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不斷慶幸,還好只有小師妹知道他在幻境中做了什麼混賬事。
然而此時杜玉在聽到那厲鬼的聲音后,好不容易醞釀的一點代入感蕩然無存,原因無他,他在無涯門聽到這丫頭聲音太多太多次了。光是聽到小師妹的聲音,便心生愉悅輕快,哪怕明知是個厲鬼,也不覺得害怕。
邪惡小人啊哈一聲,一劍戳死善良小人:「去你娘的君子慎獨,念頭通達才是玄殺之道,這女鬼反覆恐嚇你,還污衊你是色鬼,你為何不能報復?若你是個普通人,恐怕已經被這女鬼嚇死了!你不如當真做個色鬼叫她試試你的厲害!」
李清雅也輕微拍打著胸脯:「我還以為只是個殺人小屋的俗套故事,沒想到還有這般機關……」
「木郎……你……」這女鬼嬌軀一顫,似乎難以置信。
女鬼雖然是鬼,但胸脯依然又軟又大,厚實無比,除卻不如真人溫暖,與現實別無二致。
杜玉若有所悟,原來故事的主人能知道幻境的情況,而且每個人看到的幻境都是獨立進行的。幸好幸好……若是大家都在同一幻境中,他杜玉丟臉就丟大了。
眾人左顧右盼,最後卻是杜瑤舉手道:「不如由我來說吧。」她說話時,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向杜玉,不知是何意。
他用力按緊女鬼的胸脯,一個用力,就將她從井中抱住,杜玉沒有站穩,抱著和_圖_書她摔倒在泥地上,大雨胡亂落在他臉上,他尷尬地發現小杜玉正好有了逆反之心,頂在女鬼後身。
「我數一二三,一起用力。」杜玉說。
杜玉哭笑不得:「不是你讓我來救你嗎,我這不來了嗎?」
杜玉一愣:「啊?你原來在啊?」
李清雅道:「我大概知道一些。有言道,厲鬼怕惡,越是窮兇惡極之徒,鬼怪越是不敢近身,大概是這個道理吧。」
女鬼搖頭,她只覺得杜玉更加可怕,哪有人能對鬼生出如此邪念的?這世道,人比鬼更可怕早已不是新鮮事了。
一番鏖戰後,女鬼兩條腿也不再掙扎,裸|露在井外的軀體里緩緩滴落黏稠的體液,她只發出一陣嗚嗚的抽泣聲,那抽泣聲在井壁回蕩,聽起來如同有迴音。
他走到井邊,果然看到小師妹肩膀往上的身子伏在井邊,披頭散髮,遮住了可愛的臉蛋——不對,她現在應該不能叫小師妹,該用女鬼稱呼她才對。
女鬼躍向井中,卻未落入井中,而是厚實有肉的臀部和一對胡亂舞動的大白腿露在井外——她又被卡住了。女鬼的膚色比小師妹更白,也許是失了血色的緣故,在夜色下看得格外亮眼。
「這是我講的故事,我當然知道每個人看到的幻境是怎樣的!」小師妹痛m•hetubook.com.com斥。
杜玉尷尬地說:「啊?嗯?我也覺得這個故事很嚇人很恐怖,嗯,就這樣。」
這些沒營養的問題果然只有小師妹問得出,杜玉拔了幾次,拔不出來,索性手穿過井邊縫隙,用力按住她的胸脯:「你再試試能不能爬上來,從爬左邊,再爬右邊。」
杜玉眼前一晃,忽而回到了蓮子鎮杜府的那間偏房內。小師妹坐在主座,講述著這故事最後的結局,而其他姑娘也陸續從幻境中蘇醒。
木夫人說,她將那勾引丈夫的女子推入井中溺死,此時從井裡爬出來的,除了那女子的鬼怪還有什麼?這小小一座木屋,內有殺夫的惡女,外有索命的厲鬼,對於普通人來說當真算得上恐怖。
杜玉探頭一看,果然卡住了。這傻姑娘胸太大,這老井又修得太窄,她要爬出來頗為費力。
顏綾心細細回味,問:「我還是有一點不解,那木夫人既然是殺害女鬼的兇手,為何女鬼一直不去害她呢?」
說罷緩緩走向被卡在井邊的女鬼小師妹。一隻手將兩條亂動的大白腿把在左右肩頭,另一隻手掀起了那塊破布。
曹竹秋是第二個清醒的,她驚嘆道:「好厲害的幻境,這是如何做到的?當真如身臨其境一般,我被那井中鬼追著時魂都嚇掉了!」
另一個小人也跳了出來:「君子慎獨。雖然此處是幻境,
和圖書無人監守,你也不能做些腌臢事。」
那女鬼在井邊聳動,不知為何半天沒有爬出來。杜玉在屋中找到一把油紙傘,撐著傘冒雨走向那口老井。
女鬼哦了一聲,等了半晌又突然明白什麼似的:「可我已經成了鬼,你為何不怕我?」
