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比濱結衣連忙擺手辯解道:「我很……很羞恥的!小白給我想辦法的時候,又是讓我把網名改成『絕命廚師』,又是讓我……咳咳!總之,我也很不容易的!」
由比濱結衣的臉上,露出幾分寂寞的笑容:「這就是小白告訴我的計劃,完全預測了小企的反應——」
「小企,不要習慣『由比濱結衣喜歡比企谷八幡』這種事情。」由比濱結衣輕聲說道,「只要先發制人,將小企叫來面對面,然後以守待攻,打亂小企預定的計劃,接著反主為客,將小企置身於會胡思亂想,十分不習慣的主動場景之下……最後,用言語和態度暗示小企做出回應,小企就一定會說出我期待的回答。」
比企谷八幡愣住,下意識冒出三段漸漸凌亂的聲音。
我該拒絕嗎?似乎自己對於由比濱的心意沒太大排斥?我該接受嗎?似乎自己又沒有必須要接受的理由?
由比濱結衣忽然話頭一轉。
「把別人對自己的喜歡當作習慣,於是理所當然地忽略了你的心情……」
比企谷八幡的笑聲漸干漸消,感覺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比企谷八幡說不出話,迷茫、錯愕、煩躁、恍然和不安混作一團。
「如果保持以強硬的姿態面對小企,反而會讓小企如魚得水,無論小企心裏是什麼想法,都會巧妙地予以敷衍,藏起自己的真心感受,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起不到有效的作用……小白說你這是先天社畜聖體。」
這麼說的話,就是該接受吧?
比企谷八幡經過一番醞釀,目光堅定地射向由比濱結衣。
「……不能。」
雪之下雪乃一邊捂嘴,一邊沒好氣地給了個眼神:不準出聲!不準給由比濱搗亂!
比企谷八幡木然地杵在原地,世界已經拋棄了自己……啊,就讓愚蠢的八幡沉入……不對!
白影眉頭微皺,理直氣壯地回以清澈眼神:你難道沒接收到部將的求救信號嗎?作為公平公正的學生會長,我應當不偏不倚,對部將伸出援助之手!
比企谷八幡如閃電般思考起來,瞄一眼吶吶無言的由比濱結衣,眉頭一陣狂跳:既然是不好說的事情,那別說不就行了?可惡!會長呢?會長快跳出來救一下!
怎麼辦?現在打自己一嘴巴子還來得及嗎?!
再說了,比企谷八幡,你這種懶散孤僻的傢伙,能被這麼可愛又執著,還恰好被你吸引的女孩子看上,怎麼都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吧?什麼傻瓜會拒絕這種幸運?你曾經以對方並不是喜歡你為理由拒絕,現在呢?現在對方的喜歡這麼真誠而執著,你又有什麼理由拒絕?
陽光照在林間的空地上,少年少女保持著如出一轍的安靜,安靜里又透著如出一轍的吵鬧,吵鬧中還帶有幾分眼神遊離的碰撞,只有風吹動樹葉,發出一陣陣不被關注的窸窸窣窣……
魔鬼!本以為用小町拿捏自己,已經是會長的對八幡必勝戰術,沒想到自己還未進步,對八幡戰術已經擴充到針對性格和習慣的層面……
這和煙花大會的告白完全不一樣,那時自己還能理直氣壯地予以拒絕,哪怕關係分崩離析也有接m.hetubook.com.com受的心理準備,現在自己似乎並不想破壞這種關係,也不想看到由比濱被拒絕而傷心……
白影怒目:就不!
喂喂喂!不是吧?我只是下意識有些緊張,這麼說一句而已,你別當真……不對!冷靜,八幡!你可是孤獨的王者,總武高の大現充、啊呸!反正你是個身經百戰,從容冷靜,不會為任何場景失態的豪傑!
