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草原上,拐賣婦孺,可是極重的犯罪,除非是一家部落打仗輸了,才會出現這種情形。
「只要我不用冰蠶寶扇,應該也不會惹出來寶音梵者。」
馬幫的首領是個中年刀疤漢子,他還有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幫他做事,女兒純粹是跑出來玩。這個叫凌婭的草原女兒,經常來找兩個陌生人閑聊,尤其是對孫燕晚尤其感興趣。
他笑了一聲,說道:「前方吟詩的是誰人?」
孫燕晚頗有些無語,伯食國那邊販賣人口,乃是常態,西西木里見到他的時候,還曾威脅過,若是黑蛟城不肯投降,待得破城之後,就把所有人賣去黑大陸,給披髮人為奴。
隨即孫燕晚就聽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叫道:「凌婭,這是我新學的詩句,可好聽么?」
凌婭說道:「這首詩,據說是大琅人最年輕的狀元所作,說的是兩個年輕人痴心相愛……」
西西木里驚訝道:「我已經壓低了小聲音,修鍊蝠耳隱脈之人又極少,他怎麼就聽到hetubook•com•com了?」
凌婭驅策馬兒,趕了過去,叫道:「我早就聽人說過了。」
孫燕晚沒有接茬,但背插雙鉤的年輕男子,卻聽到了這一句,頓時憤怒起來,叫道:「你們二人居然想要拐賣凌婭?」
孫燕晚登時就精神了,他們嵩陽派好多人,都跟大雪山的人熟,尤其是他和七師叔,兩人都干過同樣的事兒,搶大雪山一脈的扇子。
「換算成你們大琅國的錢,大概就是七百貫。」
凌婭忽然策馬跑了過來,有點興奮地說道:「你們聽到有人吟詩了嗎?」
西西木里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鄙夷,說道:「大琅最年輕狀元的詩文。」
在伯食國,地聽隱脈被稱作蝠耳,大琅沒有蝙蝠這種動物,伯食國那邊有一種朱蝠的動物,跟地球的蝙蝠非常相似,也是耳朵極為靈敏,故而這條隱脈,在伯食國就以此命名。
孫燕晚嘆息一聲,也沒解釋,大琅,北燕,南夏的武功高手,就算不修鍊地聽隱脈,只要身具內https://m.hetubook.com.com功,也能耳聰目明,只是沒有地聽隱脈那麼犀利罷了。
孫燕晚鬆了口氣,他不認識對方,很明顯這個大雪山一脈的弟子,也不是人孫燕晚,他是凌婭的傾慕者,特意等在前頭吟詩,就是為了討凌婭的歡心。
他畢竟是當年考的大學不錯,也是卷出來的人物,在語言學習上頗有天分。
西西木里忽然說道:「我當時怎麼就鬼迷心竅,非要單人獨闖黑蛟城呢?」
「你是最年輕的狀元么?」
孫燕晚訕笑了一聲,還真不好解釋,不過這事兒也沒什麼解釋的必要,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
但他也知道,西西木里並不是想要買賣草原上的少女,他只是用伯食國通俗的比喻,誇讚少女的美貌。
當然主要還是為了翻閱太陽金書方便。
孫燕晚雖然向西西木里詢問過,太陽金書上的文字,也偷偷記錄下來,搞了一卷翻譯本,但總覺得西西木里倉促翻譯,未必能做到信雅達,故而就想自己也學一和*圖*書學伯食語,這一路上進步還挺快。
孫燕晚饒有興趣的問道:「鬼迷心竅,做人向前看,用伯食話怎麼說?」
「普通大雪山弟子,有不曾見過我,不必擔心。」
孫燕晚一直都沒跟西西木里說起自己的身份,西西木里也只當他是黑蛟城的城主,就如自己的伯食國,也有人會用他的城池名字稱呼他,從沒想過孫燕晚還有其他身份。
西西木里忽然說道:「這個女孩子非常不錯,在伯食國至少能賣三百朱!」
孫燕晚偶爾也擔心,大琅若是不及反應,出了意外怎麼辦?又或者黑蛟城有什麼事情?但他畢竟兩世為人,深切明白一點——世上事,操心不得那麼多!
一個年輕的男子悠然現身,他後背上插了雙鉤,額頭上扎了一根黃色帶子,看起來也有幾分英俊。
一個非常年輕,身配雙劍,一個年紀不小了,下頜鬍鬚亂七八糟。
西西木里仰天長嘆,他現在不往前看,還能回頭看么?
孫燕晚心道:「只要不是遇上梵拿珈二,應該也沒m•hetubook.com•com什麼人能夠認出我來。」
孫燕晚說道:「老西,不要想那麼多。做人呢!要向前看。」
西西木里又沒想過,要把這卷辛辛苦苦,在伯食各大神殿湊集來的寶卷,送給一位大琅國人,當然沒有做任何翻譯。
孫燕晚點了點頭,說道:「這麼大的聲音,豈有聽不到的道理。」
對善於經商的伯食人來說,女性的美貌,直接可以物化為金錢,稱讚一個女人價值多少朱,在伯食國絕非是冒犯人,而是由衷之言。
這兩人正是孫燕晚和西西木里,兩人在孫燕晚「帶路下」,在大草原上迷路了,差點沒饑渴而死,虧得有這支馬幫路過,把兩人捎帶上路。
一支草原上的馬幫,一路向北,馬幫里有兩個非常狼狽的男子,兩人都情緒跌落,非常沮喪。
西西木里大費周章的把這兩句話翻譯了一遍,孫燕晚又聞起來,其他的伯食語,這段時間他和西西木里一起趕路,本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學點什麼?孫燕晚跟西西木里學了不少伯食語。
西西木里乜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相看,意甚不屑,心底暗道:「決計不會再信他分毫。」
西西木里被孫燕晚坑的有氣沒力,只想能儘早趕到戰場,萬一還來得及,把無影侯投靠北燕的消息傳遞出去,還能收一收本錢。
凌婭說道:「應該是大雪山的弟子,這附近就是大雪山了,他們都是隱士寶音梵者的傳人。」
孫燕晚想要解釋,卻已經來不及,年輕男子背上雙鉤出鞘,幻化成漫天光網,想兩人籠罩下來。
「若是我不下船,無影侯未必敢有所舉動。」
孫燕晚稍稍振奮了一點精神,忽然聽到隊伍前方,有人放聲吟詩,聽了一句,他就微微尷尬,對西西木里說道:「這篇詩文,是我所做。」
作為現代人,他並不怎麼能接受這種事兒。
孫燕晚倒是對這個草原少女,愛答不理。
凌婭並不買賬,但還是跟他有說有笑起來。
孫燕晚微微覺得,有些對不住西西木里,他隨著武功漸漸高明,對天地自然,失去了常人該有的畏懼之心,這一次迷路,讓他老實了許多,連吹牛的毛病都治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