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好開口？以前倒是有，感覺大女神是不是對中小女神太嚴厲之類的……
嘶！仔細想想，陽乃出生是大女神動的手。
「咳咳，這種稱呼還是等你們結婚之後再說吧。」雪之下母親微咳一聲，「你要和我商量什麼？事業上的問題？最近你還挺努力的，但這方面……」
白影滿臉嚴肅地拿著小本本，以專業記者的架勢看著坐在沙發上，表情已經綳不住的雪之下雪乃：「關於第一次的姿勢，勇者更傾向於哪一種？不知道名字也沒關係——你是否傾向於能看見我的臉？你是否傾向於更加輕鬆省力？你能接受姿勢變化嗎？你是否喜歡大面積身體接觸？你對道具的運用接受程度如何？你喜歡主動還是被動……」
「這聽起來更像是為說法找理由。」雪之下母親微妙地點評道，「和我以前教導雪乃陽乃時很像。」
雪之下母親若有所思：「有什麼讓你為難的地方嗎？」
「你還會怕尷尬？」
雪之下雪乃跑回房間了，帶著三分羞恥，三分局促，四分不知所措。
「嗯……有點道理。」
恰好的時候做恰好的事情……咦？難道這就是自己大學失敗的緣故？那也沒辦法吧，那時候自己在大女神面前有些自卑，哪怕偶爾衝動一下，大女神拒絕一聲，自己還能用強不成？
「……」白影義無反顧地問道，「最近幾次親密接觸中，你有小聲要求我嘗試刺|激你二次發育，所以對附加動作是否有要求……」
雪之下母親淡然道：「都不是你覺得能說服我的說法。」
雪之下父親忽然警覺地左右觀察，時而低頭看看茶几，時而抬手摸摸沙發縫隙，時而觀察大門，時而眺望室內房間。
白影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太尷尬了。」
現在的話……可能需要換個思路！
「你主動過。」雪之下母親說道，「比如你和我現在談論的約定，之前就提到大學畢業之後……」
叮咚。
「？」
【那我當你爹吧：調戲勇者去了，匿了。】
單純青春期躁動的慾望？
雪之下父親嚴肅道：「我對你那可是絕無隱瞞，不存在什麼不好開口的話！」
【勇者的反應在預料之中，我說一句，她能較真聯想出十句，然後自顧自開始彆扭起來。雖然關係很近是零距離，但對過於親密的行為，總是抱著不適應的青澀和緊張。大概是性格影響，感情越深越笨手笨腳，越是錯漏百出，越是露出讓人能輕鬆拿下的表情……嘶！莫非這其實是獵手的高端操作？總之，如果是勇者的話，大概只需要輕輕一推吧，感情湧上來的時候，她就只會想著喜歡和害羞彆扭了，當然在過程中要最大程度表現出自己的真心實意。勇者較真敏感的性子，和圖書
既會放大喜歡，也會放大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
雪之下母親微微搖頭，不予置評。
嗯嗯嗯？難道過去自己其實有機會，只是沒把握住？
白影繼續在小本子上寫寫寫。
白影慢慢地，一字一句輕聲說道：「思考未來如何的人，多多少少抱著希望，哪怕是悲觀的人，也會希望自己別太倒霉。也許是聽人描述了太多未來，我對未來無悲無喜，不予置評。」
這是什麼死亡提問？我、我最近哪裡惹大女神不高興……哦不對，大女神真不高興的話，不會委婉地問來問去，只會懟來懟去。
還是感覺不太對。
「阿姨！大哥難道不會對喜歡的人產生想做的衝動嗎？！」白影認真說道，「勇者和9528，總不能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吧？」
「有什麼問題嗎？」
雪之下父親陷入風中凌亂的瞎幾把思考，半晌后反應過來，立刻拿出手機——絕對有那小子的事情！
【我沒你這個兒子：你給我等等！】
白影直接承認了下來，理直氣壯地直視雪之下母親的目光：「其實吧，我應該是那種很難衝動的人？最近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自己的事情，我發現自己也許真是個很徹底的悲觀主義者。」
