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捕捉到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第一次，他死了剛復活，從自己特管局那位刀疤男同事嘴裏聽到過。
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阿姨，提著一兜芹菜，神色慌張地走在已經沒有湖水的泥坑邊上。
夕陽下，一架來自中州的航班落地。
石室內擺著四座樣式古樸的棺材，棺材之前，放著一個蒲團。
忽然的，陳濤聽到副駕上真的傳來一陣放屁的聲音，可那個位子上根本沒有人。
還有當日在青玉山上，那光天化日下惡鬼驅人爬行的場景。
咔嚓——一聲輕響，阿姨面前的城牆忽然開了一條縫。
但第二天天一亮，那四座古棺便消失了。
中州，通往梁城的中梁大道上。
阿姨有些發怵地說：「上次、上次齊姐帶我來的時候，你、你不是這麼說的啊？那次你說，大人們就喜歡聽我們慘叫……」
說著，張冬雷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
「青橋，這個地方在哪裡？」
怎麼說話就跟放屁一樣呢？
曹明亮眼皮忽然一跳，「然後呢？！」
曹明亮皺眉道：「從馬上摔下來，發燒了？」
曹和-圖-書明亮一下沉默了，他明白這一句「不是很順利」意味著什麼。
地下階梯通道的陰影中，一個身高不到半米、相貌極為醜陋的侏儒走出來。
曹明亮拉開車門，坐上車，說：「我要去現場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培育出了那麼一號人物。」
兩人一見面，張冬雷主動上前接過曹明亮手裡的行李，「曹隊，有什麼事你直接吩咐就行，還親自過來跑一趟做什麼？」
侏儒臉上露出一絲怒色：「此一時，彼一時！上次地上的湖水還沒幹呢！」
兩天之後，彩雲省，明月市機場。
如同大雁展翅般的機場航站樓在落日的餘暉里閃耀著金光。
這是曹明亮第二次聽到這個地名了。
此時正值天黑前的最後一刻，梁城的古城牆內外，下班的下班，乘涼的乘涼，遛彎的遛彎。
好歹也是個大師啊，能掌控人生死的那種啊！
「我們打聽到的人，都說他很有錢。但沒有人能說明白他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而且發高燒，一直不退。」
張冬雷一時語塞，「這個，我們也不太清hetubook.com.com楚。」
噗——
曹明亮戴著墨鏡、手提行李包直奔停車場。
當她走進去之後，磚石挪動的聲音再度響起，暗室石門閉攏。
張冬雷繼續說道：「也就是從那一年開始，周瘋子就再也沒出過青橋了。」
他曾經想要查過特管局以前的任務信息，但他的許可權不夠。
張冬雷遲疑道：「雷隊從一個老太太口中打聽到一個消息，大約在十年前，你們這個單位，曾經在青橋執行過一次任務。」
曹明亮閉上眼沉默不語。
梁城是個旅遊城市，八朝古都，曾經的皇城，距離中州的距離非常近，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
中原省，省會中州，中州西面是洛城，東面是梁城。
五感敏銳的曹明亮捕捉到了這一點，「想說就說。」
她從下午就開始圍著這大泥坑轉圈，先是順時轉了三圈，又逆時轉了三圈。
說這話時，曹明亮腦海里浮現出的全是楊寧的模樣。
張冬雷嘆道：「這個地方偏僻得很，不通車，得騎馬過去，雷m.hetubook.com.com隊就是從馬上摔下來，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呢。」
張冬雷點頭說：「是，有點邪門……」
「張輝和他手下的人對這個周野稱呼「周瘋子」、「老瘋子」。」
張冬雷猶猶豫豫地說道：「曹隊……你，不知道青橋這個地方么？」
穿著便衣的張冬雷已經在這等了他一個多小時了。
曹明亮聽出了張冬雷話里的意思，他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知道這個地方？」
照片上是一個繃著臉、看上去神色有些凶戾的老頭，站在一塊石碑前，兩眼惡狠狠地盯著拍攝鏡頭。
陳濤開著車，看著後排正呼呼大睡的楊寧一臉的不痛快。
「上次大人們還沒被人發——」
「可以說，周瘋子不算是張輝集團的大客戶。但絕對是張輝集團最穩定的一個客戶！」
他張嘴露出一口黃褐色的牙齒，說：「一會兒到裡邊只管說你的請求，低著頭就好，不要亂看。假如看到了什麼，不要驚慌，不要大呼小叫，否則，大人們會不開心。」
這時，低頭看著手上文件的曹明亮拿起一張黑白照片問道：「這個周瘋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做什麼的？他哪來的錢？」
「這個周野好像腦子有點不太正常，我們匯總了張輝犯罪集團的所有資料。」
「在能找到的記錄當中，周瘋子先後一共從張輝那裡買下不少於一百個孩子，全都是五到七歲這個階段的。」
一陣磚石挪動的聲音響起，阿姨面前的暗室石門打開。
城牆內是一處向下的階梯，牆壁上點著火把，阿姨小心往裡走，沿著火把亮起的方向走到一處暗室前。
說著，她顫慄著走進了那暗室。
此時夜幕尚且沒有落下，湖邊剛下班的行人絡繹不絕。
一共六圈之後，這阿姨提著芹菜走到泥坑西南一角，對著一座只有大約半米高的古人石像拜了三拜。
張冬雷坐上駕駛位，拿出一沓文件給曹明亮遞過去，「我開車，你慢慢看，我大概跟你簡述一下我們查到的情況。」
然後她將芹菜放在石像前，自己走到石像后的古城牆邊。
「好。」
張冬雷語氣忽然變得有些低沉，「然後，任務執行得不是很順利。」
不是說從今天開始，www.hetubook.com.com就不讓自己因為他頭疼了么？
在梁城這個城市的中心有本來有一個湖。但最近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市裡邊讓人把湖水排乾淨了，本來好好的湖變成了一個大泥坑。
怎麼自己剛剛被調到梁城，他就上來要搭順風車？
意味著沒能換來價值的流血和犧牲。
轎車出了機場，張冬雷邊開車邊說：「是這樣，通過張輝別墅里發現的那個日記本，我們查到當初把楊寧買走的那個人，姓周，叫周野。」
見此那阿姨好像是如蒙大赦一般長長鬆了一口氣，飛快走入其中。
潮濕、腐臭、發霉的味道撲面而來。
阿姨深吸了好幾口氣，自己給自己打氣道：「不怕不怕，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十年前？那個時候，楊寧多大？」曹明亮拿起手上楊寧的資料看了看，前邊的張冬雷說：「七歲，楊寧是五歲被拐的，被拐當年就讓周瘋子買走了。」
據說，湖水被排乾淨的第一天，在湖底發現了四座古棺。
石碑上邊寫著兩個字：青橋。
侏儒話說到一半，他瞪著眼前的阿姨說：「總之最近大人們心情不好！我說的你記著就是！可以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