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後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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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想很好地了解她啊,可是——」
「您的過去是您所經歷的,並不代表風少就會重蹈覆轍呀!我相信風少,她聰明、沉著、冷靜,凡事想得比一般人深刻,所以絕對不會做出不明智的決定的。您也要相信她呀!」
「風少的母親很希望她能回去,所以我覺得還是成全她比較好。」
「伯母。」我想從背後喊住風少的老媽,可她好像完全沒聽見我的叫聲一樣,徑直往前走著,我只能追上去攔在她面前。
我一介紹完,風少的老媽立刻就神情突變,恢復了剛才的嚴厲和不屑。
這天,我們正在緊張地排練,風少卻突然被人叫了出去,好像是有什麼人來找她了。出於好奇,我、軒轅輒和東方黎決定跟過去看看。當我們來到樓梯轉角處時,就聽見了非常激烈的對話。
好霸氣的老媽,看來是個很難對付的人呢!
我,藍凌透,聰明幾世,居然糊塗在這一時。哼!東方黎這個可惡的傢伙,果然是來套話的,我差點真以為他是在關心風少呢!
這傢伙是真的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還是壓根就有讀心術,把我的想法都盜去了?真嚇人呢!
「三天後我再來,我也很想知道我的女兒這一年來究竟靠什麼賺取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
借口!肯定是借口!
「演出?你答應我兩天後回來的,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你還要三天?你是不是想反悔?」
「嗯。」
「如果她媽媽真的因為看了這場演出而改變主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就是小風的狐朋狗友之一?」
不妙!出殺手鐧了,得快點想辦法幫風少才行。
我拚命向風少使眼色,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領會我的意思。
「就算她媽媽不改變主意,最起碼拖延了三天,也算讓她完成最後的心愿了。」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你不是一直很想風少消失的嗎?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
「我想怎麼樣?我只想要最基本的自由而已!從小到大我都順著你,我人前人後都扮演著乖乖女的角色,給你掙了不少面子,這些我有說過一個『不』字嗎?可是,我絕對不能容忍你連我的未來都替我安排好!我才讀高二,你卻連未婚夫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給我找好了,我絕對不能忍受!」
「我說小藍啊!你該不會真的看上我們家小風了吧?」
「你是誰?」可好像風少的老媽不吃他這套。
咦?軒轅輒人呢?怎麼不見了?
「嗯!」我不迭地點頭,「當然沒問題,既然是風少的老媽,叫我什麼都可以。」
啊!伯母大人這麼彪悍,居然連婆家都替風少找好了,這也太急了點吧?先不說別的,她離法定結婚年齡還差一大截呢,誰敢娶呀?再說了,風少長得這麼帥,男人見了都慚愧,這要是真結婚了,結婚當天到底誰穿婚紗呢?
「你什麼時候回來?」
「伯母,我只是想請求你,讓小風完成最後一場演出,和我們一起給社團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也許,你說得對吧!」
「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與其讓你接觸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還不如早點替你找一個靠得住的男人,你連我的一番苦心都不能理解嗎?」
「伯母,您不了解您的女兒。您要是知道她是個多麼了不起的女生,她有著怎樣的勇氣和堅強,您就會放心地讓她走自己的路了。」
「媽!你就不能給我最後的自由嗎?我今天是絕對不會走的!三天後我一定自己回去!」
人家好不容易認識了一個這麼帥的女生,好不容易和她處到這麼熟了,看在我這麼可愛的面子上,您就發發慈悲,完成我的心愿吧!
可是,抬頭一看,我傻了,此時伯母完全沒了剛才的強硬,早就哭成了一個淚人,像個小孩子似的。
「嗯。」
「我不管你這麼多,我今天來的唯一目的就是把我的女兒帶走!就這麼簡單!」
嗯,我應該找她好好談談。
「我要你今天就跟我回家!不然就把那十萬塊還給我!」
第二天,我們就正式進入準備階段,演出公告也已經貼在學校的公告欄里了。根據每天來看我們排練的人的架勢,到表演的那一天一定會人山人海的。
風少看著我,我搖頭,再看向東方黎,他也搖頭,至於軒轅輒,沒人理會他點頭還是搖頭。因為風少已經宣布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今天的排練到此結束咯!
www.hetubook.com•com天啊,是至關重要的一天呢,成敗就在此一舉了。老天爺啊!希望你能開眼啊,一定要讓風少的老媽改變主意,別把我家風少帶走!