「說起來,我們認識都已經兩年了吧?」
「部將平常是一個極其被動,排斥主動的人,沒有外力干涉的話,他能一個人自娛自樂就這麼過下去——換個角度來說,一旦部將落入被迫主動的場景里,就會手足無措,絞盡腦汁認真思考如何說話行動,也會想方設法擺脫那樣的場景……正如討厭被點名回答問題的學生,在被點名的時候反而會展現出真心實意,排斥主動的部將,在主動的時候才會顯露更多感想。」
比企谷八幡如閃電般思考起來,尋找著能夠解場的辦法,都沒注意到某處草叢裡傳來的騷動。
由比濱結衣抿抿嘴角,問道:「小企,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黃昏、教室、愚蠢的少年、活潑和朋友多的少女、告白……
三浦優美子咂舌,瞥了眼捂住白影嘴的雪之下雪乃,淡淡刺了一句:「是是是,你都能把白影當男朋友管教,知道你比我懂得多,哼。」
「TMD不知好歹,敢讓結衣傷心……」
「你叫我來的。」比企谷八幡眉頭直跳,總感覺今天由比濱的言行都在讓自己綳不住,「這也是那什麼以守代攻?」
「哈……哈哈哈……」
「能和我交往嗎?」
由比濱結衣輕聲回道。
假裝是貓假裝是貓假裝是貓……
自己當然知道自己被如此明顯地喜歡著,也知道彼此關係多多少少產生了變化,有過一些特別的回憶,但自己之所以沒有回應……大概是因為自從那次告白后,由比濱沒有再提過,自己當然不需要回應,否則多奇怪啊。
「你們兩個……」三浦優美子壓低聲音,「專心看著啊,他們倆都不說話,狀況有些不對勁。」
拒絕嗎?
「你是白英花還是白影?!」
由比濱結衣是一個重視人際關係,因為初中時被排擠過,體會過孤獨的滋味,所以變得害怕拒絕氣氛,但無論是加入怪人扎堆的侍奉部,還是侍奉部解散加入學生會,她都是比自己更厲害,總能往前邁一步,勇敢的女孩子。
也許總算是擺脫了自己那彆扭孤僻的習慣吧……
「確實是我讓你來的。」由比濱結衣點頭道,「我讓你來,是想聽聽你的聲音,而不是一直聽心裏的你會怎麼出聲……」
「是啊,為什麼呢?」由比濱結衣撓著臉頰,嘆了口氣,「小白說我一定會拒絕的時候,我也想問為什麼——畢竟,我一直期待著和小企成為戀愛的關係,如果得到小企的答應,我肯定會特別高興地答應下來,為什麼小白咬定我拒絕呢?」
雪之下雪乃連忙將手從白影嘴上放開,白影目光一亮,好機會!他張口作出聲狀,剛把手拿開的雪之下雪乃目光銳利,也hetubook.com.com顧不上旁邊有人看著了,她果斷將手掌重新糊了上去,使勁兒捂住那張可能會壞了由比濱好事的嘴。
「嗯?這不是你用過的招式嗎?」白影哼哼兩聲,手掐蘭花指,妖里妖氣地感傷道,「雪姐姐真是貴人多忘事,沒到手的小心呵護,到了手的不屑一顧,唉~都是妹妹自作多情,以為在貪心的姐姐眼裡有一席之地……」
手上突然傳來一陣痒痒感,什麼柔軟的東西不斷在掌心裏戳來戳去,她一個回頭看向白影,沒好氣地微微睜眼:看你乾的好事!
「……」
「咳咳……」
由比濱結衣低著頭玩衣角,好像衣服上有了線頭,正在專註地處理,比企谷八幡忍不住抖抖腿,目光左右巡視,想找到一條逃生通道——或者希望趕緊出現一些打破奇怪氛圍的意外事件,什麼地震白影雷鳴暴雨世界末日都可以,怎麼也比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好吧!
「咳咳!」比企谷八幡咳嗽兩聲,「你不說點什麼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哈……」
比企谷八幡宛如岸上蹦躂的活魚般張張嘴,良久才冒出一個泡:「……為什麼?」
從常理而言,認識兩年了,度過不少特別的時間,有過全新的認知,由比濱對自己的喜歡,也不是自己理解的那種片面感情,而是認真地喜歡著,自己對於由比濱也沒有太多排斥,或許也有些喜歡?