女鬼大驚:「我不嚇你了……你放我走……木郎……你放我走……我知錯了……再也不嚇你了……」
這叫什麼事?女鬼出來索命,結果因為胸太大被卡在井口了。
反正此處是幻境,我胡來一下也沒關係吧?他腦海中冒出一個小人。
見她還在念叨,杜玉心中吐槽:這傻姑娘起名字的技巧也太粗糙了,杜玉二字拆成木土王,這樣便成一個新的角色。
杜玉哭笑不得,對這個故事最後一點敬畏之心也蕩然無存,他果然就不該期待什麼。
杜玉伸出手,把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拔|出|來。他已經釋然了,反正是個虛構的故事,小師妹、清雅只是在其中扮演某些角色罷了,這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他又有何懼怕的呢?看著傻姑娘可憐,幫她出來完成故事的結局算了。
杜玉點頭:「言之有理。」
「木郎……木郎……」
「卡住了?」杜玉問。
女鬼猛地從他身上坐起,也不要向他索命了,而是步步後退:「我沒有誤會你……木郎……你到底是什麼鬼……為何會、會對我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介厲鬼……」目光緊盯著驕傲的小杜玉。
什麼?杜玉大腦一懵:「你誤會我了……」
「木郎……木郎……既然來了……為何不來見我……」
杜玉看向小師妹時,小師妹還不忘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杜玉低頭一看,卻見她下身布巾處都是濕的,他乾咳兩聲,不敢再說話。
說來可恥,杜玉反覆搗鼓抓揉,難免有了些反應。事實上他一直容易對小師妹的兇器容易有反應。
小師妹本來還有些不豫,但見大家對這個故事反響不錯,便又喜滋滋地笑道:「我的故事講完了,下一個該誰了?」
她倉皇地轉身要躍入井中,杜玉連連呼喚也無濟於事。他只覺有些惱火,怎麼大家都好像把他當成什麼負心漢、色鬼、人渣,他杜玉明明一直以來也算得上個正派人士啊!
女鬼此時也顧不得做各種恐嚇表情了,而是瑟瑟發抖:「木郎……你莫不是也成了鬼……還是色鬼?」
女鬼嗚嗚地掙扎著,想儘快遠離杜玉,可無奈這井實在過於窄小,一時根本擠不進去,它想動用鬼怪之術,卻發現鬼怪之術在杜玉身邊根本施展不開,便愈發想著趕緊逃離杜玉了。
杜玉蹲在她面前,替她撩起遮住臉蛋的潮濕長發,只見女鬼果然和公孫若生得一模一樣,只是黑眼圈濃重,嘴唇烏紫——這已經是小師妹能想到的最恐怖的形象了,再恐怖一點hetubook.com.com她自己都不敢講下去。
一邊說話,一邊舞動雙手,卻是爬不出來。
杜玉看著那雙白白的腳丫,和只用一片破布蓋著的兩瓣雪團,多少有些報復的想法。
搞半天剛才喝的井水是這丫頭的洗澡水還是洗腳水?杜玉心想。
女鬼愣了好半天,終於獃獃地問:「木郎……你為何不懼我……」
眼前景色瞬間融為一體,最後化作一團虛無。
杜玉還要解釋,卻忽然只見天旋地轉,耳邊傳來一道聲音:「故事的最後,那書生藏在茅房中躲到天明,等到司晨一鳴,便急忙跑出此地,連自己最珍視的書也顧不上了……」
杜瑤嗯哼一聲,不發表任何意見——但她絕對是最可疑的。
杜玉走到窗前,撐開窗,卻見屋外狂風大雨中,井邊一個黑影聳動,顯然是要爬出來了。
曹竹秋看向杜玉:「咦?杜玉,你為何不說話?」
杜玉尷尬地用傘遮住下身:「君子之性,非我之錯也。」
杜玉不理,手指探入之後,緩緩解下褲頭……
女鬼也愣了愣,沒想到杜玉居然敢主動接近她,她故意扭曲著表情,壓低聲音說:「木郎,我死得好慘啊……死得好冤啊……你為何不來救我……」
杜玉正要安慰她,忽而被她一腳踢開,只聽得這女鬼也不再哭泣了,而是徹底換回了小師妹的聲音:「爛師兄!在幻境也只想著褲襠這點事!我精心策劃的鬼故事你怎麼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