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雪之下雪乃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無論是學業還是跟著父親學習，學校那邊我還準備第二學期加入學生會，戀愛什麼的還是算了吧，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姐姐也努力給自己找點事做，別成天鼓搗奇奇怪怪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倒下了。
說起青春期綜合征，也是經常打交道的意外因素了。
雪之下雪乃一愣，下意識大聲道：「不給！」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雪之下陽乃頗為煩躁地撓撓頭，「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得了青春期綜合征？」
「我不是變態，我只是得了病？」
雪之下雪乃渾身一僵，深刻感覺到人為什麼會起雞皮疙瘩，她不由失聲喊道：「雪之下陽乃！」
接著是豐濱，因為對家人的不滿和對其他人的項目，弄成幾個人互相交換身體，亂七八糟的狀況。
「是你在想吧！」雪之下雪乃咬牙切齒地扭了一下，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就算我有問題，但給妹妹送成人物品，又故意說一些曖昧模糊的話……就算我戴了有色眼鏡，那眼鏡也是你給我戴上的！」
雪之下雪乃想起和姐姐的對話，下意識地立刻否定猜想。
雪之下雪乃閃電般思考的瞬間，身體已經猛烈地一個掙扎，翻身坐了起來。
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自己是不是也看了那扇門？
鑰匙緩緩插|進鎖孔，情緒不知為何漸漸沸騰，一點點堆起起來，操控著身體擅自行動。
雪之下雪乃：「？」
「怎麼了？」雪之下陽乃疑惑歪頭，「雪乃醬怎麼一副『就這』的表情？難道是覺得很舒服，想要體驗一邊掙扎一邊順從，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能像鹹魚一樣躺在床上偷哭，咬著嘴唇，用悲傷又彷徨的眼神看著姐姐，痛苦得不知如何是好……」
「……」雪之下陽乃咂舌一聲，「誰讓雪乃醬不是被母親踹屁股往前走，而是一直想著繼承家業，誰讓母親不是讓我監督敦促雪乃上進，而是真要讓我們比一比誰才適合繼承家業……弄得乖乖聽話，不哭不鬧，想著保護你的小陽乃裡外不是人，簡直像個小丑，所以沒忍住。」
姐姐真成變態了！
明明記憶里這間房屋沒有住人，卻不知為何……心情擅自期待起來，期待打開門之後，裏面有什麼東西一樣。
「嗯？」雪之下陽乃也是一愣，「雪乃醬，你看上誰了？快給姐姐說說，小陽乃保證不挖牆腳。」
雪之下陽乃眨眨眼：「絕交不是小學生的遊戲嗎www.hetubook.com.com？大人都是默契的不再往來哦。」
是……人嗎？
嗯？雪乃醬怎麼有點呆的樣子？不太像心裏有人的模樣。
記憶和知識會騙人，唯獨心不會騙人。
雪之下陽乃一邊嗯啊哦對，一邊親近地伸手摟著雪之下雪乃的肩膀。
男朋友？
雪之下雪乃收斂思緒，回到公寓，來到電梯前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旁邊，在準備進門的時候，她習慣性看了眼對門旁邊的防盜門，隨後才打開家門走進去。
再大的道理，也無法將痛苦扭曲成歡愉。
「嗯？安心院同學住院了？」
雪之下雪乃調侃一句：「嫌疑人在法庭上說自己是精神疾病患者嗎？姐姐，你只是迷茫自己究竟想要什麼吧？心理年齡說不定比我還小。」
「是是是……」
「姐姐給我閉嘴！」
大人更信任自己起來的思維、知識、印象和記憶，再深的悲痛深不過沉默，再大的快樂大不過笑容，所以不會做突發奇想，心血來潮的行為。