噗——!
三浦優美子眉頭微跳,感覺雪之下話裡有話,意有所指,不爽道:「說話就好好說話,你——」
他等著對方說出早已知曉的回答。
她沒有說什麼,比企谷八幡領會了她的潛台詞。
「小企,不要覺得我喜歡你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我喜歡你這件事情,一點也不隨便……從始至終,我都很認真。」由比濱結衣苦笑道,「其實我剛才很想答應下來,只要答應下來,哪怕小企還沒有喜歡我,只要有情侶的關係,肯定有很多機會彌補……」
比企谷八幡滿頭大汗地思索間,忽然發現由比濱結衣保持邁步的姿勢一動不動,好似在等自己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一樣!
「小企。」由比濱結衣靠近一步,只是輕輕喊了聲名字,以沉默的目光注視著他。
白影挑挑眉頭示意比企谷八幡,眨眨眼睛唔唔幾聲:我聽到了部將的求救信號!
回憶與現實結合,死去的記憶湧上心頭,朝著比企谷八幡發起慘無人道的連擊!
「呵……」比企谷八幡沉默半晌,突然發出一聲冷笑,鎮定自若地朝周圍喊道,「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
由比濱結衣是一個……喜歡我的女孩子。
比企谷八幡:「……咕。」
比企谷八幡愣住,已經兩年了啊……
林間傳來咳嗽聲,雪之下雪乃連忙專心看去,一時也顧不上白影了。
「嘖。」
比企谷八幡啞口無言,有些震驚,有些愧疚,有些難言的心情,他僵硬地開口道:「不、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才對……」
「不慌,我藏了一招絕命廚師都不知道的必殺技。」白影滿臉得意,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畢竟以絕命廚師的表演能力,很m.hetubook.com.com難完美執行我的錦囊妙計,所以我沒有告訴她這一式名為『欲迎還拒』的殺手鐧……」
何、何等強大的壓迫力……
「啊……啊——啊?!」
「當然是會長啊。」
雪之下雪乃目光一沉:救什麼救?明明是你給由比濱出的主意!現在又要橫插一腳?
冷靜!首先依據「不正常的事情都是白影乾的」這一原則,確定由比濱不正常肯定有會長的因素,在根據會長的性格……
雪之下雪乃抓住空隙,斜眼盯了白影一下,捂嘴的手掌已經從緊捂變成了緊捏,恨不得把白影掐嘴提起。
白影滿臉淡然,不為所動,反倒是雪之下雪乃的手掌哆嗦了一下,她充滿羞憤地一眼斜瞄里迸濺殺意——你還舔?!快給我住嘴!
白影擠眉弄眼,使勁兒用舌頭試圖將對方的手掌推開,表明自己有話想說。
說起來的話,自己和她也發生過很多很多事情了吧——從救狗開始的孽緣,侍奉部的各種委託,拒絕對方在煙花大會的告白,自己不知不覺沉迷侍奉部的人際關係,知曉由比濱「現充少女」的理由和另一面……
這是不該拒絕的吧?這是不能拒絕的吧?這是由比濱用兩年時間,各種經歷,向你證明了真實的喜歡,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所以也無法拒絕吧……
「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小企才是最清楚的那個吧?」
「小企……」由比濱結衣開口問道,「你看見誰了?」
沉默籠罩著小樹林,卻帶著與之前別樣的寂寥滋味。
由比濱結衣將衣角捏著搓來搓去,雖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卻像是一直在說話。
由比濱結衣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嘴角,捏著衣角,偶爾看看周圍,偶爾看看比企谷八幡,對剛才那句話沒有任何反饋。
「這個……」由比濱結衣微笑道,「小白確實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
你快吐槽我啊!快給點反應啊!剛才好歹還哼了一聲!
