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復興同盟的部隊仍在城區各處行動,搜索著最後的抵抗力量;而阿特拉斯集團白色塗裝的裝甲車輛則穿梭在各個區域,救助傷員,分發物資。
另一邊,諾頓二世沉思了片刻,雖然他還不理解安珀為什麼如此自信,但還是突然笑了:
「所以你借「人道主義援助」的名義,插手了這場戰爭的尾聲。」諾頓二世恍然大悟,「既為阿特拉斯贏得了聲譽,又實際上阻止了一場災難。」
「那就是阿特拉斯集團必須保持純潔,不被權力腐蝕否則,誰來監督監督者?」
接著他轉向這名中尉,上下打量著他。
「掌握住「正義」的旗幟,」安珀補充道,「讓復興同盟知道,如果他們行事不端,阿特拉斯隨時可以轉變立場,我們不需要成為明面上的統治者,只需要成為幕後的監督者。」
奧姆故意將聲音放大,同時示意副手記錄下整個過程,這也是安珀以前視察或檢閱部隊時經常強調過的「做事要留檔留痕」。
話音剛落,通訊器再次響起,這一次是整個地面部隊負責人的聲音:
「是,長官!」
「Boss你太有趣了。」
安珀站在指揮方艙車的觀察窗前,手指輕敲著窗沿,眺望著遠處城市上空飄散的黑煙,通訊頻道里傳來的彙報聲幾乎沒有停歇過。
他站起身,走到戰術屏幕前,那上面標記著數十個阿特拉斯集團控制的區域,每一個區域都有詳細的人員救助數據和資源分配情況。
他轉向安珀:「而你,你卻想打破這個循環不是通過革命,不是通過戰爭,而是通過徹底重構權力的運作方式。」
一隊復興同盟士兵舉著武器驅趕著幾十名難民,而負責這片區域的阿特拉斯的小隊已經將難民護在身後,雙方劍拔弩張。
那是經歷了長期壓迫后終於獲得權力的人特有的神態,他們迫不及待要讓昔日的壓迫者嘗嘗苦頭,哪怕對象是無辜的平民。
而現在,自己在莉莉絲的幫助,和近乎「永生」的壽命下,已經初步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安珀搖頭:「當然不是。還有經濟、技術、信息等等方面,你以為阿特拉斯集團這段時間大肆進行收購的布局,真的只是為了擴大產業規模嗎?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民心。你看到那些難民和戰俘臉上的表情了嗎?當復興同盟士兵靠近時,他們畏縮;當阿特拉斯士兵出現時,他們鬆了口氣,這就是力量的源泉。」
「誰的命令?」上校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我注意到,你的部隊似乎對這種「人道主義援助」駕輕就熟。」諾頓二世放下咖啡杯,「尤其是那些羅姆人軍官,他們處理這類事務的專業程度,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專門為此訓練過。」
安珀挑眉看向他:「什麼有趣?」
安珀拍了拍諾頓二世的肩膀,他很開心對方能如此快的領會他的意思,而到目前為止也確實只有諾頓二世能夠理解這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安珀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能誘惑自己放棄這個偉大理想的達成。
「我很好奇,顧問先生,你認為阿特拉斯集團或者說我,在做這一切的最終目的m.hetubook.com.com
是什麼?」安珀反問道。
諾頓二世愣住了,他發現自己確實忽略掉了這點。
奧姆點點頭,他知道這不過是對方的檯面話,但至少表明了態度——復興同盟高層暫時還不想與阿特拉斯發生正面衝突。
奧姆的聲音在臨時搭建的難民集散點上空回蕩,一隊穿戴著阿特拉斯標誌白色作戰外骨骼的士兵在「工蜂」們的協助下,飛快地從運輸車上卸下一箱箱醫療用品和食物。
從裝甲車上下來的軍官環視一周,臉色陰沉:「我收到報告說這裡有衝突,看來是真的。」
安珀微微一笑,但沒有直接回應,而諾頓二世卻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但這隻是開始,對嗎?你的目的不僅僅是阻止眼前的屠殺。」
「復興同盟將作為聯邦的新主人,站在聚光燈下,承受所有的讚譽與批評,而阿特拉斯集團——」
還有更過分的,直接在街頭處決被指控為「聯邦特務」的平民,甚至連證據都懶得偽造。
沿途,奧姆不斷在綜合信息交互頻道中,看到了來自其他區域其他部隊類似的通報——復興同盟下轄某支部隊闖入醫療站驅趕傷員,另一支部隊在搜查平民住宅時打傷了反抗的居民。
諾頓二世思考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在這場戰爭之後,復興同盟必然會成為聯邦的新主人,但從我們今天所見的一切來看,他們已經開始變質了。」
而且相比起奧姆他們之前路過的那片由復興同盟管控的區域,這裏已經算是天堂了。
「明白了,Boss。」
安珀點點頭:「沒錯,正是如此~無數偉大的人嘗試解決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因為這個問題的本質在於——它發生在人類社會,而人類是擁有劣根性的,當權力集中到任何一個組織或個人手中,腐敗基本上就成了必然,只不過是來得早或來得晚罷了。」
