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歿界人阻止不了我們，歿界的魘也不阻止，只不過我們去了歿界，要被歿界同化，一旦同化，我們就會失去原有的意識，變得和歿界的魘差不多。只有最基本的渾噩意識。」
那敲打鏡框的背影一頓，然後轉過身來，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普通的外表，普通的穿著，唯獨不普通的，是她不是人，卻也不是鬼。
卓景寧突然消失，確實是嚇到她了。
「你去哪兒了？」小狐狸見到卓景寧時，鬆了口氣，然後才氣鼓鼓地問。
然後，他聽到彷彿是馬蹄聲的奇怪的聲音。
警車和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
他看著這個女人的目光逐漸怪異，然後他緩緩說道：「那麼，你知不知道，有個不比歿界詭異程度低的世界，叫聊齋？」
卓景寧看著這個彷彿歿界再現的鏡子店，目光很平靜，他走的很緩慢。因為不知道這鏡子店裡藏著什麼，所以卓景寧很小心謹慎。
但凡是自由，果然都需要付出代價。
這個魘htｔps://ｍ•ｈｅtub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看來是認識懲戒前身，能認出卓景寧的真身，但也能因此確定，卓景寧不是原來那個魘。
「不過，我也可以真正確定，你不是他了。他和你一樣反覆無常，不守信用。但是，他知道魘的恐怖之處，不會跟我透露這麼多，你等著吧，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你真以為，我苦心積慮讓你去兩次歿界，只是斷你後路嗎？」這個女人臉上逐漸出現了笑容，而且笑得越來越誇張。
就在他身後。
卓景寧沒有離開，他猶豫了下，最終選擇留下來救援，一直到了天亮，救出了十幾個人，然後才在將和聊齋世界的連接點更換后，離開了這個偽界。
他終究只是一個凡夫俗子。
卓景寧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是啊，那是一個鬼怪被世界眷顧的世界。在那個世界，存在著一種應該比魘弱的鬼神，但鬼神無一不是聊齋世界的主角，不死不滅，肆意享樂，將所有和-圖-書活人都當成了玩物，徹底玩弄于股掌之間。」卓景寧慢慢說道，這樣戲弄一個魘的感覺，還真是爽啊！
卓景寧默然，是被同化成傀儡，還是去真界冒險探尋，這還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
他離開聊齋世界，聊齋世界的時間線是靜止的。然而這一次他過來，卻發現聊齋世界的時間線生出了變化，他離開了十二個小時，聊齋世界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
「你被困在那了？」卓景寧想了想后，這樣問。
尤其是在她找遍附近，都找不到卓景寧后。不過她倒是遇到了之前吸引她注意力后跑掉的獨特鬼怪，但小狐狸直接無視了，任由那隻獨特鬼怪逃離。
在沙塵瀰漫中的空氣中，陰影有血腥味瀰漫。
他選擇了出聲打招呼：「晚上好，你不睡覺嗎？」
「這個世界只是偽界，無法容納我們，原本因為我們是本土誕生，能夠隱瞞一陣子，但隨著歿界魘的出手，便隱瞞不下去了，我和他相約去真界。」
轟隆隆和*圖*書，那一棟樓在左右晃動，然後轟隆一下，整棟樓隨之倒塌。
這家鏡子店中，黑白二色在不斷變換，然後一切歸於蒼白，消失不見，連帶著這一家鏡子店和這個女人。
聽到卓景寧這番戲謔的話，這個女人臉色卻是逐漸平靜，然後好一會兒后，才開口道：「看得出來，你很得意？」
就這樣，沉默了半個小時后，這個女人點了點頭，算是表態。
這個女人沉默，不說話。
卓景寧不由奇怪：「你們為什麼都要去那個真界？那個世界壓制鬼，你們去了，也多半要被壓制，為什麼要去遭罪？」
此時面對一個魘留下的空殼，這個魘還是被困在了真界，狀況不太好的話，那麼他為什麼不趁機好好嘲諷一番呢？
卓景寧來到聊齋世界后，就發現了一件從未遇到的事情。
卓景寧面色微變，然後趕緊跑出去。體質強化二十三層，讓他一瞬間就逃了出去，避免被失去一樓的這棟商住兩用樓給砸死。
轉過身去，卓景寧看到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個背對著他，正在敲打鏡框的女人背影。那是很古老的打造手法，一如那些宣稱是手工藝品的刻意作秀，達到高價售出的行徑。
「你找到了新的真界？」這個女人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變化。
於是，卓景寧改變了心態。
「我不管這些。」這個女人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留下這個空殼，只是為了等你。你想知道的，都在真界。我也在真界。」
這個女人也是沉默，只不過她的眼睛盯著卓景寧道：「你兩次進入歿界，已經讓歿界察覺到你了，到那個時候，你除了來了真界，便是只有被歿界同化。你沒有其他的選擇。你所能做的，是早點來，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準確來說，是這個魘留下來的空殼。
而上間的樓層，瞬間往下墜下。
卓景寧聞言卻是笑了。
「我是他，也不是他。」卓景寧這樣道。
因為卓景寧按了下懲戒，沒反應。
「那個世界只有鬼，沒有你說的怪。」這個女人再次搖了搖頭。
卓景寧所和-圖-書
佔之地，成了一塊突兀的空虛。
「你終於來了。」這個女人看著卓景寧，說了這樣一句話，她面無表情，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只不過，你果然已經不是你。」
卓景寧選擇沉默。
「你們就不能去歿界？」
「那個鬼怪都被壓制的世界？」卓景寧不由問。
卓景寧明白過來，他見到的這個，多半青春與美貌之鏡的店這個魘了。
一言不發。
畢竟他曾經死在魘的手中，還因此淪為了惡鬼，丟失了所有人性。
有機器能替代了，為什麼還要刻意用手工？傳承傳統工藝嗎？那麼為什麼不是在節省人工精力的情況下，將傳承精益求精？
她沒心情找這隻鬼怪的麻煩，也沒時間。
腦海中念頭轉過，這般環境下，卓景寧還能胡思亂想，體質無比強大，的確是讓他潛意識間有些目空一切，再也無法和以前的心態一樣，如履薄冰起來。
「到那個時候，希望你還能保持原本的實力。不然的話，我一定會忍不住做點別的，把你殺了，讓你變成第三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