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波說完這句話,我們倆都愣住了。這是事隔很久之後我再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既熟悉又陌生,只是內心的疼痛感並未有絲毫地減弱,我屏住呼吸,心裏有一種灼燒的感覺慢慢將我吞噬。
沈凌皓,我真的好討厭你,討厭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卻是為了我好……
老天爺,她到底是要鬧什麼!
「你說什麼?他要出國?」
「這個人太瘦弱了,而且看起來很不健康的樣子。」我毫不客氣地說,「這樣的人能夠做好料理嗎?我懷疑他可能連廚具都掌控不好。」這樣子的人根本沒辦法給人以信任感好不好……
「我倒是想請你說說,我到底什麼地方狠心了?」我一字一頓地說。
「今天有好幾個料理師來應聘。」藍波把簡歷一一擺放在我面前,說,「這幾個料理師都有在其他酒店工作的豐富經驗,我覺得都不錯,你仔細看看,然後挑一個好了。」
我瘋了一樣地衝到了大街上,車輛快速地從我眼前飛速駛過。不管我怎麼招手,沒有車願意停下來,我只能焦急地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我覺得很可笑。她是不是有病啊,我跟誰在一起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現在這麼明目張胆地跑來干涉我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我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可理喻。她明明聽到那天沈凌皓跟我說的話,為什麼現在又來這一出?
我不敢回頭去看,我怕我一回頭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我一直逼迫自己朝前走,走出大門的時候,天空忽然放晴了。
「長得太胖了,感覺不夠靈活。」我又仔細閱讀了一下他的自我介紹,說了那麼多都是些廢話,「自我簡介寫得太敷衍了,態度極其不認真,可想而知,工作的時候也會偷懶的。PASS掉,下一個……」
「你怎麼來了……」他臉上寫著不可思議,也許,他是在想,我怎麼會那麼厚臉皮,他明明說過不想見我,我卻還是來了。
我在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眼淚就不受控制地往外溢。
她到底在說什麼?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為什麼她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沈凌皓是受害者一樣?
我一直都喜歡他,從來沒有變過,從來沒有!
我知道這個時候我該說些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除了叫他的名字之外,什麼都說不出。
「如果是這樣,那他為什麼不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讓我誤會?」我已經心亂如麻了。
「拜託你搞清楚,當初是沈凌皓騙了我,我沒有跟他計較已經是夠寬宏大量的了。憑什麼你現在還要來指責我呢?真是可笑至極。」我看了一眼藍波,說,「走,我們別理她。」
「太好了,你終於想通了。」沈凌皓揚起一個笑臉,可是那笑容卻顯得極為悲傷,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的嘴唇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的,因為,我喜歡你啊。」
「所以你來這裏打工都是因為我?」
我依舊到了前台,幸好前台小姐換了人,對我還算客氣。如果是上次那位女生見了我,想必會毫不客氣地叫保安把我給趕走吧……我想起自己上次跑來這裏瘋瘋癲癲的神情,就不由得苦笑。時至今日,我的內心已經相當平和了。
我只能流著眼淚,在心裏默默對他說。
沈凌皓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然後露出一幅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拜託,雖然那幫人看我看得很嚴,但是我好歹也是大少爺,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啦……不過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監督施工的,可惡,排氣口還弄那麼小,如果不是本少爺身手矯健……」
我和沈凌皓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沒見面了,他的神情有一絲憔悴,或許是因為工作太累,也可能是為了他們即將到來的訂婚典禮在做m•hetubook.com•com
準備。可是這一切都與我無關,我所關心的是,把欠他的東西通通還給他。
不行,不能讓他就這樣離開,不能讓他帶著我對他的傷害就這樣離開!我一定要見到他,跟他道歉,跟他說,那天絕情的話都不是我的真心話!
真是的,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啊!她是不是太喜歡沈凌皓,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每個女生都得為沈凌皓要死要活的?何況,我跟其他男生在一起,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這樣少了一個情敵難道不好嗎?
我胸口一陣氣悶,她顛倒是非的功力真是堪稱一流啊!即便我脾氣再好,也無法忍受她這樣的栽贓嫁禍,更何況,我本來脾氣算不得多好。
看著那樣溫和的陽光,我險些落下淚來。
天啊,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沈凌皓說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的,難道明知道我自己被騙了,還要無私地等他一輩子嗎?