「啊呸!最不正常的就是你了,還說我們不正常。」
「你是不是很捨不得她?」
「我沒時間跟你亂扯,今天我就要把小風帶回家,你要是想攔我的話,儘管試試看。」
嘿嘿,三天後,只要你來,我就有辦法搞定你。就算搞不定你,拖三天也是好的,最起碼可以將眼前這場紛爭平息。
「是啊,我就看上她了,怎麼了?」
「可是伯母,您也要理解風少。雖然說父母都是為了子女好,可是有時候做的事的確是有點超過子女的承受範圍了。就拿您替風少安排的那個二十七歲的未來老公來說吧,換成是我,也不能接受啊。畢竟我們還小,他又比她大這麼多,而且還是一點兒都不了解的陌生人。」
我掏出手機走到風少面前,說道:「風少,我們合個影吧。」
定睛一看,這傢伙居然已經趁我出神的時候走出去了,現在就站在風少和伯母的面前。
「為我好?你是為你自己好吧!那個男的都二十七歲了,等我二十歲的時候他都三十歲了!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嫁的!」
嗯!沒錯!
終於注意到我了,風少的老媽趕緊擦掉眼淚。
回到社團活動室,我告訴大家,風少的老媽已經答應不帶風少走了。他們都很驚訝。但是任憑他們怎麼追問,我都沒有說原因,也沒有將風少的老媽三天後會來看表演的事告訴他們。因為,我不需要他們知道得太多,我要一場真正完美的演出,希望能讓那頑石般的媽媽看完後點頭答應讓風少留下來。
狐朋狗友?伯母說話很不中聽啊!
「我今天絕對不會走!三天後我自然會回家!」
風少回頭看著我,先是一愣,轉而笑了笑。我樂呵呵地拿著手機開始自|拍。我們兩個人都戴著假髮,也上了妝,照片里的風少顯得更加帥氣了,不知道的人怎麼看都不會想到她是個女生。
抄襲!給錢!居然拿我的話去哄風少的老媽,哼!
「小藍!我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麼有本事,一個個都對你這麼服帖和圖書!」
「嗯。嗯?」
風少被軒轅輒硬拉著去聊天文地理和人生哲學了,只有我和東方黎兩個人乖乖地往宿舍大樓方向走著。
「我?」
「伯母,我知道您是為風少好,天下有哪個母親做的事情不是為自己的兒女好呢?我的媽媽也是,總是做一些在我看來很煩人很霸道的事,但往往她做的事其實都是為了我好。我想,將來有一天,等我當了母親,我也會那樣的。」
「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演出呢。」
「我是風少的隊友,我叫藍凌透。伯母,您好。」
「我和小風的父親是高中同學,當年一畢業就結婚了。因為那時候年紀小,也沒經歷什麼事情,所以天天吵架。後來他失業,動不動就拿我出氣。無奈之下,第二年我就和他離婚了。可離婚沒多久,卻發現有了小風。就這樣,我一個人生下了小風,然後開始拚命工作,獨自撫養她。因為工作太忙,小風一直都由她外婆帶著。兩年前,她外婆去世了,她才開始跟我住在一起。我知道這麼多年來,我虧欠她太多了,總是沒有時間陪她,讓她孤孤單單地一個人,沒有父愛,也沒有母愛,所以我想用物質彌補她,讓她一輩子都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沒想到她和我就好像貼錯門神一樣,怎麼都不對板。」
「小風,小藍很危險,你要遠離她啊!不然,你會被她帶入歧途的!」
「伯母,您……」
「嗯!」
「你居然套我的話!」
「啊!小風!小藍說她看上你了!」
哇!好勁爆啊!原來這個和風少吵架的人是伯母大人。不過,聽這語氣和對話內容,兩個人似乎相處得並不怎麼好啊!
咦?這傢伙什麼時候關心起這個問題來了?
「那你幹嗎不留她?」
「這個嘛!人是會變的。」
後面純屬瞎掰,我要是有了孩子,肯定什麼都不管,任其自由發展,絕對不束縛他。那樣不僅自己不用操心受累,孩子也能充分發揮自己的個性啊!
說完,風少的老媽甩頭就走,那架勢非常嚇人,撂下的話也夠狠的。看著風少老媽離開的身影,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她們會越鬧越僵的。
「你是誰?」
「如果捨得,那才奇怪了呢。」
「好了,我要把和-圖-書這張照片換成手機桌面,嘻嘻!」
要是我老媽給我安排一個這樣的男人,我倒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啦。因為我知道,那多半是老媽心血來潮的產物,所以只要我曉以大義一番,第二天那親事保准黃了,哈哈!
