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說：「腿。」
原野身邊一堆從方紹一那兒收來的紅包，笑得有點壞，突然探過身去手往方紹一衣兜里伸，果然又掏出一個，他笑著說：「你以為我猜不到你藏著一個。」
完事兒的時候年都跨完了，一腳就邁進了新年。原野躺那兒翻衣服找煙，方紹一不知道從哪兒又拿出個紅包來，塞原野手裡，在他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之後說：「壓歲錢，平平安安。」
原野最怕方紹一在他耳邊說話，脖子往旁邊躲了下，服軟了：「沒聊，我敢？」
耿靳維也笑了聲，原野又說：「劇組那時候小楊跟我關係還成，挺安分個小孩兒，也不討厭。我幫他說個話吧，不懂事兒給個教訓就得了。不過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公司的事兒我肯定不管。」
原野撓了撓頭，沖他眨了下眼睛，用口型對著他說：「賣——yin。」
原野能搞這些花哨的，方紹一讓他襯得就很無趣了。到了節日該送禮物送禮物，該幹什麼幹什麼，用心準備，但不像原野玩兒得這麼花。
楊斯然回：「好的，我記住啦。再次謝謝原野哥。」
原野拿著壓歲錢，放在嘴唇邊親了一口。然後手摸到枕頭底下，也摸出個紅色信封來，遞過去給方紹一，輕聲說：「每年都是你給我，以後我也給你壓歲。所有祝福都給你，壓得穩穩的。」
所以原野再看見耿靳維的時候特意跟他提了一嘴楊斯然的事兒，問他要不要送個資料。林峰的電影格調很高，如和圖書
果真的能被選中那是個很好的機會。
粉絲在底下「哈哈哈」「嗷嗷嗷」「嚶嚶嚶」的一堆，都在說他虐狗。粉絲理解得一點沒錯，他就是故意的，就是這意思。有人還爆出原野當初發的一條朋友圈寫了「方七歲」的，兩張圖擺在一起意味不言自明。
比如吉小濤，看倆哥天天搞對象看得都麻木了，心如止水。剛開始偶爾還發消息跟簡敘助理東臨炫耀，後來炫都炫夠了。東臨挺久沒收到，主動發過來問：你哥他們又掰了？
原野這嘴一刻也閑不住，閑了總想耍個賤。方紹一深深看了他兩眼，沒搭理他，原野等會兒得出去，沒時間。方紹一抬手指了他一下，原野哈哈一樂，收了口不再作死。
原野還多說了一嘴：「小楊我看過他拍戲，戲感還不錯。」
「啊，好，」原野看著他，愣了愣，然後嘆了口氣放下了：「行，行。」
方紹一放開他，面無表情去旁邊倒了杯水，慢慢喝水。原野深吸了口氣，才笑著跟他說：「聊也沒用，我這個你也用不上啊，聊也得聊你的。」
倆人這麼談戀愛談得有滋有味，時間過得也挺快。之前是一個哄一個端著，後來時間長了這基本都成了倆人之間調情故意弄的模式，怪有意思的。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原野這麼長時間一直倒貼，追人追得也挺辛苦。知道內情的才明白這倆哥們兒是真會玩兒，日子太閑了給自己找點樂子。
既然說的是楊斯然的事兒，最後耿靳維說：hｅｔｕｂｏok.ｃom.ｃｏm「回頭給他遞個資料，能不能成的，反正你就也幫著推一把吧。」
原野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放低了聲音和他說：「以前我神經挺粗的，沒那麼細緻，很多事兒我想不到，現在回頭想想，總覺得對你不夠好。」
方紹一沒個表情：「又聊？」
吉小濤黑著臉回：……你哥才掰了。
這年春節在方紹一爸媽那兒過，初二回的原野爸媽家。過年時候倆人私下裡，原野祝福語一套一套的，他說一句方紹一給個紅包，最後方紹一紅包都給沒了他還沒說完。
方紹一指了一下他手裡的盒子，說：「放下。」
原野一下子樂出聲：「事後不用給紅包，那感覺我像收費幹啥的。」
他說完手往後伸，掐了把方紹一的腿，和他說：「能讓我有聊聊的想法的，也就只有這雙腿。」
所以最後方紹一隻是點點頭，說了聲「好」。
原野「嗤」的一聲就笑了，原本是歪著坐在辦公桌上的，這會兒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說：「我什麼歲數了啊？再說我什麼時候計較過。」
方紹一和他對視著，兩人視線勾勾纏纏，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自己。方紹一原本想問原野從哪兒來的這錯覺，但又覺得不需要說這個，愛人的心意給出來，好好接受就可以了。
