做這樣的事情,你不覺得這樣非常輕浮下流……」
「我覺得我倆十六、哦不,今年十七了……早了點?」
勉強抹殺了證據之後,她完全不敢出門,背靠著廁所門蹲了下來,雙手蓋在臉上,喉嚨里擠出絲絲微不可察的悲鳴。
雪之下雪乃沉鬱地呼出一口氣。
雪之下雪乃將鑰匙放進衣兜,神色平靜地轉過身來,她的眼神里充滿了覺悟。
「沒、沒關係的,對身體無害!」
手心忽然間微微一震,合攏的手掌被撐開些許,雪之下雪乃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感覺到脖子、下巴和臉頰有種微熱的黏糊濕潤感。
「遊戲本身就是要大家一起玩得開心,輸贏都是無所謂的事情,重要的是開心!」由比濱結衣抬手握拳,「難道玩遊戲的時候,又讓你不開心到一定要作弊的程度嗎?」
雪之下雪乃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不禁眼神冷淡,語氣漂浮:「十、十分鐘……白菌就這麼期待嗎?真、真是夠下流變態的……」
雪之下雪乃頓時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影,埋頭衝進了廁所里。
安潔莉娜乖乖道歉,順帶悲憤地盯著白影。
卧槽!勇者今天是真的要發春?!
代價必然是她自己的消失,或者說死去。
「……」白影不由一愣,沉吟道,「好像真沒有,你是第一。」
「呃……咳咳……」雪之下雪乃氣勢不由弱了一下,結巴道,「男女朋友、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就是親密一些的接觸嗎?
雪之下雪乃再度下定決心,有些手抖地按了按瓶子,旋即一愣,怎麼按不動……
不知道,完全說不清。
雪之下雪乃忽然感覺自己大胆起來了,下巴輕輕壓在白影一側肩頭,手上懵懂茫然地擺弄,逐漸膨脹的熱意從手掌里化作羞意,一股腦湧上腦門,流轉出夾雜著情意的呢喃與呼吸:「明明一次戀愛都沒談過,還裝什麼過來人……騙子。」
兩人對上視線,彼此立刻閃電般錯開視線,餘光發現對方錯開視線,猛地又轉了回來重新對上。
真是……雖然將愛情與生命比較,總顯得荒唐和無理取鬧,但真發生這樣的事情,任何言語與決斷都難以描述這般糾葛。
白影抓抓褲襠。
那種感覺彷彿能流到自己心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砰!
「默契是需要時間和感受的,至於喜不喜歡,那當然是喜歡啦~」
「不準說話。」
雪之下雪乃貼得更近一些,伸出戴著白絲手套,黏糊糊一片的手,不敢低頭去看,於是抬起下巴,對上白影有點難為情的目光。
青春期綜合征將未來現在聯繫起來的時候,翔子小姐恐怕就做好了,改變梓川咲太命運的覺悟吧。
哇呀呀!討厭的長官!
白君的創作理念,白君的玩世不恭,白君的真誠溫柔……是啊,可以用故事,可以用可能性,可以試著解決存在的問題,但怎麼解決一個無解的問題?
這是什……啊?
梓川楓扒在門口,勉強探出熊貓睡衣的兜帽,大聲送別。
「啰、啰嗦!」
「啊……嗯,下次再來玩哦~」
啊……這就是得道的境界嗎?
白影擦著頭髮走出和_圖_書來,身上穿著睡衣。
桀桀桀,我若是提前撥通阿姨電話,勇者又該如何應對?
「才不是道具!」雪之下雪乃羞憤道,「我只是看到有賣手套的店,免、免得髒了手才買下來的!」
雪之下雪乃眼角一跳,依舊堅定地看著他。
雪之下雪乃不由移開視線,搓揉的雙手不覺已經冒汗。
安潔莉娜:「……」
雪之下雪乃:「……」
靈感,我感受到了創作的靈感!
「別看我啊。」白影聳聳肩,「我就是隨口一說。」
那位翔子小姐也是,雖然素未謀面,但從對方的行為來看,她恐怕是打著將心臟「還」給梓川的念頭吧——既不告訴梓川自己的身份,也不告訴梓川「自己」會在什麼時候病發,同樣也沒有告訴梓川,他會在什麼時候遇到離世的悲劇。
白影邁步走進雪之下雪乃家中,身後突然傳來咔嚓一下反鎖的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古怪道:「你用鑰匙反鎖?你想作甚?」
白影發現一個盲點。
雪之下雪乃捕捉住一絲閃過的靈光,猛然提高音量:「不是你認為,而是我認為!我認為這是應該做,可以做的事情,自然願意做!白君是試圖為我做決定嗎?這樣可不對吧!」
「啊……我覺得這種充滿壓迫感的遊戲,還是不要了吧。」比企谷八幡提著幾個袋子,憂鬱地嘆息道,「雖然對團結友愛,拯救世界之類的庸俗遊戲不感冒,但唯獨這次,讓我和大家一起玩吧。」
雪之下雪乃格外安靜,心思紛亂,偶爾偷偷瞥幾眼白影。
不行!必須開始了!