「雪之下陽乃是一款超級冷靜，可以壓抑感情，根據已有信息進行高效推理，並進行理智選擇的機器人。」雪之下陽乃棒讀了幾句，搖頭說道，「我不可能會一時衝動……」
那扇門……那個屋子……印象里好像沒租出去，裏面根本沒有人住。
「這種事情就不用麻煩母親了，因為我已經中斷了犯罪計劃。」雪之下陽乃笑嘻嘻地回道，「怎麼說呢……意外地覺得沒意思？雖然雪乃醬是挺好玩的，但剛才那麼親密地和雪乃醬貼在一起，我並沒有特別印象里那麼衝動和急不可待的感覺……」
門外的光芒湧入房屋，屋子裡只有一片昏暗，以及迎面飄來的陰沉氣味。拉上的窗帘、沙發、掛壁式電視、桌椅……所有傢具都蓋上了一層防塵布，玄關的鞋架上沒有一雙鞋子，地上覆蓋著薄薄的塵埃，空蕩蕩的感覺迎面而來。
雪之下雪乃仍由情緒發散，她輕輕吸了口氣，抬手擦擦狼藉一片的雙眼，迅速判斷出一種可能。
雪之下雪乃坐在回千葉的電車上，不覺有些出神。
萬一她突然想不開，覺得追求「愛情」就是最真實的自己呢？
雪之下雪乃只是回以冷淡的視線，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這種事情必須弄個明白！
雪之下雪乃滿臉不甘，冷淡語氣掩蓋不了慌張，她色厲內荏地質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沒有關門，而是從家裡翻出了公寓的鑰匙，懷著一種必hｔtｐs://ｍ.hｅｔuｂoｏk•ｃom.ｃoｍ須要確認什麼的心情，緩緩來到防盜門前。
雪之下雪乃淡淡笑道：「這不就是證據嗎？雪之下陽乃是一個溫柔彆扭，習慣了迷茫和懷疑，看起來千變萬化，但內心也有喜怒哀樂的人。」
「是！雪乃姐姐~」
消失？
最後是櫻島學姐，因為被過分關注，加上亂七八糟的家庭問題，產生逃避心理，結果差點透明消失……
心：我沒有說謊！信我！
「哼。」
腦子：我信你個鬼！
雪之下雪乃不明所以，不過既然沒有租出去的話，自己作為代理公寓管理人，就有權打開這扇門。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雪之下雪乃沒有留下來吃飯，倒不是怕了，為了讓姐姐自己捋捋心情比較好……總之，自己還是別在姐姐面前晃悠比較好。
雪之下雪乃眼角微抖：「我覺得這隻是背德感和放縱感組成的變態行為。」
雖然是姐妹間很普通的動作，但雪之下雪乃立刻渾身繃緊，以可怕的眼神盯著近在咫尺的姐姐。
雪之下雪乃收斂好情緒，開始認真思索起來。
嗯？我看那扇門幹什麼？
雪之下雪乃扶著門的手指，不由得輕輕攥緊成拳頭，勉強恢復些許的思緒，無法理解自己的心情，但還是勉強思考起來。
「姐姐也不用一直懷疑自己吧？」雪之下雪乃輕聲說道，「哪怕是家人，也很難知道彼此是什麼樣的人，雖然姐姐經常說我容易醉，但姐姐可能也是個會耍酒瘋的人吧？」
一個住在這間屋子裡的人，一個讓自己習慣性關注屋子的人，一個……
「是啊，只是一時衝動而已。」雪之下陽乃嘆息道，「真和雪乃醬親近起來，實際上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還不如逗起來有趣。」
「是雪乃醬想幹什麼吧？」
這種非同常理的狀況，需要問問專業人士了。
小孩子則是會突然強烈的想要什麼東西，做什麼事情，不講邏輯，不講狀況，毫無理智，任憑心情而行動，就是特別想要，如果被別人阻止否定的話，就會又哭又鬧地撒潑打滾……
雪之下雪乃緊皺著眉頭，手指使勁兒揉額角，感覺自己的腦子和心在拔河。
我還是個孩子，哭也是很正常的吧？
「好吧……」雪之下陽乃聳聳肩，盤腿坐好，手肘撐著茶几，手掌托著下巴，「那些東西是我送給雪乃醬的，我還給自己買了這些東西……從行為上來看，我似乎想要和雪乃醬變得更加親密，想要對雪乃醬做一些事情……」
「就是想品嘗和*圖*書一下雪乃醬的味道……」雪之下陽乃露出滿足的表情，臉頰略微紅潤，「青澀、羞怯、嫌棄、輕輕觸碰就會融化的薄雪，味道確實非常不錯哦。」