奧姆從車上跳下,走向對峙中心:「根據我們與復興同盟總指揮部簽署的協議,這片區域被指定為難民安置點,徵用需要提前48小時通知並提供替代場所。」
「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Boss。」地面部隊指揮官的聲音帶著歉意,「是他們先開的火,打碎了我們兩名隊員的裝甲板,隨後我們的人進行了適度反擊,並繳械了他們,現在正將他們扣押在臨時拘留點。」
通訊結束后,諾頓二世忍不住輕笑出聲:「實在是太有趣了。」
等到那個時候,面對已經脫離「低級趣味」的安珀,諾頓二世發現似乎真的沒有什麼東西能干擾他的決定。
方艙車的另一邊,諾頓二世坐在一旁,手裡悠閑地端著一杯溫熱的咖啡,作為負責帝國事務的顧問,他反而不需要關心這些事情,這會兒倒是閑了下來。
安珀深深地看了諾頓二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你很敏銳,顧問先生。」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不斷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這樣一來,復興同盟獲得了一個永遠不會妥協的監督者,一個不受情面影響、不可收買的第三方。而阿特拉斯集團www.hetubook•com•com因為不直接統治,也就避免了權力帶來的腐蝕。」
「那不是我們的問題,」奧姆的聲音冷靜而堅定,「請立即停止驅趕行動,否則我們將向你的上級報告這一違規行為。」
諾頓二世當然理解安珀所說的話,他話語中的「自己」其實就是指的阿特拉斯集團,但他還是有些不解。
得到安珀的肯定,諾頓二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那麼Boss,我想請問您,阿特拉斯集團在這場衝突中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因為從我所見到的一切來看,你們似乎並不是復興同盟的真正盟友,甚至不像是這場戰爭的參与者,更像是。」
「啊!這。」
中尉語塞:「是營長說的,說您下達了指示。」
他猛地站起身來,走到安珀身邊,彷彿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人類的歷史似乎總是在重複一個循環——舊的統治者腐敗、被推翻,然後新的革命者逐漸變成他們曾經憎恨的樣子,如同一種無法打破的詛咒。」
奧姆的公羊頭轉了過來,獸瞳中閃過一絲怒火,他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身旁的副官:「把剩下的工作交給巴雷特,你帶上警衛排的人跟我去西區。」
中尉看到從車長位上探出身子的人後,臉色一變,立刻敬禮:「達克斯上校!」
諾頓二世愣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諾頓二世直視安珀的眼睛,彷彿一個即將觸摸到終極答案的學者。
就像當那位先驅者出現在面前,笑著向他招手說道:「遍地哀鴻遍地血,無非一念救蒼生,小同志,你可否願意隨我走?」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彷彿一時難以消化這個概念,緊接著他緩緩坐回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眉頭緊鎖。
安珀指向窗外,腦子裡的想法也飛速運轉起來。
安珀走到控制台前,調出幾組數據:「其實從盧比昂五號開始復興同盟內部就有這樣的苗頭了,只不過當時勢力還不夠大富蘭克林自己很快就能壓下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逐漸增多,我就知道復興同盟內部存在著巨大的仇恨情緒,而這種情緒一旦找到宣洩口,就會變得不可控制。」
「我們要在5分鐘內卸完這批物資!動作快!」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城市輪廓:「我是第一次聽到『困龍者』理論。不是消滅惡龍,而是將其馴服並監控,讓其發揮正面作用而不是成為新的災難源頭。」
安珀看得出來,諾頓二世似乎覺得這一切很難做到,但他並不覺得意外,也不期望諾頓二世的本宇宙「土著」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徹底理解自己。
奧姆思考了片刻,最終咬緊了牙關:「即使人手不夠,也要儘力而為,我們都是羅姆人,你打心底問問自己,能對這些事情坐視不管嗎?」
諾頓二世輕抿一口咖啡,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安珀的背影,他已經觀察這位阿特拉斯集團掌舵人一整天了,而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一些事情。