藍波微微一笑,可是他在看向我後方的時候忽然愣住了,不知道是被我身後的什麼吸引了目光。我也不由得回頭望去,結果出現在眼前的人瞬間讓我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沒錯。」藍波笑著說,「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女生多帥氣啊。後來我一直跟著你,看你走進快餐店,以為你在這家店裡打工。沒想到我來應聘才知道,原來這家快餐店是你爺爺開的。」
「喂,你幹什麼騙人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的啊!」我賭氣地一把推開他。真是的,為什麼每個男生都這麼喜歡捉弄人。
但藍波對我的解釋卻並不滿意,他絲毫不留情面地說:「我看啊,你根本沒想找新的料理師,在你的眼中,唯一合適的人選就只有沈凌皓吧。」
真好,一切終於都結束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好像弄錯了。」
「我只是想給快餐店找一個合適的料理師而已,要求嚴格一點也無可厚非吧。」我為自己的苛刻尋找著合理的理由。
「喂,你知不知道,你哭得很醜。」
藍波話音剛落,長梯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晃動了一下,接著藍波整個人就往後倒了下來。幸好藍波反應快,在長梯倒落的瞬間就往下跳,避免了背部著地。這個意外,讓我嚇傻了眼,我連忙跑上前去問:「喂,你沒事吧?」
跟往常的他完全不一樣,他現在看起來又狼狽又落魄,衣服上滿是泥巴和灰塵。
「不過這個人以前待過的地方都是一些小飯店,他能勝任嗎?」我不由得懷疑。
我一把抱住了他,然後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號啕大哭起來。
「喂,拜託,這樣真的很醜呃……」
藍波已然是怒不可遏,走到朱珠面前,說:「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三道四?我告訴你,尤米已經跟沈凌皓分手了,她跟誰在一起都跟姓沈的那個傢伙一點關係都沒有,當然,更加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仰頭一看,太陽露出了它溫暖的面容,好似在對我微笑。
「藍波,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爭氣……」我嗚咽著說,「是我笨,還一直想著他,還期待著有一天他能回心轉意。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好……我要怎麼做才能忘掉他。」
我走出銀行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小雨,已經進入深秋時節,冬天就快來了。我裹緊了風衣,上了計程車,直接去往西爾頓酒店。
沈凌皓的身體陡然間變得無比僵硬,過了一會兒,他才慌慌張張地對著我連聲問道:「喂,喂,你怎麼了,你別哭啊……」
藍波拿來了長梯,準備把牌匾重新掛上。我則找來了工具箱,在一旁當幫手。
「大小姐,你是不是言情劇看多了?」我不客氣地說,「電視劇里那種傻傻的女生是不存在的!是和*圖*書沈凌皓騙了我,是他說不喜歡我的,莫非你以為我會為這樣的人等待一輩子,別在這裏搞笑了!而且……你們不是相互喜歡的嗎?就拜託你們倆相親相愛相守到老,就不要再來煩我這個局外人,好不好?」
可是我跟藍波剛一踏進店門,就聽到身後傳來朱珠洪亮的哭聲。
「廚師學校畢業的一大堆好不好……又沒有在國外學習的經歷,我覺得這個條件太一般了。」我不滿意地撇了撇嘴,把這個人的簡歷隨手扔到了一邊。
我主動走上前去,沈凌皓也緩慢朝著我走過來。
結果他又說:「還有點,那你再幫我吹吹好了。」
「嗯。」藍波溫熱的手心稍稍融化了一些我心裏的寒冰。我感動地看著藍波,說:「謝謝你,無論何時都這樣支持我。」
「尤米,拜託,英雄不問出處,他以前在哪工作有那麼重要嗎?」藍波不解地看著我。
「可,可是……朱珠說,你要去國外……」
她指著我,又指了指藍波,說:「你還問我什麼意思?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才跟皓哥哥分開多久,就和別的男生在一起有說有笑!你還要不要臉!」
我最終無力地蹲在大街上止不住地大哭起來,因為我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我終於還是跟他錯過了。
我不疑有其他,伸手去幫他揉。
在生意漸漸好轉的情況下,我成功向銀行申請到了十萬元的貸款。這筆錢我是打算用來還給沈凌皓的。他當初給我的那筆費用我必須得還上,因為畢竟我跟他已經沒什麼關係,那麼大一筆錢我總不能老是拖著不還。於是我開了一個新的賬戶,把錢存進去,然後打算把這張銀行卡還給沈凌皓,這樣我跟他就兩不相欠了。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是有點過於強求,但要說我變態我可不承認。
朱珠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吞了口口水繼續說:「你知不知道,皓哥哥其實根本就不想繼承酒店,可是為了你……他寧願放棄自己的夢想。」
「嗯,我想通了。所以以後我們就再沒有任何瓜葛了,我只希望我們別再見面。對了,我真心地祝福你們兩個幸福。」我苦笑了一下,微微頷首,道一聲再見,便轉身離去。
「不會吧。」藍波瞅了一眼照片,說,「我覺得很正常啊,就是皮膚稍微白了一點嘛,哪有病態。而且你看人家是專業廚師學校畢業的,廚藝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你走開,我沒有跟你說話!」朱珠推開藍波走到我面前來狠狠地說,「我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皓哥哥真是看走眼了。」
沈凌皓,對不起,對不起……
什麼?
