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是默認了。
她在嘀咕什麼？
「……」
「不知道？」
杜玉能夠理解她，花山狐妖們原本宛若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驟然來到複雜的人世，多少會有些不安。
曹小姐伸筷子要夾兔肉，卻與杜瑤的筷子打了個照面。二人對視一眼，誰也不讓，曹小姐說：「我先伸筷子的。」
葵思戀與謝千尋臭味……不，志氣相投，謝千尋聽說葵思戀擅長打架，當即約好吃過飯後練一場。
杜瑤也是分毫不讓：「我試一試兔肉的味道。」
杜玉展顏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難道小紅還在想念我？」
「是。我不知道我的同胞們能不能適應現在的人世，也不知道現在的人世有沒有準備后迎接我們，更不知道你杜玉歡迎不歡迎我們。」花紅樓表情憂鬱，「所以我們大概率還會回到花山秘境，至少那裡足夠花山狐妖生活。當我回到人世時，第一個想起來的竟然是當初https://www.hetubook.com.com
狐妖吃人，村民們推倒大廟的場景。我竟然對此感到害怕。」
杜玉遣退了丫鬟，親自給花紅樓斟茶：「小紅，這段時間你們到底在忙什麼呢？能詳細說說嗎？」
他偷偷偏頭，發現花紅樓貌似和李清雅更相處得來，李清雅在小聲向她介紹菜肴，花紅樓聽得津津有味。
花紅樓小聲說：「我是想著教訓你一頓。」
杜玉只能悶頭夾菜，假裝沒有注意到她們的目光。
「這個叫茶？」花紅樓咂巴嘴，「還挺香的。」
「那思戀和杏林呢？她們來人世就是為了尋你。」花紅樓說，「思戀且不說，杏林是個單純的女孩，她早早地認定了你，你也不能辜負她。」
葵思戀頗不習慣，總覺得腋口緊得很，東扯西扯一番無奈說：「杜玉，我能穿我原來的袍子嗎？」
李清雅為新來的三位姑娘帶來了新衣，換上人間的服侍后，花紅樓、葵思戀與花杏林倒有了幾分賢惠小姐的氣質。
花htｔps://ｍ.ｈetubｏok.com•ｃoｍ紅樓說：「我打算在人世先停留七日，七日後，狐妖們願意留在人世的便自封法力留下，不願留下的就跟我回秘境……就這樣。這七天的時間里，我想去看看花玲瓏婆婆，可以嗎？」
杜玉坦然承認：「是有一點。」
「杜玉，你要知道，我們破界不止是為了你或者花玲瓏，更是為了狐族本身。」花紅樓正色，「我希望我們狐族能夠不依靠某人的諾言，就擁有自己離開秘境的能力。或許在你看來我們的所作所為沒有意義，但至少我能留給我的後人更多的選擇。」
「別叫我小紅。」花紅樓無力地反駁一句，「自從當初的記憶恢復后，我便惦記著人間的事。恰好杜鵑道人離開了花山秘境，我就將葵思戀放了出來，讓她一同協力破解秘境。她最想與你團聚，當然會答應。」
「也不完全是。主要是葵思戀對你完全不設防，我不想讓她泄密，讓你提前知道我們即將抵達人世。」狐妖們比人類要坦率些www•ｈｅtubｏｏｋ.coｍ.ｃoｍ，「所以我屏蔽你的傳心術，打算到時候讓你嚇一跳。沒想到這段時間人世居然生了這麼多變故，連你這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都成了仙。」
花紅樓臉上的笑容收斂：「你真是狡猾。你明明知道花山狐妖忠貞，明明知曉我不可能拒絕你，所以才這般說，是嗎？」
花紅樓摸著茶壺的把手，不知在想些什麼。杜玉也不催促她，安靜地等待著。
「自家的茶園採的。你可以帶些回去自己泡，比你天天抽那大煙好得多。」
一時間，整個飯桌亂作一團。
「是。」杜玉點頭。
杜玉說：「我並非薄情之人，你對我來說和我的夫人、妻子並無區別，所以我希望你留下來。當然，你若是對我無意，我也不會阻攔。」
花杏林倒是很喜歡李清雅帶來的衣服，連連向李清雅道謝，一口一個姐姐，叫得李清雅歡喜得很。
「她們不負杜某，杜某自然不負她們。」杜玉斬釘截鐵回答。
花紅樓嫌杜玉倒茶太慢，乾脆拿過茶壺自己倒茶：「說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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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花紅樓則一直無動於衷，板著個臉看不出喜怒。
杜玉不急著回答，而是說：「小紅，你不如留下來吧。如果你不嫌棄，我家尚有你的容身之地。」
「是是是。」杜玉也不戳穿小女妖的心思，「那我這段時間傳心術聯繫不上你們，也是因為你們在破除秘境是嗎？」
杜府突然又多出三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家裡的女孩們表情各異，但都不約而同地用某種敵意的目光瞪向杜玉。
杜玉點頭：「辛苦你了。」
一旁的葵思戀聽到兔肉兩個字，眼前一亮，狐狸本性上來，直接上爪子去搶兔肉。驚得謝千尋連忙喊：「不能伸手，不能伸手！」
二人又隨便聊了幾句，杜玉終於談到了敏感話題：「所以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安排？花山狐妖們是打算重回人世嗎？你下一步行程如何安排呢？」
看著一大桌子嘰嘰喳喳的女子，雖然嘈雜，但杜玉更覺得幸福。他只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永遠持續下去，經歷了那麼多，不就是為了這般平淡又m.hetubook.com.com溫馨的生活嗎？
「……是也不是。」
花紅樓輕聲笑了：「你真是夠貪心的。杜玉，等我見了花玲瓏婆婆后再給你答覆吧。」
「的確嚇了我一跳。」杜玉又給花紅樓倒了茶，他發現花紅樓特別喜歡喝茶，「你喜歡喝茶？」
杜玉伸手招呼來霄飛練，讓小狐狸帶著葵思戀和花杏林熟悉一下杜府的環境。至於花紅樓則與他留在大堂議事。
「你們那麼辛苦破界，最後又要回去嗎？」
杜玉點頭：「好，我給你安排住處，中午吃過飯後再帶你去見花玲瓏。人間的美食比秘境多些，你一定會喜歡的。」
至於三人中存在感最低的花杏林，則與乖女兒霄飛練時不時嘀咕什麼。
而在姑娘們不可見的維度，金狐花玲瓏在花紅樓、葵思戀、花杏林、霄飛練之間來回打轉，一邊端詳四位小輩，一邊念叨著：「倒是很適合……這也不錯……」
「惦記著花玲瓏花小姐是嗎？」
杜玉的直白反倒讓花紅樓愣住了。
花紅樓咧嘴譏笑：「你是覺得我和你有肉體關係，所以我就必須跟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