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這一劍破不了她的陣法,教花折鏡當然是足夠了,其實她與許落都知道,重要的不是他是否有資格教花折鏡,重要的是……他是否有資格未來娶走花折鏡。
「那你要不要聽我講關於我以前的事情?」
許落想要的藥材都已經取了過來,他倒是想多留幾天,可畢竟給竹清月煉藥的時間剩的已經不多,害怕遲則生變,他必須要先離開花宗了。
花折鏡退了幾步,花瑤霧冷哼一聲,手中多出了一把長劍。
……
「她知道啊。」許落攤開手。
就在這時候,花折鏡院子門口的大門打開。
許落撓了撓頭,心道姜錦有個乖女兒姜瓔珞……你有十個乖女兒花折鏡嗎?
「許小落還是穿白色的好看。」
「我要一劍破萬法。」
這才是重要的事情。
這些都不重要,許落只是要證明一些東西。
許落靜默的凝望她的眼睛,又沉默了好幾秒鐘,他忽然想到了,「要不要去劍宗學一段時間的劍術?」
「你是不是經常對別的女人也這麼使壞?而且……肯定不止一個!」
「你想帶折鏡去劍宗學劍?」
這院子彷彿一下子便成了練武場,花瑤霧倒沒有刻意的用太多靈氣來壓許落,但即便如此,逸散出來的部分靈氣,也足以讓許落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們那個時代的靈氣,遠遠沒有現在的靈氣充足,至於原因,現在也無人知道。
許落認真地看著面前的這個大陣,花瑤霧本以為他要去尋找陣眼,可許落壓根就沒有分出靈氣去尋找,他只是將所有的靈氣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灌注到了面前這一劍上。
手中的驚鴻被他收了回去,少年的氣勢也在這一瞬間又變成了那副溫暖純良的模樣。
「為何……從未聽過?」
「劍意倒是不錯。」花瑤霧剛感知到片刻,稍微帶點違心地誇了一句。
許落與花折鏡已經是足足一個多月未見,先前花折鏡在上次許落離開的時候,將他壓倒在身下,兩個人可是折騰了一晚呢,最初是花折鏡鼓起勇氣,後面就是她被折騰的不輕了,幾天里身子骨都軟綿綿的,回味起當初的感覺,又隱隱約約的有些期待。
許落當時就尬住了。
今日她穿著一件白色道袍,看上去倒是莊重典雅,走起路來胸前豐|滿輕顫,她的身材可要比花折鏡豐|滿的多,只是她的眉眼,就不如花折鏡那般溫柔了。
女子大多都是修劍的,畢竟劍最秀氣儒雅,劍招也有數不清的變化。
所以她內心現在尤其的震撼,卻不願意多說幾個字。
許落沉吟了一下,「我來教。」
「我娘可能不會同意。」
花折鏡她娘年歲大概是要比許落大個十幾輪的,是到了渡劫期以後才要的孩子,而花折鏡的父親,早早的便死在了渡劫期,甚至據說是當年花瑤霧在外修行的時候認識的……花宗上下都沒人見過,花折鏡回到宗門的時候就有了身孕,父親說是死在了渡劫期,但當年的流言蜚語可不少。
「是勢。」
「大乘期往後,是開始溝通天地的規則,逐漸成為規則的一份子,以此修行,後和-圖-書
面的一切就都慢慢定格了,是否能有突破,就只是對於規則的理解和敬畏,最終還是敬畏天地,即便踏入至聖期,仍舊也只是天道下的螻蟻而已,本質上也沒什麼改變。」
「多一門技藝傍身總是好的嘛。」
「你……可願來我花宗修行,姜錦給你多少,我給你五倍,甚至十倍!」
不再那般溫文爾雅,帶著幾分柔軟,反而整個人都瀰漫著一股厚重的鋒銳之氣,身邊的落葉無風自動,在這半空之中飄舞起來。
「好啊。」
「那你希望我乖一點,還是壞一點?」許落輕輕颳了一下花折鏡的鼻子。
「你,你那麼多,那麼多欺負我的法子……」
「許多古籍上其實也都有記載,那些劍道天才,在劍意的最終,總覺得冥冥之中缺少了一些什麼,總覺得劍不夠圓融如意,最終無法說服自己,鬱鬱而終,千年前的老劍神摸到了門檻,所以一劍斬天,可惜最後灰飛煙滅。」
「是啊,劍勢。我找到我要走的路了,劍意已經大成,接下來要修的,就該是劍勢了,也算是最近修為盡廢以後,重新領悟到的東西。」
他哭笑不得地望著花折鏡,「為什麼會這麼想?」
花瑤霧的內心現在宛若驚濤駭浪,但她卻沒有言說……其實她壓根就沒抱著許落能一劍破她這個陣法的念頭,許落剛才說的話,她現在仍有些雲里霧裡,可卻冥冥之中又彷彿頓悟了幾分。
許落的話就說到了這,他看到了面前花瑤霧繪製出的陣法,看上去花瑤霧是不打算出劍了,意義也很明顯,https://m.hetubook.com.com如果他能夠打破這個陣法,那許落接下來想做什麼,她都不再阻攔。
許落站起了身,只是這一回,他取出的不是玄鐵劍,而是那把驚鴻。
他說的是劍宗,而不是這整個東域。