「我不想傷害雪乃。」雪之下陽乃嘆了口氣，「雖然逗起來很有意思，給雪乃添堵也很有意思，但我可是一直很喜歡雪乃，所以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然後是梓川君，來自未來的牧之原翔子，要做死亡二選一。
雪之下雪乃看著坐回茶几另一頭，正在倒茶的雪之下陽乃，滿臉都是莫名所以的茫然和羞憤。
門鎖清脆地一響，雪之下雪乃不由忘記了呼吸，緩緩將門推開。
應該不是特意，而是自己習慣性打量周圍，所以看到了……吧？
「#！」雪之下雪乃沒好氣地喝了口茶水，「姐姐！我早說過你的扭曲愛好要改改了！」
不不不，怎麼可能！
為男朋友哭得亂七八糟，什麼電影劇情？我又不是要死要活的戀愛腦。
然後她直接來硬的，選擇先下手為強，想要施展合氣道將姐姐給牢牢壓制住，畢竟批判的力量不如力量的批判！
也很正常吧？畢竟以姐姐的性格，如果自己真交了男朋友，她不當攪屎棍戲弄自己一把才怪，自己所以才反應很大，因為感覺姐姐真能做點奇怪的事情。
雪之下雪乃不由揉揉額角，自己這是怎麼了？
心頭堆積起來的積雪，瞬間化作雪崩般奔流而下，傾瀉一空。
「才不正常！」雪之下雪乃羞惱道，「姐姐該去找個男朋友吧？！我看你是沒了母親管束，所以放縱壓抑的心情，總是幹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咔。
雪之下陽乃嘿嘿一笑，玩味地看著妹妹，腦子裡已經如閃電般思考起來——什麼時候？是哪個不要命的？家裡知不知道？易醉體質的雪乃醬該不會被騙了吧？總之先把目標從雪乃醬嘴裏撬出來，然後再仔細觀察一下。
我這是在幹什麼呢？
就是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想打開這扇門，看看裏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嘛，誰讓我就是個習慣懷疑別人和自己的人呢？」雪之下陽乃有些出神地喃喃道，「雪乃醬不也說讓我找到自己的真心實意嗎？我鼓搗這些東西的時候，像個剛拿到玩具的孩子一樣衝動又興奮……雪乃醬，你覺得這是真心實意嗎？」
算了，暫時不想這些……
果然，裏面根本沒有住人，完全和自己的印象一模一樣。
一定有什麼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讓自己格外悲傷，哪怕記憶里沒有和*圖*書絲毫印象。
電車的提示音讓她回過神來，邁步走向打開的電車門，等站在月台之上的時候，不由回頭看了眼身後，好像還有誰沒有跟著出來一樣。
雪之下雪乃稍微安靜下來，半晌后嘀咕道：「所以別向變態演化啊，明明一切都好起來了。」
雪之下雪乃不自覺地擰著眉頭，隱隱有些莫名的煩躁之感。
所有煩躁、不適、疑惑和不安的心情，好像都伴隨開門的那一瞬間，被布滿灰塵的屋子吸納一空，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不知道用多少眼淚才能填滿。
後頸忽然被淡淡的溫熱氣息吹過，溫熱而濕潤的氣息，吹拂著從後勁慢慢掃向頸側，像是沾了熱水的羽毛在輕輕撫弄。
「就是不得勁啦。」雪之下陽乃看上去也有些苦惱，「明明給雪乃醬送了性暗示的東西，我甚至給自己準備了道具，但是真的貼近起來，又感覺沒什麼意思？雪乃醬的反應，我幾乎可以預測出來——先是大聲呵斥，猛烈掙扎，渾身都因為厭惡和反感起雞皮疙瘩，接著無法反抗，只能默默悲傷流淚，一聲不吭地裝屍體，事後悲憤欲絕，痛苦不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一切都很正常，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和印象里的沒有差別，只是自己心血來潮，連自己都不知道理由的衝動情緒罷了，甚至為此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雪之下陽乃敷衍了一下，不自覺皺起眉頭：「我還是感覺挺奇怪的，為什麼我要給自己準備道具，又給你送道具，結果真上手試試又發現一點也不有趣……」