由比濱結衣雙手背在身後,十指緊緊糾纏在一起,她側頭看向旁邊的樹叢,語氣飄忽道:「小企特別擅長裝瘋賣傻,表面上看著誰都可以指使你幾下,心底里卻有自己特別堅定的想法……你來這裏赴約了,在不安又緊張的時候,也沒一門心思想著怎麼逃跑,剛才我假裝要走,又在努力考慮怎麼挽留我……」
「……好吧。」
由比濱結衣沉悶地應了一聲,滿臉失落地轉過身去,邁出一步。
比企谷八幡麻了。
雪之下雪乃嫌棄地鬆開手,壓低聲音焦急道:「現在怎麼辦?」
比企谷八幡緊皺著眉頭,難得地陷入迷茫和混亂。
我很確信,我並不是享受被喜歡的感覺,也不是特地吊著由比濱……
情緒在心頭亂成一團,比企谷八幡理不清那些心情的源頭,又沒辦法扯淡幾句脫身去冷靜一下,還必須面對由比濱結衣的眼神,要在限定時間內作出答覆——
比企谷八幡錯愕道:「你把靈魂出賣給魔鬼,就是為了和我同歸於盡?你和我有多大仇?」
由比濱結衣沒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比企谷八幡。
「聲欲不能先,心焦未敢前。殷勤風有意,旖旎人無言和圖書
……咕?」
「但我還是沒辦法接受。」
你還是閉嘴吧!
所以,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是嗎?
怎麼辦?
不看他們的動靜,看我做什麼……呃!
雪之下雪乃壓低聲音:「安靜,看著就行了,不要出聲——如果你弄出了動靜,他們就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
「#!」
比企谷八幡控制住情緒,問出這句話,身體不由多出幾分脫力感。
我、該接受嗎?
雪之下雪乃一邊禁言白影,一邊小聲回道:「不說話就意味著有很多話要說,這很……」
比企谷八幡臉頰抽搐:「會長還真是夠了解我的。所以你這是和會長同流合污了,簡直是將靈魂出賣給魔鬼……」
比企谷八幡使勁兒撓撓頭,張張嘴,緩緩遲疑道:「那個……能、能……」
「很什麼?」三浦優美子皺眉道,「話說一半什麼意思?」
比企谷八幡下意識後退一步,彷彿在由比濱結衣身後看到了一尊正側頭冷笑的恐怖身影——可惡!這種別人不說話,硬要自己開口的場景,有種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束手無策!
纖纖細手一探,五指惡狠狠地捏住兩側臉頰,溫熱掌心緊緊貼住嘴,將漸漸走高的吟唱聲直接摁了回去。
由比濱結衣忽然不急不緩地說道:「小白讓我把你叫出來然後不搭理你,預測小企會有插科打諢、破壞氣氛和轉移話題等等行為。這就是小企給我說的對小企策略——以守代攻。」
「冷靜,別急別急。」
什麼叫心裏的你,這個、那個……
比企谷八幡感覺自己心情很亂,很想扯淡幾句,找個理由離開現場,但這不是能讓自己離開的場合……由比濱在等自己一個回答,選項只有兩個。
理所當然,由比濱喜歡自己的事情,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也一直知道,最初以為只是對感激之情的誤解,後來覺得是衝動之下的一頭熱,現在又覺得是出於日積月累和某些同病相憐的契機……
雪之下雪乃微微一哼,眼神嚴厲地表達不屑:反正給我閉嘴,老實蹲在這裏不準壞事!
「小企也會有無法拒絕的時候。」
由比濱結衣不由咬住嘴唇,努力收斂眼睛擅自的酸楚:「所以,對不起……對不起,小企,我還是接受不了。」
我又認識了一個由比濱結衣。
雪之下雪乃確認捂嘴無誤,分出心思準備看看現場進度,忽然間感覺到旁邊的些許注視,她下意識側頭對上幾個高三前輩和三浦優美子的視線。
雪之下雪乃橫眉:你給我消停點!