沈凌皓的面容變得有些陰鬱,但是隨即他的臉上就綻開了一抹燦爛的微笑:「是啊,我要去國外,可是,你要相信我……」
「我是認真的。」藍波低沉的聲音震著我的耳膜,讓人無法冷靜,「尤米,其實從很早以前我就喜歡你了。」
朱珠的話不但沒有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反而讓我更加困惑了。
「皓哥哥是酒店名義上的繼承人沒錯!可是他的真正願望是想成為一名料理師傅!可是阿姨不允許他當料理師,所以他才會離家出走。偏偏不巧的是,他到了你的店,他一開始並不知道你們快餐店跟酒店有矛盾,後來才發現……他已經儘力阻止了,可是還是讓你誤會了他。」
藍波的話讓我的心更加混亂了,我連忙從他的懷裡掙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也許是察覺到我的慌亂,他連忙說:「我不是逼你做決定,我只是不想再隱藏我的心情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
不,這不是藍波的錯,就算他不提起,我也沒辦法忘掉他。他一直都在,在我的心裏種下了一個傷口,我每天都舔舐著傷口,可是每一次的www.hetubook.com.com舔舐都意味著再一次的撕裂,我終於明白了,這個傷口永遠都不會愈合了。
沈凌皓用手環住了我的肩膀,將下巴輕輕靠在我的頭頂,最後發出了無奈的聲音。
我禁不住朝著門外走去,藍波擔憂地追上前來:「尤米,你要去什麼地方?」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只見她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怒氣沖沖地看著我,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實在太過分了!」
那個溫柔的吻,是我那天最後的回憶。
不行,我一定要跟他道歉,因為我跟他說那些狠心的話……他對我該有多失望啊?
「哈哈哈……」藍波卻笑得很開心,「我只是看你那麼擔心,一時忍不住捉弄你一下而已嘛。」
「藍波,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喜歡,可是你知道……」我沉重地嘆了口氣,「我現在沒有心思考慮其他的事情,我的心情很亂很亂,亂到沒辦法形容……」
「謝謝你,藍波。」我說,「可是我不希望你等我,你知道……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哥哥。」
「皓哥哥也是沒有辦法。為了救你爺爺,他回家找他媽媽借錢,因為他的錢都被阿姨給凍結了……所以阿姨要他回家學習,繼承酒店,可是為了不讓你知道真相后內疚,所以他寧願狠心騙你……偏偏你就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也許是接下來的忙碌讓我無暇顧及其他,也許是時間終究是治療傷口的良藥,我變得一天比一天有精神起來,雖然內心的某個地方偶爾還是會隱隱作痛,而我對那種痛卻漸漸習以為常了,到最後已然不如之前那般令人難以忍受。
「你不用去了。」朱珠無力地低下頭,「皓哥哥他已經準備出國了,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我剛從機場送他回來,就算你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懂!你這個笨女人!」朱珠責罵我說,「你只知道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根本就不去了解一下真正的皓哥哥,你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被拋棄,實際上被拋棄的人是皓哥哥!」
真是的!害我白擔心一場!
我失魂落魄地看著藍波,說:「我得去找他,我得跟他道歉……我以為我是受傷的那一個,可是實際上,是我傷害了他……」
「我知道,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我了呢?」藍波苦笑了一下,說,「我不會放棄的。」
我被她驚天動地的哭聲弄得一身冷汗,不得不迴轉過身,她紅腫著眼睛,指著我說:「尤米,我就知道你是個狠心的女人!皓哥哥為你做那麼多,根本就是瞎了眼!」
朱珠這個時候走上來,表情微有些異樣,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沈凌皓制止了她。
「呼……呼……」我當真幫他吹,可是吹了幾下,我發覺不對勁。肩膀受了傷,幹什麼要吹呀?
