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江浮虹劍，非大機緣、大悟性、至真至誠之人絕不得修成的劍法。」

孫志好奇地說：「哦？商盟主的弟子平時所學所見一定都是江湖絕品，眼光刁鑽，居然還能有鳳毛麟角？我以為一個也沒有呢。」

那穿著麒麟服的錦衣衛聞言朝眾人一拱手，這時才有些資歷老的人想起來他的名號：據傳當初清河一帶突然多出個民間高手，自稱皇甫連城的後人，使得一手好刀法，在清河一帶幾乎是從無敵手。此人甚至驚動了大太監高望，因為高望最早就是學皇甫連城的《連城訣》發家。江湖傳聞高望易容后前往清河與此人比試，結果卻不為人知，自那以後，這皇甫灼便再無音信。沒想到再次出現卻是在二十年後的今天，對方是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回到武林！

公孫若看著杜玉：「師兄，我們去哪？」

當中那人落在高台前，朝眾人拱手：「多謝各位英雄志士馳援！我乃六扇門司務，姓孫名志，目前代總司總管京都六扇門大小事務。從孫某落款通文起和_圖_書，不過兩月有餘，便有如此多的江湖義士不辭萬里前來相助，孫某倍感榮幸與欣慰！有諸位這般英雄氣，那魔頭再猖獗也抹滅不了我大樑武道昌盛！」

武者們走了一批，留下一批，最後分流成三隊，排隊進入駐地。時不時從駐地內傳來招式舞動聲和噼里啪啦的打鬥聲，不斷有人淘汰，鮮有人入選。

商無悔摸了摸鬍子，給身邊的女徒弟夾了個雞腿：「綵衣，你上午一直在看為師審核，你可有見到不俗的武者？」

高台上的孫志一揮手：「請諸位按照自己的武道風格選擇一道門，排隊進入！若是專精內功，請往白馬寺方丈所在的駐地；若是專精武技，請往商盟主所在的駐地；若是專精其他武道，請前往孫某所在的駐地！」

公孫若咂嘴：「聽著就頭大，果然還是不要闖江湖了。」

孫志清了清嗓子，繼續喊：「為保證本次選拔的公正，錦衣衛指揮使皇甫灼大人特於此監督。」

「這樣我們通過的幾率大一些，避免咱們hｔtps://m•ｈeｔubｏｏk•ｃｏm•ｃｏｍ同時落選，失去接近師叔的機會。我不知六扇門最後到底要留下多少人，江湖能人輩出，不能輕視他們。」杜玉摸了摸她的頭，「我估計只是叫你打木樁看看招式威力，你按照你平時練劍的水準發揮就行，也不需太惹眼。我們稍後回到此地匯合。」

倒是白馬寺的老和尚感嘆一聲：「孫司務當然聽過，只是恐怕從來沒有重視過。因為這門劍法現在唯獨只在戲曲中出現，用傳說中的劍法形容再貼切不過。」

二人告別了李清雅，順著這烏泱泱的人群前進。

日過三竿，選拔暫時停止，下午繼續，六扇門的小巡捕開始給在外排隊的武者們發放餐食。幾位考官也聚在一起，討論著上午的成果。

孫志愣了愣：「在下從未聽說過這門劍法。」

杜玉想了想：「你去商無悔那裡，我去和尚那裡。」

那飛來的幾人當頭的一位鶴髮童顏，身姿蒼勁，正是常在各種江湖八卦中出現為主人公解場的商無悔。而後一人則有些眼熟hetubook.com.com，杜玉看了好一陣才想起那人不就是當初給了他一枚銅錢當信物的六扇門人物嗎？最後一人來頭更大，只見那人身著四獸麒麟服，腰佩金絲邊綉春刀，頭戴金紋鐵笠，是基本從來不在江湖中露面的錦衣衛。

杜玉笑著說：「梁國武道興盛，以武為尊，這裏出現的大多只是京都本地的宗師，各行省自家的宗師恐怕是一個也沒來，真正的高手比你想象中還要多。」

此言一出，在場武者再次議論起來。其中許多人本來就是過來湊個熱鬧，混個名聲，聞言更是鬆了一口氣；還有一些急於證明自己的武者更是摩拳擦掌，覺得這是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

在花火節的餘韻中，三天彈指即逝。

孫志一邊夾著叉燒，一邊搖頭：「這武道傳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這邊一上午就沒有遇到過幾個靠譜的武者。有些沒見識的，說會一手撼地神功，定能讓葉冷星失去平衡而露出破綻，讓他展示，他居然開始給地上潑油！真是豈有此理！」

「啊？我想和你一起。」

和*圖*書公孫若聽著孫志的話，朝杜玉小聲說：「這一個兩個，來頭都好大，這江湖上的高手這麼多嗎？」

六扇門自然是容不下這麼多人的，所以六扇門徵用了附近幾家閑散門派的駐地以及原本用來表演大戲的廣場，用以接納如此多的武者。

「什麼？」

被稱作綵衣的年輕女子想了想，微微頷首：「通過考核的有許多，但不俗的……鳳毛麟角。」

孫志眨巴眼：「大樑國還有此等天才？」

正疑惑時，忽然聽得天邊傳來一聲震呼：「在座英雄久等了！」說完幾道人影倏倏從天外飛來，更有京都眾門派的宗師從六扇門徵用的駐地內走出。杜玉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在宗師隊伍最末，一臉不情不願的何百愁。

商無悔滿意地點頭：「不錯，你既然能看出那小女娃劍道不俗，已經是有了長進。你可知她所用的那門劍法是什麼么？」

在場眾武者頓時安靜下來。孫志環顧一圈，繼續說：「據六扇門統計，前來報名的武者在五萬人之上。孫某且向諸位誠懇地道謝，但經六扇門和幾位宗師的m.ｈetｕbook.coｍ.cｏm商討，一致認為斬殺魔頭一事武者貴在精而不在多。所以在座諸位英雄在正式處刑前，還需進行一次篩選。此地有三道大門，分別由孫某、商無悔商盟主、白馬寺方丈大師坐鎮，諸位英雄請擇一門而入，通過任何一位的審核即可參与後日的行刑！」

杜玉二人抵達廣場時，此地早有許多武者等候多時。等了一會，不見六扇門的人，武者們不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連其餘幾人都豎起耳朵，看看是什麼劍法能讓商無悔都記憶深刻。

綵衣在長輩面前一點也不露怯：「其中有一個自稱無涯門的女劍客，劍法過於玄奧，似無招又似有找，似威力驚人又似毫無力道。只是叫她用劍砍木人，根本看不出她的深淺。單從這一點，足以證明她劍道造詣之高。」

這天早上，杜玉和公孫若正冠佩劍，走出玄綵樓，便看到街道上的武者們如長龍般湧向城中心。梁國四萬萬人口，武者過半數，如今六扇門寄書天下，聞詢而來的江湖武者不計其數。杜玉和師妹對視一眼，他們難免會為葉冷星感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