第三個的話,得避免勇者過於主動,她看似非常冷靜,實則是個很感性的人,萬一代入「我和白君生離死別」的場景里,萌發出「都無所謂了,啪我」的一時衝動,也是件特別正常的事情。
我在辯論什麼啊!我在解釋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啊!
「哦,也是。」
雪之下雪乃為了掩飾情緒,選擇拋棄長篇大論,冷冷地蹦出一個字:「脫!」
劇本的創作……嗯?怎麼感覺如此絲滑,像是勇者的小手……
雪之下雪乃不由輕輕喘氣,堅定不移地盯著白影。
「察覺到喜歡是一瞬間的事情。」雪之下雪乃忽然說道,「在某個瞬間,突然感受到——我原來喜歡他啊,白君的想法完全就是日積月累,不知不覺間變成親人的想法吧?我不需要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但我的男朋友如果不喜歡我,那還能叫戀人嗎?」
白影深吸一口氣,試圖冷靜下來,一對上雪之下雪乃水潤里夾著羞意和堅定的眼神,額頭不由一跳:「啊……你、你真要做?」
無法代替你述說虛假的悲傷,無法替你抹去胸口真實的傷痕……
看不太懂,只能說有種堅定感。
雪之下雪乃瞥了他一眼,邁步離開客廳,好像往卧室方向去了。
雪之下雪乃精準反問,不等白影回答,她突然自顧自地說起來:「我確實受到了一些影響,那只是讓我本來就有的想法,變得更加堅定起來……梓川和牧之原,哪怕想法不同,心情卻是相通的,正因為如此,哪怕是生命,也可以作為捨棄的東西……雖然那是不幸,但卻讓我忍不住羡慕起來。」
「我覺得道理這種東西。」
你不是能說會道口和_圖_書花花嗎?不是很喜歡用這種話題調戲我嗎?現在怎麼慌張起來……嗯?
「我平時都是五分鐘。」白影坐在沙發上,姑且冷靜了一點,不多,一點,「你給我三十分鐘,我都不知道怎麼洗。」
白影抬手抓住褲子兩端,一下將黑色休閑褲脫了下來,然後抬頭看向雪之下雪乃——勇者,我看你……
清亮有力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不用了。」雪之下雪乃抿抿嘴唇,眯起眼眸,「就按照承諾來!我……給你做色|色的事情!」
安潔莉娜頗為雀躍:「可惜白影沒有參加,否則……」
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讓你能!讓你能!讓你上流下流都能流!
「你說得也是,我仔細想想吧……感覺可能是上輩子有些什麼問題……」
緊張,無措,凌亂。
雪之下雪乃摸出手機,直接放在茶几上,臉上閃過些許猶豫,旋即被一口咬斷:「顯然,母親在意的是我會不會傷害自己身體,那種事情,白君別以為我不懂……你想都別想的那種!但那種事情和這個不一樣,對我而言沒有任何風險和危害,還是一種終歸會體驗的,擴展見識和磨、磨鍊技術的行為……總之!我可以詢問母親的看法和意見,現在就給母親打電話!」
嘶!必須趕緊動搖勇者,否則以她的性子,咬定了就絕對不會放!
白影倒是有些不會了,疑惑地翻身坐起,喊了一嗓子:「喂——勇者?在嗎?你這是玩放置Play還是監禁Play?法律小貼士友情提示,侵犯人身自由可是違法行為哦。」
白影看著她,隱約能看出很多情緒……淡淡的憂慮、堅定的覺悟、強壓的羞澀,以及咕嚕嚕沸騰的心情……
白影和雪之下雪乃走在回家的路上,難得很是安靜地抵達公寓,乘坐電梯上到樓層,白影轉身準備開門,雪之下雪乃看著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件事情——未來,白君會消失。
白影嘆了口氣,沉穩道:「勇者,我一定會給你答覆的,所以……」
白影不禁後仰,倒吸一口涼氣,他臉色一變,將褲子提好,開始語氣深沉地講道理:「勇者,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被梓川和牧之原的事情感染了,突然覺得時間格外緊迫,生命開始倒數,迫不及待地要將很多事情完成?我懂我懂,就像那些進行『感恩』演講的人,一番狗屁不通的邏輯和煽情語氣,就能讓在場的人不由自主沉浸進去,好像很有那麼回事……」
白!菌!
