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啊了一聲,正不知如何回答,忽然感到杜瑤急促地抓住小兄弟搖了搖,隨後用一個東西抵住了他的腹部。杜玉順手一撈,才發現是杜瑤剛才給他修面用的刮刀:「啊,我剛剛自己順便修面呢。刮刀都在這呢。」現在已經來不及去想杜瑤為什麼在抓他的小兄弟了,當務之急是先應對李清雅。
「他說要去歷練。」
「路上沒有閑時。」
「嗯哼。」杜瑤的手勁也不小,颳得杜玉有些疼,「忍著點,你這鬍子多久沒打理了,鬢角都結在一起了。」
「不會有了吧……」
「大哥沒和你們一起回來嗎?」
杜瑤手上動作微頓:「嗯……我還以為你還會繼續假正經呢。」
「好,那我以後也不蓄鬍子了。」他答。
「我是說萬一。假設。你聽不聽得懂假設嘛?」
杜玉想說什麼,卻被杜瑤那一臉無謂的表情堵回去了。只見杜瑤赤|裸的嬌軀逐漸貼上來,她明明是一副要認真修面的神情,但杜玉卻不由想入非非。他不知是他思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變得齷齪了,還是杜瑤太不曉事了。
「嗯。如果真發生那種情況。」杜玉睜開眼,認真考慮,「果然,好像只能娶了……我本來還欠那小文盲一句對不起。」
「煩死了……娶了娶了。」杜玉話語中多少帶有些玩笑意味。
杜玉瞅了她一眼,這一眼看得杜瑤有些心虛,她假裝認真修面,露出粉|嫩光滑的腋窩。好在杜玉沒有多想:「自稱是我妹妹……我還沒濫情到隨便認別的姑娘作妹妹吧。不過既然你說了,都娶了拉倒,正所謂債多不愁。」
「哪來那麼多如果?這蓮子鎮的年輕未嫁姑娘就那麼幾個,還有誰跟我以前關係匪淺嘛?」
杜玉哈哈一笑,回過頭看向李清雅,好在李清雅著裝整齊,不像杜瑤那般大胆:「我在洗澡呢……等我洗完再陪你說話可好?」
「以前都是這樣啊。」杜瑤一臉理所當然。
「你鬍子呢?」李清雅疑惑地問。
好在杜瑤並沒有和_圖_書更過激的舉動,她只是認真地與杜玉相對而坐,為他修理已經初具規模的鬍鬚。
「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杜瑤生氣地推了推刮刀,痛得杜玉小聲地吸氣,「不是蓮子鎮,是外面地方的野姑娘。」
「假正經只是滿足了我自己的虛榮。」杜玉嘆了口氣,「為了我的虛榮而讓身邊人受傷……只能說之前的我的確不太成熟。」什麼無涯門楷模大師兄,已經成過去式了。
「那公孫若呢?」杜瑤似是無心閑談,「你好不容易把她接回來,又要裝你那正派師兄的樣子丟下她嗎?」
「對,萬一謝千尋又來找你了,要你娶她,你怎麼辦?」
杜玉回憶一番,此去齊國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最緊張刺|激的時刻就是在齊國正大殿外獨戰百名武者:「危險沒有,倒是長了許多見識。」
「啊……哦。」杜玉嗅著她身上那獨特的幽幽氣味,選擇閉上眼睛,踐行非禮勿視的箴言。
「那如果又從哪裡冒出一個你失憶前就認識的姑娘愛慕你和_圖_書
,你又怎麼辦?」杜瑤繼續問。
「那如果以後還有姑娘愛上了你呢?」
杜瑤越發來勁了:「那如果又來了一個自稱你妹妹的人呢?」
杜玉看著浮在水上的那片肚兜,有些不太敢往水面下看:「……杜瑤你這是做什麼?」水面浮著泡沫,只能依稀看到杜瑤那飽滿的臀線。
「我幫你吧,你自己刮不幹凈。」李清雅拿過刮刀,搬了個小馬扎坐在浴盆邊,「你還是沒鬍子好看些……有鬍子就像極了那些來去無蹤、騙取無數姑娘芳心的江湖浪子,總覺得離我這個小鎮姑娘一下子好遠。我還是喜歡你不蓄鬍子的模樣。」
話未說完,便聽得門外再度傳來腳步聲,然後是李清雅的聲音:「你們少爺在裏面嗎?……洗澡……沒事……」
「獃子……你在么?」李清雅微微推開門扉,看到杜玉的背影,才小心地走進浴室,還不忘閉上屋門,「……我還是想和你說說話。」
「公孫若呢?她連個媳婦該有的技能都不會嗎?」杜瑤不忘埋汰一句和-圖-書,「你們這次去齊國遭遇什麼危險了嗎?」
「她是京都大派的核心子弟,怎麼會看得上我。你三哥我只是蓮子鎮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人物。」
「那就好。李清雅一直念叨著你,你要是再不回來,她估計要花錢請人去尋你了。」杜瑤說,「你還記得你欠李清雅一場訂婚宴吧?」
「謝千尋。」
她這話說得杜玉一愣,心中五味雜陳。
杜瑤用小小的巴掌推了推他的下巴:「你抬下頭,我給你修面。」
杜玉面露驚恐之色,他剛才一直沒有大動作,就是怕杜瑤發現他已經有了反應——這姑娘這下鑽到水底下,可不把他的那點齷齪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了?越是這麼想,小杜玉反而越是倔強地抖了抖。杜玉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一條兩端都在燃燒的麻繩上,進退維谷,前狼后虎。
又來了。杜玉發現這些姑娘都愛用這個理由:以前都是這樣。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能混為一談嗎?哪怕他以前真的要和杜瑤一起洗澡,那現在他都談婚論嫁了,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這麼做嗎?
杜瑤咯咯笑了,她很少如此開懷地笑:「你真是……」
杜玉心中一跳,想叫杜瑤趕緊出去,這二人赤身裸體擠在一個浴盆里說是在修面都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李清雅已經在推門了,再要把杜瑤送走已經來不及了。好在杜瑤反應也很快,她深吸一口氣,將毛巾丟在水面,魚兒似地鑽進水面,藏在層層泡沫之下。
「我是說如果。如果,之前那個京都來的那個叫什麼千尋的,什麼來著?」
杜玉忽然感到小杜玉被她的膝蓋碰了一下,他呼吸都停了一瞬,不禁挺直腰桿,儘力縮陽入腹。杜瑤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好像沒發現似的將浴盆里的泡沫抹在他臉上:「我給你打些泡沫,免得等會颳得疼。」
「嘶……有點疼,你多打點泡沫。」杜玉嘖了一聲,才繼續說,「當然不會。我算是想通了,我就不是當聖人那塊料,辜負了師尊的期待,但卻不能再辜負師妹了。所以我打算到時候一併娶了……」
杜玉點頭,這是他的人生大事,怎麼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