我這才發現,這麼久以來,我以為自己可以忘掉他,可是現在我才知道,要忘記他是何其的困難……
「尤米,你元旦放假有什麼安排嗎?」
可是藍波卻搖了搖頭說:「其實,我來店裡的時候並不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面。看來你果然是沒有印象,其實我們見面應該是在那更早之前。我記得是在前年三月還是四月的時候,你在路上遇見了一個劫匪,那個劫匪正準備搶走一個女生的背包,結果被你一腳給踹飛了。」
「藍波……」我一時間有點發懵,震驚之餘,淚水如同被關上了閥門,一下子就停下來了。藍波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為我一個人敞開?我混亂的腦袋根本無法好好思考藍波所說的話。
我震驚地抬起頭,傻傻地看著那個人。
藍波無奈地搖晃了一下腦袋,繼續說:「那麼這一個呢,長得不錯,身材也不錯,經驗也豐富,也有留學經歷,完全符合你所說的條件了!」
朱珠?她……她怎麼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我的心竟然還是那麼痛……
休整后的快餐店準備重新開店營業,我每天都忙於聯繫食材供應商和各種廚具的配備,著實累得夠嗆。不過慶幸於這樣的忙碌,讓我沒有心情去顧及其他的事情,這樣時間便變得好過一些,一轉眼就到了初秋時節。
「傻瓜,說什麼謝謝。」藍波寵溺地對我一笑。
「喂,尤米,你是選料理師,不是選模特。」藍波不由得提醒我。
「沒什麼安排。爺爺明天就出院了,所以我想在家裡好好陪陪他。」我回答說。
藍波的體貼讓我很受感動。我理解喜歡一個人的感受,也明白得不到回應的那種感受……我哪怕有一點點的喜歡藍波,興許都會給我們一次機會,可是我現在腦海里裝的只有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我從包里掏出銀行卡遞給他,可是他沒有接,只是怔怔地看著我。他想說什麼,卻是張了張嘴唇,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我拿過簡歷仔細看了一下,簡歷上的字跡工整,也寫得很有誠意。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了吧。
「我明白,我都明白。」藍波輕輕握住我的手,說,「所以我並不是要你做決定。我會等著你的,直到你的心情好起來,直到你願意考慮其他的事情……」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
「嗯,身材沒的說,可是樣貌差了一點……客人要是見到他,還會吃得下東西嗎?」我深表懷疑。
我瞬間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我和同學剛好從補習班回來,一個男的突然從旁邊衝過來想要搶走我同學的背包,可是卻被我一腳給踢倒在地上……「那個時候你正巧路過?」
可惡,一聽到他這樣的聲音,我就更想哭了。好半天,我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抽著鼻子,結結巴巴地問:「你,你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怕我自己無法承受住他那些冷漠的話,連忙說:「你真的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來告訴你,我並不恨你,當然,我也不喜歡你了。從現在起,我們就是陌生人。」我抓起他的手,把銀行卡塞進他的手裡。
「看我擔心你很開心嗎?」我沒好氣地說,「下次你再這樣試試看!」
忽然,一個人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來。
他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饒舌,似乎是為了掩蓋他的緊張和僵硬,我抽著鼻子,忽然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沈凌皓……沈凌皓……」
朱珠的臉上滿是怒氣。
「我才沒有胡鬧!」朱珠又繼續哭起來,「皓哥哥真是個笨蛋,明明為你做了那麼多的事,可是卻換來你的毫不關心……他真的太傻,太不值得了。」
「沒有下一個了!」藍波有些暴躁地說,「你幹什麼那麼苛刻啊,你這種要求已經接近變態了你知道嗎?」
於是我一抬眼就看見藍波在憋著笑,我這才發覺他根本就是騙我!
我徹底懵掉了。我怎麼過分了?等等……她到這裏來做什麼?我已經跟沈凌皓沒有關係,為什麼她還是揪著我不放呢?會不會她以為我還跟沈凌皓有聯繫?