媽？
他只是揭開認知和記憶間的面紗，讓那些本就存在的東西顯露出來。
雪之下母親心情更古怪了。
如果說勇者Plus是Normal Girlfriend，勇者應該就是Easy Girlfriend。
如果是喜歡和熱愛某個人的行為，肯定不是要求他必須功成名就，不犯錯誤。
以前？
「阿姨，是勇者還是9528找你想重新談談約定？」
「？」雪之下母親眼角微跳，無奈道，「直接說因為你喜歡她們不就行了？」
「我不相信好運，所以我從來不買彩票；我不相信成功，所以我從來無所謂形象；我不相信人心，所以我從來不畏懼直言；我不相信未來，所以我從來高歌現在；我不相信努力，所以我從來都譏諷痛苦；我不相信美好，所以我從來都譜寫悲劇。世界是冰冷的，人只會變冷，或快或慢而已。」
雪之下母親言簡意賅。
「喜歡她就想啪她，所以我勸阿姨不要多管閑事。」
「不然呢？我能讓別人尷尬和無地自容，就突出一個說出他們不想說的真心話。」
也許類似於學生時代見過，那種在大庭廣眾之下告白的人？看似充滿真心勇氣，實則是逼迫自己不能逃避。
【因為大哥沒當一回事，以我所見，他恐怕還會突然想起以後有孫子是什麼樣，然後從孫子想到女兒生孩子，然後從女兒生孩子想到我，然後開始憤怒、狂怒、打滾、尖叫、嗷嗷和*圖*書嗷，最後狠狠將胡思亂想封印起來，繼續與我不共戴天。】
嗯，我好了。
【那我當你爹吧：阿姨想讓你說點好聽的。】
雪之下母親隱約有點理解了——理性、理智、道理、未來規劃，看似正確的判斷和行為，背後是欺騙自己或者根本沒有對他的情感，只有自己強加上去的意願。
雪之下父親一頭霧水，試圖結合上下文——難道大女神是在說自己大學時各種「圖謀不軌」的蠢事？至於為什麼是蠢事，當然是從結果來看，大女神專心事業和追求的想法更正確，要不然……呃……會提前幾年和岳父大人solo，然後接受岳父大人的地獄式培訓？
【因對方將你屏蔽，暫時無法發送信息。】
「是勇者？嗯……她倒是有可能突然冒出這種想法，但在具體實施之前，勇者會把這個想法扭到自然消失。那就是9528了？這點倒是很有可能，自從發起叛逆之夜，她對您可是越來越不尊重了，帶點挑釁、帶點真心、帶點搞事的感情，她和你說要違約的可能性很大……」
什麼亂七八糟的？
雪之下母親吐了口氣，緩解差點被嗆到的尷尬：「一年前在無人島的時候。」
「那麼，你為什麼突然想主動起來？」雪之下母親問道，「因為接受了她們的感情？」
白影想了想：「文藝道理點的說法，人的感情不會被繁文縟節束縛。庸俗逗笑點的說法，因為慾望。普通無趣點的說法，請讓你的女兒們嫁給我吧。」
「出了一點小意外，我們繼續今天的情侶對談。」
雪之下母親瞥了他一眼：「你也差不多。」
雪之下母親著實呆了一下，心情有些微妙古怪，雖然早就將白影當成了女婿，也基本認可了關係，但是這種被當面以言行表現出丈母娘關係的感覺……就、就挺怪的。
人與人啊，很像，又很不像。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雪之下母親差點不體面地噴出咖啡——自己有掩飾得這麼糟糕嗎？
「嗯……」
【我沒你這個兒子：孽障，你幹了什麼？！】
雪之下父親懵逼，不禁一個後仰靠著沙發：「啊？」
雪之下母親睜開眼睛，平靜道：「約定可以就此取消，既然你以前能考慮到這些東西，特地做了約定，想必也不會為了私慾傷害她們。」
總感覺尾行進屋的話，就是魔王將勇者按住，揮下完全敗北之鞭的結局了……
陽乃和白影來找自己談約定（×）
她算是看出來了，在人際關係的處理上，白影和陽乃恐怕是很相似的類型，總是覺得被動就想主動一下，一想主動就開始做計劃，做完計劃就不想動了……
「？」
「是嗎？」雪之下母親不太贊同，「你以前和雪乃同居騙wｗw.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ｍ我的時候，還有讓陽乃對我說出真心話的時候，可不像是什麼都沒想……」
唔！你這白菌！越來越放肆了！