正如櫻島學姐被人們漸漸遺忘，人們對她的印象一點點消失，最後是豐濱將陷入悲觀的她給拉了出來……
「唔——姐姐！快放開我！」
唔……應該是關係很好，自己對他有點意思的人？
雪之下雪乃頓時漲紅了臉，下意識雙手抱胸拉開距離，厲聲道：「雪之下陽乃！你在對自己的妹妹想什麼呢？！」
雪之下雪乃伸手扶著牆，站在門口換鞋，順勢又望了眼那扇防盜門，她重新低下頭將襪子脫掉，腳尖探入拖鞋裡，後知後覺地愣了一下。
「但是很奇怪吧？我居然是那麼衝動的人？」雪之下陽乃頗為不解，自言自語地懷疑道，「雖然那些東西可以讓雪乃醬害羞，變得有趣起來，但我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套……難道我的本性是個為了滿足自己，連雪乃醬都可以傷害的壞姐姐？」
青春期綜合征。
「男朋友？感覺沒什麼意思唉，年紀小的太蠢，年紀大的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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懟了幾句，雪之下雪乃勉強冷靜了些，認真說道：「姐姐，有什麼事情讓我們敞開談談，不要做一些莫名其妙……」
最近的就是梓川楓，無法走出被網暴的陰影，身上憑空浮現出被施加暴力的瘀青傷痕。
雪之下陽乃笑呵呵地說道：「又是突然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又是想對小陽乃動手動腳，我這隻是正當防衛。雪乃醬，你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呢？」
瞅著妹妹從容溫和的神態，雪之下陽乃習慣性調戲道：「所以我的衝動出自真心，對雪乃醬有另類的喜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電光石火之間，雪之下陽乃躲開雪之下雪乃突然偷襲的小手，摟著對方肩膀的手陡然發力，雪之下雪乃猝不及防地被壓在鋪著榻榻米的地板上，她挺身試圖擺脫控制，雪之下陽乃借力猛地將雪之下雪乃翻身朝下，再順勢往地上一躺一壓，當場擒拿！
雪之下雪乃問道：「那姐姐又怎麼會和母親大吵一架？」
唉？
雪之下雪乃扶著面前的門，伸手捂住嘴，她低頭用模糊的視野，看著地上一點一點被悲傷暈染出的濕跡，明明不知道究竟在為什麼事情落淚，眼淚卻有自己的想法，不斷從眼角溢出。
雪之下雪乃臉色一冷，不行！不能讓節奏被姐姐帶著走！她深吸幾口氣，漸漸冷靜下來，越琢磨越覺得姐姐今天實在是抽象，便直接說道：「姐姐！我們認真談談，否則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消失……
這就是小孩子不講道理的感情。
雪之下雪乃沉默了一下，輕聲說道：「姐姐大概是一時衝動吧？」
首先她試圖來軟的，打算以渾身正氣訓斥姐姐，喚醒她生而為人的羞恥心，再引導姐姐走上正確的道路。
雪之下雪乃輕輕將門關上，心頭的壓力消散一空，她緩緩地鬆了口氣。
雪之下雪乃雙手猛地拍在茶几上，羞燥里裹著惱怒：「你在幹什麼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多，怎麼會對戀愛產生興趣……
雪之下雪乃點點頭：「犯罪通知書和認罪宣言嗎？我知道了，回頭就找母親聯絡心理醫生。」
【各位乘客，千葉站到了……】
思維可能是不符合時代的，知識可能是錯誤的，印象可能會被擅自美化和籌劃，記憶本身就是斷斷續續、模糊一片的……
說起來，之前姐姐隨口一問，自己的反應也有點大，弄得好像真有男朋友，生怕姐姐跑來挖牆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