雪之下雪乃抿住嘴唇,別過頭不敢去看目標,手上不自覺微微用力,面前從記憶和手感上,找到一些搜索出來文字描述的技巧……
「白君,過來一下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雪之下一瞪眼:「脫!」
一顆心臟牽住兩個人的緣分,又註定只有一個人活下來。
白影猛地將褲子內褲一口氣褪下,震聲道:「勇者!我勸你好自為……」
「你、你以為我想嗎?!」雪之下雪乃還是有些懵懵的狀態,尤其是剛才來得快去得快的一幕,著實有些精神衝擊,她顯然豁出去了,輕咬了一下唇角,微疼的感覺把理智刺|激起來,「都是白君非要裝大人和長輩……我是在和白影談戀愛,不是在和一個人生路上的前輩談戀愛!所以,請好好地hetubook•com•com喜歡我!」
「嘶——?!」
白影猛地拍桌,拿出金牌令箭:「勇者!你有為了我們的未來考慮嗎?阿姨特地勸告,嚴謹在大學畢業之前進行性行為!我作為欽差大臣,豈能知法犯法,你現在收回狂言,我還能既往不咎,否則別怪我一個電話……」
雪之下雪乃忽然露出一絲微笑:「所以把褲子脫了吧。」
無關理智和什麼正確,我切實感受到了,白君意外的害羞,不習慣身體的親密接觸,想方設法使勁兒試圖擺脫,最後卻又因為自己而選擇了面對……明明還沒有接觸,彼此的心情卻聯繫在一起,此起彼伏地互相影響,共鳴著……
「咳咳,洗好了。」
雪之下雪乃繃著紅潤的臉蛋,明亮的目光撲閃著,卻強而有力地瞪了過來。
唔,黏糊糊的奇怪液體,把白絲手套染濕,貼在手掌上了,戴著手套真有用嗎?自己到底是出於什麼笨蛋邏輯才會買手套啊!
白影見狀不由錯愕道:「你還準備了道具?你什麼時候這麼色|色的?!」
可惡!我不想輸!我還有最後的掙扎……!
「白君,你喜歡我嗎?」
停你個頭!大變態!
世界,星辰,大海,光年……
她一點點僵硬地轉頭,對上白影同樣僵硬的視線。
「哦……」
白影笑了起來:「哈哈哈,如果勇者願意獻上香吻一枚,我也可以寬宏大量地一筆勾銷。」
這可是關乎生命的重量和抉擇。
就是現在,順勢將話題從打……
停!不能再孔乙己了!
莫非是真想做出格的事情?我感覺可能性不高啊。白影試探道:「勇者,你想要什麼姿勢?」
啊……我在幹什麼呀!
「哼,我就說!」白影略微沉吟,找回了點狀態,搖頭晃腦道,「指筍成節軟硬明,掌帛合膚粗細輕。五蛇盤柱欲吞峰,一束霞光破天雲……嘶!等等,冷靜,我就念著玩玩……」
「你、你去卧室幹什麼?!」雪之下雪乃警覺道,「難、難道你……」
她盯著白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啊?好啊,陪聊我是專業的。」
「?」
電車已經抵達站點,一行人下車之後彼此揮手告別。
沉默。
「我冷不冷靜,白君心裏清楚。」雪之下雪乃感覺底氣越來越足,「總、總之,你應該知道的,我可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除非……你打算傷害我,證明你對我確確實實,沒有一點戀愛的喜歡。」
撕掉包裝,雪之下雪乃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從衣兜里摸出一副白絲手套。
「啊這……這是本事……」安潔莉娜結結巴巴道,「那個,我就是突發奇想,偶爾用用哩……」
白影迅速控制心神,表情一變,滿臉欣賞地看著雪之下雪乃:「嗯……這幅雪上飛玉漿的圖,確實好看……」
白君,真的慌張起來了,甚至開始有什麼牌就出什麼牌。
「當我沒說!」
一行人坐上返回千葉的電車,由比濱結衣已經興沖沖地和安潔莉娜聊起明天聚會玩什麼,比企谷八幡懶散地靠著窗打哈欠,白影難得沉思著什麼事情。
比企谷八幡撇撇嘴:「安心院的超能力,不就是一隻無形大手嗎?難道你整場玩完,都沒有察覺到骰子被|操控了?」
「呃……」白影微咳一聲,正色道,「你這副樣子,我可以給十分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