有種以前被連帶打擊的奇怪心情。
【約定當初是一起定下的，你為什麼沒叫上他？】
「？」白影雙手按住桌子，「阿姨！你這也太小瞧人了！運氣不好的話，明年你可能就要輩分+1！」
空氣安靜了下來。
「我不是說身份關係之類的，而是……」雪之下母親沉吟道，「主觀看法、感覺和情感之類的想法。」
白影打了個響指：「真相只有一個！是9528！」
約定？
雪之下母親繼續發簡訊：【怎麼讓他說出會感到尷尬，不好開口的真心話？】
「一年前？」白影愣了一下，搖頭嘲笑道，「有謀無勇，好思難斷，圖所求則優柔，逞欲樂則威風，不足懼也。」
「因為這是承諾問題，事實上我也恨不得回到過去，把那個自覺『有道理、理性、此乃妙計、這就是愛、我戰勝了慾望，牛逼』的自己拍在牆上。」白影聳聳肩，「如果雙方的感情必須被第三者干涉才成立，那麼就可以被第四者、第五者等等干涉，根據情況可以代入家庭、父母、親人、朋友圈、金錢、地位、工作、資產、道德等等。」
雪之下母親露出淺淺的微笑，心情似乎很高興地去廚房了。
你想了怎麼讓我同意你和雪乃同居，你想了怎麼讓陽乃能歇斯底里地吐露真心，你想了……
白影嚴肅道：「因為想做。」
【這個簡單！阿姨，讓大哥說「我愛你」就行了！對了，關於約定的事情，阿姨不要提前告訴勇者和9528，等她們糾結慌張，反覆思考最後心一橫準備做出決定時，我親自告訴她們——她們的表情肯定很有趣，桀桀桀！】
都中年人了！結婚二十多年了！娃都有倆了！怎麼突然想起說這種小年輕的情話……
似乎是個好辦法。
雪之下父親連忙切換思路，但還是搞不清問題的意義：「嗯……老婆？」
雪之下母親轉向有點茫然的雪之下父親，正想讓對方說，又感覺「說我愛你」「你說自己愛我」「你說一句我愛你」「你愛我嗎？」「你向我說愛我」什麼的，多少有點主體不明，存在不能精確回應的可能性。
「我應該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會笑著迎接生活里發生的事情，遇見的人，卻不會主動去規劃未來想發生的事情，想遇見的人……」
最初還以為自己的觀察能力不夠，或者陽乃偽裝得很好。
雪之下父親手一抖，被抓痛了的貓蹬著腿就跑遠了，還一路罵罵咧咧地喵喵了幾聲。
雪之下父親抬手拍了一下額頭，思維修正——好吧，大女神才不會考慮這些！
和_圖_書「去做飯！」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從結果上來看，陽乃和雪乃出生的時間，應該不是取決於我們的人生規劃走了多遠，而是取決於你有沒有在恰好的時候做恰好的事情……」
雪之下母親覺得還要問仔細點：「我是說那種很不好開口的話。」
白影搖頭道：「我是想和阿姨商量一下當初的約定。」
陽乃和白影在為逼自己主動找籌碼（√）
雪之下雪乃迅速紅溫，她伸手直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眼睛有點泛光地盯著白影，嘴唇緊抿著捏住水果刀。
什麼亂七八糟的？精神癔症？
雪之下母親饒有興趣地問道：「既然是單方面通知，你又為什麼要和我說這麼多？」
雪之下母親有點走神，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她示意丈夫稍等，摸出手機發了條簡訊。
「咳咳，少年糊塗，少年糊塗。」雪之下父親沉著冷靜地批評道，「實在是太不成熟了！」
她想起去年大女兒的事情——大女兒當時也是拿著婦科體檢報告，跑來向自己各種暗示明示不打算守約，當時自己是答應了下來……然後一整年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變化。
「約定？我當然記得，那畢竟是關乎雪乃和陽乃一輩子的事情，總不能讓她們受到傷害。」雪之下母親淡淡道，「約定是大學畢業，你們都結束了自己作為學生的身份進入社會……你是什麼想法？」
