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玲瓏瞪大了眼睛。
無論怎麼看，這祭壇都不像個善物。
連杜瑤也撥開留海，瞪著杜玉：「就這？」
見杜玉還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杜瑤終於有些惱怒了：「你要是這樣，那我就現在催動陣法，讓你後悔去吧！」
「我知道了。你不熟悉杜瑤，你是多慮了。」杜玉打斷她。
杜玉忽然注意到腳邊的地面有某種潮濕的痕迹，抬手變出光源，低頭看去，被嚇了一跳。地上赫然有諸多被人刻意畫下的血痕，這些黝黑的血液被刻意排列，形成某種邪祟詭異的陣眼，陣眼就在這地窖深處。
杜瑤繼續說：「哥，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還在你外出的時候，每天離間你和李清雅的關係，你這也不計較嗎？」
「妾知錯。」
杜玉噢了一聲：「那你把這裏收拾一下，別弄得這麼鬼氣森森的，要擺陣自己去找個沒人去的地方。」
「我希望你親自告訴我。」
「只要我發動陣法，無論是李清雅也好，還hetubook.com.com是新來的姓曹的，都會在一瞬之間死無全屍。到時候整個杜府上下無一活口，只剩下你和我永遠在一起……」
花玲瓏急忙道：「公子……」
「我以前可以背後算計過哥你許多次，你難道忘記了嗎？」
杜瑤還是避而不答：「哥不是仙人嗎？還需要問我嗎？」
「我還帶著霄飛練在鎮子上搞些神神鬼鬼之事，攪得鎮子烏煙瘴氣，你也不在乎？」
杜玉湊上去，只嗅到一股濃濃的血氣。
然而杜玉依然只是點頭：
雖然這祭壇各方面都很邪性……雖然杜瑤的確是瞞著眾人在布置祭壇……
杜玉沉吟道：「那……那我再給你屁股兩巴掌？」
地窖冰寒，內里久疏打掃，浮塵四起。杜玉走得快些，便覺得蛛網糊嘴，他一邊揭去嘴上的蛛網，一邊埋怨：「杜瑤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杜玉抱胸：「我是來找你的。你先告訴我，你弄的這個祭壇和陣法是做什麼的？」
「的確也不能和圖書坐視不理……」
繼續往裡走了一段，卻始終不見鬼影。除了門口傳來的呼嘯風聲，地窖內沒有半點活人氣息。
「嗯……」
在杜瑤身後，一隻和尋常獵犬差不多大小的白狐同樣半入陰影。
「杜瑤……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杜玉指著桌上的祭壇。
配上地窖里那陰森的氛圍，彷彿有某些邪惡的事物正在醞釀。
花玲瓏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公子，恕妾冒昧，鬼怪往往多凶氣，執念越深越是如此，哪怕是公子的親人，公子也需謹慎，若遇險事，萬不可留手。」
自從身邊的事情越來越多，杜玉也的確對杜瑤少了關注。
杜瑤沉默了許久，才說：「哥你不在陪其他女人，來地窖做什麼？」
杜玉極為配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杜瑤急道：「我可是要傷害你的那些女人，你就如此放過我？」
下一秒，身後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好像也不是不行……」
杜玉臉上看不出表情，他只是抱胸等待杜瑤下文
和_圖_書。
杜瑤忽然冷笑起來：「本來還打算藏一藏的，沒想到被你發現了。」
金狐催促道：「公子……不能走神了……令妹此時非常危險，她已經入魔了！如若放任不管，定會牽連到公子身邊之人！」
難怪下人們對如此驚懼……杜玉稍正顏色，繼續往裡走去。
「哥？」
杜玉不為所動，他抱胸而立：「你也沒藏啊。」
她說話時發出令人膽寒的笑聲，白狐也適時地發出一串尖尖的聲音，杜玉聽出來霄飛練已經在很努力模仿杜瑤的笑聲。
「只是很可惜，結果還是被你發現了。」杜瑤收斂笑容，「果然是仙人嗎，一點小動作就立馬被你發現了。我也不掙扎了，既然被你發現，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呼喚了幾聲，沒有回應。走到盡頭，果然無人，只有一方小小的祭壇——這祭壇由木頭搭成，上點了七根蠟燭，四周又懸挂了許多陰邪的物件，正中還用大盆裝了滿滿一盆黑血。
杜瑤冷笑道：「哥，既然你都發現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我便告訴你吧。這個祭壇，是將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紅顏煉化的妖邪大陣。只要我將陣法布置完成，催動之後，整個杜府那些與你有染的女人都會化為一攤血水！」
花玲瓏飄到杜玉身前：「公子小心。」
白狐疑惑地擺頭，似乎能模糊感知到花玲瓏的存在。
金狐想到許多人成鬼后，內心執念加深，戾氣加重，往往會做出許多令人髮指之事。雖說這杜瑤是公子的妹妹，但……鬼怪之事，如何不得慎重對待呢？
「花小姐，你知道這祭壇是用作何法事的嗎？」
「倒也不算不在乎……」
是杜瑤的聲音。
反倒是花玲瓏有些焦急：「果然……鬼怪無常，公子此時破壞此陣還來得及……」
「好像也是……」
杜玉點頭。
花玲瓏思來想去：「……貌似是某種傷人邪術……需見到本人才能確定此祭壇的用途。」
杜玉正低頭檢查祭壇時，忽然聽到花玲瓏提醒：「公子，來人了。」
杜玉不答。
「杜瑤？」
杜玉回頭，只見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上半身被陰影覆蓋，看不清表情與面目。
「哼哼，當然是因為她們奪走了屬於我的杜玉哥哥。」杜瑤走出陰影，臉上的笑容陰森無比，「從某一天起，你能留在杜府陪在我身邊的時間越來越少，與她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我得不到你的注意，當然會自己去想辦法。我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將這些礙事的女人全部消滅……故而才有了此陣！」
雖是這麼想，花玲瓏卻沒有直言。
邪氣和煞氣？杜瑤究竟在做什麼？
花玲瓏在杜玉面前恨不得顯靈：「公子！還請准許妾身顯靈，妾身能在她發動陣法前瓦解此陣！」
這一鬼一狐氣氛森然，全然沒有平日的熱切。
杜玉摸著下巴上的胡茬，忽然想著是不是該刮一刮鬍子了。
杜瑤變成鬼后，的確做過錯事，她就曾試圖強逼過年少的杜玉，她也為此懊惱自責過很久。但這不是杜玉先入為主給杜瑤這詭異的祭壇定性的理由。
金狐道：「公子請小心，妾感覺到內里有邪氣和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