比企谷八幡一下子心頭沒底了,不自覺抖抖腳:「哦,那肯定是為了騙……」
雪之下雪乃空出的手捋樂捋鬢髮,她將眼帘微垂,劉海投下的陰影遮住小半面容,故作鎮定地說道:「這很正常,說明他們彼此心知肚明,知道不是像平常那樣閑聊對話,而是要說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但一時找不到話頭和理由,所以才會沉默不語……」
雪之下雪乃繃緊臉蛋,注視著空地上的景象,不發一語回懟三浦優美子,反倒是三浦優美子自討沒趣,重新將注意力放在現場狀況上。
不管怎麼說,由比濱能努力再進一步,那就是值得鼓m•hetubook.com•com勵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白君跳出去把畫風帶歪……
幾個高三前輩控制住捏緊拳頭的三浦優美子——冷靜!冷靜!不要打擾氣氛……雖然氣氛已經被那個男生給打擾了!
由比濱結衣是一個順應氣氛,溫柔又積極,哪怕是沒有交際圈的孤僻死魚眼小透明,依舊願意為了報答救狗之恩,想方設法予以感謝,讓人想要敬而遠之的女孩子。
聲音讓安靜更加安靜。
「……」比企谷八幡深深吸了口氣,擺出無悲無喜的死魚眼,「喂、這又是什麼招?」
「沒聽清楚嗎?那我再說一邊吧。」由比濱結衣微笑著回道,「我拒絕,NO,不可以。」
三浦優美子和幾個高三前輩都很安靜,前者也不嚷嚷著要找比企谷算賬,她從中看到了一種很陌生,又特別眼熟的關係。
比企谷八幡心頭一定,露出看破一切的自信笑容:「由比濱,肯定是會長給你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哄騙你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然後自己躲在旁邊看熱鬧啊!你還能不清楚會長的性格?他絕對就在這裏看著,在等一個機會看我們的笑話……」
由比濱結衣心虛地轉過身來,咳嗽兩聲:「小白說主人和客人選一個當的話,小企就是那種更願意當客人的性格——因為當主人的話,就要思考怎麼招待客人,考慮怎麼和客人說話,在意自己對客人的影響……簡而言之,要和小企爭奪主動權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讓出主動權,這就叫反主為客。」
什麼情況?由比濱到底要幹什麼?是被雪之下逼迫了還是被會長挑唆了?你把我叫過來,有什麼話要說就說啊!
「剛才我一直在看小企,雖然沒小白看得那麼準確,但在小企開口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
哼哈之後,空地上的兩人相顧無言,杵在原地忽然就沒了聲響。
「我才是那個蠢材。」
雪之下雪乃緊皺著眉頭,微咬嘴唇,一時間心緒打亂,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了?明明之前都撞見他們抱一起……難道只是單純的一時情緒激動?這下挑明的話,兩人的關係怎麼也不能一如往常了吧?但對此又沒什麼好歸咎責任的說法。
由比濱結衣抿抿嘴,眼神安靜地看著他,透著比企谷八幡看不懂的情緒。
由比濱結衣有些悲傷,眼神卻格外堅定:「因為小企還沒有喜歡我,所以我要拒絕小企。」
「不是啊!」
雪之下雪乃不滿道:「說人話。」
「也預測了我的反應。」
比企谷八幡風中凌亂,汗流浹背:「呃……今日會面甚是欣喜,我們改日再見?」
「我本以為雪之下和會長同流合污已經是極限,沒想到你和會長居然……」比企谷八幡抽搐著死魚眼,做出定論,「狼狽為奸!」
這個氣氛不對勁,很不對勁!喂喂喂,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天氣真不錯啊,哈哈哈哈……」
唔……還好沒被發現。
自己應該變了不少吧?或許依舊沒變,只是不像以前那樣獨自一人而已。
「呃……」
雪之下雪乃面無表情地將手拍了回去,順帶把某人的口水糊回對方嘴上。
觀眾席上也是一片沉默。
自己被發現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