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劍女俠。我剛剛聽了你在酒樓的話,深有感觸,實不相瞞,我是要去挑戰傾城劍的,能否移步細談?」
杜玉抿了抿嘴,這群江湖人還真敢想,也許吹牛打屁也是江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女皇?這個詞和公孫若怎麼也不搭邊,杜玉聽著只覺彆扭。
「飛羽劍。」這女子報了一個稱號,倏然拔劍,杜玉只覺眼前綠光一閃,便聽得一樓一聲嚇破膽的驚呼。
飛羽劍接過韁繩,回頭瞥了杜玉一眼,直到此時,杜玉才看清她斗笠下的面龐。
「……有事?」飛羽劍語氣生冷。
飛羽劍稍稍睜大了眼睛:「你也要挑戰傾城劍嗎?」
「聽說了么?齊國在大樑找回了自家公主,正準備新立女皇呢。」
酒樓眾人都齊齊循聲望去,只見二樓酒桌,杜玉身側一張桌子邊,一名形單影隻的女俠正自斟自飲。這位出聲貶低傾城劍的女子戴著斗笠,身形也裹得嚴嚴實實,看起來頗為神秘。這番模樣和www.hetubook•com.com江湖上一些鬼祟人士別無二致,杜玉也只當是尋常,沒想到她這麼好管閑事,連人家酒後吹噓的內容都要辯駁一二。
江湖酒樓,事故最是多發,杜玉之前點出的幾名酒樓打手已經悄悄站起來,打算制止這一場即將發生的衝突。
當得起四個字,眉清目秀。她五官秀氣,皮膚乾淨,看起來有點娃娃臉的幼態,與她在酒樓狂妄的表現非常不符。她的容貌清清爽爽,不像師尊師叔那般的過於驚艷而帶來些許壓力,也不像李清雅那般精緻得如同神造,當然也沒有師妹那種憨萌的神態,她就是這麼乾乾淨淨、尋尋常常,如同江南鄰家的姑娘。
本來只是一群江湖草莽吹牛閑談,卻不知哪來一道清冷女聲:「那傾城劍有甚本事,居然讓你等如此吹捧?依我看,虛名過盛,名不副實!」
杜玉聽著,只覺這傾城劍確實是人中龍鳳。他卻也並未心生怯意,和圖書哪怕傾城劍都已經登臨雲榜了,他也要把師妹搶回來。
之前在一樓吹捧傾城劍那人喊道:「你又是哪來的小娘們?連我齊國的傾城劍都不服?人五歲便能讀懂鍾復的《劍道真解》,七歲能使劍訣,十二歲便已經聲名鵲起,前不久還去了大樑與名門大派的弟子切磋,贏得了大樑皇帝一塊金牌。如此驚才絕艷,只有宵小才心生嫉妒吧!」
一樓的那人被唬住了:「你又是何人?怎麼知道傾城劍輸給了謝千尋?怕不是訛我?」
杜琰看了眼三弟,小聲說:「這娘們比我還莽。」
他聽到一樓有人在議論齊國那位的公主。
「你是哪裡人?」江湖人一般如此詢問不是問戶籍,而是問門派出路。
「梁國蓮子鎮無涯門。」杜玉報了師門的名字,他覺得只報無涯門說不定對方還分辨不出是哪個無涯門,索性把地名前綴加上了。
杜玉聽其音色,應當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子,約莫在二十上下。
什麼叫「也
www•hetubook.com•com」?難不成這姑娘也是去齊國挑戰傾城劍的嗎?是了,難怪她如此看低傾城劍,難怪她對傾城劍的動向如此清楚。
杜玉知道自己這位大哥一旦遇見強敵便會進入這種怪言怪語模式,他稍稍安撫下:「大哥,先冷靜下。我去去就回。」說著放下筷子,追出酒樓,只見飛羽劍此時正前往馬廄準備牽馬離開。
「王八蛋,你說誰寒酸呢!老子縱橫江湖多年,也算個翹楚好手,當年也被江河榜提過名,這也叫寒酸?」
「李老刀,你怎麼急了呢。你莫說你被江河榜提過名了,就說現在齊國年輕一代中最驚才絕艷的傾城劍,人家已經常在江河榜前三,據傳和大樑中一些年輕高手葉不相上下。你自己照照鏡子,哪點比得上這傾城劍?」
二人說話間,店小二端來牛肉和酒碗,給二人篩了滿滿兩大碗酒。杜玉騎馬走了一路,肚中早已飢腸轆轆,拿過筷子夾了幾塊牛肉,卻忽然想起師妹做的和*圖*書飯菜來了。
飛羽劍輕笑一聲,她也是第一次聽人自報家門會把鎮子的名字也帶上的。
「嚯,何止聽說,我還遠遠地見過呢,那位公主可真是傾城絕代,我平生就沒見過那麼漂亮的人兒。你說,我要是能當上駙馬多好。」
「可笑,這傾城劍所有的虛名都是怎麼來的?儘是切磋,毫無實戰,莫說實戰了,連一場比武大賽的成績也沒有!你們所有口耳相傳的成績不過是切磋者私下的謙讓之詞罷了。」神秘女子看來對傾城劍頗為了解,「且不說這傾城劍此去梁國,在切磋中輸給了化生毒宗的謝千尋,這事你們可有人知道?我看,這傾城劍早已配不上那蓋天的虛名了!」
「下次辱罵別人是宵小前,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宵小!」自稱飛羽劍的女子哼了一聲,提劍往外走。
「女俠且留步。」
他注意到這神秘女子桌邊也倚靠著一把碧玉似的長劍,他鑒賞能力不俗,一眼就認出那是一把罕見的寶劍,劍身重量均衡和-圖-書,劍型凌厲,最適合輕靈的劍法。
杜琰臉上有些充血:「好厲害的劍!已有些交手的念頭了呱!」
「得了吧,你那寒酸模樣齊國公主會看上你?起碼得是齊國年輕一代中最優秀的人才配得上吧!」
杜玉舉杯的手停在半空,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傾城劍」這個稱號。他這次齊國之行,傾城劍應該就是他的攔路虎。師叔說他現在武功馬馬虎虎,也不知他現在和那傾城劍比孰優孰劣?
杜玉眼神微動,虎妞居然和傾城劍交過手,她一直自誇自己武功厲害,沒想到真有兩把刷子。而且,這女子到底是誰,怎麼連這種私下切磋的內幕都知道?
酒樓眾人齊齊起身,只見一樓大堂那名江湖客面前的酒碗被一分為二,劍氣只切開了酒碗,沒有傷到人或者桌椅,足可見使劍者劍法高絕。
這是一把神兵。杜玉心想。練劍的人多有傲骨,但凡有點功夫在身上的都不會承認別人的劍道比自己的劍道更高深奧妙。難怪這女子一點也不服那傾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