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集 霞光粼粼
第十一章 唯劍與君(上)

「是不是就是我上次見你拿著背書的那個小本子,背些什麼吃面什麼燒烤之類的胡話。」
見杜玉走神,曹小姐只能嘆息一聲,繞過杜玉往院子外走去。
曹竹秋做了次深呼吸,對杜玉小聲說:「對不起……杜玉,我有些太焦慮了。但那本子對我真的特別重要,上面記的內容我也無法全然複寫一遍。」
曹竹秋猶豫道:「好像是在我的房間里,又好像是在茶亭,也許是在後廚……我一直帶著跑的,但想不起來具體落在哪裡了。上面都是我親筆記下的內容,非常珍貴。」
「離開了清雅的房間后,你又去了哪?」
杜玉愈發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本子能讓她這麼在意,甚至於此時表現有些慌亂了。
杜玉托著下巴,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你最後一次見到它是在什麼時候?」
然而曹小姐此時心已經亂了,哪裡聽得進去,只能敷衍回答:「知曉了,多謝顏醫仙指教。」
曹小姐好像完全沒有在聽他說話。杜玉有些無奈。
杜玉伸出一根手指,便見一片粉白的細卷www•hetubook•com.com打著旋兒從他的指邊滑過。此時恰是桃花開時,杜玉本說好待到桃花紛飛為姑娘們操辦入門,讓爹娘也見見他們未來的兒媳……們。然而他在院里尋了半日,也未見著曹小姐,按照計劃,她應當是杜玉要見的最後一位姑娘。
等出了花房,杜玉才開口:「曹小姐,那本子當真那麼重要嗎?既然是你親筆記的,那你應該記在心裏了,沒了本子也無關吧。」
李清雅沉吟道:「我幫你一起找一找吧,只是……我今早打掃過房間,倒也沒有發現你說的本子。」
曹小姐像是沒聽出杜玉話語中的揶揄,認真點頭:「是的,就是那本。」
杜玉無奈:「我連它是什麼模樣和內容都不知道,用法術去找未必比肉身找快速。」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畢竟,我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找出環境中的異常之處。你昨天晚飯後去了哪裡?」
「要不要再仔細找一找?」她催促。
杜玉將曹小姐丟失本子的事告訴給李清雅,李清雅認真回憶道:「昨晚戌時,hetubook.com•com曹小姐確鑿來了我房裡,我們喝了茶,吃了菜餅,做了一會針織就散去,中途未見她拿出過任何小本子模樣的物件。」
曹小姐失望道:「你也沒見到么……那到底去哪裡了?」
「不著急,你昨晚出了顏綾心的別院,還去了哪裡嗎?」
曹小姐好像沒聽到杜玉說話,急忙問:「杜玉,就是一個方方正正的藍色小冊子,上面都是我做的筆記,你看到了嗎?」
李清雅出面道:「獃子他既然是仙人,肯定不會說無把握的話。曹小姐你也無須太過焦慮,想來你丟失的本子不在此地。」
「昨晚到今早這個時間段。」
「很重要!」曹竹秋眼眶都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真的很重要!我不拿在手裡心裏不踏實。」
暮春的霧氣還未散盡,檐角的銅鈴沾著水珠叮咚作響。
杜玉這才走近,聽到顏綾心疑惑問:「什麼本子?」他心中一沉,大概猜到那本子估摸也不在顏綾心的住所。
然而曹小姐卻不死心,繼續補充道:「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小冊子,藍色https://m.hetubook.com.com的,封面沒有寫字。顏醫仙,那個本子對我很重要,勞煩你仔細回憶一下!」
杜玉點頭,曹小姐是一個好強的人,她既然如此說,那這本子上定有讓她無法放棄的內容。也許是某種劍法上的靈感,也許是武道境界更進一步的契機。那他只需要全力幫助她尋得就好。
曹小姐蹙眉:「我想想……我應該是去了李清雅的房間,向她學針線。」
曹小姐雙手合十:「抱歉抱歉,顏醫仙!請問你昨日撿到我的本子了嗎?」
曹竹秋搖頭:「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我就回自己的小院,練了一會劍便歇了。」
是曹竹秋,曹小姐。
曹竹秋這才冷靜下來,向杜玉投去歉意的眼神。
二人臨走時,顏綾心叫住曹小姐:「傾城劍曹竹秋,且當我多嘴,無論你那本子有多重要,都不及你身邊之人。切勿捨本逐末,叫人失望。」
杜玉擺手:「好好,當我沒說……」
曹小姐如釋重負:「太好了……有你幫忙希望就大多了。你不能用仙人的法術直接找出來嗎?」
杜玉一把拉住她https://m.hetubook.com.com的手:「我幫你一起找。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本子,但我可以幫你。」
「這樣,我與你一同將你昨晚到今早的行程復刻一遍,看看是否遺失在某地。」
曹小姐面如死灰:「真的真的沒有嗎?」
二人到了大院,恰好撞見李清雅在指揮下人打掃庭院。
不過,從什麼時候起,他習慣叫她曹小姐呢?這個稱呼有些趣味,看起來好像生疏,實則蘊含了某種喜愛與敬意。若是直呼清雅為李小姐,她一定會懷疑杜玉發燒腦子壞掉了,其他姑娘也大抵如此,只有曹小姐會欣然接受。這倒是一個耐人尋味的現象。
杜玉當即牽過曹小姐的手:「走,我們先去清雅的房間找一找。」說是清雅的房間,其實大多時候杜玉也住在那裡。
杜玉搖頭。
耳邊傳來顫顫的響動,杜玉驚喜地回頭,卻發現只是一隻蜜蜂在花芯上打滾。
顏綾心皺眉:「我熟讀醫書一千七百卷,對自己的記憶還是頗有自信。你昨晚亥時來的,身上未見任何本子,要麼是你沒有拿出來,要麼是你的本子早在之前就丟了。」
她神情焦慮,www.hetubook.com.com好像丟失了某種寶貴的物件。杜玉有些好奇,如今的她收穫了劍道至理,收穫了心上人,還有什麼更寶貴的東西呢?
他正稍顯失落時,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苦尋了半日的女孩走到他面前:「杜玉,你見著我的小本子沒?」
要知道曹小姐可是在道心破碎的情況下都能破而後立的武道奇才,心性之堅韌遠超常人。
杜玉趁著她們說話的機會,在花房轉了一圈,確鑿沒有發現任何本子。
曹小姐焦急說:「也許是在針織的過程中從我衣袖裡漏了出來。」
顏綾心正在花房澆花,曹小姐突然冒出來嚇了她一跳:「呀!」
三人鑽進房內一頓翻找,最終也是一無所獲。曹小姐越發焦急了:「杜玉,你也沒有發現嗎?」
「你去哪裡了?我一直在找你……」杜玉說。
二人又告別李清雅,急匆匆往顏綾心的別院走去。
曹小姐焦急地原地踏步:「我去了顏醫仙的院子,在她的花房轉了一圈。」
杜玉阻止了還要繼續追問的曹小姐:「竹秋,不在此地。我們去下一處吧。」
「這就有些難辦了……是什麼時候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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