原野收了手機，接著去盯灶上的小砂鍋，裏面剛一沸騰立刻轉了小火，然後扣上了蓋子。手往後拄著櫃沿，想起之前楊斯然和方紹一鬧的那波無聊的緋聞，原和_圖_書野笑了下，真就一點都沒在意過？騙人的。新聞的確是看都懶得看一眼，但在劇組楊斯然光著腿和方紹一對戲那場，原野切切實實是有那麼丁點心酸滋味兒的。跟吃不吃醋懷不懷疑都無關，就是看見了年輕的好味道。那兩條修長細白的長腿是真的嫩。
「以後我凡事多想想，我說錯話了你就告訴我，我什麼事兒讓你為難了你也讓我知道一下。」床頭小燈讓一切都顯得親密又溫柔，原野繼續說著，「往後還有那麼長，我想對你更好一些。」
說過去就算了，也沒放在心上。過了兩天，微信上楊斯然給原野發了條消息：「謝謝原野哥幫我說話，讓您費心了。」
「野弟，」耿靳維點了根煙，煙盒揚手扔給原野，叫了他一聲，和他說，「這話說遠了，你跟紹一要是願意管管我可太樂意了。」
耿靳維沒說送也沒說不送，只說了一句：「行，我知道了。」
原野這段時間廚藝都見長了，煲個湯煮個面都合著人心意來，偶爾還弄點小花樣，送送愛心。聖誕節的時候還弄了棵聖誕樹回家，巨大的一棵樹，上面掛了一堆禮物。方紹一當時都不知道應該擺什麼表情，原野怎麼掛上去的他能想到，野猴子連梯子都不用，爬爬就能上去了。但是他怎麼摘下來方紹一是真想不到，兩米多的樹，摘樹尖兒上的盒子還得搬個長梯子。眼看著四十了，聖誕老人給禮物為什麼不能直接塞枕頭底下，這頓折騰。
方紹一說：「你再翻出來我還有m.hetubook.com.com，我總得留個壓歲錢給你。」
「……聊聊也行。」這麼搞原野哪能受了，感覺要炸了。
嘴上臉上都寫著不情願，但聖誕夜拍了半個多小時的照片，拍了有十多張。最後取取捨舍挑了三張，一張全景，一張他坐在梯子上摘禮物，一張回屋裡坐地毯上，兩條長腿周圍鋪了一地花花綠綠的禮物盒，笑得有點滿足可愛。還配文稱：節日快樂，方七歲。
cp粉啥都不用說了，躺著吃糖就完了。其他人說什麼他們也沒心思管，吃糖都吃不過來。
方紹一問：「聊什麼這麼開心？」
微信是在劇組加的，加了之後也沒聯繫過，原野都不記得加過微信。原野回了他一條：「加油，收收脾氣。」
……
方紹一走了進來，問他：「笑什麼？」
耿哥不捧了？簽的人說不捧就不捧了，原野心說耿總還真是隻手遮天。但是同劇組待過幾個月，還一起過了年，好歹也算有點交情。就這麼扔個幾年他星路也就沒了，雖然不知道楊斯然到底都幹啥了，但應該不至於這麼狠。
方紹一更無奈了：「你好歹給我留一個，這是我準備的事後紅包。」
「腿？」方紹一挑眉，看著原野笑得賤兮兮的臉，走過來單手摟了他一把，在他耳邊問：「又缺愛？」
耿靳維看著他，臉上半笑不笑的，問原野：「他和紹一有緋聞，不計較？」
原野失笑：「我還是沒掏乾淨啊，你怎麼還有。」
原野看不見方紹一發微博，但是朋友圈有愛心人士啊，手機叮叮噹hetubook.com.com噹響個沒完，原野看完之後有點無語地問方紹一：「哥你顯擺什麼。」
「啊，反正你也不跟我聊。」原野說。
他都這麼說了，那就是上趕著求。方紹一不可能讓他失望，跨年炮必須讓他實現。
「是嗎？」方紹一聲音平平，扣著原野的那隻手往下挪了下，「聊聊這個？」
方紹一接在手裡，看了半天，良久都沒說話。
方紹一無奈地對他說：「沒了，別說了。」
「我不管，」原野幫他一起拆，好幾十個，方紹一這速度得拆到猴年馬月，「我哪敢管，你是老大。」
方紹一拆禮物都沒拆過來，最開始臉上還掛著一臉嫌棄，到後來裝不下去，眼睛里的笑意都藏不住，聲音倒是還挺正經，說：「你管我呢。」
原野晃著腦袋，嘴角掛起個笑：「我倆不願意，耿哥辛苦。」
「好說，」原野笑著點點頭，「畢竟自家演員。」
「幹啥？」方紹一舔了下嘴唇，什麼表情都不帶原野都覺得撩人。
自家演員多了，原野也不是個個都能幫一把，楊斯然只不過是恰好同劇組待過，關係也還成，這怎麼說也算是緣分，所以才幫他說句話。公司的事兒原野是不參与的，方紹一可以問，原野說多了就不太好，他也不願意說。
原野年輕時候也沒有那麼漂亮的腿，他太淘了，腿沒那麼白，肌肉也多。不過咱這腿往方紹一跟前一亮，雖然沒那麼漂亮，但絕對也很勾人的。原野突然搖頭笑了笑，好好個上午，怎麼突然這麼騷。
原野誠實回答：「跟小男孩聊天呢。」