雪之下母親思索著談話內容和一些新的體會，返回家中，恰好看見丈夫今天休假在家，喝著茶看著電視擼著貓，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
這次回復的間隔稍微長了一些。
「咳咳咳！我愛你……」
雪之下母親淡淡看了他一眼，端起咖啡，事情既然談完……
雪之下母親：「……開玩笑？」
「？」
「？」雪之下母親眯起眼睛，擺出冷冽強勢的神態，「你是來通知我打算違約的？不惜違反約定，也要滿足自己一時的衝動？」
白影一本正經，聲音雄厚低沉，不聽內容還以為是什麼嚴肅的談判現場。
「不行！就要傷害她們！」白影理直氣壯，「如果不這麼想的話，總感覺我要開始規劃以後的墳頭該立在哪兒了！」
「說到哪兒了？哦，我是個悲觀主義者……其實至今為止的所有情侶關係里，我都是被動的一方，主打一個管你們喜不喜歡我，只要我夠真實，你們早晚會清醒過來，結果才會演變成奇奇怪怪的關係。」白影想了想，「以普通人的標準來說，我讓她們生氣的情緒積累起來，足夠拍一千集柯南了。」
白影微微一笑：「所以在規劃未來這種事情，我意外地很像我的父親——主打一個只會替別人規劃未來。」
「沒有！呃、也不是沒有！」
雪之下母親似乎有點出神和圖書地思考著什麼。
「我愛你，輪到你說了。」
「沒錯。」
白影點點頭，冷淡機械地道：「對。從個人成就、思想成熟和普遍理性來說，大學畢業前談戀愛就好，大學畢業后才可以考慮，畢竟一個意外就有可能生孩子，那會是天大的麻煩，將人生攪得一片亂。哪怕是生孩子，最好等到事業有成，生活無虞的時候再說，那樣才能給孩子提供一個最好的起跑線。仔細想想，人的最佳工作年齡是35歲以內，所以生孩子最好也在35歲以後，那樣才是物質最豐富的年齡……」
【我沒你這個兒子：？】
雪之下父親想了想：「呃……尊敬？」
「不見未來的人，才是最悲觀的人。」
雪之下父親忍不住吱聲：「你怎麼不說話？」
「阿姨，雖然保持三無平淡嚴肅的表情是您的風格，但我提出要談的約定，可是涉及到會傷害勇者和9528的事情。」白影摸著下巴說道，「你不會在這種問題上保持冷靜，因為你愛護她們，所以你會憤怒才對……」
雪之下母親又思考了一下，問道：「那麼現在呢？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悲觀主義者？你？」雪之下母親的表情是真有點奇怪，還帶點好奇，「很難想象。」
雪之下母親：「……」
雪之下母親閉上眼睛，沉吟道：「現在，陽乃經常彈曲子給我聽，問我感想，雪乃經常分享學生會的成果和工作煩惱，她也偶爾會去鄉下看望父親，不知為何很關心父親的生活狀況……她們的變化都很大，對自己追求什麼也想得很清楚，讓我感覺成熟了很多。」
雪之下母親忽然思索起來——白影是想從中得到什麼嗎？是想達成什麼目的嗎？也許有，例如解開自己和女兒間的誤解，例如讓他可以住在雪乃家裡，但是……他不是主角，他只是參与者和見證者，也從未說過想要將事情朝什麼方向發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世事如此，當年我也是違背了父親的想法，或許也在不知不覺間違背了與父親的一些約定……仔細想來，大學時我也是更重視獲得成就，向父親證明自己……」
「沒、啊、沒沒沒！」雪之下父親咳嗽一聲，抬手捂臉，「呃……等等！是不是那小子的提議？！那小子該不會在周圍開著手機錄著視頻吧？還是說在家裡放了竊聽器？！」
現在看來，陽乃即便有找自己商量的膽量，卻沒有對白影表態的膽量。
不過……
白影聳聳肩：「但我沒打算說服阿姨啊。」
白影笑著回了一句：「我想了什麼？」
「嗯？你回來啦？」雪之下父親隨口問道，「去哪兒玩了？」
雪之下母親沉吟幾秒，問道：「你當年大學的時候，好幾次花言巧語想哄我上床是出於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