而這其實也傳遞了一個值得讓人警覺的消息,復興同盟內部還是有聰明人在的,他們知道現在還不是和阿特拉斯集團徹底https://www.hetubook.com.com撕破臉的時候。
安珀輕笑一聲,然後緩緩走到戰術屏幕前,指尖拂過那些閃爍的光點,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阿特拉斯集團在首都星上的一個行動點。
「一個干涉者和觀察者?」安珀接過話頭,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聯邦首都的廢墟之上,陽光照射在斷壁殘垣間,勾勒出一片陰影與光明交織的奇異景象。
「我開始相信,你是真的在試圖阻止一場災難。」諾頓二世的聲音裡帶著驚訝,「這不僅僅是為了曝光度,不是嗎?」
「Boss,剛剛我們的人在民主大道那邊攔截了一隊準備對聯邦官員家屬『清算』的復興同盟士兵,他們喝得酩酊大醉,揚言要『讓這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嘗嘗苦頭』,我們阻止了他們,但。」
「把今天的這些情況,尤其是剛剛這個衝突報上去。」他對副官說道,「得讓上頭知道情況正在惡化。」
「我並不想成為另一條龍,顧問先生。」安珀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既然『屠龍者終將成惡龍』,那麼為何不嘗試一條全新的路?」
「隊長,又有情況。」通訊頻道里傳來一名士兵略帶憤怒的聲音,「西區C7網格,復興同盟的人又在驅趕難民,說是要徵用那片區域做軍事用途。」
「你覺得你在幹什麼?」
屏幕上顯示出大量類似事件的記錄——在復興同盟控制的其他星系,曾經發生過對聯邦官員和富裕階層的暴力清算事件。
「屠龍者終將成為惡龍。所以你要取代他們嗎?利用在民間得到的這股聲勢,在復興同盟徹底腐敗之前,順水推舟的讓阿特拉斯集團接管聯邦?」
「你是說,通過掌握民心。」
奧姆能看到對方眼中跳動的狂熱——這種眼神他最近看得太多了也太熟悉了。
「只要咱們不理虧,那就把衝突過程全部記錄下來,萬一上升到集團層面的交涉,咱們也有證據~」安珀的話語彷彿再次在奧姆耳邊飄過。
「哈哈哈哈哈,顧問先生~你那麼聰明的人物,為什麼還想不到這一點?」
兩種力量就像光與影一般交織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
復興同盟的這名中尉被帶走後,奧姆目送達克斯上校離開,心中的不安卻絲毫未減。
中尉挺直腰板:「長官,我在執行命令,清理這片區域準備建立臨時指揮所。」
「Boss,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星龍帝國的千年統治是人類歷史的巔峰,獨裁、集權是最穩固的統治形式。但現在看來,它不過是同一個循環的另一個變種。」
「但這個計劃有一個前提。」
「不屠龍,而是困龍」諾頓二世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某種頓悟的震撼,「這是我從未考慮過的視角。」
上校的目光如刀鋒掃過:「我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
可這一切要實現又談何容易?
說到這裏他不禁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然後重新看向安珀。
「這龍。我不屠了,我來做個「困龍者」。」安珀轉身直視諾頓二世的眼睛,「讓復興同盟掌控聯邦,但由阿特拉斯集團在背後監控他們,成為那個不可見的制衡力量。」
諾頓二世停下腳步,眼中充滿和圖書敬佩與驚嘆:「這是我聽過的最瘋狂,也最有可能成功的構想。」
「這已經是今天第17起衝突了,」奧姆的副官——一個牛頭人低聲說道,「哪怕是在劃分給我們的任務區內,我們的人手都不夠用了,更不要說支援其他兄弟部隊。」
「將在暗處監管著一切。」諾頓二世接上了安珀的話,「清除復興同盟內部滋生的腐敗分子,確保他們不會偏離正確的道路。」
安珀轉過身,倚靠在窗邊:「對羅姆人來說,這不僅是訓練的結果,更是種族記憶的延續。他們作為一個曾經瀕臨滅絕的種族,對『倖存者』有著與生俱來的同情。」
牛頭人副官聽著奧姆的這番話,眼神頓時更加堅定。
「簡單來說,是的。」
諾頓二世突然說道,眼神也變得十分嚴肅。
「看那些復興同盟的指揮官,他們已經開始顧忌我們的存在了。每次他們想實施某些過激行為,都不得不考慮阿特拉斯的反應,這就是制衡。而且這還只是初級階段,在局勢徹底穩定下來后,我會通過其他辦法進一步對他們的內部進行改造,這樣即使阿特拉斯內部出現了問題,也不會立即影響整個人類社會的運行,將由足夠的緩衝時間讓我們解決內部問題。」
畢竟在阿特拉斯的監管下,這些平民不用擔心自己在下一秒就成為那些「勝利者」泄憤的目標。