「怎麼說呢,我不屬狐也不屬狗,應該不算狐朋狗友吧。」
「是啊,您也應該來看看您女兒的表演,您也應該了解風少這麼長的時間內到底是在做什麼吧?」
「那天,你和她的媽媽聊了很多吧?」
「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兌現的。只是,我想在這最後的三天時間里給大家一個交代而已!」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東方黎整理著自己的服裝,風少坐在窗邊望著窗外,軒轅輒則坐在一旁看著風少,眼神中帶著滿滿的不舍之情。看著他們,我也開始不舍起來。
「今天就走!這是你答應過的事!」
「所以,這也成了你不挽留她的原因吧?」
演出的前一天,我們排練到很晚。為了這次謝幕演出,風少相當拚命,而我們誰也沒說什麼,只是陪著她一遍又一遍地練著,直到練得累了,實在不行了,才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我的一句話雷倒了所有人,風少撓著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而軒轅輒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糟糕!被套話成功了!看著東方黎那得意的笑,我真想一刀砍死自己!居然就這麼輕易地被套走了話,天理何在啊!
「好!你今天不跟我回去就永遠別回來了!那十萬塊我會派人來收的!」
「我給她充分的自由。」
我倒!這話說得,我怎麼就覺得這麼彆扭呢?
「不可以!不可以!你們兩個怎麼可以這樣呢?東方,東方!你說句話啊!你的女朋友明目張胆地說看上了別人,你怎麼也不管管啊?」
「你不用叫這麼大聲!我聽見了!」
「最後這場演出,你有邀請她媽媽來看吧?」
「瘋了瘋了,都瘋了!蒼天啊!我怎麼就碰上一群這麼不正常的人了呢?」
哇哈哈哈!很顯然,我家風少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可以說是執行得很完美。軒轅輒嚇傻后不知所措的模樣,光看著都覺得有趣。
這種時刻,是不是應該合影留念呢?
「伯母,你好!」軒轅輒使出絕招——魅惑人心的https://m•hetubook•com.com笑。
「交代?你要給他們交代,那我呢?我是你的媽媽,一年前,你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我有怪過你嗎?我還不是由著你,你還想怎麼樣?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媽媽?」
得!你不想說我還懶得問呢!反正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本姑娘有的是時間,不急。
電視劇里出現得多了,每當一個人有秘密不想說的時候,就拿「人是會變的」這種屁話來當借口,真當我藍凌透是三歲小孩呢。
「伯母,這樣吧,三天後就是我們社團最後一次演出了,您也來觀看吧。」
啊哈!以為找東方黎就有用嗎?本姑娘早就使好了眼色,打好了暗號,就料到他有這麼一招。看吧,東方黎的回答簡直就是無懈可擊了!
風少的老媽沉默了,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著,真擔心我的這番話感化不了這位母親。雖然這招對我老媽很管用,但對風少的老媽是否也同樣奏效,我就不得而知了。
「唉!」說到這裏,我又無奈了,其實我很想拚命留住風少的。可是,要怎麼留呢?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還是架在我脖子上呢?
原來在風少的堅強背後有著這樣一個讓人心酸的家庭背景,難怪讓她擁有那樣子的性格。
「我是小風的同學,我叫軒轅輒。」
「你想幹什麼?」
嗯,軒轅輒信口胡謅的能力也不錯。
「好了好了,你們就消停消停吧。還要繼續排練嗎?」
「唉!我也是為了她好啊!我不想小風像我這樣,年輕氣盛,憑著衝動結婚,然後後悔一輩子。」
「小藍看上我有什麼問題嗎?我也看上她了啊。」
「如果小風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
「三天後,我演出完了就回去。」
「好吧!小透,我可以叫你小透吧?」
咦?東方黎不是一向希望風少消失的嗎?他對風少不是一直都有敵意的嗎?怎麼突然轉變了?
有故事有故事,一定有故事!
誰給我把斧子?我要修理這個傢伙!
哦呵呵呵!看把軒轅輒給急的!既然現在大家都死氣沉沉的,那就借軒轅輒來調節一下氣氛吧,哈哈哈!
噢耶!果然做媽媽的都是有共性的,真是沒浪費我這麼多口水啊!
噴!二十七歲?三歲一條代溝,十歲,這代溝都可以造黃浦江大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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