「奇怪,他不是西爾頓酒店的繼承人嗎?什麼叫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夢想啊?你這說的什麼跟什麼呀?」
「是的,阿姨要將他送到國外學習飯店經營。」
這……這不可能……沈凌皓明明說過他是為了醬汁的配方才到我們店裡來的,既然真相是這樣,為什麼他不跟我解釋?我說過,只要他解釋,我就會毫不猶豫地相信他,可是他沒有……
於是我站起身來問:「你什麼意思?」
我無助地哭喊著,我多麼希望能夠走出這段黑暗的時光,可是光亮卻彷彿永遠不會到來似的,我只能在黑暗的邊緣無助地徘徊著。
於是我故作輕鬆地說:「你放心,我不是來糾纏你的。我只是來還你錢。」
我想,可能
和_圖_書我跟朱珠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說來說去根本就是對牛彈琴,說再多也是多餘,乾脆不再理會她。
可能是我的要求過於嚴格了,讓藍波無法理解吧。
快餐店也漸漸地重新步入了正軌。店裡新來的料理師傅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大叔,曾經在義大利的著名飯店裡當過主廚,可以說經驗異常豐富。只是他喜歡日式料理,後來便辭去工作去日本遊學了幾年,在日式料理這方面他算是一個新手。不過他的特色就是在日式料理中加入一些個人的特色,非常具有創新性。因此,我們店的生意越來越好,漸漸的人手也不太夠,於是我又聘請了一個新的服務生。
啊?變態?有那麼誇張嗎?幹什麼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啊。我略微感到不爽,可是仔細一想,我似乎是有點過分了,這也要求,那也要求,俗話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完美的人。
我恍然大悟,也這才發現自己遲鈍到了什麼地步。藍波到店裡來這麼久,我居然一直都沒有察覺他對我的真實心情……可惜的是,我現在沒辦法給他任何的回應。
我看了一眼那個人的照片,過於肥胖。
「說的也是……」
藍波捂著自己的肩膀說:「這裏好像被摔著了,你幫我揉揉。」
我隨手拿起第一個人的簡歷,首先照片就挺讓我不滿意的。
元旦的前一天,藍波把定做的新牌匾拿了回來。快餐店準備換一個新的名字,這個名字經過了我們大家的一致投票通過,名叫壽司屋,比起以前的那個名字來說更加簡單明了。
「那這個呢?這個總符合你的要求了吧。」藍波拿起另外一個人的簡歷,說,「你看,這個人在××飯店工作了三年,也有兩年在國外留學,經驗算是相當豐富了。」
藍波嘆口氣,然後又遞給我一個說:「這個呢?外形不錯吧,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好吧,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可是以前的工作地點也屬於咱們的參考範圍吧,說不定有更好的呢?下一個吧。」
「還痛不痛?」我關切地問。要是被傷到就不好了。
「當然開心啦,這樣說明你很在乎我嘛。」
「嗯。」藍波露出一個害羞的笑容。
不過前台服務小姐還沒來得及打電話,我就看見沈凌皓和朱珠一起從電梯里走出來。朱珠興奮地說著什麼,而沈凌皓面無表情地聽著。等他們倆看見我,都停下腳步,遠遠地看著我。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麻煩你說清楚一點好嗎?我沒什麼耐心跟你在這裏胡扯。」我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我還要做生意,要是你再在這裏胡鬧,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止住哭泣,哽咽著說:「你和皓哥哥才分手幾個月,就和別的人好上了,難道不夠狠心嗎?」
沈凌皓苦笑了一聲,然後揉了揉我的頭髮:「因為我不想你擔心。」
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服藍波放棄,就像我沒辦法說服自己放棄沈凌皓一樣……「好了,別這麼沉悶了。」藍波摸了摸我的頭髮,說,「打起精神來,接下來最主要的是讓快餐店重新營業,其他的事情暫時都放一邊吧。」
藍波一把將我攬進懷裡,他動情地說:「要哭就在我的懷裡哭好了,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我的懷抱永遠為你一個人敞開。」
「第一次見面,不就是你前年來店裡的時候嗎?」我記憶中,那剛好是我放暑假的時候,在店裡幫忙。藍波就找上門來說想要留在這裏打工,我對那個時候的場景依舊印象深刻,因為當時藍波直爽的形象讓我和爺爺都分外欣賞。
「尤米,你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哭了?」藍波慌了手腳,連忙道歉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那個人讓你傷心的。」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是我誤會他了?那個笨蛋,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一切,為什麼他要一個人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