安珀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恰恰相反,傍晚是最危險的時候,一整天的戰鬥后,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內心深處的獸|性反而最容易被釋放出來。」
諾頓二世略顯驚訝,隨後點頭確認:「沒錯。阿特拉斯集團,或者說Boss你本人就像是站在局外的監督者,監視著復興同盟的每一步行動。我甚至開始懷疑,如果沒有阿特拉斯集團的存在,這座城市可能早已變成一片血海。」
如果「困龍者」的理論真的實現了,阿特拉斯集團真的在背後掌控了復興同盟或者說整個人類社會,那麼安珀就成為了實際上的「無冕之王」。
「又一場衝突?」諾頓二世開口道,「今天第一百二十七起了吧?我以為到了傍晚,復興同盟的人會稍微消停一點。」
「但是靠什麼來控制住復興同盟?」諾頓二世追問,「僅靠軍事力量嗎?」
諾頓二世皺起眉頭:「什麼路?」
安珀點了點頭:「有一位偉大的先驅者曾經說過,革命者的槍一直有兩把,一把對著敵人一把對著自己——我就是對著『自己』的那把槍。」
安珀給了他時間思考,轉身繼續觀察著窗外的城市景象。
阿特拉斯集團在這方面沒少吃虧,但這些經驗教訓都會被迅速吸收,並更新到預案當中。
「這些人需要離開!這片區域已被徵用!」一名復興同盟的中尉毫不客氣的大聲說道著,「就算你們是阿特拉斯集團的人,也不要插手我們的事!」
安珀笑了起來,笑得十分暢快。
氣氛瞬間緊張到極點,雙方士兵都將武器調整到了待髮狀態。
「或者說,Boss你的一系列行動太有趣了我一開始以為這隻是阿特拉斯集團的一場秀,為了在戰後獲得更好的談判籌碼,但現在www•hetubook.com.com。」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一陣沉重的發動機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三輛重型裝甲車緩緩駛來,車身噴塗著復興同盟的標誌。
「這次終於交火了?」安珀問道,語氣甚至帶著一絲期待。
安珀微微一笑:「任重而道遠啊所以說顧問先生,你想見著這一切嗎?」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預見到了這一切,對嗎?你知道復興同盟會在勝利后開始這種報復性行為,所以提前部署了這些『人道主義援助』,實際上是在阻止一場大規模的屠殺。」
安珀不覺得有人能拒絕。
安珀沉思片刻:「通知復興同盟地面指揮部,告知情況,但堅持我們的立場——所有已被我們接管的區域,不允許任何形式的非法清算和報復行為。」
「這是我的榮幸,Boss。」
諾頓二世眼中的神色又亮了幾分:「而你的解法是讓一個看似掌權的組織成為表面的統治者,然後將真正的權力平衡掌握在另一個不直接統治的組織手中?」
作為另一個宇宙中偉大國度誕生的子民,安珀和很多血氣方剛的人一樣,也想徹底實現那位先驅者的目標。
「我最後警告一次,阿特拉斯集團對違反協議的行為零容忍。」
「你好好想想,如果這一切真的按照我的構想實現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來腐化我?還有什麼物質、權力這些俗物能影響到我嗎?」
龐大而複雜的人員管理,尤其是集體活動從來不是什麼省心的項目,即便是在有著大量預案保障的情況下,也極為容易出岔子。
安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正是最大的挑戰,我在阿特拉斯內部建立了嚴格的內部監察機制,同時也儘可能減少集團直接參与政治的機會。當然,最大的『保險』就是我自己。」
不等這名中尉回話,達克斯上校看向奧姆以及他胸部裝甲板上的識別牌,「這位。奧姆少校,很抱歉和貴方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件,看來是有人擅自行動了。」
「你自己?」諾頓二世有些疑惑。
中尉眯起眼睛,手指在扳機上摩挲:「你們以為是誰?聯邦剛倒下,你們阿特拉斯集團就想當新主子了?!」
「什麼協議?我TM沒收到任何通知!」那名中尉咆哮道。
「為什麼Boss你覺得自己能成為這個『保險』?難道你自己就不會被腐化嗎?」
這是他們今天接管的第三個難民點,之前的兩處情況都不容樂觀,大多數從地下避難所被趕出來的平民被集中在這裏,人數一旦上來后,飲用水、食物、藥品的消耗速度便呈指數級上升,甚至連這上千號人上廁所的問題都花了不少功夫解決。
諾頓二世眼中閃過一絲敬佩:「這比征服一個國家難得多。」
不過這位前攝政王已經跟著安珀目睹了上百起類似的衝突報告,每一次復興同盟的人試圖對戰俘或難民實施不人道行為,都會被阿特拉斯集團的部隊攔下,而安珀對這些事件的處理方式,也讓他若有所思。
安珀站到諾頓二世身邊,兩人並肩眺望著這座傷痕纍纍的城市。
當奧姆和副官帶著警衛排搭乘著裝甲步戰車抵達西區時,情況已經升級為對峙。
「但也有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