「看著乖……一點都不像壞孩子。」
「這是我最近領悟的東西。」
花瑤霧走了進來。
「我倒要看看,你何來如此狂妄的口氣!」
其實她感覺到,許落是有欲言又止的,但是許落沒有說,終究還是捨不得,本來花折鏡想自己提出來,你先離開也好,下次再來看我也沒關係……可她自己的小心思也讓她說不出口。
然後她胸前的道袍便多了一道划痕。
「劍宗有誰配教我的女兒?要是你們那姜錦宗主願意,那倒是不錯……可她現在閉著關,想著突破煉虛五重,除了她,可有誰有資格?」
面前的許落表情很平靜,手中的劍被他緊握,樹葉花瓣在他的身邊飛舞,他將手中長劍緩緩抬起,就只是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動作,花瑤霧卻彷彿看見那把劍已經橫在了她的脖頸,劍光彷彿在這一瞬間要將她的身軀斬斷。
因為她明白了許落確實有驕傲的資本,這等的劍意,她從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過,即便是多年前圍觀人皇斬龍的那一劍,她甚至都沒覺得那時候的震撼,能有現在這般強大。
「一試便知。」許落覺得再說下去,未免就有了他太多託大的成分,說的再多也不如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
花折鏡的手捏著衣裙,眸子里滿滿的擔憂,那個陣法可是娘親的本www.hetubook.com.com命陣法,她修行了那麼多年,雖然沒有灌注太多的靈氣進去,可面前這個陣法,沒有個渡劫六七重的修為,怎麼可能將其擊破?
許落轉過身,無奈的笑,「宗門對我有養育之恩,多謝花宗主好意。」
花折鏡咬著嘴唇,稍微有一些的猶豫,從小到大,她娘對她雖然溫柔,但在很多關鍵的事情上,也尤其的嚴厲,所以她猶豫不決,害怕許落帶著她走到了她娘面前之後受委屈。
「我想試試看,能不能說服她。」
娘親明明就是刁難許落……花折鏡的眼眶有些紅,就這麼望著面前的畫面,心裏委屈。
「為什麼?」
可許落只是抬劍指著她而已。
花瑤霧沒反應過來,許落倒是反應過來了,慌慌張張地閉上眼睛轉過身,嗯,他什麼都沒看見。
那也未免太過於殘忍無情。
花折鏡一怔,望著許落,沉默了一小會兒。
「那重要的是什麼?」花瑤霧不明白,下意識便接著許落的話語問了過去。
「勢?」
直到花折鏡整個人都癱軟在了他的身邊,小手在他的胸口畫圈圈,許落剛想說什麼呢,瞥見花折鏡幽幽怨怨的眸子。
驚鴻劍他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先前在魔源血域用來殺那些凶獸,用的也算順手,這是目前最趁手的一把劍,當劍出的一瞬,長劍握在手中的那一刻,他像是在一瞬之間變了一個人。
花折鏡又乖巧又懂事,對許落總有無限的包容,什麼不懂的都願意嘗試,不懂沒關係嘛,可以慢慢地教,窗欞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夜,桌上的燭燈也飄搖了一整m.hetubook.com.com夜。
若是許落修為和她一樣,這一劍便已經要了她的命。
「劍意不重要了,意並不能代表什麼。」許落搖了搖頭。
可這才一天一夜而已,許落看著花折鏡滿是笑容的臉,怎麼都說不出……他該走了這幾個字來。
小別勝新婚。
「怎麼都好,只要是你……就好。」
花瑤霧嗤笑一聲,「就憑你?」
「在劍道的造詣上,劍宗應該是無人能比過我的。」許落很客觀地說了這麼一句。
「意是劍修本身的意志,這股意志在規則之內可以改變許多東西,可卻不能改變規則,規則始終都是天道定下來的。」
花折鏡給他做了早飯呢,還給許落做了一身新衣裳,許落已經換上了,這一身白衣很精緻,花折鏡看著他,眸子里像是折射著光華一般明亮。
許落把她摟在懷裡,柔聲細語的給她講關於自己小時候的那些故事。
花瑤霧匆忙的在衣服上又多披了一件罩衫,將身子包裹的嚴實,眼眸異彩連連地望著許落,她從未見過如此驚艷絕倫的天才,先前那一劍落下的時候,她甚至連避躲的勇氣都沒有,明明只是靈氣如此微弱的一劍,可她卻潛意識覺得避無可避。
他低聲喃喃了一句,將所有的靈氣都灌注到了這一劍之上,所有的勢被匯聚在了一起,這一劍斬出,面前的陣法規則紊亂,陣法不過一瞬之間,便以摧枯拉朽之勢灰飛煙滅,而那道劍氣還在向前,花瑤霧一時間忘記了避躲,那道劍氣落在了她的胸前。
次日。
「我這輩子就沒聽過這麼狂妄的話!你這麼囂張,你們宗主姜錦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